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假戏真做

    第038章假戏真做
    周亦白带着叶希影回来的时候，江年正在厨房里倒水喝，听到开门的声音，她也只是淡淡看了一眼。
    那一眼，再平淡不过，不带任何的情绪。
    周亦白抱着叶希影进来，将她放到沙发上，然后，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
    拿出来一看，是周柏生打过来的，他立刻就接通了。
    “爸。”
    “好，我知道了。”
    简单的两句，不过十几秒的通话时间，周亦白便挂断了电话。
    也就在周亦白挂断电话的时候，江年已经喝完了水，快要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了。
    “亦白，你爸……”
    “江年！”在叶希影看着周亦白挂断电话，正想问他，周柏生找他什么事情的时候，周亦白却是锁住江年的身影，叫住了她，对她道，“收拾一下，跟我回去。”
    叶希影看着周亦白，未出口的声音顿时卡在喉咙里，脸色也随着他对江年说的话，垮了下来。
    江年停下脚步，看也不看周亦白，只淡淡答应一声“好”，然后，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亦白，都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马上，叶希影便拉住周亦白的手，一脸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儿看着他，软棉棉地问他。
    周亦白收起手机，低头看向叶希影，扬唇笑着，“我爸说有事，让我和江年回去！你乖一点，自己好好睡觉。”
    “那……”叶希影看着他，眼泪眼看就要掉下来了，“那你明天回来吗？”
    周亦白扯了扯唇角，“不一定，看情况。”
    叶希影看着他，眼泪滑了下来，“你明天回来好不好，我自己一个人，手又成这个样子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周亦白看着她，却不再去试她脸上的泪，只是又扯了扯唇角道，“我尽量。”
    叶希影嘴巴一瘪，眼泪立刻便开始汹涌，下一秒，直接扑过去，抱紧了周亦白，因为周亦白站着，她坐着，侧脸便紧紧地贴在了周亦白腹部的位置，抽泣着软软地道，“亦白，除了你，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千万不要离开我。”
    周亦白看着她，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尔后伸手抱住她，轻抚她的后背，“放心，我一定不会离开你。”
    回周家大宅，江年要收拾的，也就是她的笔记本电脑，还有几本书而已，当她装好东西出来，看到的，便是周亦白和叶希影相拥在一起的画面，听到周亦白对叶希影的话，江年脚步停了下来，再没走过去，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们。
    周亦白对叶希影，真的是真心的爱呀，没有参杂一丝丝其它的目的。
    周亦白抱着叶希影，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一掀眸，视线便和江年的目光对上，那样平静，无波，不带任何一丝情绪。
    “好啦，你乖一点，等我回来。”一眼之后，周亦白又低头看向叶希影，然后长指去勾起她的下巴，低头下去，亲吻一下她的红唇，又叮嘱道，“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
    对于周亦白这后来的温柔与宠溺，叶希影异常的满足，笑了起来点了点头，“嗯，我等你回来。”
    “好。”周亦白答应一声，又去亲吻一下叶希影的额头，这才松开她，转身往公寓门口的方向走，看都不看一眼江年，更不叫她。
    江年很自觉的，又怎么会再让他叫，让他嫌弃厌恶，所以，看着他转身往外走，她也抬腿，就在后面，静静地跟上。
    叶希影看着他们，等江年跟了出去，“咔嚓”一声，将厚重的公寓大门给关上的那一瞬，叶希影抄起手边的一个抱枕，狠狠用力便朝大门的方向砸了过去。
    原本，她以为，周亦白带着她从医院回来，肯定会像上一次一样，掐着江年的脖子好好质问她，为什么要烫伤她，就算不像上次一样掐住江年的脖子，但至少，也应该让江年给她道个歉吧！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周亦白不仅没冲江年发火，也没有让江年给她道歉，还就这样带着江年，这么大晚上的离开，留下她一个人，带着江年回周家大宅。
    呵……
    叶希影笑，咬牙切齿地笑，精致又漂亮的小脸蛋儿，笑的几近扭曲。
    看来，周亦白对江年的态度，变了，对她的心，也在慢慢改变。
    ……
    江年上了周亦白的车，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然后，周亦白开车，她就抱着自己的背包，侧头看着车窗外，沉默的，一言不发，更加不去看周亦白，一眼都没有看。
    时间，已经很晚，接近晚上十一点了。
    江年累了，温度适宜的静谧车厢里，不知不觉间，她便睡了过去，沉沉睡了过去。
    车开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正好红灯亮起，周亦白踩下刹车，将停车下，无意间侧头，车窗外，并不算明亮的灯光洒了进来，就照在江年的身上，脸上。
    她手长脚长，身形纤细，小脸蛋儿素白素白的，从未染过任何的粉黛。
    此刻，她睡着时，两排密密长长的睫毛像两排刷子般，在车窗灯光的照射下，在眼睑下投下一层浓浓的暗影，就像蝴蝶栖息时停止扇动的翅膀。
    她的脸蛋精致，不过巴掌大，鼻梁挺拔，耳廓小巧，两片唇瓣不薄不厚，恰到好处，颜色像五分熟的樱桃，不艳不朱，恰到好处。
    半阵的车窗外，忽然一阵夜风袭来，吹拂在江年的脸上，吹乱了她的短发。
    她蹙眉，脑袋靠在车窗上，蹭了蹭，长如蝶翼般的睫毛，轻轻扇动两下，然后，继续睡。
    周亦白看着，鬼使神差般的便伸手过去，指腹，轻轻落下，将她被吹乱的几缕发丝，小心翼翼地拢她的到耳后。
    也就在他的手指将江年的几缕短发拢到耳后，还来不及抽回的时候，江年忽然睁开了一双眼，他的目光，就和江年那样迷离的，模糊的视线，毫无预警地撞上。
    这一霎那，周亦白像被抓了个现形的小偷，整个人都僵住，心跳和呼吸也都跟着停止了。
    江年看了他一眼，尔后，又闭上了双眼，继续睡。
    周亦白看着她，目光那么温柔，那么恬静美好，仿佛整个世界都是甜腻的，那一定是在做梦。
    是的，一定是在做梦。
    江年动了动，将头埋进车窗的方向，让自己更沉的睡去。
    周亦白反应过来，收回手的同时，前方的红灯变绿灯，他轻踩下油门，将车开出去，握着方向盘的手心里，莫名其妙的，密密麻麻的一层冷汗冒了出来，一颗心，跳动如鼓。
    ……
    车开进周家大宅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十二点了，周亦白停好车，下车的时候，故意将车门摔的震天响。
    江年睡得沉，直到车门被甩上时发出来的重重的一声“砰”，她才被惊醒，意识到他们已经到了周家大宅，然后，赶紧晃了晃脑袋，解了安全带，下车。
    就在江年下车后，走了两步，一抬眸，便看到周亦白站在她前面几步的地方不动。
    江年不知道他要干嘛，只是继续抬腿走了过去。
    就在江年走过去的时候，周亦白却忽然伸手过来，温热的大掌，将江年微凉的柔软小手握住，包裹进掌心里。
    江年一怔，低头看去，周亦白却牵着她，已经迈开了双腿，大步往主楼里走，江年反应过来，立刻抬腿跟上。
    “少爷，少奶奶！”还没等他们进屋，周管家便迎了出来，笑着恭敬地叫他们。
    “儿子，你怎么这么晚回来了？”接着，就在他们踏进主楼大门的时候，陆静姝惊讶又兴奋的声音传来。
    抬眸看向陆静姝，还有正从楼梯上往下走的穿着一身真丝睡衣的周柏生，江年瞬间就明白过来，周亦白为什么要牵着她了。
    原来，是演戏呀！对呀，回到周家，他们就又要开始演戏了。
    可是，哪怕明明知道他们是在演戏，江年刚刚加速的心跳，却仍旧无法平复下来。
    “妈。”
    “爸，妈。”
    周亦白叫了一声陆静姝，江年看到周柏生也走了下来，也叫了周柏生一声。
    “嗯，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周柏生下了楼，淡淡颔首答应一声，对于周亦白和江年的突然回来，显然也是不知情的。
    陆静姝披着睡袍，却是完全不理会江年，只是看着周亦白，无比慈爱又关切地道，“儿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呀，这么晚跑回来，也不提前跟妈说一声，妈好让厨房给你准备点宵夜。”
    “没什么事，就是提前回来了，你们去休息吧！我和江年先上楼，也洗澡睡了。”说着，周亦白便拉着江年，径直往楼上走。
    “爸，妈，晚安！”任由周亦白牵着，江年微微笑着跟周柏生和陆静姝道晚安，然后跟着周亦白上楼。
    周亦白的腿比她的长，又走在前面，就一直紧紧地牵着后面的江年，直到，上了楼，进了卧室，也没有松开。
    “砰！”进了卧室，待江年也走了进来后，周亦白去将房门关上，尔后，就还那样牵着江年，看着她，目光里，是不经意的温柔，问她道，“你先洗，还是我先？”
    江年抬头看着他，视线跌进他那明显带着温柔的黑眸里，回答道，“随你。”
    “那你先吧，洗完早点睡！”
    “哦，好。”江年点头，这才从周亦白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然后，将挎在身上的背包，拿下来，放到不远处的沙发上，往衣帽间的方向走，去拿换洗的衣裤。
    她想，周亦白一定是还沉浸在刚才的演戏中，没有缓过神来，要不然，他们俩个都进了卧室了，他还那样目光温柔地看她，还牵着她的手，还那样心平气和的，不带一丝讥讽与淡漠的，甚至是带亲切与关怀的，跟她说出那样的话来。
    嗯，他一定还是在演戏。
    可是，为什么他要抛下受伤的叶希影一个人在天玺一号，带着她回周家大宅了？
    他有什么事，又有什么目的。
    显然，周柏生和陆静姝并没有要求周亦白今晚回来，甚至是，都不知道他今晚要回来。
    她猜不透他，一点儿也猜不透……
    ……
    “你乖，自己好好睡！”
    江年洗完头洗完澡，将头发吹到半干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周亦白正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
    只听他的声音，甚至是都不用听他话里的内容，江年便能猜到电话那头的人是谁。
    没有理会，更没有在意，因为已经习惯，江年直接去衣帽间，拿毯子和枕头。
    “那你找找，家里有没有止痛片，吃两片止痛片试试。”
    等江年从衣帽间拿了毯子和枕头出来，周亦白仍旧背对着她站着，低低醇厚的嗓音无比温柔地跟手机那头的人讲着电话。
    “好，我答应你，明天下午抽时间陪你。”
    “好，我都陪你。”
    “睡吧，晚安。”
    江年拿了毯子和枕头，躺到沙发上，用背对着大床的方向，然后闭上双眼，睡觉。
    也不知道手机那头的叶希影说了什么，房间里忽然陷入一阵死寂般的沉默，沉默了大概有二三十秒之后，周亦白才低低地回应一声“嗯”，然后，江年就听到他说，“我也爱你。”
    ——我也爱你。
    江年的心弦，却是莫名一颤。
    这句话，江年当然再清楚不过，不是周亦白对她说的，而是周亦白对着手机那头的叶希影说的。
    明明知道，明明清楚，明明男女之间能做的所有事情，周亦白和叶希影都在她的面前做过了，可是，在听到周亦白对着叶希影说出“我也爱你”四个字的时候，江年却还是忍不住，眼眶一涩，有热气，渐渐氤氲了眼眶。
    我也爱你呀，周亦白！
    可是，你却永远都不可能听得进去。
    江年闭紧双眼，将小脸深埋进枕头，拼命蜷缩起身上，让自己不要难过，千万不要难过……
    ……
    周亦白挂断和叶希影的电话，一回头，便看到洗完澡出来，穿着白t恤，纯棉长裤蜷缩在沙发上，用单薄的脊背对向他的江年。
    江年在他的面前，似乎从来不穿睡衣和睡裙，哪怕是洗完了澡，晚上睡觉，她也从来不穿，只要在他的面前，他就不穿，从来都是像此刻般，穿的这般整整齐齐的睡觉。
    回想那一次在医院的时候，他在周柏生和陆静姝的面前作戏，把将年压在身下，去吻她。
    她的身体可真软，唇瓣也很软，带着些许的凉意，淡淡的馨香。
    看着沙发里蜷缩成一团的江年，鬼使神差的，周亦白便抬腿，朝沙发走了过去。
    只不过，走到一半的时候，他忽然意识到什么，脚下的步子，倏尔顿住，尔后，紧皱起眉头闭上了眼。
    他在干什么？到底在干什么？
    下一秒，他睁开双眼，转身，大步往浴室的方向走去，在进了浴室后，“砰”的一声将浴室的门狠狠甩上。
    江年躺在沙发上，听到那一声“砰”的巨响，浑身都禁不住轻颤一下……
    ……
    翌日，清晨，当江年睁开双眼醒来的时候，一眼朝大床的方向望去，卧室的那张大床上，已经没有了周亦白的身影。
    这是第一次，周亦白起的比江年早。
    江年揉揉眼，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身，往落地窗前走。
    此刻，落地窗的窗帘还是拉着的，没有开，窗外晨曦中，金色的光芒透过那华丽窗帘的缝隙，洒了进来，似将这偌大的卧室，劈开两半，有尘埃，就在那光芒中，肆无忌惮的跳舞。
    江年拿过放在落地窗前矮几上的遥控器，摁下，厚重又华丽的自动窗帘，缓缓拉开，窗外大片大片的金色光芒，争先恐后的投射进来。
    江年的眼睛有些没有适应过来，微微眯起了眼，看向窗外。
    虽然已经是中秋的天气，可是，窗外周家的花园里，却仍旧是一片绿意盎然。
    “咔嚓！”
    忽然，一声开门的声音，从浴室的方向传来，江年下意识地侧头，看了过去，她一眼看到的，是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四角内裤的周亦白。
    身高腿长，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显的精壮有力，恰到好处。
    周亦白也看向她，两个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汇，只不过，相遇的目光还不来得及撞出任何的花火，江年便撇开头去，收回了视线，尔后，就那样，低低的，不带任何情绪地道，“你换衣服，我出去。”
    话落，她不等周亦白有任何的反应，转身低垂着头，便大步往外走。
    原本，周亦白早上起来，第一眼看到江年还沉沉的就睡在他卧室的沙发上时，他的心情还不算坏，可是，此刻，看着她这么擅作主张地丢下这一句话，便离开后，他原本俊朗的面容，不可抑制地便沉了下去。
    “我有要你出去吗？”
    听到身后传来的那低低的明显带着不悦的嗓音，江年脚步的步子顿住，不过，她却是头也不回，只淡淡回答道，“不是，是我自己出去。”
    说完，她又继续抬腿，离开，出了卧室。
    ……
    江年在外面的洗手间洗漱完，等周亦白出了房间去晨练后，她才回了房间，换衣服，然后，她也去花园里，一边晨练，一边听bbc最新的法语新闻。
    早餐的时候，江年坐在周亦白的身边，第一次，周亦白夹了一块枣泥糕放到江年面前的碟子里，又夹了一只虾饺，尔后，在对面陆静姝错愕的眼神下，目光温柔地看着她，嗓音同样温柔地道，“多吃点！”
    江年微怔一下，正要抬眸看他，却在抬眸的时候，目光率先扫到陆静姝错愕又不满的视线。
    微扯唇角，江年霎那就反应过来了，随后浅浅一笑，不带任何情绪的，她说了一个“好”字，继续低头吃自己的早餐。
    可是，自始至终，周亦白夹给她的枣泥糕和虾饺，她都没有动。
    直到，早餐结束，那两样东西，还留在她面前的碟子里。
    “爸，妈，我上午有事，呆会儿就出去，中午就不在家里了。”吃完早餐，江年礼貌地跟周柏生和陆静姝说道。
    毕竟，他们是家里的长辈，她中午不在家，理应说一声。
    陆静姝瞟江年一眼，根本懒得理她，不过周柏生却是拿过佣人递过来的热毛巾擦了擦嘴角后，淡淡颔首道，“嗯，有事就去吧。”
    “谢谢爸妈，那我先走了。”说着，江年推开餐椅站了起来，转身欲走。
    只不过，她才转身，手腕却忽然一下，被一只温热的大掌给拽住了。
    江年蓦地回头，拽住她的，不是周亦白又是谁。
    “你的早餐还没吃完，吃完再走。”就那样拽着她，周亦白头也不抬，将另外一只手上擦了嘴角的热毛巾一把甩在了餐桌上，低低的嗓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冷意，脸色显然很不善。
    对面的陆静姝看着，一下子都懵了，但周柏生看着，脸上却没有任何的反应，但他的心里，却开始有了一个答案。
    他自己的儿子，他了解！
    “我吃饱了。”江年愣了一下，但也只是愣了一下之后，她便回答周亦白，声音淡淡的，不带任何的情绪。
    “就算饱了也不要浪费食物。”说着，周亦白掀眸，黑眸沉沉，幽幽地扫向她，带着冷意，命令道，“吃掉。”
    江年看着他，就那样和他对视着，一瞬不瞬。
    不过，在对视了三四秒之后，江年便轻扯了一下唇角，微微一笑，点头，然后坐了下来，又重新拿起筷子说，“好，我吃。”
    话落，她夹起那块枣泥糕，塞进自己的嘴里，然后，又是那个虾饺……
    ……
    吃完早餐，江年拿了自己给沈默琳备的课，然后出门。
    管家问她去哪，要不要送她。
    江年拒绝了，就自己从周家大宅往外走。
    周家大宅的位置不算偏僻，反而极佳，但是，从周家大宅走到能打车的马路边，正常来说要半个小时的时间。
    江年不介意，因为还早，她可以当做锻炼，况且她喜欢走路，而且走的快，二十分钟的样子，她就走到了马路边，然后，拦了辆计程车，直接往江源别墅区的沈家而去。
    也就在她钻上计程车的时候，她的后面，一辆黑色的宾利车缓缓开了过来，然后，坐在后座上的周亦白看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忽然就吩咐前面的司机道，“跟上！”
    “是，少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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