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人生两苦

    圈外
    娄金狗神殿
    白发青年怔怔的看着眼前昏迷的女子发呆，这样已经持续了很久了，从上次意外捡到这个重伤濒临死亡的女子开始，他就这么一直看着昏迷的她。
    即使用上了娄金狗神殿里积压许久的信仰之力也没能让这个女子立即清醒过来。
    刀伤早就痊愈，伤口的那股古怪力量也被白发青年用剑意清理干净，按理说应该醒了。
    身体早就痊愈，但是这让人熟悉又没有丝毫记忆的女子却迟迟没有反应，白发青年也确认过，她灵魂并没有受创。
    虽说这女子的出现就很怪异，那天刚刚从封神榜中脱离，觉醒自身意识，又刚刚那么碰巧心血来潮发现了这个重伤的女子。
    一切都是那么蹊跷，这女子自己明明没有丝毫记忆，可是一见到她就完全感觉不到陌生感，那是种奇怪的感觉。
    这眉
    这眼
    清冷的表情
    每一点都让明尘觉得莫名的熟悉，甚至是十分的亲切，但是再怎么在脑子里搜寻却也找不到丝毫记忆。
    那种熟悉感有那么一瞬间都让白发青年怀疑自己是不是缺失了一些记忆。
    然而在自己的再三确认之下，从出生到现在，每一段记忆都没有问题，唯一有疑点的大概就是自己忘了当初为什么从张家叛离。
    这种事，大概是由于太过久远，加上不堪回首，所以记忆模糊吧，可是即使是那样，眼前这个女子难道和那段往事又关系么？
    可是实在记不起这张脸啊！
    涂山赤莉昏迷了很久，从来没有昏迷这么久，这些年来为了找到复活那个人的办法，她做了很多十恶不赦且违心的事。
    鲁树人曾经说过：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她却刚好相反，做了太多亏心事，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休息过了，无数次都会在噩梦中惊醒。
    这次却很不一样，重伤昏迷她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没有哪一次会和这次一样，她这次其实是睡着了。
    身上的伤早就好了，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她这次重伤失去意识之后，陷入昏迷的她没有梦见无数冤魂找她偿命，没有再场景重现当年残酷的一幕。
    而是十分的心安，导致还未从重伤的昏迷中醒来就直接睡着了，似乎是要弥补这些年来从来没有安稳睡过的所有时间。
    白发青年叫做张曜，是百年前一气道盟黑剑张家长子，从小得天地气运眷顾的天骄，作为张家长子，修炼资源，人脉都是顶尖，加上得天独厚的天资，那一代的一气道盟中，他就是最闪耀的那颗星。
    假如没有意外的话，他会是那一代的张家家主，一气道盟领袖。
    当然世事无常，意外自然就这么发生了，张曜入魔，成为了人妖两族共同的敌人，为了封印他，那一代几乎大半高手全部战死。
    好在人族和妖族都各有损伤，平衡并没有被打破。
    没人知道张曜入魔其实是因为闯入圈外，被天庭的幕后黑手入侵了意识。
    入侵张曜意识的幕后黑手可不是如今的黑狐或者一般的金晨曦能够比拟的，哪怕是对于圈外生物有特殊克制的山海门也解决不了这个隐患。
    不过张曜也不负天骄之名，被那股意识入侵之后并没有完全沦陷，而是陷入了争夺身体主权的无尽战斗之中。
    与圈内人妖两族大招，也只是因为那时的身体暂时被另一股意识所主导，若不是最后关头他夺回了意识，那群试图封印他的人妖高手基本上应该团灭了。
    那一战之后，张曜主动将自己封印在娄金狗神殿之中，专心与那股意识战斗。
    反正只要不靠近凌霄宝殿，这圈外还没有存在可以威胁到他，自封圈外，也免费再对圈内造成危害。
    要知道，当年那一战，他几乎把圈内那一代的顶尖战力给打断了传承。
    直到如今，张曜终于将入侵自己的那股意识完全消灭，也找到了这股意识的来源，那就是凌霄宝殿之中的存在。
    当年他年少轻狂，创入圈外，一路过关斩将杀到凌霄宝殿，最后被这股意识入侵，假如没有猜错的话，这股意识应该是来此天帝的。
    至于为什么只是分离出一股意识试图夺舍他，而不是直接灭掉，百年前张曜就有了猜测，估计那位天帝自身难保吧，能够影响的范围也仅限于凌霄宝殿。
    张曜不认识眼前的这名女子，但是那种熟悉感却是做不了假的，这女子身上有些天庭独有的气息，但是更像之前的自己，并不像纯粹的天庭走狗。
    可是任张曜再如何回忆，记忆里都找不到这名女子的任何画面，真是奇也怪哉。
    出关第一眼简单这名重伤女子之时，虽然见面不相识，但是一见面的那种熟悉感，加上目睹女子重伤的心痛，这些感觉是做不得假的，所以张曜才会怀疑，自己是否在与那股意识的争斗之中，缺失了某些记忆。
    “嘤！”
    黑衣狐耳的女子缓缓醒了过来，睁开眼的第一瞬间就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
    “我是在做梦吗？”
    “真好，终于有看到你了，是梦也好，别让我那么快醒来，我想多看你一会儿。”
    涂山赤莉眼神迷离，伸手似乎是想去摸张曜的脸，可是手到半空，又停顿住了，最后还是收回了右手，只是怔怔的看着张曜，泪眼婆娑。
    张曜满脸的疑惑，这女子好像认识自己？
    好像很熟悉的样子，可是自己却没有半分记忆。
    “你认识我吗？”
    涂山赤莉没想到张曜会开口，还以为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梦，惊讶的她伸手碰到了张曜的脸。
    如此真实的触感，这不是梦。
    “你不认识我吗？”
    “我不知道，对你我有种特别的感觉，但是没有丝毫记忆，你认识我的话，那我的推测应该是对的了，我缺失了某些记忆。”
    涂山赤莉擦掉了脸颊上的泪水，起身坐了起来，眼神始终留在张曜的身上，一刻也不愿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