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金贵

    “小雯姐，我该怎么办？”
    “你举起砖头时便要想一个问题，你将人打得头破血流，会赔多少钱，一个书包，加上课本、作业本、文具，又值多少钱？给他扔就是了。然后向学校反映，学校肯定会批评他们。有一半的几率，大家就此罢休，就是不罢休，再给他们扔，再反映。到了第三次，你能反抗了。那时侯闹大了，曹家人纵气，也不会像这样生气，学校更不能将你开除。所以华国有一句话，叫事不过三。”
    是这个道理，关键换成小学生王二，能不能听懂？
    “在家安心复习吧，有老狐狸出面，问题不大了。”
    老狐狸说的是王光明。
    不是贬义词，是王雯对她老爸的一个爱称。
    不但王文明讲仁义，人也开明。
    两年前，王雯参加高考，报的是诩市大学的音乐学院，王文明便说：“你喜欢音乐，我不阻拦你，但你以后必须找一个会管理的男朋友，我不想我腿一蹬，没人管理我这一摊子家业。”
    王雯说：“爸，你还年轻呢，最少能工作个四十年，想那么长远干什么？”
    王文明便对他老伴说：“你看看你生的宝贝女儿，我们老了，她都不打算放过。”
    这是开玩笑，也说明了她们一家和睦的关系。
    王文明与王老实开始喝小酒。
    “文明，你们厂生意如何？”
    “还行，就是垫资大。”
    “三角债？”
    “老实，我那不算是三角债。”
    之所以垫资，是外商喜欢压外贸公司的钱，货卖完了，都要压，钱在自己手里是会生钱的。外商压，外贸公司只好压下属各厂家的资金，但钱在他们手上也会生钱的，于是又会拖一拖。
    作为下面的各厂家只好往里面垫资，生意做的越大，垫资越多。
    这些都是正规单位，也不怕，资金紧缺了，能向银行贷到款，也能向私人借到钱。
    王二坐在边上听着，心想，还不是三角债？
    可现在华国做生意都是这样，指望一手交货一手交钱，几乎是不可能的。
    “高利贷？”
    “没门路的才会借高利贷，我借钱，月利息超过一分五的，从来都不借。”说到这里，王文明有些小自豪，别看他背了不少债，但厂里的营业额比以前扩大了好几倍。
    “为什么不能自己与外商联系？”
    “老实，外国人可不是老实人，不懂人家的行情，冒然地与他们联系，随便布一个局，就会让你罚得倾家荡产。而且生产的产品必须要符合人家的质量体系，自己要求严格还不行，必须保证原材料也要符合人家的质量，但国内的情况，有时侯能力不足，便会踩到天坑里。当然，创建自己的品牌，或者直接替人家代工，成功了利润会更高，成功率低，失败率高，失败了便会一无所有。到了我这年龄了，不能再冒险，只能求稳。”
    王二在边上说：“王叔，你为什么不投资互联网？”
    “小二，不错嘛，居然还懂得互联网。隔行如隔山哪，我做玩具，是我以前在玩具厂里上过班，互联网，我哪懂，不懂，如何敢投资？”
    “房地产呢？”
    “你是指曹家？那个产业我是不会碰的。首先人际关系我便跟不上，还有一条，若是遇到老赖不肯搬迁怎么办？知道打你的那几个社会青年是怎么一回事了吧。凭借这一条，我便做不来。”
    王文明经营理念有些保守，办事效率却很高。到了晚上，他带着王老实去了一家饭店，花了两千多大洋，大吃大喝一顿，王老实烂醉如泥地回到家，面馆正常开业了。但这件事没完，有领导在酒席上说了，想了呢，得将人家医药费赔了。
    不过就是流了一些血，补了三针，能有多少钱呢，王老实说行，又问多少钱。
    那个领导说，五千块。
    王老实睁大了眼睛。
    王老实，不要不相信，人家真不是讹你，他孩子金贵，真看了那么多钱。
    王文明在边上求情。
    那领导说，不要以为钱多，就怕人家不收。
    五千块，加上两千多块钱的一顿饭，第二天王老实醒来，整天都挂着一张阴沉的脸。
    王二也不敢触他霉头了，跑到一边买了一大堆报纸。
    《少儿时代》大规模宣传开始了。
    《商都早报》：如何使童话里卖火柴的小女孩不会死？
    《南华日报》：怎样才能完成从丑小鸭到白天鹅的逆袭？
    《大江晚报》：爱而不得，评童话《海的女儿》。
    ……
    这些文章虽然都放在文娱版块，篇幅也不大，不过王二看到了七八家报纸，都刊登了相关的软文。反正是收了钱的，各种不要命的吹捧，但这几篇童话，也确实值得吹捧。
    到了晚上，王二打开微博，粉丝已经涨到了五万多个。
    当然，如果这几篇作品不好，无论是《少儿时代》，还是报纸上的一些软文，也起不到多大的反响。
    反响最大的还是《卖火柴的小女孩》，若是再过十几年，华国变得更好，各方面也更完善，它的出现，会有许多人说是矫情。不过现在，不管在哪里，总能找到一些类似的群体。
    下面的评论已经达到了三千多条，转发也达到了一千多条，点赞更是达到了近六千多个。
    王二翻看着这些评论。
    看的人多了，也出现了一些有深度的评论，还有人称赞了他的文笔。
    不过也有不少人对王二的西方背景的设定产生了质疑。
    “改成东方背景？”
    那得动多大的手术，而且王二也没那本事去改。
    就在这时，他收到了站内的短信，他这个号终于引起微博官方的注意，询问是不是作者本人。那能不是？王二发了相关的截图做证明。
    一会儿再次刷新时，他的号上出现了一个金光灿灿的大v，后面职业的介绍，也从写手变成了作家。往后去，这个大v号越来越不值钱了，不过眼下，它仍比较稀罕，官方认证也很严格。
    有恭喜的评论出来了。
    王二顺手发了一条微博：
    昨天晚上做了一个香艳的美梦，今天早上起来有点尬，终于长大成人了。
    前面发出，后面便冒出几条评论。
    有的在大笑，有的冒问号，还有的说，楼主是不是在开车？
    王二关了微博，问：“仙儿，你是不是买福系统，好不容易得了七千块稿费，还不够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