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六脉神剑

    第十四章六脉神剑
    天龙寺在大理城外点苍山中嶽峰之北，正式寺名叫作崇圣寺，但大理百姓叫惯了，都称之为天龙寺，背负苍山，面临洱水，极占形胜。寺有三塔，建于唐初，大者高二百余尺，十六级，塔顶有铁铸记云：“大唐贞观尉迟敬德造。”相传天龙寺有五宝，三塔为五宝之首。
    段氏历代祖先做皇帝的，往往避位为僧，都是在这天龙寺中出家，因此天龙寺便是大理皇室的家庙，于全国诸寺之中最是尊荣。每位皇帝出家后，子孙逢他生日，必到寺中朝拜，每朝拜一次，必有奉献装修。寺有三阁、七楼、九殿、百厦，规模宏大，构筑精丽，即是中原如五台、普陀、九华、峨嵋诸处佛门胜地的名山大寺，亦少有其比，只是僻处南疆，其名不显而已。
    宋明抵达天龙寺，见天龙寺规模，暗暗感慨，这天龙寺有这般规模，恐怕就是在中原，也就少林寺可比。
    “山东宋明，前来天龙寺拜访！”宋明运使内力，朗声道，声音滚滚，传遍了整个天龙寺，便是那些习武的僧尼，也不禁感到耳朵发疼，脑袋发晕。
    “阿弥陀佛，原来是宋大侠前来我寺，还请入寺喝一杯茶水！”一个老和尚出来，念了个佛号，却是一位江湖一流人物，此人正是天龙寺方丈本因大师，其辈分很高，乃是段正明、段正淳的叔父。
    段正明已经在五日前带着段延庆来天龙寺，交给枯荣大师，自然天龙寺也知晓宋明的事。
    宋明跟着本因大师，由左首瑞鹤门而入，经晃天门、清都瑶台、旡旡境、斗母宫、三元宫、兜率大士院、雨花院、般若台，来到一条长廊之侧。
    二人沿着长廊更西行，来到几间屋前，只见那几间屋全以松木搭成，板门木柱，木料均不去皮，天然质朴，和一路行来金碧辉煌的殿堂完全不同。
    入了中间一座屋子，就见屋子之中坐着一名干瘦老僧，其身旁或坐或立，也围了三名僧人，俱是神完气足，气息沉稳的高手。
    这些僧人，每一个都要比段正淳强了不少，均是江湖一流高手，恐怕距离江湖超一流也不远了。
    尤其是中间的那枯荣禅师，更是已达返璞归真之境界，便是宋明都无法看清其深浅。而且这枯荣大师非常的奇特，左边的一半脸色红润，皮光肉滑，有如婴儿，右边的一半却如枯骨，除了一张焦黄的面皮之外全无肌肉，骨头突了出来，宛如便是半个骷髅骨头。
    宋明知道这是枯荣禅师修行枯荣禅功所致。枯荣禅功的来历是：世尊释迦牟尼当年在拘尸那城娑罗双树之间入灭，东西南北，各有双树，每一面的两株树都是一荣一枯，称之为'四枯四荣'，据佛经中言道:东方双树意为'常与无常'，南方双树意为'乐与无乐'，西方双树意为'我与无我'，北方双树意为'净与无净'。茂盛荣华之树意示涅般本相:常、乐、我、净;枯萎凋残之树显示世相:无常、无乐、无我、无净。如来佛在这八境界之间入灭，意为非枯非荣，非假非空。
    显然，枯荣大师已经练到了‘半枯半荣’境界，距离‘非枯非荣，亦枯亦荣’的境界也就只差一层之隔，恐怕一旦达到这个至高境界，就可以比肩张三丰。
    “阿弥陀佛，施主前来我天龙寺，不知有何贵干！”枯荣禅师说道，让人耳中震得嗡嗡作响，宋明知道这是佛门中一门极上乘的武功，叫作‘狮子吼’，声音之中蕴藏深厚内力，大有摄敌警友之效。
    宋明暗暗心惊，这枯荣禅师好深厚的内力。
    “枯荣大师，此次我前来，却是为了六脉神剑，还请枯荣大师成全！”宋明拱手道。
    “施主恐怕要失望了，六脉神剑乃是我大理段氏的不传之秘，万万没有外传的道理。”枯荣大师道。
    听枯荣禅师拒绝，宋明也并不意外，毕竟他早就想过会是这样。枯荣禅师可是一个狠人，原著中吐蕃国师鸠摩智来夺剑谱，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以一阳指将《六脉神剑》销毁，令鸠摩智陡然离去。
    “枯荣大师，请先别忙着拒绝，我自然知道贸然上门借阅六脉神剑是一件十分失礼的事情，所以我愿意以《斗转星移》、《降龙十八掌》两门绝学作为交换。”宋明从怀中取出两门武学秘籍。
    “斗转星移？降龙十八掌？”
    枯荣禅师等人闻言，纷纷骇然，毕竟这两门功夫在江湖声明显著，姑苏慕容氏借着‘斗转星移’百余年来屹立于江湖而不倒，一直在南方武林之中享有盛誉。降龙十八掌，是丐帮镇帮绝学，特别是乔峰习练降龙十八掌，打遍天下无敌手，更是让降龙十八掌威震武林。
    他们先前得了段正明禀报，知晓宋明会斗转星移、一阳指，现在又能拿出降龙十八掌，显然也会降龙十八掌，也就是说宋明一人就精通三门绝学。
    此时众僧不免心中想到，这宋明莫不是从娘胎时就开始修炼，要不然怎么如此厉害，寻常人能够练一门绝学已然是不易。比如丐帮前帮主‘汪剑通’，也习练了降龙二十八掌，可是也不过是江湖超一流，根本未能悟得降龙二十八掌的精髓。
    “宋施主，六脉神剑乃我大理不传绝学，你救了我大理镇南王世子，我等很感激你对大理段氏的帮助，但是这交换秘籍之事，却是恕我们不能答应。”枯荣大师身后一名僧人开口道。
    其余僧人都默然，显然都赞成这僧人所言。
    “诸位大师，在下的确抱着交流武学的诚意而来，为何一定要将我拒之门外呢？”宋明叹了口气，拱手道：“还请各位大师不吝赐教一番！”
    宋明一边说着，一边踏前一步，一股深渊如海般的厚重气场威压而出，一时间，众人只感觉房间内的空气仿佛都陷入了凝滞之中，压得他们气息有些不顺畅了起来。
    天龙寺诸僧皆是面色一边，这宋明，交换不成，便要恼羞成怒，要直接翻脸跟他们来硬的了！
    枯荣大师左侧身旁僧人左手小指一伸，一条气流从少冲穴众激射而出，向宋明射来，宋明以一阳指指力射出一丈，击碎那条气流，道：“名不虚传，六脉神剑中果然有‘少泽剑’一路剑法。”
    那僧人向左斜行三步，左手小指的内力自左向右的斜攻过去，宋明又是以一阳指以攻对攻。枯荣大师右手边僧人见本参大师落入下风，中指一竖，‘中冲剑’向前刺出，却是来支援本参大师。
    宋明喝道：“好，是中冲剑法！”
    连出二指，以一敌二，毫不见怯。
    只见中冲剑大开大阖，气势雄迈，少泽剑却是忽来忽去，变化精微。
    本因方丈见师兄弟联手，占不到丝毫上风，心想我们练这剑法未熟，剑招易于用尽，师兄弟二人已然落入下风，还得四人联手，越早出手越好，“本相师弟，咱们都出手！”
    只见本因方丈食指伸出，‘商阳剑法’展动，跟着本相的‘少冲剑’，二路剑气齐向宋明射去。
    枯荣大师见四僧与宋明斗了数十招又慢慢落入下风，知晓宋明是江湖绝顶高手，实力胜过四僧许多，哪怕四僧各练一路六脉神剑，可终究敌不过宋明。
    只见枯荣大师双手拇指同时捺出，嗤嗤两声急响，分袭宋明右胸左肩，显然这是要围魏救赵，逆转场中不利局势。
    宋明没料到枯荣大师双剑齐出，分袭两处，心中一惊，宋明瞬间变招，使出了‘斗转星移’，虽说他得到‘斗转星移’也不算久，可因为他修行了‘乾坤大挪移’，所以短短时间就修成了‘斗转星移’，在‘斗转星移’上，恐怕便是慕容博也不见得比他高明。
    以斗转星移化掉枯荣大师的两路剑气，宋明便使出‘降龙十八掌’，只见宋明大步迈出，左手一划，右手呼的一掌，便向枯荣大师击去，正是降龙十八掌的一招‘亢龙有悔’。
    枯荣大师不曾想到宋明竟是会使出斗转星移化解危机，反手就来一招降龙十八掌，仓促之间拍出一掌，掌掌对撞，枯荣大师只觉右臂酸麻，胸中气息登时沉浊，不免后退三步，心中暗道自己果然老了。
    宋明感受到枯荣大师深厚内力，后退一步，不曾想到枯荣大师八十多岁，竟是还有这般内力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