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马老的心意

    有了这一次的合作，之后的半个多月，早上钱老给他做针灸治疗，晚上马老给他讲相声的知识，两位大师成了许诺这一段时间最亲近的人，除了治病和讲相声以外，两人还说了很多人生哲理，这些都是岁月的累积，生活的经验，许诺收获很多。
    这一天早上醒来，许诺竟然隐约的可以感觉到光的存在，眼前不再是一片的漆黑。
    他急忙将这种感觉告诉了前来给他治疗的钱为民，钱老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不错啊，比我预估的时间提前了不少。”
    许帆听到钱老这么说，她激动问道，“钱老，我弟弟是快好了吗？”
    钱老点点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十天以后，他可能就会看到一些模糊的景象了。”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相当的振奋。
    许诺自然也是十分的开心，只是没有表现的那么明显。
    经过和两位大师的生活，他学到了太多太多关于人生的知识，这些知识是他以前根本接触不到的，也是课本上书籍上学不到的。
    “能这么快见到效果，这和他每天开心的状态是有很大关联的。”钱老说道。
    “马老每天都来找我，怹确实起到了不小的作用。”许诺缓缓的说道。
    “相声里有一句话说的好，经常听相声，清气上升，浊气下降，二气均分，食归大肠，水归膀胱，这样的身体能不健康吗？”钱老说道。
    众人都感觉有道理的点点头。
    下午，马老又准时准点的来了，这次还带来少马爷马智明。
    许诺立刻将自己能感觉到光的好消息告诉了怹老人家，马老微笑的点点头，“这钱老爷子果然名不虚传啊，这么快就有效果了，我看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完全康复了。”
    许诺点点头，“嗯，怹说十天以后，我应该就能看到一些模糊的景象了。”
    “好啊，看来你享福的时候快要结束了。”马老开玩笑的说道。
    “老爷子，什么叫享福的时候要结束了，等这小子恢复了视力，不知道又要干出什么大事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当时火成什么样了。”少马爷说道。
    许诺急忙摆手，“少马爷说笑了，经过这一次的事，我以后啥大事也不干了，组织上对我的禁令还没结束，恢复了视力也上不了台，我还不知道要干些什么呢。”
    “你想上台吗？”马老问道。
    “想啊，可是组织的规定我也不敢违背不是。”许诺说道。
    马老咧嘴一笑，看向许诺说道，“这眼瞅着就要过年了，今年津门的曲艺晚会也在准备了，领导一直让我准备节目呢，本来我不想上的，如果你恢复好了，咱爷俩上一段？我看你这段时间学的也不赖，有胆试试吗？”
    “说相声我肯定没问题，可是组织上不让我上台在公众面前表演啊？”许诺说道。
    “这是一个曲协的内部晚会，不直播，就是录点内部录像带，但是可以上台啊，让你过过瘾怎么样？”马老又问道。
    能和马老一起上台说相声，许诺当然愿意了，这可是一般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行啊，我没问题啊。”
    “你是没问题，你眼睛，眼睛有问题，如果恢复不好呢？”马老问道。
    “我尽量呗。”确实，眼睛能不能恢复好现在并不清楚，许诺回答道。
    少马爷在旁边听着就想乐，说道，“这恢复视力，还有尽量的吗？你俩这一老一小的在这逗闷子呢吧。”说完，又看向马老，“老爷子，您这不是开玩笑吧。”
    “开什么玩笑？不是开玩笑，风山不能演出以后，我这也一直没上台说过对口的了，这次正好。”马三力表情认真的说道。
    少马爷在一旁看着许诺，抿着嘴说道，“你小子可是太有福气了啊，老爷子这么多年来，想要和他合作一场那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我和老爷子一场都没说过，反倒今年要带上你了，你这地位比我这亲儿子都亲啊。”
    马三力又缓缓的说道，“许诺这眼睛的事啊，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也是我的搭档叫张青森，我俩当时在四几年到五八年的时候也合作的挺好，后来他就失明了，86年的时候也走了，我俩有一个段子叫《文章会》，一直还想和他说一次，结果也没说成，这个遗憾啊，正好借着你圆一下，也算是对我自己的一种安慰吧。”
    听马老说完这些，少马爷明白的点点头。
    张青森是马三力早期的搭档，由于年代太早了，许诺上一世也只听过他们二人合作的一段《开会迷》，其他的作品并没有看过。
    “和马老这段时间的相处，我确实学到了不少的东西，够我受用终身的了，我尽量恢复好眼睛，到时候和您老一起说那段《文章会》。”许诺说道。
    马三力点点头，将一盘磁带拿了出来递到许诺的手中，“你听听这个，这就是当年录下来的，说实话你俩的气口，垫话，抖包袱方面还真有点像。”
    将录音磁带都给许诺了，少马爷便知道，老爷子这次真的是认真的。
    突然这么带许诺，少马爷似乎明白了老爷子的心思。
    离开了疗养院，少马爷和马老溜达着回答，他开口问道，“老爷子，你不是想收他当徒弟吧？”
    “怎么？不可以吗？”马老背着手反问。
    “你要是真收了他，相声圈会有很大异议的。”少马爷提醒道。
    马老轻哼一声，“这么多年了，我一个徒弟都不收，为嘛？就是怕这个怕那个，错过了好几个好孩子，这次如果真和他上了台，下台我就摆知，我的七十多了，谁的脸色都不看了。”
    “可是他不一样啊，他是大明星，他一旦眼睛恢复了，就不能专心的扑在相声上了，你收了他还摆知，相声圈会说你收了一个不务正业的徒弟，这对你和许诺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少马爷继续提醒着。
    “我反正挺喜欢这个孩子的。”听少马爷说了这么多，马三力也能意识到其中的问题，他心里也清楚，许诺未来的发展绝对不会在相声领域。
    少马爷想了想，建议道，“如果你真喜欢他，收他也可以，咱不摆知，咱用口盟呗。”
    “口盟不被承认，进不了谱，我这是玩啥呢？”马三力嘟囔道。
    “那摆知也不能太张扬了。”少马爷说道。
    马三力看了他一眼，伸出两根手指头，“我一辈子都不敢提‘张扬’这两个字，这次如果真的行，我就张扬一次，到时候把他妈的相声圈的人都叫来，让他们都见证见证。”说完一甩手，快步向前走去。
    没想到老爷子还骂了一句街，少马爷从来都没见他这么执着的要收谁，这一刻才明白，这件事肯定是拦不住了。
    仔细想一下，和老爷子一个辈分说相声的人，只剩下燕京的陶湘九陶老爷子了，连‘引保代’三人都凑不齐了，这可怎么办？
    看来自己得着手准备了，要不然寒了老爷子的心，自己这个当儿子可就太不孝了。
    再看许诺那边，马老要收他的事，他完全不知道。
    马家父子走后，他让何涛找来了一个随身听，将磁带放到里面，便开始仔细的研究这段由马三力和张青森合作的《文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