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活下去

    “没有想到，是易雲的天尊——易天，强行介入空谷道场……”
    寒风惊心不已。
    “所以说，千幕府真正可怕的地方不是三万铁骑，而是身后的两大阵营，来自修真世界的易雲和圣天门……”西蒙从身后拿了一些干柴，加入篝火之中。
    惨痛经历，西蒙失去一条手臂，对千幕府心生畏惧。
    “西蒙首领，我们聊一聊千幕府的千度长老吧，您和他应该是老相识了，前不久，我和千度长老见了一面，觉得他性格之上雷厉风行，城府却深不可测……”
    先是在元老院答应寒风提出的三个条件，紧接着，提名林振凯司职蓝旗的万户总兵。
    阴谋阳谋，忽左忽右，千度长老老谋深算。
    西蒙抬头看了他一眼，拎起一根古铜色的老烟枪，点上一锅旱烟，大口吸食起来，回答说：“小兄弟，我多提醒你两句，千万不要得罪千度，这个人看上去很好说话，背地里却是诡计多端，心狠手辣。要不是他，我也不至于失去一只手臂……据说，千度可以直接与寰宁女神，以及易天交涉，能量惊人！”
    一个寰宁女神，一个亡灵法师易天，东方大陆数一数二的人物。
    寒风心里一紧，低声询问着：“您的意思是说，若是我在千幕府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在毁灭境域成立一支由修真者组成的队伍，威胁到了千幕府，千度那边会对我痛下杀手……”
    元老院的会议上，寒风只是申请了一百人的私人武装，并没有明确，一百人的特殊身份。
    “当时，我还年轻，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统领整个地下组织，成员不下三百人，那个时候我们还有一个响亮的名头，地下城勇士。易天出手之后，地下城毫无还手之力，损失惨重，剩下的两百号人全部投降。千度却毫不留情，痛下杀心，废掉我的一条手臂不说，整整坑杀一百名地下城勇士，那一幕，至今记忆犹新，挥之不去……”
    千度掌权空谷道场数百年，一直风平浪静，足以见得，千度排除异己，还是有些手段的。
    “这么说来，现在的地下组织，依然在千幕府的监控之下，成员数量严格控制在一百人以内，对于千幕府的统治，不会有实质性的威胁……”
    西蒙大口大口吸食着旱烟，烟雾缭绕，回忆说：“地下城的残部，保留至今，这正是千度的精明之处，多次借助我们的力量清除异己……元老院作为千幕府的统治核心，最为担心的就是军政院的三万铁骑，一旦军队哗变发生，后果不堪设想……”
    如是一说，寒风豁然开朗，微然一笑：“我明白了，地下组织的存在，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震慑军政院……我好奇的是，亡灵法师易天，不可能予求予取，随时为了千幕府大打出手，怎么感觉，西蒙首领如此忌惮千度……”
    “亡灵符篆——千度手上有易天赐予亡灵符，可以召唤不畏生死的亡灵死侍……”
    空谷道场，千度长老上任以来，千幕府的统治地位非常牢固，几乎牢不可破。
    地下组织完全在千度的掌控之中，苟延残喘，前景一片惨淡。
    寒风沉思许久，感觉到‘深蓝’的前途危机四伏，深吸一口气，低声询问说：“前辈，您给我的建议是什么，我似乎感觉到，千幕府已经盯上我了……”
    一锅旱烟抽完，西蒙的神色放松许多，回应说：“好好地……活下去，你还年轻，没必要为了一时的利益，与千幕府为敌……空谷道场没有修真世界复杂，但是，绝然不简单……”
    三个字，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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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风有些不甘心，不甘心‘深蓝’最后和地下城一样，成为千幕府的附庸，一片悲凉……
    告别西蒙，他和玄清兄妹一起，走出了山洞。
    深夜之中，北风呼啸而起，大雪漫天……
    他站在山洞之外，置身在漫天大雪中，仰面朝天，陷入久久的沉思，难以释怀。
    深蓝对于莫高集团来说，至关重要，没有绝对实力的保证，即使是在空谷道场，莫高也很难起势，迅速扩张。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寒风终于下定决心，看着玄清和暮色两个，声音有些艰涩……
    说道：“今晚，我和西蒙恳谈许久，最后，西蒙首领给深蓝的建议是活下去……地下组织不是千幕府的对手，深蓝刚刚成立，完全没有一战的实力……”
    “寒公子的意思，深蓝要解散么……”暮色的眼睛突然红润起来。
    “千幕府深不可测，这是不争的事实……”玄清暗自低下了头。
    大雪纷飞，疾风阵阵，黑夜之中没有方向，一切扑朔迷离……
    寒风蔚然一笑：“不，深蓝不会解散，没有和西蒙交谈之前，我还在犹豫，深蓝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该如何选择……一句活下去，倒是惊醒了我，让我下定决心，深蓝重启人员招募，年底之前，达到三百人的规模，三年之中，达到一千人……我们活动的范围，不仅仅是在毁灭境域，而要涉及九大境域，遍及空谷道场的四面八方……”
    暮色即刻流露出欣喜之色，激动地说道：“寒风公子，先前您和我们说过，深蓝——就要和瀚海一样，汹涌之时，波澜壮阔；平静之中，深不可测……我理解的深蓝，拥有一颗无畏之心，无论敌人多么强大，信念如初，至始至终不会动摇……”
    “寒公子，深蓝是您一手创建的，没有你，就没有深蓝的存在，您还是我妹妹的救命恩人，接下来要怎么做，吩咐便是，我们两个全力以赴……”玄清红热着眼眶，激动不已。
    同策同心，深蓝永不退色……
    寒风站在风雪之中，凛然而立，若有所思。
    说道：“安排我们的人放出风声，千幕府要进军户部山，围剿地下组织，引起慌乱，深蓝借机收并地下组织成员……地下组织的分支机构分散各地，若是遇到冥顽不化之徒，拒绝加入，格杀勿论……毁灭境域会在短时期内，动荡不安，在引起千幕府警觉之前，深蓝成员迅速分散到各大境域，隐匿起来，听候下一步指令……”
    “可是，西蒙首领还在，地下组织不可能一涣而散，作为武皇级别的强者，若是殊死抵抗，我们将如何应对……”玄清提醒说。
    “方才，我暗中探测过，西蒙的地元早已荒废，我自己一个人足以应付……一个只求活下去的武皇，心已死，形同虚设！”
    “公子，按照您的判断，要隐匿多久，深蓝才可以与千幕府平起平坐，在这空谷道场中，平分秋色……”暮色满怀期待，清眸流盼。
    思忖片刻，寒风轻声回答说：“有可能三年，最多不会超过五年……一线生机，从来不是苟且得来，在这三五年之中，会有流血，会有牺牲，成长之痛必然铭心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