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村正?赤松，心之所向、此彼一方

    因为自己与佐助都已经七岁了，进入了忍校二年级，换而言之，宇智波灭族之夜很快就要来了。
    自身进入这个世界，因为与鸣人性情的差异，因此产生了一些连锁反应一般的蝴蝶效应影响：比如云忍夺眼计划的失败，宁次父亲日向日差免于一死，比如天天的留级，比如木叶十二小强的总实力隐隐比正常同期下更强一些。
    但自身对这个世界造成的影响，却还不足以撼动“宇智波灭族”这样的大事件。
    因此，鸣人在反复推衍之后，只打算进行部分干预，尽可能救下一些宇智波一族的血裔，既可以强化木叶的底蕴实力，未来……自身也未尝不可以移植一两枚写轮眼，那毕竟是这个世界的最强瞳术之眼。
    想要对抗那个可怕的男人，非常之时只能做一些非常之事。
    因此，鸣人密切关注着佐助、密切关注着宇智波一族的动向，他隐隐间可以感受到，整个木叶虽然犹如平静的湖面般安宁，但湖面之下汹涌的暗流，已然开始激荡起来。
    这一日，放课后同李洛克一起回到家里，一如往常般放下长剑与书包，鸣人打算开始做饭。
    今天的李洛克，神神秘秘的，似乎有意瞒着自己什么，一会吃饭的时候要问一问。
    “砰！”
    “砰！”
    “生日快乐！”
    “啦啦啦啦啦，祝鸣人哥哥生日快乐！”
    突然之间，小礼炮声响起，四周的灯光突然亮起来，凯叔端着一份大蛋糕从厨房里走出来，雏田、宁次、佐助等人在他身边簇拥着，除忍校的同学以外，还有很多宇智波家、日向家的小鬼。
    这一刻鸣人整个人都是懵的，他能记得住迈特凯的生日、李洛克的生日、雏田的生日、宁次的生日、佐助的生日，天天的生日，但那是一个孤儿的生存本能，他却是记不住自己生日的，因为下意识得认为那种事并不重要。
    上一世，青山孤儿院的胖奶奶待自己非常好，但她也不能清楚记得朱鹏的生日，因为整个青山孤儿院，有太多的孩子了，能让这些孩子吃得饱穿得暖就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努力，给这些孩子们过生日？
    给其中一两个过，那过得起，给整个孤儿院的孩子都过生日？不如过年的时候多烧一盆红烧肉来得实惠。
    在城里的孩子吃得营养过剩，体格粗壮，发育缓慢的时候，孤儿院的孩子们还依然馋得像狼一样，什么大肥肉片子都往嘴里塞，因为身体缺油水，缺荤腥。
    “鸣人哥哥，生日快乐啊！”
    胖胖的小雏田像一颗炮弹般撞入鸣人怀中，那叫一敦实，抱在怀里就让人觉得心里踏实。
    为了不让雏田疼痛，鸣人抱着她顺着她的力道原地转了两圈，而在这个过程中，四周的人也围上来了。
    “鸣人，生日快乐，快点吹蜡烛吧。要不是小李特意提醒我，我真就把你过生日这件事给忘了，哈哈哈哈哈。”
    “……嗯，谢谢凯叔。呼。”
    凯叔性情豪迈，不拘小节，别说自己的生日，他自己的生日他都不记得，还要找证件查，因此，鸣人当然也不会计较凯叔记得不得自己的生日。
    （愿我们，在这乱世之中，皆可保全性命。）在鸣人闭着眼睛吹灭那些蜡烛之后，迈特凯放下生日蛋糕，从身后取出一柄非常精致的连鞘武士刀，他微微拔出一些展露出此刀那森寒青碧色锋芒。
    “这柄刀叫赤松，是我当年晋升上忍后第一个任务，遇到一名极难缠的雾忍，一番苦战后将之格杀，才夺过来的，血雾之里出名刀，这柄刀即便不及忍刀七人众所用的忍刀，也差不太多了。”当说到血雾之里忍刀七人众的时候，迈特凯的眼神当中闪过一抹可怕的光彩。
    鸣人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当年，迈特凯的父亲迈特戴，就是亡于上一代忍刀七人众之手。当然，也是那一战，忍刀七人众几乎直接除名，四死三重伤。
    四个战死的自然不用再多说，即便是那三个重伤逃跑的，恐怕也都留下了缠绵难愈的重内伤，比如黑锄雷牙，忍刀七人众全部都有精英上忍的实力，七人联手可以在一夜之间攻陷一个小国。
    然而作为其中之一黑锄雷牙最后却死在几个下忍手中，实力表现得相当之差，恐怕就是当年被迈特凯父亲迈特戴打出的伤势根本就没痊愈，自信心更是全毁，否则根本就解释不通，血雾之里，可不会将忍刀交给一个弱者。
    “谢谢凯叔，以后我会好好使用这柄刀的。”
    （谢谢凯叔，以后我会把雾隐七忍刀都收集起来，让您悼念父亲。）以双手接过赤松，鸣人这样言道。
    “鸣人哥哥，这是我们家新出的精品忍具，送给你。”凯叔之后，便是其它人七七八八得送上礼物了，有价格昂贵的，有价格便宜的，但鸣人都咧着嘴大笑着收下。
    两世为人，这是他第一次因为过生日而收到众多朋友的礼物，虽然此时看着李洛克送的那件新款绿色紧身衣，鸣人心里很无语也就是了。
    那一夜的欢声笑语，那一夜的轻松玩闹，这是朱鹏自穿越以来，最为放松开怀的夜晚。
    鸣人的生日那天后，没过两天，迈特凯就离村出任务去了，他本就是闲不住的性情。
    更何况，经历各式各样的任务，挑战这世间各大流派的强者，对于迈特凯来说，这种人生本来就是充实的，快意的。顺便还能赚钱，他真的是很爱自己的工作，觉得没有比成为忍者更适合自己的工作了。
    而鸣人自那天收到赤松剑（武士刀既是日本剑）之后，行走起卧，他就没再离身过，哪怕是睡觉，也会将之放在自己手旁。
    这柄通体由查克拉金属打造的名剑，即便是给上忍配备也绰绰有余了，其实忍者学徒使用太过于扎眼，鸣人也实在是喜爱。
    雏田送鸣人的礼物是两团织得很奇怪的手套，上面还有两个模模糊糊牵着手的小胖孩纸。只是，考虑到雏田的年龄，七岁就开始学习针线，也没有更多可挑剔的了。
    宁次送鸣人的礼物是最新的铜人经络图，这份经络图宁次甚至请求自己的父亲帮自己完成，因此更加准确，经络与穴道的记录也更加详实繁复。
    佐助送鸣人的礼物是一份苦无、手里剑修炼法门，宇智波一族的苦无、手里剑秘术，堪称冠绝木叶，冠绝忍界，连同样精于瞳术的日向一族，因为相对更精于柔拳拳法与身法，在这个方面也多有不如。
    宁次、雏田、佐助、天天这几个人都是与鸣人相处最熟，交往最要好的，相比之下鹿丸送过来的是鹿腿肉，丁次送的烤肉店食品卷，这些自然而然的就要差上些许了。
    ……………
    这一日，放课后。
    众人前往林间秘密修炼基地继续锻炼苦修，平常若是文化课，那当然是派影分身去上，但若是体术一类课程，却终究还是得自己去上的，影分身无法锻炼体能。
    众人的较量，从学校放课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虽然并没有人明说，但谁先抵达林间的秘密修炼基地，无疑谁的脚力、谁的身法就是最强。
    在最初时，是宁次冲到所有人的最前面的，日向一族的身法速度，的确是首屈一指，只是抵达到林荫当中后，他就已经被始终保持巅峰速度的鸣人超越过去了。
    （切，这个家伙，他的体力上就好像是无限一样！还有这个家伙，我六岁时，恐怕没有他强。）看着前方渐渐缩小远去的鸣人，宁次又侧头望向身后侧的佐助。
    宁次却不知道，身后的佐助此时此刻的想法跟他也差不多。
    （李洛克这个家伙，完全甩不开啊！他的体能更在我之上，恐怕抵达之前就会被反超。）脸颊一侧汗水流淌，倔强的宇智波家二公子，心中这样想着。
    “啊啊啊，好凉快，好凉快啊！哈哈哈哈。”在最前面，鸣人单手提着雏田的后衣领，而小雏田双手张开迎着风儿欢笑，很是开心。
    “雏田，我带你去训练基地，但到了之后，你可要好好的补习功课啊，你的身法速度比佐助差太多了，如果不弥补缺点，以后你的柔拳练得再好，也很难打到人。”
    “嗯嗯，我知道了鸣人哥哥。”
    见雏田点头，鸣人也松了一口气，随着自己进入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所有人的命运轨迹都已经被打乱了，雏田以后也是要自己出任务的，好在，雏田很听话，修炼起来也刻苦用功。
    否则，自己现在越宠她，就越是害她。
    在这个时候，伴随着四周迎面刮来的狂风，远处有隐隐的小湖波光现出，前方就是众人设置在森林中的秘密训练基地了。
    然而这一日，往日僻静无人的基地，有一名青年忍者跪坐在小湖之前，随着鸣人提着雏田飞掠接近。
    这个男人侧过头，向鸣人的方向注视一眼，在那一刻，鸣人只觉得自己眼前的风……骤然乱了。
    （操！）
    眼神相对，就像有电流蓦然穿过自己的大脑一样，全身的鸡皮突然炸起，鸣人第一个反应就是将自己手中所提的雏田蓦然往自己身后扔去，同时低吼：
    “雏田，快跑！”
    下一刻，整个人犹如野兽般伏身于树干上，周身天蓝色的查克拉扩散，鸣人左手执剑，右手抓向剑柄，然而面前的风吹刮而过，在那恐怖的危机感之后，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除了……身后近在咫尺的身影。
    “第一个反应是救那个小姑娘，而不是执掌手中的剑，若我想要杀你，此刻你已经死了。在杀了你之后，我想杀那个日向家的小姑娘，难道会很难吗？”
    “决断力如此之差，你也配用剑？”
    不知何时，刚刚那名还在湖边上的男子，已经站立在鸣人的身后处了。
    而这一刻，雏田刚刚从地面上爬起来，小萝莉眼中含泪得用双手摸着自己的小屁股。
    雏田抬起头，她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鸣人哥哥就像全身僵硬一样站立在树干上，手掌距离赤松剑的剑柄，就仅仅只有微乎其微的些许距离。
    （这，这就是上忍的杀气吗？）
    （身体完全僵住了，喘不上气……时间应该才过去几秒钟而已，但我却觉得就好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一样。这个家伙……他几乎不比凯叔弱……不……是更强大！）此时此刻，鸣人几乎处于一个被杀气所笼罩填充，不同于世间的奇异空间内部，而这种压迫之感，甚至更超过上次面对迈特凯时的恐惧，以至于鸣人几乎觉得，身后这个不知为何而来的男人，比迈特凯都要更强。
    “啊啊啊啊啊啊……”
    但是，突兀得嘶吼。鸣人周身肌肉一胀，身体都鼓大一圈，他的手掌终于还是握在了赤松剑柄上，下一刻，鸣人蓦然抽刀并旋身而斩，他一脚踩踏在身后树干上，那棵树就好像被填充了炸药般，砰得炸开，而鸣人也借着这股力量猛恶无比的斩向身后的男人。
    （嗯？居然只凭自身意志力，在毫无外部刺激的情况下就冲开了我的心之一方？那过于充沛的查克拉量还可以用人柱力与漩涡一族血裔来解释，这坚毅得像钢铁一样的意志是怎么一回事？远远超越了普通忍者的程度啊。）白云早间虽然名声并不显赫，但作为三代目猿飞日斩认可的木叶第一剑豪，他的实力甚至更在目前的卡卡西、迈特凯之上。
    当然，未来潜能，可能是略有不如的。
    虽然有着精英上忍的实力，但白云早间却仅仅只有上忍的职称，名气也不如卡卡西、迈特凯，以至于成为三代目手中最好用的武器，为木叶不知道杀掉了多少具有威胁性的人物。
    而白云早间的心之一方，并不是忍术，剑术或者幻术，而是某种难以形容难以言述的综合体，是白云早间在无数次的历经生死，千锤百炼之后，以自身剑心结合查克拉形成的一种独特能力。
    对于实力远在自身之下的对手，仅仅只是目光对视，就可以投射强烈杀气使对手失去行动能力，甚至压制对手的呼吸与心跳，直至死亡。
    说是忍术，却没有忍术的直接杀伤力、范围杀伤力，也并不需要结印，说是剑术，却并不需要以剑来施展，但又少不了千锤百炼的剑心作为催动，说是幻术，并没有什么致幻效果又真的可以杀死人。
    心之一方这门秘术，不立文字，难以形容，更是绝难传授给别人，白云早间都快把它当成自己的血继界限了，但心里又知道根本不是一回事，诺大木叶，却并没有可以传承它的人……直到今日。
    （居然，可以如此轻易的破除足以杀掉一切下忍的心之一方？并且爆发超越自身极限的如此剑势？）
    如果说在刚刚那一刻，白云早间对鸣人的素质还有一些不满意的地方，那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就是一千个一万个的满意了。
    更何况，在刚刚那一瞬间，如果鸣人的本能选择不是保护雏田，而是第一时间拔剑，也很难说，木叶上忍白云早间是否感到满意，没准他现在真有直接砍了鸣人的心思了。
    （唯有能够冲破心之一方的人，才有可能传承心之一方！）注视着眼前这个小家伙，踏爆树干劲斩而来，注视着那犹如暴虎般怒斩而至的剑势，白云早间的心中却升起无限的欢喜。
    只是，就好像到菜市场买菜砍价一样嘴上说着哎呀你这肉太肥还带着骨头、价钱太贵、胆固醇太高、还有99.99%的几率是注了水的，其实心里欢喜得不得了，已经打定主意今天晚上地蒜苗回锅肉就是你了若是真的不喜欢，那还挑什么刺？肯定看一眼就走了。
    完全是同样的道理，白云早间该保持的风度还是要保持的，否则岂不成了我跪着求你学我的剑术？
    就在白云早间心中千回百转之际，宁次与佐助在这个时候也已经离近了，在鸣人挣脱心之一方束缚过程中，有一个时间间隙，这个间隙已经足够后面的宁次与佐助赶上了。
    他们两人，正正看到鸣人疯狂斩向白云早间的一剑，因此二话都没有多说，宁次手中多出两支苦无，身形半空一转间就全力投掷出去了。
    佐助双手一提，在他五指之间出现数枚手里剑飞镖，猛投打出，以四面曲线之攻势，封住对方的闪避路径，两人之配合，已经远远超出了忍者学徒该有的水准，在下忍这个层次中也称得上是精湛了。
    然而，前方鸣人的剑势，后方宁次与佐助的围攻，全部都随着一阵狂风旋舞而过之后，就尽数间消失得干干净净了。白云早间手指一抬，精准无比的按在斩来的赤松剑刃上，刹那将所有力道尽数消解。
    猛烈扑斩的力道尽散，鸣人不得不于半空中旋身落地，与宁次、佐助、刚刚赶过来的小李三人，围住眼前的陌生人。
    （雏田，你赶紧回去叫人。）一手握着剑柄，以隐藏起来的另一支手给雏田打着暗语，然而就在这时。
    “你是，早间老师？”
    在看到那个消瘦硬朗，右边嘴角有一块伤疤男人的面容后，宁次身边的佐助突然愣了一下，这样他这样言道，同时，佐助的身体也完全放松下来了。
    “佐助，你认识他？”
    “嗯。这位是木叶上忍白云早间老师，因为一直都在负责守卫国防，你们可能都没见过。前段时间，父亲见我痴迷剑术，因此特意请早间老师过来指点我剑术……只是早间老师觉得我的资质太差，因此并没有收我为徒。”佐助对白云早间的印象很深刻，因为这个家伙自己还被父亲责骂了，在父母的争吵中，佐助隐隐知道父亲想要拉拢这位实力强劲的上忍，但眼前这位，却似乎并不想同宇智波家扯上太多的关系。
    “并非如此，只不过二公子是天生的雷火查克拉适应性，而我是风属查克拉适应性，我的剑术并不适合二公子修炼，因此不愿误人子弟。如果说宇智波家的二公子还资质差，那这个世界上资质好的人，就真的不多了。”言说到这里时，白云早间又扫视了鸣人一眼，下一刻，他身影一闪，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刚刚，是怎么一回事啊？”静默片刻，宁次这样问道。
    “不大清楚，可能是早间上忍在这里静修，而我们打扰到人家了吧。”直到这一刻，鸣人被杀气冲击得还有一些精神恍惚，这时，他看到一旁站在树下一脸担忧之色的雏田，不由得笑了一下，然后招了招手，雏田见状欢欢喜喜小跑过来。
    “不用去叫人了吧？”
    “不用了，刚刚那位大人并非是敌人，只是一场误会而已。”
    就仅仅只是一场误会而已，宁次、佐助、李洛克都没有多想，他们都接受了这个解释，然后大家开始各自的修炼。
    夜渐渐深深了，宁次、雏田，佐助各自回家，李洛克也被鸣人赶回了家，秘密训练基地的小湖边，现在就只有鸣人一个人了。
    随着一阵夜风涌动，白日时，那名上忍再一次出现在湖面上，他注视着眼前小子，冷笑道：“其它人都走了，你为什么不走？”
    “想要成为出色的忍者，就必然要有强大的耐心，敏锐判断，我认为我并不该走。”
    “你不怕你猜错了？”
    “付出些许的耐心，来赌一赌能不能获得早间上忍的青睐，筹码付出与赌注收益完全不成比例，我实在想不出自己不赌的理由。”鸣人执赤松剑走上前去，向白云早间深深得鞠躬施礼。
    而在这一刻，黑夜当中，湖泊中央站立的木叶上忍白云早间，他的嘴角处忍不住绽放一抹发自内心的笑意来。
    不同于迈特凯喜爱努力的弟子，白云早间更青睐聪明的弟子，就像眼前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