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兄弟

    寂静的木叶村如今已是深夜，除了少许醉酒的行人之外，街道上基本没有什么人。
    一大一小两个小团扇重叠在一起，宇智波鼬感受着背上传出的温度，听着弟弟兴高采烈叙述着今天发生的一切，这种熟悉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或许这种感觉以后将会消失。
    “哥哥，今天团藏大人跟我说，不是所有带着性质变化的忍术才是最强的。”靠在哥哥的背上，佐助像是想起什么说道，“鸣人那个家伙居然也掌握了性质变化，但他在跟我战斗的时候根本没有用过。”
    “而且你知道吗！他的影分身术能分身出几百个分身！我数都数不清！”
    提到鸣人，佐助的情绪有些激动，在空中挥了挥拳头。
    几百个分身？
    是因为人柱力的关系吗...
    听着佐助的叙述，宇智波鼬的思绪万千，从经验上来说自己肯定是没有团藏大人老道，不论是实力亦或者是指导方面，团藏大人都能甩开自己一条街。
    佐助会成为我的弟子...
    身为我的弟子，将来我当然有能力拥护他成为火影...
    团藏的话语一直在心底里回荡，或许团藏大人要比自己更适合作为佐助的引路人，佐助会继承自己的意志拥有永恒的万花筒写轮眼并且成为火影守护这个木叶。
    明白这一点的宇智波鼬无言的笑了笑，或许团藏大人真的比自己还要了解自己内心的想法，不论是佐助亦或者是守护木叶，团藏大人都考虑到了。
    “哥哥？”
    感受到哥哥的情绪，佐助小声的喊了一声。
    “嗯？”宇智波鼬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来已经到了宇智波族地的门口，感受着从弟弟身上传出的依恋，鼬捏紧拳头。
    既然要背负族内的罪恶叛村，那就让他借着这个机会再送佐助最后一个礼物吧。
    “佐助。”
    宇智波鼬低沉的声音在佐助的耳边响起，他疑惑的从鼬的背上跳下，刚想抬头问哥哥有什么事情，但对上的却是一双血红色的眼瞳，熟悉的三勾玉在他的眼中不断旋转，最后汇聚成大风车的模样。
    “你和我是独一无二的兄弟，作为你要翻越的墙壁，我将会和你一起走下去，即使是被憎恨着...”
    哥哥的话语声模糊而又悠远的在脑海中回荡，紧盯着不断旋转的大风车，原本就因为训练而有些疲惫的佐助随着哥哥的声音陷入了昏昏欲睡的状态。
    “佐助！”
    一声怒吼声响起，将佐助猛地从昏睡中的状态中惊醒，他发现自己依旧站在族地门口，而身边空无一人。
    哥哥呢...
    想要开口叫喊，但佐助发现他无法说话，亦或者说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瞪大眼睛，佐助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他控制的移动起来。
    “你是什么人？”有些陌生的脸庞出现在族地门口朝着佐助警惕的喊道，虽然陌生，但佐助依旧能从他的服饰以及发色分辨出这个男人的身份，这是一名宇智波警卫队成员。
    张开口，佐助想要开口求救，但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再一次不受控制的移动起来，手臂在背后抽出了一柄长刀灵活的朝着这名警卫队成员攻去。
    慌乱、惊恐的同时，佐助又有些好奇的感受着自己的动作，与自己平常对打的体术不同，现如今这具不受自己控制的身体每一次攻杀在他看来都极其灵活和简易。
    简易的同时，又有一种流畅的美感，就像是杀.人的艺术一般。
    但还没等佐助在这种艺术中沉浸，随着长刀划开喉部的一瞬间，鲜血溅射在佐助的身上让他感到作呕。
    呼吸逐渐急促，佐助发现自己的感观似乎独立于这具身体就像是寄宿一样，但眼前的一切太过于真实让他觉得真就是自己在侵入族地。
    伴随一幕幕血腥残酷的画面，驱使着长刀，宇智波佐助就像是化身为刽子手一样在整个宇智波族地内屠戮，一条条熟悉而又鲜活的生命在他的手中消逝...
    没有使用所谓的性质变化忍术，仅仅只是纯粹的体术、刀术以及基础的瞬身术、替身术，一人一刀杀穿了整个宇智波族地。
    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这一幕，佐助不断挣扎着想要控制身体的掌控，但始终无法让身体停下杀戮的脚步。
    那个人...
    一个熟悉的脸庞出现在佐助的面前，这是他邻居的一位叔叔，虽然脸上看起来一直都很严肃的样子，但他有一个跟佐助同龄的孩子，佐助小时候时常与他玩耍。
    撕拉——
    没有任何阻止的机会，这个熟悉的脸庞在他的面前一分二，鲜血从他的身体内溅射而出洒落在佐助的脸庞上。
    不...
    更加慌乱的想要阻止自己的身体，佐助可以预见接下来的事情，但他发现自己的身体依旧在晃动着朝里屋走去。
    不！
    熟悉的脸庞出现在佐助的面前，这就是小时候时常与他玩耍的孩童。
    高高举起长刀，不论佐助怎么用力去阻止自己的身体都无法让自己的身体停下动作，长刀落下，直刺在孩童的身上。
    不要！
    恐惧和慌乱化作愤怒，佐助奋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但他依旧只能看着熟悉的身影一个个倒在身前。
    最后，随着佐助的一声怒吼声，他感觉自己猛地从身体内脱离出去，就像是灵魂脱离了肉体一样，没有实质性的身体在空中飘浮着。
    这...
    看着略显有些透明的身体，佐助惊恐的朝着身体的位置看去，但他的眼睛却是在看到目标的一瞬间呆滞住，伴随而至的是不敢置信和颤抖。
    站在他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最为熟悉也是最为依赖的哥哥，宇智波鼬。
    “哥哥？”
    不敢置信的声音从佐助的嘴里响起，他发现自己又可以说话了，但身体依旧不能动弹。
    看着哥哥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冷漠而又面无表情的脸庞让佐助感到陌生，不对，这不是哥哥，哥哥才不会这么冷漠的看他。
    但随着眼前之人越来越接近，佐助的身体还是止不住的颤抖，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肉体，但肉体却是本能的感到危险。
    “佐助，你太让我失望了。”
    在佐助的面前站定，宇智波鼬冷着脸说道：“你太过于弱小，弱小到连写轮眼都没有开启，你甚至连漩涡鸣人那个外族人都打不过。”
    不是...不是这样的！
    虽然感觉眼前这人不是哥哥，但佐助还是忍不住想要解释起来，漩涡鸣人跟一般的普通人不一样，他的天赋绝对可以比较自己。
    但可惜他依旧无法出声，只能在心里大吼着。
    “快点成长起来吧佐助，成长到有资格让我出手的水平，到时候我会亲手将你的写轮眼从你的身上剥夺！”
    冰冷刺骨带着杀意，佐助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宇智波鼬。
    但接着，佐助的瞳孔收缩，眼里满是惊恐和难以置信，在他对面的宇智波鼬冰冷的眸子紧盯着他，手中染血的长刀再一次高高举起。
    不...不要！
    颤抖的身躯愈发强烈，佐助不停挣扎着想要得到身体的控制权，但宇智波鼬冰冷的眼神中丝毫没有给佐助任何机会，长刀直接贯穿了他的心脏，剧烈的刺痛从心脏的地方缓慢延伸到身体各处，尤其是...
    他的眼睛...
    “原谅我...佐助。”
    看着呆愣愣站在面前的弟弟，宇智波鼬颤抖着举起手臂伸出一根手指弹在佐助的额头上，但随后他脸上的神情僵住。
    熟悉稚嫩的脸庞上，宇智波佐助黑色的眼瞳已经被一双血色的眼睛代替，而在血色眼瞳中两颗黑色的勾玉不断转动。
    僵住的神情逐渐缓和，宇智波鼬满意的笑了笑，果然不愧是我的弟弟。
    嗖——
    一道黑影快速从宇智波族地内窜出，来到了宇智波鼬的面前站定，富岳皱了皱眉头，看着脸色呆滞的佐助就知道他中了幻术。
    “怎么回事？”
    疑问声响起，但随着宇智波富岳看到了佐助瞳孔内不断转动的两颗黑色勾玉后，他紧皱的眉头猛地止住，随即舒展开来少有的露出了笑容。
    今天这一晚的惊喜太多，不单单是大儿子觉醒了万花筒写轮眼，就连小儿子也已经开启了写轮眼，甚至直接达到了二勾玉的水平。
    对比起这些惊喜来说，宇智波族地内那些被清除的同族之人似乎已经不算什么了，虽然身为族长，但宇智波富岳还是有着私心的。
    “佐助中了我的万花筒幻术，短时间内不会轻易醒过来。”宇智波鼬解释道，眼神里充斥着复杂看着自己的父亲。
    愣了愣，但富岳很快反应过来点点头说道：“虽然通过幻术刺激你弟弟的情绪不失为一个办法，但幻术终究只是虚假的，等他清醒过来之后心境上可能会出现裂缝。”
    通过幻术编造虚假的事情来刺激族人开启写轮眼，这件事情富岳也不是没想过，但假的终究只是假的，虽然一时的情绪刺激确实能让族人通过幻境开启写轮眼，但开启后的写轮眼大多止步于一勾玉的水平。
    而像佐助这种直接出现二勾玉的情况，富岳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会让一切都变成真的。”犹豫了一下，宇智波鼬还是决定将团藏的计划告知自己的父亲，但同样略去了很大的一部分，比如关于宇智波斑以及晓组织的事情。
    随着宇智波鼬的叙述，富岳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鼬，在儿子面前他已经维持不住身为父亲的严肃：“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团藏不可能知道你觉醒了万花筒，我当时已经确认过了，四周围除了你和我之外再无其他人在场。”
    “但事实上团藏大人确实知道了关于万花筒的事情，他甚至很了解如何再次进化成为永恒的万花筒写轮眼。”鼬看着父亲，心里难受的同时又有些可惜，可惜有着团藏大人这么一个人物处于木叶内，父亲的想法终究不可能实现。
    大口喘气，惊恐带来的情绪波动极为强烈让宇智波富岳呼吸都有些困难，他有很多话想要开口跟鼬诉说，但他现在不敢开口，他怕四周围又有着团藏的人。
    “团藏大人已经承诺了要收佐助为徒，甚至有机会的话还会把他推上火影的位置。”看了看天色，宇智波鼬知道自己没有再耽误下去的时间了。
    “佐助就拜托您照顾了父亲，如果...”
    说到这里，宇智波鼬顿了顿，看着四周围有些犹豫，但他最终还是小声的开口：“如果团藏大人对佐助不利的话，我会赶回来的。”
    “鼬...”富岳有些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大儿子，依稀记得是从那一次战争过后，鼬就像是一夜之间长大成人，不再需要他的保护甚至是反过来替身为父亲的他保护佐助。
    强忍着心中的不舍，宇智波鼬将身边的佐助交给富岳，身影快速在木叶的街道上闪烁，最后消失在了宇智波富岳的视线内。
    捏紧拳头，富岳的内心有着千千万万的情绪想要发泄，但最终化为一声叹息，抱着自己昏睡过去的小儿子进入了族地内。
    原本还因为鼬万花筒的觉醒而生出一些想法的他完全打消了那种没有意义的幻想，现如今最重要的是照顾好他们两兄弟，其次才是家族的事情。
    咚咚咚。
    深夜，木叶火影大楼火影办公室。
    “进来。”
    疲惫的揉了揉鼻梁，猿飞低沉的声音响起，对于宇智波一族来说今晚是一个重要的日子，但对于整个木叶来说又何尝不是呢。
    今晚是个不眠之夜，身为火影，猿飞日斩每日所需要处理的事情并不少，而今天他还要处理宇智波一族清扫行动的善后工作。
    看到来人，猿飞疲惫的神情稍微缓和了些许，和善的问道：“族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在这场清扫计划里，宇智波鼬可以说是架起村子和宇智波一族之间的桥梁，猿飞对他的感观还是比较满意的。
    但可惜他不知道这座桥梁其实是团藏架起来的，猿飞至今还未察觉到团藏与宇智波一族之间的关系，仅是了解到二者之间的关系有所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