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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好的轨道继续着,为了与vib的访谈,江枫还特意去恶补了一番原主的生活经历。他没有继承原主的记忆,从家里的东西电脑里的资料和通信往来记录一点一点去查蛛丝马迹,简直跟名侦探有得一拼。

    不过谁也不可能做什么事情都一字不落地记录下来,靠他这么去查,最后得到的一知半解应付深度访谈肯定是不够的。等到专访那天正式面对采访他的编辑苏颜,谈他重生之后的事还好,谈到原主之前的经历,有些是真没办法放到明面上说,还有一些是他真不知道。江枫被问到不知怎么回答的问题,每每都是别过脸去红着眼眶用手遮住嘴唇不说话,这招倒还真管用,几次吓得对方赶快转移话题。

    人总有表达自己的欲望,原主也是歌手,编辑问的问题就算本应该是关于原主的,江枫会也很容易代入自己,这样一直憋着不说实在不是滋味。后来对方问到“原本学习古典音乐,后来是怎么走上流行音乐的”这个问题时,他一时没忍住就将自己的答案带了出来:“最开始的时候因为喜欢,就跟朋友组了一个乐队,在酒吧驻唱。”

    苏颜明显一愣,“在参加一唱成名之前,你还有过在酒吧驻唱的经历?那时你应该年纪还很小吧……”

    被她这么问,江枫自己也是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说漏嘴了。不过能把真实的想法说出来心里确实爽快了不少,他也没显出什么尴尬,只是格外自然地微笑着摊了摊手:“当时因为还没成年,还是借别人身份证才能进酒吧,好在那个老板没有纠结照片上的人为什么跟我不像。”

    访谈后面气氛活络了不少。其实驻唱歌手能做的事大多比较相似,江枫挑一些不那么有针对性的经历放在原主身上,倒也没什么违和感。提起在酒吧驻唱那段时间的趣事,俩人都禁不住轻笑起来。

    “那么,现在你在中国巨声的舞台上取得了这么好的成绩,可以说是在追寻音乐的道路上迈出了一大步。如果让你回过头来看在酒店驻唱的那段经历,包括自己之前为了音乐所经历的艰辛、付出的努力,你会说些什么呢?”最后,苏颜这样问。

    江枫低头想了一会,“其实我并不觉得那是一种艰辛。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都没有觉得我做这件事是艰辛的,也没有觉得自己特别努力。我承认,这是两个非常诱人的词语,可是我有时也会想,如果已经很努力了,是不是就意味着可以自满一点,如果环境特别艰辛,是不是就可以松懈一点……”

    他停顿了一下,而后格外认真地说道:“我做我喜欢的事情,我付出我全部的力量,仅此而已。至于过去……我只能说,那是我生命中已经揭过去的一页。我怀念那段经历,也为当年的伙伴和我自己现在都有了属于自己的舞台感到欣慰。但我不会再回头看,我更为珍视的东西,在这条路的前方。”

    苏颜轻轻地吸了口气,最终并没有问江枫他珍视的东西是指什么。她只是怔怔地看了江枫一会,而后眼神倏地明亮起来。

    12月号的《vib》发行的时候,江枫年底的的演唱会已经提到日程上。如果说写歌录歌很大程度上消耗的还是脑力,演唱会几乎就是纯拼体力的劳动了。就算是早习惯了熬夜加班的江枫,看这架势也有点发蒙。

    看来真的需要认真锻炼身体了——几乎一连两个月,他累得精疲力尽倒头就睡之前,大脑里反复飘的都是这条弹幕。

    话虽这么说,江枫在唱歌这件事上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含糊的,演唱会每一首歌都精心准备反复排练,再加上vib访谈的效应,几场演唱会都格外成功,不仅粉丝大呼过瘾,连媒体和乐评界的反馈也多是嘉许的态度。

    最后一场南京站演唱会已经临到年底。两个多小时唱下来,观众高昂的情绪一点不减,在返场了两首歌之后,还在声嘶力竭地喊着encore。

    意外的是,江枫的最后一首返场曲并不是演唱,而是拿出了小提琴。

    几乎所有关注江枫的人都知道他是帝音的学生,然而此前他还从来没有任何一次在舞台上演奏过。没想到这次的演唱会上竟有机会听到他的演奏。

    现场立刻就沸腾了,欢呼声持续了好一会。江枫一直等到声音平息下来,才微笑着向台下浅浅鞠了一躬,而后示意伴奏的鼓手开始。

    他所演奏的并不是传统的小提琴曲,而是与现代电声音乐相结合的劲曲——《beethoven virus》。这首根据贝多芬钢琴奏鸣曲《悲怆》所改编的电子小提琴曲因为保加利亚小提琴家diana boncheva的演奏和在众多电子竞技场合中的使用而享誉世界。而江枫的版本,还与diana boncheva有所不同,配器和伴奏旋律的简化更显出小提琴明亮的音色,正如人们对于贝多芬原曲的评价,虽名为“悲怆”,实际上所表达的却是坚定的意志和生命的活力。

    这是音乐能够传递给他人的,最直白也最动人的讯号。

    &hoven virus》无疑将现场的气氛推向最高潮,也为江枫今年的四场演唱会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在极其开阔的大舞台上演唱一点也不比最激烈的体育比赛轻松,在台上疯了两个多小时,回到后台休息室的时候,江枫只觉得自己说话的气都有些提不起来。他把程露推出门外,在椅子上坐下来,打算稍微歇一会喘口气。

    休息室里到处都放着歌迷送的礼物,面前的化妆台上除了花之外,还放着一张卡片。江枫的视线在卡片上停留了一会,才逐渐看清那上面的画面。

    卡片上印的,是一个空无一人的舞台——如果那也能称作舞台的话。狭小,简陋,昏暗,老旧褪色的地毯,地上杂乱的音响线路,射灯庸俗的颜色,这一切江枫都太熟悉了。只是看着这张照片,他几乎还能听到现场嘈杂的声音,感受到那种混杂着躁动和期冀的心跳。

    在那间名叫new yorker的小酒吧里面,他平生登上的第一个舞台。

    他慢慢把那张卡片拿起来,这才发现那原来是一张明信片。卡片背面两个邮戳,从帝都到南京,正是new yorker和举办这次演唱会的会场所在的地址,而收到的时间恰好就是今天。

    从开始,到现在。

    这张明信片是谁送的,确实再明显不过了。江枫把它捏在手里。盯着背面那俩个邮戳,默默地看了很久,只觉得眼睛莫名有些发涩。

    而后他隐约听到门口传来的敲门声。那人羞赧似的反复轻了几次嗓子,又咳了两声,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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