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6、衣服

    《风声》剧组。
    赵丽是剧中一位重要配角的经纪人，她来找张叹，但是张叹不在，只见到了孙亚东。
    “张老师今天没过来，你要是有事，明天再来吧。”孙亚东说道。
    赵丽闻言，不仅没有走，反而进了门，笑道：“张老师既然不在，找孙老师也是一样的。”
    “哦？什么事？”孙亚东正对着电脑改剧本，闻言抬起头问道。
    “孙老师，明天是我家明鉴的重头戏，我想和您讨论一下剧本。”
    “讨论剧本？”孙亚东心中警惕，没有轻易接话，而是说道：“那还是等明天张老师来了再说吧，他不在，剧本讨论不出什么。”
    赵丽丝毫不以为意，依然笑盈盈地说：“瞧您说的，孙老师，您也是主编之一，张老师不在，编剧的事就是您做主，您别不把自己当回事。要我说，哪怕张老师在，他也要认真听您的意见，对不对？您的资历比起张老师，那要丰富的多，您是前辈，他得尊重您的意见。”
    这话让孙亚东颇为受用，“你想讨论什么？”
    赵丽心中一喜，说：“是这样的孙老师，明天的这幕戏，就这里，能不能增加一点展现角色心理挣扎的内心戏？这样更能让人物丰满一些吧……”
    说着，把剧本递给孙亚东看，她已经找人把需要增加的戏份写好了。
    孙亚东接过来看了看，增加了大概三四百字。
    “写的不错。”他把剧本还给赵丽，继续低头摆弄电脑。
    赵丽惊喜道：“您是……同意了？”
    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
    她高兴的太早了，只听孙亚东说：“我可没说同意，这改剧本的事，是多大的事，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说改就改，回去吧，剧本不能动。”
    赵丽呵呵笑，并不气馁，她回头看了一眼关上的房门，从包包里拿出一封信封，放到桌上。
    孙亚东看了看这个厚厚的信封，抬头看向她：“你这是什么？”
    赵丽笑道：“孙老师您不是喜欢喝西湖龙井吗？我正好有朋友是做这个生意的，您昨天给了我钱，拜托我给您带一盒来，我不负众望，东西带来了，这是找回的零钱，悉数还给您，您点点。”
    说完，她把一小罐西湖龙井也拿了出来，拧开盖子，放在桌上。
    孙亚东情不自禁地吸了吸鼻子，茶是真的香。
    他刚要把信封推回去，一只柔软的手按在他的手面上，“孙老师，您帮帮忙，我和明鉴以及公司都会记住你的这个大忙的，将来肯定不会亏待您，零钱您先收着，我们来日方长，有的是买茶的机会。”
    孙亚东是老江湖了，不会轻易被糖衣炮弹打倒，依然摇头：“真的很抱歉啊，这个忙我帮不了，你可能不知道，前几天张叹特地叮嘱我，以后不能随意改动剧本，就是因为这段时间找我改剧本的人太多了，不能再开这个口子了，你拿着东西回去吧。”
    赵丽说道：“孙老师，您就这么听张叹的话？张叹是牛逼，但您也不差啊，他说的话就这么管用？就不能有一点变通？他人不在剧组，剧组的事情瞬息万变，我们临场变一点没关系吧？人家别的剧组演员临场发挥，改变台词的多了去了，导演不仅不会说什么，而且支持鼓励，我看任导也没说什么，他是默认的。”
    “难不成，孙老师，您就这么怕张叹？”
    孙亚东呆了呆，脸色很不好。
    赵丽见状，更加胸有成竹：“孙老师，我一直很敬佩您，我听说您是有背景关系的，您怕什么呢？真改了这么点东西，先不说张叹会不会计较，退一万步讲，即便他计较又怎么样？他能怎么样？能开除你吗？能开除我吗？他能让导演重拍吗？不能！他即便知道了，也只能认了，大不了今后我们注意点就是了，先斩后奏，您好我也好。”
    她把信封再次往前推了推，转身离开。
    “谢谢孙老师~”
    房间的门重新关上了，孙亚东坐在办公桌前脸色阴晴不定，赵丽的话在他耳边不断回响，最终他眼中神色坚定，把信封接在手里，拆开口子，抽出一沓崭新的钞票，数钱。
    学校要开学了，最后几天，小红马学园里的小朋友们叽叽喳喳都在议论开学的事情，就连嘟嘟也兴奋地不断凑热闹，挤进人堆里兴致勃勃地旁听。
    她也要上幼儿园小班了，她3岁半了！
    “啥子是家长会？”
    小白听到江滨和小英子聊天时提到好几次家长会。
    “啥啥啥子是家长会？”嘟嘟跟在小白脚边，鹦鹉学语，说的不怎么通顺就是。
    江滨给她们解释什么是家长会。
    “没有家长啷个办咧？”小白问。
    嘟嘟点头，同问：“咧？”
    江滨说：“没有家长总有其他的亲戚吧，都可以参加，就像小白你的舅妈舅舅，她们就是你的家长，你怎么会没有呢。”
    小白喔了一声，忽然嘟嘟扯了扯她的裤子，“住啥子？”
    “小白你别担心，我，我也可以是你的家长。”
    小白捏了捏她的脸蛋，往两边拉，测试了她的弹性后才放开。
    “瓜娃子一边玩去噻你。”
    嘟嘟拍了拍自己的脸蛋，蹦跶走了，晚了担心小白捏的更狠，万一她哭了怎么办。
    “玩去，玩去~~”
    她去找榴榴了。
    几天后，傍晚时分，张叹和小白在西长安街上散步时，意外地遇到了江滨和他爸爸，他们边走边往街道两边的商店里张望，看起来像是想买衣服，但是没敢进任何一家。
    走近了，就听到江滨的爸爸在说：“我们来错地方了，这里的衣服都太贵，走，我们到别的地方去。”
    “再看看吧爸爸，你那么辛苦的赚钱，该给自己买件好点的衣服。”
    “买那么好的衣服干嘛，穿在身上还不同样是保暖用的，要不是为了参加你的开学家长会，我不用买什么新衣服。要不还是算了吧，不用买了，我那件黑色的polo衫旧是旧了点，但质量好，穿身上挺好的。”
    “爸，你那件衣服领子都洗烂了，别穿了，不为了参加家长会，你有该给自己买件新衣服了。你看，我有钱，你别不舍得。”
    “你拿来的钱？？”
    “这是我的压岁钱。”
    “江滨哥哥~~~~~”小白忽然大喊一声，张叹来不及制止她。
    江滨已经发现了他们，高兴地挥手，他爸爸则脸色十分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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