第二十七章：袭击！

    暴风雨永远来得那么突然，让人措手不及。
    当你能够看到风暴的阴影之时，它早已将你笼罩。
    ……
    战火悄无声息点燃。
    模糊的轮廓从某条街角钻出，在黑暗里迅速游移着，宛若庞大的阴影扑面而来。
    ——当外围警戒人员注意到那辆披着黑纱的卡车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们甚至绝望地放下了枪，在这个距离上，不要说寻常枪械，即使是火箭筒也无法抵消掉对方的冲势。
    卡车撞开道闸，在重重障碍下它不得不减速。
    ……
    远处，某座高楼天台。
    戴着哭脸面具的黑影站在天台边缘，望远镜的视野不断乱晃着，其目镜一端抵着面具的眼孔。
    “啊，这个距离……应该差不多了。”
    黑影挪开望远镜，面具眼孔下，是一双猩红的眼瞳。
    “准备迎接未来吧。”
    这个荒诞的世界。
    ……
    黑纱向上扬起，
    黑暗中亮起了灼目的光。
    一朵绚烂的金色花朵在市中心绽放，它看似缓慢实则迅猛地舒展，片片瓣朵圣洁的仿佛来自于天国。
    淡金色光粒如雨簌簌而落，留下道道扭曲的尾迹，这是空气被加热后密度不均的结果。
    在这之前，花瓣已然触及到了矗立在两侧的楼群，在它柔弱的光辉下钢铁森林却如纸糊般薄弱。
    坚硬的幕墙上竟泛起了流水般的纹路，在与地面垂直的平面上，它们彼此叠加成滔天波澜。
    轰……
    由钢铁构成的浪涛朝着行动局的方向汹涌而去。
    林永面迎着那朵毁灭一切的金花，漆黑的双瞳在这一刻被映得如金子般璀璨。
    热浪从窗口不断灌进来，撩起了他额间的碎发。
    长街两侧绵延着无数楼群，在他眼中却是两堵刺穿天幕的高墙，而现在墙面上掀起了风暴。
    瞳孔中属于风暴的黑影逐渐放大，宛若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欲将他吞噬！
    他的目光冷漠，没有丝毫惧色。
    黑衣的衣角在风中猎猎作响。
    “该停了。”
    意料之中的画面很快转化为现实……
    浪涛逐渐攀至巅峰，
    随后，
    彻底崩碎！
    黑色潮水顿时朝长街中央倾泻而下，形成两道彼此相迎的落瀑，只不过瀑中的并非流水，而是钢铁碎屑！
    嘭嘭嘭嘭嘭嘭——
    潮水彼此交错，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听着耳旁回荡的、灭世般的巨响，脚下的地面都开始微微颤栗，许多粉尘从墙上震落而下。
    林永能够清晰感受到，来自于胸腔中的悸动，愈发急促了起来。
    “真是一场……让人兴奋的，开幕仪式。”
    左手将鞘横在胸前，掌心中鞘身冰冷，林永却能够感受到蕴藏在其中的磅礴力量。
    “准备好了吗？”袁志邦的声音从领口的徽记中传出。
    “当然。”
    林永将右手虚握在鞘的顶端，一团黑色物质顿时从鞘内涌出，缠绕成刀柄的模样。
    他微微发力，从鞘内抽出半截血红的刃身。
    紧接着，徽记中又传出模糊的话：“出击！无论在什么时候，我们永远是猎手！”
    这句话显然不是对他说的，在话音落下后，徽记中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隐隐有刀出鞘，呼啸风声中伴随嗜血的轻吟。
    “杀……”
    再后面的话，林永已经听不清了。
    寒风呼啸着刮过脸颊，
    从数十米的高空，他一跃而下。
    冷空气涌入衣襟，黑衣在风中不断起伏，衣摆就如轻盈的羽翼，
    远看，就如一只黑鸦朝地面俯冲而去。
    许多人都注意到了这里，以及……藏在羽翼下的杀机！
    血色在空中乍现，长刀出鞘。
    刀身骤然延长，化作一道猩红的弧斩向地面，抵消了落势。
    林永缓缓起身，提刀伫立。
    长刀已经还原成本来的模样，狭长刃身上不时有血光化为飞羽飘落，仿佛燃烧着血色的焰。
    “你是……”一名行动局雇员警惕地将枪指向林永，但在看到他领口的徽记之后，又匆忙放下。
    大部分防御工事已经被破坏，只有少量幸存。
    受方才的爆炸震慑，剩余的外围警备人员都缩在工事内，仅仅伸出枪管。
    看到林永手中长刀的同时，许多人都松了口气。
    鞘，只有正式搜查官才具备持有资格。
    既然有搜查官出现在这里，这代表着……留守在分局内的g字队已经正式参战！
    林永没有去理会那些警备人员，只是盯着不远处漆黑的巷口。
    “要来了。”他自语言语般说着。
    所有听到这句话的人都有些不解。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们位于行动局大楼的侧后方，方才的爆炸是在大楼的正前方发生的，许多设施都被摧毁，所以在此时，行动局正面的防御强度反倒是最薄弱的。
    要打也是攻打正面，喰种没理由从这里发动进攻。
    然而，
    在下一刻，
    刺骨的极寒从尾骨升腾而起，沿着血管冲刷向全身，持枪的双手都冰冻般僵住了。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附近的黑暗中，不知何时，亮起了密密麻麻的血色光点。
    贪婪与嗜血的气息扑面而来。
    那是喰种们的眼瞳。
    “敌袭——”
    “编号103遇袭！！”
    有人匆忙摘下无线通讯器，朝里面疯狂吼叫着。
    “呼叫指挥组！编号103遇袭！！请求援助！”
    “滋……滋滋……”
    通讯器中诡异地反馈回刺耳的电波声，通讯员的心顿时跌落谷底。
    他们没有支援了。
    “电磁信号干扰吗……”林永捏着领口的徽记，微微皱起了眉头。
    根据袁志邦之前的安排，g字队其余成员此时应该都集中在大楼正面，包括为数不多的重火力……那里也是所有人一致认定的主战场。
    在刚才发生的爆炸之后，这个猜测似乎已成定论。
    然而，现实似乎并不如他们所料。
    看那血瞳的数量，仅仅是肉眼可见的，就有数十双之多。
    林永知道，这里即将迎来一场恶战。
    有些棘手……因为他此时的战力并不能说有多强，尤其在能力暂时还见不得光的情况下。
    但……
    如何才能变强？
    唯有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