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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站在楼梯上发呆的周唯安，她笑道：“小少爷，早上好。”

    周唯安下意识地回到：“早上好……”他突然回过神来，脸涨得通红，“我、我不是什么、小少爷……”

    阿姨看起来有五十多岁了，笑起来的样子特别温暖，让周唯安心生好感。阿姨说：“小少爷快换了衣服，早饭已经做好了。”

    周唯安实在是被她这样这样叫得臊得慌，他说：“阿、阿姨，我的校服……”

    阿姨一听立刻麻利地帮他去阳台上取了校服来，昨天应该沾满汗水和精液的衣服已经被洗得干干净净，透着洗衣粉的清香，周唯安一想到是阿姨用手洗掉那些脏东西，他就羞得没脸见人。

    去洗漱间换了衣服，洗漱完毕，出来的时候何淞扬也起来了，坐在餐桌前看报纸。阿姨给他盛粥，他说：“我不吃，太早了，我一会就饿了。”

    阿姨说：“先生先吃一点垫垫肚子也好。”

    周唯安走过来坐下，阿姨又要给他盛粥，周唯安赶紧说：“我、我自己来！”

    不得不说阿姨手艺真的很好，粥又滑又香，比周唯安做得好吃多了。周唯安喝了几碗，又吃了好几个肉包，还喝了牛奶，吃了鸡蛋，肚子涨得圆滚滚的。

    何淞扬要送他去上学，出门之前阿姨还问：“小少爷中午想吃什么？我做好送到学校去。”

    周唯安吓了一跳：“不、不用麻烦了，中午我在食堂吃就好了。”

    何淞扬说：“有什么麻烦的，想吃什么就说。”

    阿姨也笑：“是呀，小少爷不要客气。”

    周唯安没办法，硬着头皮说了几个菜，阿姨笑眯眯地记下了。

    坐在车里，周唯安不好意思地说：“为什么阿姨要叫我小少爷啊？明明都只叫何先生‘先生’的。”

    何淞扬说：“大概是想疼你吧。我小时候就是她带大的，一直叫我少爷少爷的，又不是封建社会。”

    周唯安笑了起来：“何先生也被叫过少爷啊……”他突然有点出神，“何先生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何淞扬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周唯安说：“因为见到何先生的时候，何先生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何先生年少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呢？”

    何淞扬一脸不愉地说：“干什么，你就算看到我以前的样子又怎么样，别想了，你就接受我这个年纪大的家伙吧。”

    周唯安一下子没说话，何淞扬似乎有点受不了，他又说：“你是不是不喜欢年纪大的啊。”

    “啊？”周唯安一怔，“没有啊……”

    何淞扬凶他：“我警告你，你可没得选，我高中的时候也是很帅的，比你们现在这些乳臭未干的高中生好多了……”

    周唯安歪着头，他说：“何先生现在也很帅啊。”

    何淞扬突然一下不说话了，隔了好一会，他才凶巴巴地说：“烦、烦死了，废话，不要你说我也知道。”

    周唯安觉得何淞扬好像脸红了，不过他觉得肯定是自己的错觉。

    何先生怎么会害羞呢？

    第42章

    到了学校，章戊竟然没来上课，周唯安偷偷摸摸地给他发短信：【你怎么还没来上课？睡过头了吗？】

    章戊快中午了才回复他：【我请假了。】

    周唯安有点忧虑：【你是不是不舒服？】

    章戊回复：【没啊，我好得很，昨天和爸妈说了决定出国的事，他们今天就帮我开始联系学校了。】

    周唯安：【那很好啊……那你还来上学吗？】

    章戊：【应该不会了吧，毕竟那边并不会看高考成绩，我就全力考好托福就行了。】

    周唯安心中止不住地失落，这时章戊又回了一句：【不过我会回去期末考试的。】

    周唯安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只能回复：【那你要好好学习哦。】

    章戊说：【你也是啊，好好准备高考吧。】

    周唯安一想到章戊要出国，整个人都蔫蔫的，直到下午才打起精神来，张奉行跑过来问他：“那个娘娘腔没来上学啊。”

    周唯安说：“他准备出国留学了。”

    张奉行说：“啧啧，有钱人家的孩子。黎朝也没来上学，难道也要出国？”

    周唯安愣了一下：“他也没来？”

    张奉行说：“是啊，刚才路过他们班听有个女生说的，好像是受伤了还是怎样。”

    周唯安直觉有些不太好，不过他没多想，反正章戊和黎朝也分了，黎朝怎么样，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阿姨中午真的给他送了午餐，饭菜都小心地用保温桶装好，周唯安对她再三感谢，阿姨只是说：“小少爷你先尝尝看，有什么意见再和阿姨说。”

    周唯安当然没什么意见，他一向吃东西不挑剔，不好意思地对阿姨笑：“我觉得很好吃。”

    因为不用去食堂排队打饭，吃完之后还很早，周唯安多了很多时间休息，可以稍微小睡一下。

    第二天就是月考，下午放学的时候同学们把多出的桌子全部搬到了走廊上，周唯安把书本整理出来放进书包里，月考要持续两天，说实话，他心里挺没底的。

    母亲今天又做了化疗，白天的时候她把头发给剪了，高秘书给她买了好几顶帽子，母亲戴起来看起来比之前气色好了很多。

    周唯安摸了摸母亲剃光了的头皮，鼻子发酸，周妈妈说：“你刚出生一年多还是个小光头，头发只长了一点点，可把我急坏了，怕你不长头发，结果现在，你的头发又黑又多……”她笑着摸了摸周唯安的发顶，说，“当初你那么小小的一丁点儿，现在都长这么大了，时间过得真是快啊……”

    周唯安抱着她的腰，说：“等妈妈病好了，再把头发留起来。”

    妈妈说：“都是白头发，有什么好留的。”

    周唯安嘟囔着：“白头发也很漂亮。”

    做过化疗之后的妈妈总是精神不济，没多久就昏昏欲睡了。周唯安趴在桌子上做题，做到一半没忍住哭了出来，他把头埋进胳膊里，无声地抽泣着。

    脑袋被人摸了摸，周唯安顿了一下，身体被人抱住了。

    “傻瓜。”何淞扬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周唯安捂着嘴巴，狼狈地在袖子上蹭了蹭眼泪。何淞扬的下巴靠在他的头顶上：“哭什么？”

    周唯安小声地说：“我心里难受。”

    何淞扬叹了口气，他说：“回去吧。”

    周唯安跟着何淞扬走过医院长长的走廊，站在电梯前等待的时候，何淞扬递过来一包纸巾。

    周唯安沉默地接了，何淞扬说：“别用衣服擦了，阿姨多难洗啊。”

    周唯安脸红了一下，扯出一张纸巾擦了擦鼻子：“对不起……”

    何淞扬说：“和我说对不起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