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 奥哈拉的灯火

    ［章头连载·艺术就是爆笑6·『糟糕』］
    ［背着画板的男人慌忙奔逃，转角时与一个手拿吊坠的女人相撞。警卫快追上来了！］
    西海，风平浪静。
    新闻鸟叫着，展翅飞翔，低头见到碧波海面上有一艘船。
    飘扬着“jojo”图案的白帆鼓荡，匀速前行。
    扑簌簌……新闻鸟抖抖翅膀，落到船舷上。
    “咕？”新闻鸟歪头疑惑，甲板上一个人也没有。
    通常来说，这样的海贼船，怎么也该有人注意到它的吧？
    难道——是幽灵船？！
    新闻鸟的脸色出现了一点变化。
    正打算振翅开溜，不做这一单生意的时候，它瞪大了眼睛，见到甲板上竟然有一堆硬币，飘浮着朝它飞过来……
    “咕？！！”
    这堆硬币飘浮到它面前。新闻鸟吓得羽毛炸起，动也不敢动。
    似乎就它没动作，那堆硬币主动数了几枚，放到了它脖子上挂着的小公文包内。然后，公文包内的一份报纸自己飞了出来……
    “咕？！！！！！”
    新闻鸟吓得羽毛掉了一地，哆哆嗦嗦飞了起来，逃也似的飞走。
    ……
    船长室里没有一个人。
    哒，哒……船舵轻轻转动。
    桌上放着罗盘，指针颤颤摇晃。
    罗盘压着刚买的那份报纸。
    海风从窗口吹进来，掀起报纸的一角，露出克洛克达尔的照片，刊登着他作为七武海到处狩猎海贼的新闻……
    哒，哒，哒……船舵逆向转动，掌控着这艘船的航向。
    ……
    喝了一半的鲜花奶茶放在桌上，冒着蒸腾的热气。
    绿色电话虫偎在一旁，低头打瞌睡。
    林奇双腿翘着，翻看着手里的海图。
    笔尖在海图上画着航向，一路延伸至这一趟的终点：拉斯加普岛。
    当时，在那些海贼口中听到这座地理位置等同于东海罗格镇的岛的时候，他的脑海中，就仿佛应激般闪回着身体原主人的记忆碎片，尤其是关于身体的母亲的……
    林奇因此猜测，这具身体的家乡，大概就在这座拉斯加普岛。
    这小子的家门口就是伟大航路的入口，想当海贼却在西海混。也是够没志气的。
    林奇的笔尖从拉斯加普岛往上一滑，点在西海海图的边缘，那道厚重的红土大陆的中央，一条细细的代表运河的线，从西海进入红土大陆……与之对称的，是其他三大海洋，东海、南海、北海，一共四条运河在“颠倒山”顶汇聚，又汇合成一道，从正面——笔直地贯入伟大航路。
    四大海洋，无数的海贼都从这里起航。要么扬名立万，报纸上见，要么从此杳无消息，淹没在茫茫海波中……
    来海贼王一趟，怎么可能不去伟大航路呢？
    林奇手里转着笔。
    “罗宾……”他开口，见后者迟迟没有回应，“嗯？”
    他扭头一看，坐旁边的女孩像是痴呆了一样，就那么瞪着眼睛，愣愣地乖坐。
    “喂，怎么啦？”
    林奇抓着笔的手在罗宾脸前晃了几下。
    “……”罗宾脸眼睛都不眨一次。
    林奇把脑袋凑近了，盯着那墨绿色的大眼睛看，“这怎么连眼睛的高光都消失了啊……”
    啪嗒！
    墨绿色的眼珠掉了下来……
    啪嗒，林奇手里的笔掉下地。
    仔细一看才发现，罗宾的眼睛是宛如吊门一样打开了，出现了一个入口。
    “吓我一跳！”林奇翻了个白眼。
    眼洞内，似乎传来隐约的笑声。
    林奇凑近过去，整个人顿时被一股吸引力朝那个眼洞拽了过去，身体也在这过程中急剧收缩……
    ……
    巨大的房间。
    四周弧形墙壁，观感上大约有个十多米高，是一排排的书架，足足有好几层，堆满了密密麻麻的书籍。
    房间的中央，是一台巨大的星体模型，四周固定了好几个环绕卫星。
    罗宾抱着膝盖，坐在地上，沉默地望着这满墙壁的书，已经很久了。
    “真是大翻新啊！”
    林奇进来后，抬手张望，有点新奇地望着这与之前已经截然不同的城堡风格。
    罗宾低声说：“这是‘全知之树’里面……以前的样子。”
    “啊，猜到了。”林奇坐在罗宾旁边，手撑着地板。
    “以前，因为花花果实的原因，同龄人都认为我是妖怪……”罗宾喃喃说着以前的事情，并没有对林奇说具体的禁忌内容，只是一些生活的琐事。“只有克洛巴博士他们对我很好，免费让我借书回家看……还教我认字，念书，辅导我的功课，让我考到了历史博士的学位……”
    林奇跟着罗宾，走进下一层的地下室。
    同样的四面书架，堆满书籍。
    书桌上也都铺满了凌乱的文件，研究资料。
    只是不同的是，这一层的地上放着一块四四方方的巨大石头。
    石头上刻写着意义不明的方块文字……
    “……奥哈拉已经没有了。生长了几千年的全知之树也被摧毁了……”罗宾眼中含泪，不解道，“林奇，为什么呢，为什么我们只不过是想要解读被遗忘的历史而已，就要被杀害呢？妈妈，博士，还有岛上的大家……”
    “这种事情你问我我也没有答案啊。”林奇手抄着口袋。
    罗宾沉默。
    林奇道：“我是这个世界的掌权者……”
    罗宾惊讶地抬起头。
    “我有意地抹去了意义重大的一百年的历史。”林奇绕着“历史正文”的石头踱步，慢悠悠地说，“而我心知肚明，聪明人，充满好奇心的人，有着研究历史欲望和探究真相的人，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会缺少……而我不希望他们出现，甚至希望他们全部，永远，彻底地消失……”
    他带着罗宾往上一层走。
    “所以，西海的奥哈拉，有着全知之树的奥哈拉，慢慢地成为了全世界历史研究者心中的圣地……或许原本就是，或许不是，但终究是的。让这一类人聚集在同一座岛上，有着充足的研究资料，有多小的几率，他们不会对那消失的一百年产生好奇？我很清楚，但我耐心地等待着……”
    “……”罗宾眼眶泛红，咬着嘴唇。
    林奇走上上一层，看着四墙环绕的如山书籍，张开双臂继续道：“我等待着，可以将这一类人一网打尽的恰当时机……让这所谓探究历史真相的火焰，一劳永逸地熄灭……”
    “真的……会是这样的吗？”罗宾的声音像是从心里挤出来的，“是被世界政府故意……”
    “我不知道。”林奇道，“但从结果上来，能够解读所谓历史正文的人，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不是吗？而其实如果不是那位海军中将放了你一条生路的话，本应该被一劳永逸地斩尽杀绝了才对……”见罗宾不说话，林奇揉了揉她的脑袋，然后敲了敲自己耳中的“耳机”。
    ……
    『b.i.b』暂时放开船舵，一路穿行来到船舱，来到桌边呆坐的罗宾面前，一拳打进她的胸腔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