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李玄，深藏不露

    翌日。
    咣咣咣……
    急促的敲锣声徒然响起，李玄迷迷糊糊醒来，就听到门外传来某人惊恐的说话声。
    “主公，张虎求见。主公，主公……”
    李玄打了一个激灵，微微定神，不紧不慢起床，语气淡然地开口道：“进来。”
    一个身穿盔甲的彪形大汉推门进来。
    就是昨晚那个黑旋风李逵。
    原来他就是张虎。
    张虎一脸焦急进门，看了眼穿着睡衣的李玄，单膝跪地，颤声道：“主公，山贼杀到了！”
    李玄没有说话。
    平静地穿好衣服，唤道：“暖月。”
    “主公，我在。”
    少女端着洗脸水进来。
    李玄洗漱。
    暖月为他梳头。
    然后，站在镜子前，整理仪容。
    一切有条不紊，不慌不忙。
    跪在地上的张虎见此情形，那叫一个干着急，表情慌得一笔，喊道：“主公，山贼杀至，形势危急！”
    李玄淡淡瞥了他一眼，目光平静而充满威严，看的张虎心里咯噔一下，低下了头。
    “召集人手，随我迎敌。”
    李玄淡然道。
    他没有穿着盔甲。
    一袭银白锦袍洒脱不羁，手中纸扇刷的打开，风度翩翩，浑然是个绝世公子。
    这哪里像是要去迎击山贼，倒像是出门游玩。
    哗！
    暖月打开一柄油伞撑在李玄头顶，为他挡住阳光。
    李玄从城主府大门出来。
    张虎则背着无敌98步枪亦步亦趋。
    他们三人沿着宽敞的长街往东走，街道十分清冷，一个人都没有。
    事实上，有能力搬迁的人早就离开了玄武城，城中余下的百姓，全是无处可去。
    一路来到东城门楼下。
    城门紧闭。
    进入宽度最多只容两人并行的阶梯，拾级而上，来到城楼上。
    李玄登高望远，偌大的玄武城瞬间尽收眼底，整座城不是正方形，而是长方形，南北方向窄一些，东西方向修长。
    只有两个门。
    通往西漠的西城门，以及连通西陇领地的东城门。
    南北方向则无门。
    李玄观察一下地形，即便他没有经过军事训练，也不太懂要塞建设，却看得出来，玄武城地处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玄武城南北方向是隆起的山脉，高不可攀，飞鸟难度。
    玄武城被夹在山脉中间，堵住这条大峡谷。
    西城门前，赫然是一道断崖，崖底激流湍急，崖宽百余米，由一条浮桥连接彼岸的戈壁和沙漠。
    而李玄所在的东城门，前方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草色青青，一马平川。
    城门右侧一段三十米长度的城墙倒塌，应该就是秋不平下令破坏的那段，像是被炸药炸开的，遍地碎石，破损严重。
    暂时用木板搭建一段围墙堵住了缺口。
    这意味着……
    如果东城门遭到攻打，那段木板围墙形同虚设，敌军如入无人之境，能够直接杀入城内。
    城楼上本来是有大炮的，全部被秋不平撤走了。
    此刻，那三十名雇佣兵分布在城楼上，人手一把无敌98步枪，这是李玄的全部兵力。
    然而这些雇佣兵一个个直冒冷汗，面露惊恐之色，毫无士气可言。
    因为，东城门下，距离木板围墙不到二十米远的地方，黑压压的山贼如同洪流般蜂拥而来。
    兵临城下，剑拔弩张。
    那场面如同斧头帮出来办事一样气势汹汹，不可一世。
    “楼上的，快叫你们城主出来。”
    “李玄那个小白脸呢？”
    “快点滚出来，我家寨主还等着跟他进洞房呢？”
    “洞房！洞房！”
    ……
    各种叫嚣直上云霄。
    李玄眯了眯眼。
    那些山贼服装各异，有少数人身穿盔甲，大多数人粗布麻衣，也有人就只穿个风骚的裤衩。
    大部分山贼装备了热武器，有左轮枪，突击步枪，散弹枪等，没见到加特林机枪，也没有大炮。
    同时他们身上也配备了短刀短剑等易于携带的兵刃。
    随着李玄现身，一瞬间便成为全场焦点。
    “呦呵，你就是李玄，长得真是白净。”
    “小白脸，我家寨主要迎娶你当压寨郎君，哈哈哈！”
    “快下来接聘礼！”
    “李玄，等我家寨主玩腻了你，会把你赏赐给我们，我们都是纯爷们，哈哈哈……”
    污言秽语层出不穷，所有山贼哄笑成一片。
    “一群混账东西，竟敢这般羞辱我家主公，气煞我也！”暖月气得脸蛋涨红，一双杏目几乎喷出火来。
    张虎眼见此景，擦着额头的冷汗道：“主公，你的退敌妙计是？”
    李玄平静地看着城楼下，然后他一言不发的拔出左轮枪，冲着下方那片黑压压的山贼扣动了扳机。
    啪！啪！
    啪！啪！
    啪！啪！
    富有节奏的六声枪响。
    六发子弹连续射出！
    “啊！”
    数声惨叫。
    纵然李玄从来没有玩过真枪，毫无准头可言，但山贼聚集在一起，摩肩接踵，大多数没穿盔甲，而且李玄又是自上而下射击，在这种情况下，瞎子都能打中，结果自然是弹无虚发。
    一人惨遭爆头，一人面部中弹，一人胸部挨了一枪，这三人都是当场死亡。
    另有两人肩部中弹，倒了下去，惨叫连连。
    最后一人被打中耳朵，大半个耳朵没了，也是疼得惨呼不止。
    枪声一响起，那些山贼顿时乱成一片，鸡飞狗跳，争先恐后找地方躲避。
    而城楼上，张虎等雇佣兵全部惊呆了，表情愕然的望着李玄。
    “主公，难道这就是你的退敌妙计？”张虎面皮抽搐，脸色白如锡纸。
    这下完蛋了，惹怒了山贼，要城破人亡啊！
    “李玄！”
    某人一声怒吼！
    此刻一众山贼惊恐万状，唯有一人岿然不动，不用猜便知，这人定然是赵白虎，黑风寨二当家的，三阶武者。
    武者晋升到三阶，能够凝聚气血护罩，无惧普通枪械。
    赵白虎防得住子弹，他自然不怕！
    李玄视线落在赵白虎身上。
    赵白虎仰头怒视，吼道：“李玄，没想到你如此不识好歹，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休怪我们不讲情面了，今个就把喜事变成丧事。”
    说话间，赵白虎身周气血激荡，一道猩红如血的光芒豁然间从他身上迸放，直冲天灵，高度三丈有余。
    气血三丈，三阶武者！
    强大的威压浩荡而出，城楼上张虎等人被那气血冲撞，一个个顿时毛骨悚然，有两个雇佣兵甚至被吓得直接丢下枪逃了。
    “哈哈哈哈……”
    赵白虎仰头大笑，指着李玄嚷道：“李玄，就凭你手上这点兵力，这几把破枪，连一个武者都没有，拿什么跟我们黑风寨一千大军斗！我赵白虎一个人就能灭了你们！识相点，赶紧滚下来！”
    李玄面不改色，负手在后，淡然道：“谁说没有武者？我，李玄，就是武者！”
    赵白虎一愣：“你，是武者？”
    李玄嘴角微挑，神态威严。
    嗡！
    突兀之间，天地元气震动，浓郁的红光从李玄身上喷薄而出，冲上云霄。
    一丈，两丈，三丈！
    赵白虎眼见此幕，瞳孔狠狠向内一缩，面露震惊之色。
    但那红光还在攀升，四丈！
    赵白虎神色剧变，表情从震惊变为惊愕，他的三丈气血，如同土鸡瓦狗一般随之崩溃。
    接下来，赵白虎浑身僵住，毛骨悚然！
    因为那红光还在急剧攀升，五丈！
    “什么，李玄是五阶武者？！
    我家寨主也是五阶武者……”
    赵白虎眼睁睁看着，那红光攀升到了五丈九高度方才停下。
    说明李玄的修为，距离六阶武者只差一线，比晏牡丹还要略胜一筹。
    强大的威压笼罩天地，浩浩荡荡。
    赵白虎惊骇欲绝，身体忍不住打颤，五阶武者的力量是三阶武者的八倍，他在李玄面前根本不堪一击，能被秒杀。
    “他么的，不是说西陇领主禁止李玄习武吗？”
    “李玄怎么会武功，还他么是五阶武者？！”
    赵白虎无比抓狂，精神错乱。
    “哈！哈！哈！”
    李玄大笑三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张虎，打开城门，欢迎黑虎寨的诸位朋友到城主府做客。”
    此时的张虎彻底惊呆了，大脑一片空白，久久回不过神来，直到听到李玄喊他的名字，他才徒然惊醒。
    “遵命！”
    张虎转身跑向城门。
    大爷的，原来城主大人是五阶武者，有五阶武者坐镇，怕个屁的山贼。
    “做客？”赵白虎打了一个寒噤，冷汗如雨，连道：“城主大人，小人偶感不适，今日就不打扰了，来日再登门拜访。”
    说完转身就跑，跑得那叫一个快，屁股后面尘埃卷扬。
    “二当家的跑了，我们也快逃呀。”其他山贼见此，争先恐后掉头就跑，跑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来势汹汹的山贼，逃得轰轰烈烈。
    简直是人间奇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