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们可以相互鼓励哦

    赵一名飘飘忽忽，一路飘到班主任办公室。
    班主任坐下，露出温和的笑容，“首先恭喜你们12人获得报考武科大学的资格。”
    “老师，我们一定能进入考武科大学吧？”李智广略显急切的问道。
    班主任摇摇头：“体检及格，只是有了填志愿的资格，最终还要看文化课的成绩。
    去年全国填报武科大学志愿的，约有110万人；但最终录取的，只有94万出头！剩余的要么服从调剂，要么复读；如果选择复读的话，武科大学最多允许复读一年。
    不过还有武道专科学院，一些武专的影响力甚至超过重点本科。
    李智广，你的文化课还要努力。”
    班主任的话，让赵一名等人紧张起来。
    张杲眼睛明亮不少：“老师，我们的体检分数是多少？”
    班主任看了大家一眼，拿起那份红色的文件，读了起来：
    “张杲：73.2分；
    周小燕：72.8分；
    李智广：68.1分；
    张仁川：63.1分；
    孙丽丽：62.7分；
    黄尚：62.3分；
    云晓波：62.1分；
    杨平：61.8分；
    赵鹏飞：61.6分；
    宋学文：61.2分；
    高妮妮：60.7分；
    赵一名：60.6分。”
    读完成绩，班主任看着兴奋的几人，脸色却有些凝重。“你们是我接管的第十八批毕业生了，比过去任何一届都优秀。（这话已经说了十多年了）
    只是，武科大学不是那么好进的。你们当中，大概只有张杲、周小燕、张仁川没问题。
    作为你们的班主任，有些话我必须说。哪怕你们恨我一辈子。”
    稍微一顿，继续说道：“武科大学的费用很高、竞争压力极大。
    普通高校的综合费用，包括学费、生活花销等，每学期约2~3万。
    然而武科大学每学期的综合费用，10万起步，四年下来大约要百万。若想获得更多的教育资源，尤其是武道修行资源和机甲培训资源，压力更大。
    至于说奖学金等……普通学生几乎不用考虑。
    以张杲和周小燕为例，他们的武道成绩都够武科大学的最低毕业标准了。”
    赵一名兴奋的心情，如同寒冬腊月被泼了冰水，冻成了冰渣、再摔得粉碎。一学年至少20万基本费用，四年至少百万元，对普通家庭来说，这是一个天文数字。
    周小燕眼睛滴溜溜一转，脆生生的‘反驳’：“老师，我听说武科大学的可以申请教育贷款呢。教育贷款利息低，在校期间利息由国家补贴。”
    班主任点头，却转移了话题：“登州市黑虎战队的副队长‘周波’，你们可有听说过？”
    “我知道我知道！”孙丽丽终于找到机会开口了，“黑虎战队是市政府牵头、多家登州市科技企业共同参与的、半官方的b级机甲战队。副队长周波是国家注册的b级机师，青龙七段的武师！”
    班主任点头：“周波是我10年前的学生。也算是你们的师兄了。”
    “哇……”孙丽丽露出惊喜的神色。
    但班主任却继续说道“只是你们不知道，周波在大学的教育贷款是660万。要偿还这些贷款，周波至少还要奋斗3年！而周波还是b级技师。
    这3年内，他不能受伤、不能生病。不仅要带领黑虎战队不断取得胜利，更要为战队筹集资金、寻找技术赞助等。”
    “同学们，武科大学是好，可也要量力而为；后悔选择武科大学的不在少数。
    俗话说得好，宁做鸡头不做凤尾，以你们的基础，在普通高校反而更容易出人头地。
    武科大学的‘普通’毕业生，平均年薪在20万左右，且大多背负教育贷款。
    普通高校的‘优秀’毕业生，平均年薪却在30万以上！
    而且普通高校一般也有单独的武道班，若真有这方面的天赋，在普通高校反而有可能获得到教育补贴等。”
    除了张杲、周小燕、张仁川外，其余八人沉默了；李智广则在想自己的文化课呢。
    班主任继续说道：“现在距离高考，还有两个半月，老师希望你们能认真考虑一下。这是关乎一生的选择！
    今天你们就休息吧，明天再来。回去和父母好好商量一下。”
    赵一名默然。理想是美丽的，现实总是太朴素。
    一行人默默的离开办公室、走出办公楼。
    赵一名晕乎乎的，他需要冷静。
    “赵一名！”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飘来。赵一名停下有些飘忽的脚步，看向俏生生的周小燕。
    同时赵一名也看到张杲、李智广、张仁川等如同钉子般的眼光，似乎想在自己身上打几个窟窿。
    在各种警惕、羡慕、嫉妒、好奇的目光中，周小燕走到赵一名身边，几缕少女淡淡的幽香飘入赵一名鼻翼，清脆的声音在赵一名耳边盘旋：“赵同学，恭喜你体检及格。”
    赵一名微微皱眉：“垫底的，没什么值得恭喜的。”
    周小燕微微侧头，像是一只欢快的百灵鸟：“我的恭喜，可不是体检及格哦。而是赵同学持之以恒的锻炼终有所成。
    在武道修行中，最珍贵的是持之以恒的毅力。这一点，恰恰是仪器所无法检测的。”
    “妳怎么知道我没有偷懒？”
    周小燕笑的有点窃喜和小得意，纤纤玉指抵着自己秀气的下巴，粉嫩的樱唇微微嘟起：“福山公园哦！
    七八年前吧，刚搬过去我就注意到一个小男孩经常跑步。不管春夏秋冬、寒来暑往，除了极端恶劣的天气，每天五点半左右开始，到六点半之前结束，从无间断。”
    赵一名有点愣神。忽然感到一阵恶寒，一转头就看到张杲、李智广、张仁川等愈发危险的目光。
    周小燕主动发出了邀请：“学校门口有个咖啡小屋，我们过去坐坐如何？”
    “额……好……妳请客……”
    周小燕表情一愣，支着下巴的纤纤素手似乎要来一个捂脸的动作；好在反应快，葱白的手指擦过秀气的鼻尖，潇洒的将双手甩到身后，挺起窈窕的胸膛、抬起嫩白的下巴，傲娇的说道：“好啊，走吧！”
    说罢，打开智能手环，在线下单。再昂首挺胸的越过赵一名，长长的马尾一甩一甩的。
    赵一名眨了眨眼，追上了，并肩而去。
    张杲看着赵一名的背影，眼神里有警惕和不满。鼻孔中轻哼三个字：癞蛤蟆！转头对大家说道：“我们也去咖啡小屋坐坐吧，一起庆祝下怎样。我请客！”
    ‘我请客’三个字声音有点大，前面的赵一名听得一清二楚。
    …………
    学校门口，有一个咖啡屋，名字就是‘咖啡小屋’。朴素、清新的装修，配上淡雅的轻音乐，成了繁华世界里的一抹清雅的风景线，是学校门口少有的雅室。
    不过‘咖啡小屋’最出名的，是这里的藏书：一进门就看到四周一排排书架，上面摆满了历年的高中课本、练习册、高考试卷等。
    眼下，正有老师在查资料呢；就问你怕不怕。
    周小燕带着赵一名来到楼上，来到包间，将张杲等人挡在门外。
    坐下后，周小燕似乎想努力挤出一点凝重的面色；只是配合周小燕稚嫩的面容，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可爱。
    赵一名反而大胆的盯着周小燕俏丽的容颜肆无忌惮的打量起来。
    “看什么看！”周小燕先崩溃了。
    “看美女啊。有问题吗？”
    “……”周小燕抿着嘴，恶狠狠的盯着赵一名。
    等了片刻，赵一名开口了：“周同学叫我来，是为了武科大学的事情吧？”
    周小燕娇哼一声：“赵同学，刚刚之所以说‘恭喜’，是因为今天的12人中，甚至整个班级里，赵同学的家庭最为普通。
    但赵同学却凭着自己的努力，跨越了命运的第一个门槛。我不知道赵同学付出了多少，但我知道，绝不是‘艰辛’两个字所能形容。”
    赵一名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周小燕。
    周小燕似乎大胆了一些，她身体前倾，颇有些侵略的直视赵一名：“付出这么多，你愿意大学四年后，只拿一个‘及格’的毕业证吗？
    你想不想拿到一个‘优秀’的毕业证，offer收到手软？”
    赵一名沉默了。
    “我有一个建议。”周小燕咬着下唇，略有犹豫的说道，“我家愿意每学期为你提供60万的助学金。后期根据成绩和表现，可继续增加。
    是助学金，不是贷款，无需偿还。
    作为回报，毕业后到我们家工作10年。保证税后年薪不低于20万，上不封顶。若毕业成绩优秀，五十万起步。”
    说罢，周小燕有些紧张的看着赵一名，水灵灵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可是赵一名的心，却忽然冷了下来。隐隐的，还有一点刺痛，一点酸楚，一点淡淡的不甘与愤怒。
    原来，女神叫你单独谈话，可能只是想找个下属。
    然而……这条件……真的很优厚。
    看着赵一名的面色，周小燕语气柔和起来：“我知道你可能不太接受。但每学期60万的助学金，可以让你走的更远，你有成为a级机师的潜力。
    赵同学，我……我看好你，也真的想帮你一把。只是每学期六十万不是一个小数目。所以……所以……”
    说着，周小燕脸色忽然有点红润，低头搅着咖啡做掩饰：“如果进入武科大学，我们可以相互鼓励哦。”
    赵一名看着周小燕，忽然很‘认真’的说道：“那么，妳这是想包养我吗？”
    “噗……”
    正在低头用咖啡勺啜着咖啡的周小燕傻傻的看着赵一名，一滴咖啡顺着嘴角流到秀气的下巴。
    赵一名站了起来，微笑道：“咖啡不错，可不能浪费哦。助学金的问题，我先考虑下如何。毕竟距离高考还有两个半月。”
    “哦哦……”周小燕还有些呆愣。
    赵一名端起咖啡，两口喝完了；说了声明天见，就打开了房门，在张杲等人的复杂的注目礼中，踏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咖啡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