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 我不离开你

    第067章我不离开你
    转眼间，三个月又过去了。
    用了十一个月，一年不到的时间，江年拿下了卫星城高等商学院国际贸易和管理与金融经济学的双硕士学位。
    硕士学位授予的这一天，江年在卫星城高等学院的导师louis教授抱住江年，告诉她，“江，你是我见过的最勤奋也最有天分的学生，恭喜你，你的前途将一片光明。”
    江年也抱住自己的导师，由衷地谢谢他，不管是在生活上，还是学习上，louis导师都跟王义山一样，给了她很大的帮助，是她命里的贵人。
    学位授予仪式结束后，louis教授告诉江年，很多的企业想要聘请她，条件随便她开。
    但江年都婉拒了，第一是，她还没有拿到东宁大学经济学院的硕士学位，她的学业，还不算完成，第二是，她得回东宁去，跟周亦白和周家做个了断。
    跟louis教授聊完，当江年从大礼堂出来的时候，好些同学围着她祝贺，当然，其中自然少不了沈听南。
    “今晚想吃什么，我请客，替你好好庆祝庆祝。”待祝贺的众人散去，沈听南搂着江年，格外豪迈地道。
    只要江年愿意，他恨不得天天包、养江年，把江年养成一头猪。
    江年斜他一眼，嗤道，“等什么时候你自己挣了钱，你随便请，我一定不拒绝。”
    沈听南看着她，拧起眉头，舌尖扫过嘴腔内壁，不爽道，“敢情你是嫌弃我现在啃老，是吧？”
    江年耸眉，“我说的不对吗？”
    沈听南英俊的眉头紧拧成一个“川”字，想了想，认真点头道，“嗯，说的挺对的，改天我就去谈成一笔大生意给你看看。”
    江年扬唇，笑了，“好呀，我拭目以待。”
    “那走吧，就算我现在不挣钱，那饭还是要吃的，吃什么？”
    搂着江年，沈听南要往自己停车的方向走，只不过，才走了没几步，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掏出手机一看，是一个从马来西亚打来的陌生电话。
    “马来西亚，怎么会有人在马来西亚打电话给我。”看着手机上跳跃的陌生号码，沈听南迟疑一瞬，尔后，直接挂断了，“应该是骚扰电话，走吧，吃东西去。”
    只不过，他挂断了没三十秒，他的手机就又再次震动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还是刚才那个陌生的号码。
    “接一下吧，或许不是骚扰电话呢。”江年看着他，淡淡开口道。
    “嗯。”沈听南点头，这才接通了电话。
    “您好，我们是马来西亚航空的工作人员，请问，您是沈志远先生和季惠然小姐的儿子沈听南沈先生吗？”电话接通，里面传来的，是很温柔的女声。
    沈听南拧起眉，有些不耐烦地道，“嗯，我是，什么事？”
    “沈听南先生，我很抱歉地通知您，就在三个小时前，您父亲沈志远先生和母亲季惠然小姐所乘坐的由马来西亚吉隆坡飞往九州东宁的航班mh740与管制中心失去联系，虽然我们目前并没有确定，飞机出事坠毁，但是……”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温柔的女声，沈听南的大脑，像是有一颗原子弹，瞬间爆炸，炸的他整个大脑，忽然就白茫茫一片，什么也没有了，后面电话里再传来的声音，他一个字也听不到了。
    江年站在他的身边，抬眸，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的表情，从一开始的微微不耐烦，到拧起眉头，再到眼里溢出巨大的震惊，最后，呆若木鸡，整个人彻底怔愣在那儿，原本清亮的眸子，变得一片愕然的死寂，空白，苍茫，江年的心里便猛地“咯噔”一下，生出一股强烈的不好的预感来。
    “听南，怎么啦？”看着沈听南，过了几十秒，他都僵在那儿，一动不动，江年伸手，握住他的手腕，低低叫他。
    江年手上凉凉的温度，终于让沈听南那双巨大的空洞苍茫的眸子，渐渐汇聚了那么一丝亮光，愣愣地，木然地，他看一眼江年，可是，他却什么也顾不得跟江年说，只是双手开始不断地颤抖着，打开手机的搜索引擎，想要输入mh740的航班号，在网上搜索关于mh740的最新信息。
    没错的，他的父母确实是在吉隆坡谈生意，昨天晚上，他还跟他们通过电话，他们说，今天就回东宁了，让他赶紧修满学分，拿了学位回国，好进公司，跟他们一起学着做生意，别整天以读书为借口，游手好闲的。
    可是，他的手好抖，浑身都抖的跟筛糠似的，试了好几次，简单的“mh740”，就是输不正确。
    “听南！”江年握紧他的手，已经明显的感觉到出了事情，而且事情绝对不小，所以，她看着他，格外认真地问他道，“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沈听喃没有看江年，只是双手继续不停地颤抖着，在手机搜索引擎里输入“mh740”，错了，他删除掉，又输，继续错，他继续删除，继续接着输。
    江年站在他的面前，握着他不断颤抖着的手腕，看着他，既然他不愿意说，她也没有再追问，就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他输了又错，错了又删，如此重复。
    再简单的两个字母和三个数字，沈听南输了七八遍，才终于输正确了，马上，他点击搜索，手机屏幕上跳出来的，几千上万条，竟然全是mh740失联，坠机，机毁人亡的消息。
    江年低头，去看沈听南手机屏幕上的东西，再抬头，沈听南脸上的血色，已经尽数褪去，连两片唇瓣，都失去了该有的色泽，变得惨白。
    虽然不敢往那方面想，可是，所有的一切，却都在告诉着江年发生了什么。
    “听南，听南！”江年也有些控制不住，浑身轻轻颤抖，不过，她却努力让自己保持着镇定，抬起一双手，去捧起沈听南的脸，让他渐渐看向自己，“听南，你看着我，你看着我！”
    沈听南视线离开手机屏幕，渐渐抬起头来，看向眼前的江年，只是，一双原本清亮的眸子，此刻，却空洞的犹如崩塌的世界，一片废墟。
    他颤抖着，浑身不断地颤抖着，苍白的脸，渐渐开始发青。
    江年双手捧着他的脸，摩挲着他早已变得无比僵硬的面部肌肉，澄亮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他，无比温柔地，恳切地循循善诱道，“听南，说出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看着江年，看着眼前的江年，沈听南那双巨大空洞的眸子，终于，渐渐溢出一丝水光来，下一秒，他用力，狠狠地将江年抱进怀里，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颤抖着在江年的耳边道，“江年，我爸妈都在mh740航班上，航班失联了，失联三个多小时了……”
    江年抱紧沈听南，抱紧浑身发冷，颤抖的不成样子的他，轻抚他的后背，安抚他道，“失联并不代表飞机就出事坠毁了，或许叔叔阿姨没事，他们会没事的。”
    江年知道，在现如今这个通信发达的时代，一架飞机失联三个多小时意味着什么。
    但是，她不能让沈听南绝望呀，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记沈听南绝望，因为那是他的双亲呀，他最挚爱的双亲，如果在这一瞬间同时失去，那对沈听南来，将会是怎样致命的打击。
    江年无法想像，更不敢预料。
    “真的吗？我爸妈真的会没事吗？”忽然，沈听南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那样充满希望地问江年。
    江年抱紧他，点头，沉沉点头，“我陪你，我陪你去找叔叔阿姨，好不好，我们去找他们。”
    沈听南点头，浑身仍旧颤抖的如筛糠般，“好，我们现在去马来西亚，现在就去找他们。”
    “好，我们走，现在去机场。”
    “好。”
    不远处，周亦白站在那儿，将江年和沈听南紧紧抱在一起的一幕幕，看得一清二楚。
    因为知道江年今天正式毕业，被授予双硕士学位证书，所以，他特意飞过来，想要替她庆祝，然后，带她回家。
    但看来，他来的不时候。
    ……
    江年订了机票，看还有时间，她带着沈听南回了公寓，去简单收拾两套衣服和证件，然后，又打电话给沈听南公寓的钟点工，让她收拾两套沈听南的证件和衣服，送过来。
    沈听南的公寓，离她的公寓不远，但是，来回跑，时间已经不够了。
    收好东西，江年从卧室里出去，一眼看到的，是像座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窗前的沈听南，从她带着他回来，到现在，他就一直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苍白的英俊面庞上，没有一丝丝的血色，双眼，如死灰般的呆滞。
    “听南，好了，我们走吧！”
    站在沈听南的身后，江年叫他，可是，沈听南却完全没有听到，仍旧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没有半丝的反应。
    江年看着，眼眶一涩，走过去，抬手去握住他的手，看着他道，“听南，好了，我们去机场。”
    “哦，好！”终于，沈听南那如死灰空洞的眸子里，有一点点的亮光回聚，看向江年，低低答应了一声。
    江年看着他，微扯一下唇角，然后，拉着他转身，出去。
    下了楼，沈听南的钟点工已经在下面等了，收拾了沈听南的两套衣服，还有证件，装在一个背包里，递给江年。
    江年接过，就一个人背着两个背包，拉着沈听南，去打车。
    只不过，拉着沈听南才走没几步，她就注意到，不远处，停了一辆黑色的卡迪拉克，然后，后座的车门被打开，有一道无比熟悉的身影，从车上走了直来。
    ——是周亦白。
    江年看着周亦白，脚步顿住。
    看到江年停了下来，沈听南感觉到什么，也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当看到正朝他们大步走过来的周亦白时，他本能的，反手握住了江年的手，拉进了和江年的距离。
    “你来了！”看着走近，在自己面前停了下来的周亦白，江年开口，淡淡的，不带任何一丝的情绪。
    周亦白黑眸沉沉，定定地锁住江年，还有她和沈听南握在一起的那只手，点头道，“嗯，爸让我来接你回去。”
    “对不起啊，我有事，不能跟你回去了，等把事情都办好了，我会自己去找爸的。”话落，江年牵着沈听南，大步就要走。
    “江年！”周亦白站在那儿，英俊的眉宇紧拧着，嘶哑的嗓音叫她。
    江年再次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只要我们还没有办离婚手续，你就还是我老婆。”低着头，周亦白不看江年，嘶哑的嗓音，只无比低沉地陈述这一个事实。
    他不是不想看江年，只是，他怕自己的脆弱，会在他朝江年看过去的这一瞬，尽数暴露出来。
    “我知道，等事情办完了，我就回去跟你办离婚手续。”话音落下，再一次，江年紧牵着沈听南，大步离开，去拦车。
    周亦白站在那儿，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最后上车，连消失不见的江年，眼眶，有水汽，抑制不住的，氤氲了整个眼眶。
    周亦白知道，他和江年，没有可能了，已经没有可能了！
    ……
    当飞机降落在吉隆坡国际机场的时候，已经是十五个小时之后了。
    飞机上，江年哄着沈听南，让他睡一觉，沈听南不想让江年太担心了，哪怕他没有一丝的睡意，大脑从未有过的清醒，可是，他却还是闭上了眼，假寐。
    可是，等飞机下降，快要到吉隆坡国际机场的时候，他一睁眼，江年侧头，看到的，全是他眼里的红血丝。
    等下了飞机，手机一开机，江听南的手机就响了，是马来西亚航空公司打来的。
    沈听南看着那一串数字，颤抖着，不敢接。
    江年看着，从他的手上拿过手机，接通了电话。
    “您好，我们是马来西亚航空的工作人员，请问，您是沈志远先生和季惠然小姐的儿子沈听南沈先生吗？”手机里，温柔的女声传来。
    “沈听南先生就在我的身边，你说。”平静地，江年开口。
    “女士，您是沈听南先生的爱人吗？”手机那头，温柔的声音继续问道。
    “是。”豪不迟疑的，江年回答。
    “女士，我非常沉痛地通知您和沈听南先生，沈志远先生和季惠然小姐所乘坐的由马来西亚吉隆坡飞往九州东宁的航班mh740，在飞行途中坠毁，机组所有成员和乘客，全部遇难，无一生还。”
    ——全部遇难，无一生还。
    江年浑身一颤，巨大的悲痛，从心底迅速地涌起。
    沈听南看着江年，她那猛地一颤，让他瞬间便明了的一切。
    下一秒，他撇开头去，泪水，瞬间彻底模糊了视线。
    “女士，您和沈听南先生现在在哪，方便现在飞来吉隆坡，处理一下相关的事宜吗？”死寂般的沉默蔓延了数秒之后，温柔的女声再次传来，“如果方便，所有的费用，将由我们马来西亚航空公司负责，我们会替您和沈听南先生安排好一切吃住行的问题。”
    江年抬眸，去看沈听南，抑制巨大的悲痛，淡淡回答道，“我和沈听南现在已经在吉隆坡国际机场了。”
    “好的，女士，我们明白了，请您和沈听南先生在机场稍等片刻，我们马上安排人去接你们，也请您将手机保持畅通，我们随时保持联系。”
    “好。”
    挂断电话，江年的眼眶，已经被水汽打湿。
    看着泪水流了满面，浑身都在不断轻颤的沈听南，她过去，抱住他，紧紧抱住，用尽全身的力气，轻抚他不断颤抖的宽大的肩膀，后背，柔声道，“听南，你还有默琳，还有我。”
    沈听南伏在她的肩膀上，浑身剧烈的颤抖着，瞬间哭的像个孩子……
    ……
    马来西亚航空安排还算周到，给江年和沈听南安排了酒店，吃住都是最好的，有任何消息，也第一时间通知他们，并且，安排了最好的工作人员和心理医生，来安抚沈听南的情绪。
    但是，这种时候，任何的安抚，其实都是多余的。
    国内那边，大家都纷纷知道了沈志远和季惠然夫妻飞机失事遇难的消息，电话都纷纷打到了沈听南的手机上来，特别是沈氏集团的那些董事，高层，不知道安的什么心，一个个都打电话过来，确认消息。
    沈听南就像已经死了般，从机场到酒店，再又过了大半天，不管谁来，不管谁说什么，不管手机怎么响，他都没有半丝的反应，只是坐在酒店的阳台上，愣愣地望着天空，一坐，就是大半天。
    江年知道，他在思念，在自责，在悔恨。
    此刻的他，孤独悲伤到让任何人都无法靠近，包括江年。
    江年守着他，除了帮他处理所有事情，接了所有的电话，一句安慰他的话都没有说，更加没有去打扰他。
    因为她知道，悲伤需要时间才能沉寂。
    到了晚上的时候，沈默琳也终于得到消息，打电话过来跟沈听南确认。
    江年接通电话，沈默琳在手机那头嚎啕大哭，一个字一个字地问道，“哥，爸爸和妈妈真的死了吗？他们真的死了吗？”
    江年听着手机里沈默琳的嚎啕大哭声，捂住嘴巴，尽量抑制住自己的悲伤，告诉沈默琳道，“默琳，是我，以后，你哥哥和我一定会照顾你的。”
    “江姐姐……呜……呜……”沈默琳在手机那头哭的撕心裂肺，“江姐姐……我不要我爸爸妈妈死……呜……呜……我要他们回来……活着回来……”
    或许，是沈默琳巨大的悲伤传递到了沈听南那儿，他终于有了反应，起身，朝江年走了过来。
    江年泪光闪烁，把手机递给他。
    沈听南接过，将手机放到耳边，张了张嘴，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对手机那头的沈默，嗓子像是被人割破了般，无比嘶哑暗沉地道，“默琳，过两天，我就带着爸爸妈妈回去。”
    “哥……呜……呜……”
    江年看着沈听南，看着不过短短一天的时间，便憔悴的不成样子，甚至是额角的位置都冒出了两根白头发的沈听南，眉心狠狠一蹙，忍不住，泪水氤氲了眼眶。
    眼前的沈听南，真的就像死了一回般。
    “默琳，乖，别哭，等我和爸妈一起回去。”
    挂断电话，沈听南侧头，看着一旁捂住嘴巴，竟然泣不成声的江年，他伸手过去，将她抱紧，紧紧地抱住。
    如今，江年就是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的温暖和阳光。
    “阿年，别难过，我没事。”
    江年点头，沉沉地点头，也伸手，抱紧他，“听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沈听南也点头，用力吸吮江年身上的味道，那唯一可以安抚他的气息，请求道，“阿年，别离开我，好吗？”
    江年点头，沉沉点头，沉沉答应道，“好，我不离开你。”
    ……
    两天后，沈志远和季惠然残缺的遗体被运回吉隆坡，等沈听南识别确认了之后，便进行了火化。
    火化后，沈听南和江年一起，带着沈志远和季惠然的骨灰回国，剩下的相关事宜，沈听南交给了律师团来处理。
    为了避免引起骚动，和媒体的大肆采访报导，沈听南不允许任何人来接机，只让沈家的司机一个人开着车来接他们。
    下了飞机，抱着装着沈志远和季惠然骨灰的盒子，沈听南和江年一起，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直接出了机场，上了车，回沈家。
    虽然沈听南带着父母的骨灰回国，是秘密进行的，可是，还是有很多人得到了消息，沈氏的股东，高层，还有沈家的各路亲戚，都纷纷赶到了沈家。
    沈听南得到了消息，让人把所有的人都打发了之后，他们的车才开进了沈家别墅。
    沈家别墅里，只剩下沈默琳和几个佣人，还有沈家的几个至亲。
    等沈听南抱着沈志远和季惠然的骨灰下车，沈默琳和几个至亲扑倒在骨灰盒前，哭成一团，沈听南却默默地抽身，去了沈志远的书房。
    以前的时候，他总觉得沈志远和季惠然还很年轻，他们还有大把的时间，所以，他也可以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浪费，逍遥自在，几乎从不过问公司和家里的事情。
    就是因为这几年他一直这样想，所以，老天在惩罚他，用这世间最残忍的方式，开始教他来承担起一切。
    江年看着他进了书房，开始整理沈志远跟季惠然的东西，还有沈氏的资料，她没有打扰他，而是去了厨房，亲自下厨，给他弄了两个小菜，又熬了汤，给他端去书房。
    “你做的？”看着江年手里拿着一个大托盘，端着饭菜和汤进来，沈听南放下手里的文件，看着她问道。
    江年微微一笑，把将手里的托盘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点头道，“嗯，怕你不吃，所以我亲自做了点。”
    沈听南扬起唇，笑了。
    不过三四天的时间，他已经瘦了一大圈，眼窝深深地陷了下去。
    走过去，他伸手，紧抱住江年，低声道，“你陪我一起，也吃点。”
    “好呀！”江年答应，“一起吃。”
    “嗯。”沈听南这才松开她，拉着她一起，在沙发前坐下，然后，两个人一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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