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对赌

    王渐挂断电话后，坐在沙发上，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卖广告版权，这事肯定能来钱。
    可也得签合同。
    而签合同，最好有律师等专业人士参与。
    然而，那些律师水平怎么样，收费贵不贵，自己全不知道。
    还有，美国的律师这么多，谁知道哪些律师擅长版权方面的？
    王渐抬起头，看了一眼时间。
    下午一点半了。
    今天是来不及了，明天再去找律所，咨询一下小说的广告授权问题吧。
    他一边想着，一边穿上衣服，准备去社区劳动。
    今天社区劳动，除了因为莉莉要陪吉恩和她的父母，而换了一个人当签到官之外，一切如常。
    所有人都依然懒懒散散的，一直混到劳动结束。
    王渐回到家中时，已经傍晚七点了。
    他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又开始整理脑海中的《奥术神座》。
    这部小说，可比《我是大法师》要长的多。
    《大法师》总长不过40多万字，而《奥术》仅第一卷，就30多万字。
    王渐整理着，忽然发现不对。
    这个故事…
    呃…
    好慢热啊！
    他拿起手边的《我是大法师》，又和《奥术神座》的手稿对比一番之后，更加确定了这一点。
    《大法师》是上来就爽，出门就无敌。
    装x打脸、扮猪吃虎等，虽然略有生硬，但对新读者很友好。
    而《奥术神座》却先用现实世界的各种古典音乐以及很少的魔法理论作为引子，介绍整部书的世界观。
    虽然也有用古典音乐作为装x利器，打入上层社会的情节。
    但…
    古典音乐的受众，
    实在太少了。
    换成流行音乐可能还好点。
    可要是换成流行音乐…
    王渐在脑海中，想着一个极具绅士风范的隐藏魔法师，在台上唱着《beat it》。
    然后，引起台下包括众多具有中世纪欧洲贵族和教会成员的感动…
    反正，他有点牙疼。
    可要不改的话，这个能吸引读者看下去吗？
    要知道，因为《我是大法师》而认识自己的读者，大部分没那么多耐心。
    他们只追求爽和新奇。
    绚烂的魔法，神奇的能力以及爽度超高的打脸情节。
    王渐使劲挠了挠头发，有点头疼。
    那么，完全删掉第一部分呢？
    他仔细研究了一番后，又摇了摇头。
    这本书的原作者，结构设计的很精妙。
    要是完全删掉，那么后面的剧情就没办法展开了。
    在纠结了将近两个小时后，王渐还是没找到合适的修改思路。
    他躺在床上，努力思考着，却还是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就直接睡到了早晨。
    当清晨的阳光照射进屋内时，已经是早晨8点多了。
    王渐起床，随便吃了点东西之后，在是否继续改编《奥术神座》的问题上犹豫了一下。
    然后，还是决定找间律所，咨询一下广告授权的问题。
    由于自己接触的这方面比较少，所以昨天在社区劳动时，自己问了几个犯人。
    他们一致推荐了一个在布鲁克林区的小型的律师事务所。
    一个深受各种罪犯欢迎的律所？
    王渐一边促狭的想着，一边踏进了这个在一个低矮办公楼里的律所。
    在咨询了收费标准后，他选择了一个收费比较低廉的年轻律师。
    倒也不是他吝啬律师费。
    主要是，这个律所收费较高的律师更擅长给罪犯脱罪。
    而对版权非常熟悉的，就只有这个新来的、又兼职做版权代理人的年轻人了。
    在付了每小时20美元的咨询费后，王渐走进了一个狭窄的办公室。
    只见一个黑发的年轻白人正襟危坐，一脸严肃的看着王渐。
    “你好，我是汤姆?索尔斯，一个律师，兼职版权代理人，你要咨询版权方面的问题？”
    “呃，是的。”王渐沉吟道，“我写了一本小说，叫做《我是大法师》。目前宏盟广告公司想要这部小说的广告授权，我不知道该索要多少授权费，以及怎么签合同。”
    “《我是大法师》是你的？你是王？”汤姆一脸惊讶的问道。
    这是，
    碰到书迷了？
    王渐有点欣喜的点头，觉得书迷多少会对作者有点亲切感。
    汤姆咬着后槽牙，看着眼前这个亚裔男孩。
    就是这个人，让自己丢掉了在出版社的工作。
    可随即，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
    他深呼吸了几次，在王渐好奇的目光下，拿出了一份最新版的纽约畅销书排行榜。
    然后将排行榜上的《我是大法师》指给王渐看。
    “《我是大法师》目前排名在第15位。”
    王渐看了报纸一眼点了点头，就听对面那个叫汤姆的年轻人接着说道：“排名第七位的书，已经连续十周排名在这个名次了。”
    “其电视剧改编权已经出售给cbs，价格为70万美元，限时十年。十年内无论cbs是否拍摄，其电视剧版权，都将收归原作者。”
    “而你的《我是大法师》排名在第十五位，并且对方想要的是广告授权，那么根据业内的潜规则。”
    “即畅销书榜每下降一位，其版权授予价格减少两万。而广告价格，则为电视剧价格的1/2。那么，按十年计算，《我是大法师》的广告授权价格为27万美元。”
    “而根据热度授权的广告，随着热度降低，其授权费用也降低。”
    “那么同理，热度越高，当年授权费用越高。”
    “所以，根据业内公式，你第一年授权得用为，”汤姆拿着计算器按了一阵，接着道：“9万美元。”
    “多少？”王渐惊讶的问道。
    “9万美元。”汤姆又回答道一次。
    王渐沉吟片刻后，掏出一张20美元递给汤姆，道：“我可以在这里打个电话吗？”
    汤姆接过美元，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王渐拨通了那个叫琳恩的电话号码。
    “你好，这里是《我是大法师》的作者，王渐。请问你是琳恩吗？”
    “我是。”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惊喜，道：“您是要来我们公司，进行谈判了吗？”
    “我就是问一下，你们要多久的授权，出多少钱？”王渐直白的问道。
    “呃，我们目前的报价为6万美元，一年的授权。”
    “哦，那我再考虑考虑。”王渐回答道。
    接着，便挂断电话。
    汤姆疑惑的看着王渐。
    王渐也抬头，看向汤姆，问道：“如果，你代理一个版权授予，那么你的佣金是多少？”
    “呃，”汤姆沉吟一下道：“看情况。比如你的《我是大法师》。”
    “如果我谈下来授权费在9万，则只需要抽取1%的佣金。超过九万，则每增加一万的部分，我增加5%的佣金。”
    王渐看着对方，心中默默计算着。
    然后，他对汤姆说道：“那，如果我授权你去谈呢？我要出多少钱？”
    汤姆眼睛一下子睁大，“你不需要花钱，我们小说版权代理人只赚佣金。”
    王渐敲了敲汤姆的桌子，说道：“我说的是律师费。”
    汤姆这才回过神来，道：“商业合约千分之五的佣金。”
    “那，我咱们来个对赌合约。”王渐说道：“我授权你去谈。”
    “超过九万美元了，我不但付你律师费，还按版权代理人的佣金支付给你。”
    “九万美元以内，则你什么都得不到，包括律师费。同意吗？”王渐说道。
    “呃…”汤姆沉吟片刻，最后一拍桌子，道：“可以。就这么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