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一叶知秋

    “一叶知秋！”
    林毅立刻开始研读这门武技。
    这一看不得了，所记载的并不是具体的修炼内容，而是一个故事。
    不清楚到底多少年前，有个铁匠，铸刀手艺不错，很多武者都找他买刀。
    他年过三十老几，终于攒够了老婆本，娶了一个容貌还过得去的媳妇。
    一个手艺不错的铁匠，铸刀，卖刀，仅此而已，他的一生似乎都可以预见，平平无奇，朴实无华。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某一天，有个刀客来到铁匠铺，看中了一把好刀，还看中了铁匠的老婆。
    于是，那个刀客抢了那把刀，当着铁匠的面，凌辱了他的老婆。
    铁匠发誓要报仇。
    但那个刀客实力很强，恶名昭彰，而且倚靠强大的势力做靠山，没有人敢招惹。
    可悲的是，铁匠甚至不是武者，又早已过了练武的最佳年龄，没有人肯收他为徒。
    铁匠悲愤欲绝，逃进深山老林，坐在一颗老树下抱头哭泣。
    这时候，有位白发老翁走来，与铁匠闲谈起来。
    铁匠苦大仇深，将满腔屈辱和愤怒倾诉出来，恨言天道不公，弱小就是原罪，强者可以为所欲为。
    白发老翁听罢，摆手道：“那个作恶的刀客，并不是真正的强大，只是看起来比较强大罢了。”
    铁匠便问：“那什么才是真正的强大？”
    白发老翁：“天地法则，凡依法可循的，都不算是真正的强大。那些看起来柔弱的，漂泊无依的，却无序混乱的，才是真正的强大。”
    白发老翁指向一条河，“比如那河中之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却很难被斩断，你若能抽刀断水，便是真正的强大。”
    白发老翁又指向老树，几片落叶簌簌而下，“再比如，你看这些落叶，毫无规律的飘落下来，其落点不可预知，如果你能在这些树叶落地之前，将它们全部斩断，便是真正的强大。”
    铁匠深深受教，从此枯坐树下，只做一件事，劈砍落叶。
    树上一有树叶落下来，铁匠便挥刀斩落叶，力求将树叶一劈两半。
    春夏时，铁匠看着树叶从发芽一点点长大；秋冬时，铁匠等待着树叶掉落下来，有时候一片接着一片掉落，有时候一阵大风吹来，便有数十片树叶一起掉落，胡乱飞舞。
    铁匠拼尽全力去斩落每一片树叶。
    冬去春来，年复一年，十二年后，铁匠刀法大成，下山报仇。
    一刀斩杀辱妻仇敌，声名鹊起。
    那个刀客背后的势力不肯善罢甘休，便派人来找铁匠寻仇，结果他们全被铁匠斩杀。
    随后，铁匠径直杀入对方总坛，面对数百人围攻，一个人，一把刀，游刃有余，杀得仇敌片甲不留，屠灭满门。
    铁匠因此扬名天下。
    铁匠习武太晚，没有修炼内功，所依仗的只有强大的体魄以及神乎其技的刀法。
    武技“一叶知秋”，便是铁匠自创的刀法。
    “练成之人可联络庄主寻找后续功法。”故事最后记载这样一句话。
    “这句话……”
    林毅看着十分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翻来覆去想了想，眼底瞬间一亮。
    是了！
    宣武阁甲级刀法：
    《落叶刀法》
    介绍：一门用来斩落叶的刀法。
    功法仅有一层，对应武者境界为一元境，练成之人可联络庄主寻找后续功法。
    “落叶刀法，一叶知秋……”
    林毅不禁怀疑，二者之间太相像了，是不是有什么渊源？
    不过林毅没有钻牛角尖，管他有没有渊源，先练成了再说。
    一叶知秋（未入门）熟练度：0/10000
    林毅来到一棵树下。
    炎炎夏日中，这棵树枝繁叶茂，树叶翠绿，远还未到落叶的时候。
    啪！
    林毅一掌拍在大树上，树干狠狠一震，无形劲力透过枝干向上蔓延，树枝随即抖颤如筛，数片树叶随之飘落而下。
    两片在左侧，一片在前头，还有三片恰好落在林毅所在的下方。
    “斩！”
    林毅抡起斩马大刀，轻松写意，如同抬起自己的手一样驾轻就熟。
    三片树叶飘飘。
    唰！
    刀锋切开一片树叶。
    没有任何难度。
    但，随着这一次挥刀，带起一股强风，吹得另外两片胡乱飞舞。
    林毅见状，赶紧踏出两步，同时拨转刀身，往前一突。
    动作很优美，也很流畅，可惜那片树叶在风中乱舞，轨迹凌乱，差之毫厘擦着刀刃落了下去。
    最后，别说左侧和前头的树叶了，林毅自己这边的三片树叶，竟然只斩断了一片。
    “斩落叶，难度竟然如此大！”林毅心中一凛，不禁认真起来。
    他已经基础刀法圆满，斩一片落叶容易，连续斩数片落叶，却是另一个境界了。
    想象一下铁匠是如何修炼的，他坐在老树下等着，每当有树叶落叶，便起身挥刀斩落叶，有时斩一片，有时斩十几片。
    从混乱无序中，愣生生斩出一门绝技！
    一叶知秋（未入门）熟练度：0.01/10000
    “再来！”
    林毅又一次狠狠拍树，震得树叶哗哗飘落。
    他挥刀斩落叶。
    一次接着一次，从失败中总结经验，在熟妇的辅助下不断改进。
    约莫一个时辰后。
    那棵树……秃了。
    一叶知秋（未入门）熟练度：1.01/10000
    “呼……”
    林毅长途一口浊气，抹掉额头上的热汗珠子。
    “挥刀要快，而且刀身不能有任何偏斜，还要能收得住刀，不掀起大风吹跑其他落叶。”
    林毅换了一棵树，继续做理发师。
    树叶簌簌而下。
    “叽！”
    “叽！”
    “叽！”
    从某一刻起，林毅挥刀之时，刀身摩擦空气发出锐利的尖啸，短而急促，像是猴子在嘶鸣，带着某种令人抓狂的压抑感觉。
    “你们看，林师兄在干什么？”
    “似乎在修炼某种刀法，你们看出这是什么刀法吗？”
    “感觉很纯粹，很干练，这是一种力求一刀杀敌的极致刀法吧。”
    众人议论纷纷。
    因为很少有人能将基础刀法修炼到圆满境界，以致“一叶知秋”这种高超的刀法绝技鲜有人知，大家都看不出林毅在修炼什么。
    转眼两天过去。
    “哇，林师兄好快！”
    “好精炼的一刀，林师兄这一刀太纯粹了！”
    “是啊，人刀合一，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出刀、收刀，全在一瞬之间。”
    这两天，过来围观林毅练刀的人日渐增多。
    有人试着模仿林毅斩落叶，试过才知道，看似简单的斩落叶，其实非常难做到。
    五片落叶徐徐而下。
    林毅神色平静自若，“叽！”
    连续出刀两次斩开两片落在头顶的树叶，接着脚步漂移，来到了右侧，再斩开一片落叶，最后转移到了树后，将剩余两片树叶逐一劈开。
    一叶知秋熟练度+1
    一叶知秋熟练度+2
    一叶知秋熟练度+1
    ……
    熟练度蹭蹭往上涨。
    经过两天的苦修，五片以内的树叶一齐掉落，林毅已经能做到全部斩开了。
    一叶知秋（未入门）熟练度：86/10000
    “就快要入门了，加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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