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3、老冯和小俊

    库讯短视频业务逐渐步入了正轨，在优化大批人员后，公司大张旗鼓招聘大数据工程师。李小小等人功成身退，公司开始按照张叹的思路前进。
    公司的名字也改了。以前叫库讯短视频大事业部，现在独立出来，成了张叹所有物，当然不能再叫这个名字，于是在考虑再三，并且征询了小白和喜儿的意见后，起名为：小红马奔腾科技有限公司。
    新公司已经注册，法定代表人改为了张叹。
    这些天，他一直在新公司办公。万事开头难，要从原来的经营路径转变为另外一条，不仅仅是组织架构的改变，还有员工思路、企业文化的转变。
    虽然公司优化掉了三分之一的人员，但还有三分之二的人员留了下来，尤其是中高层管理人员，他们是公司的骨干，公司整体的思想观念能否转变，他们起到重要作用。
    所以这些天，张叹一直留在新公司，时常开会，给公司的经营定基调，并和战略发展部的人员一天到晚开会，制定公司的发展战略。
    这天，他接到了一个许久没有联系的电话，对方询问他是否有时间，出来坐一坐。
    张叹当即便约了下午在一家咖啡店见面，当见到对方时，张叹不由有些惊讶，因为来人变化挺大的。
    “张导，您这是？瘦了好多。”
    张叹打量对方，来人是导演张同顺，和他有过合作。
    可以说，张叹事业的起点，就是和张同顺一起。
    当初他们合作拍摄了《小戏骨》系列，至今，这个系列电视剧还在拍摄当中，已经是第五季了。
    不过，张叹和张同顺在拍摄第一部《小戏骨之刘姥姥进大观园》后，就放手了，两人合作制作了《女人三十》。
    《女人三十》之后，两人便没有再合作，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联系。
    这次是张同顺主动打电话约见面。
    以前的张同顺一脸的络腮胡子，身高体壮，肚子也大，但现在，虽然还是一脸络腮胡子，但是肚子不见了，整个人瘦削了许多，一问才知道，原来运动了，爱上了打羽毛球，长期大量运动下来，大肚腩可不就消失了吗。
    张同顺见到张叹，同样惊讶连连，现在的张叹和当初的张叹变化也很大。
    当初张叹脸上还很稚嫩，在拍摄《女人三十》时，与主演们讲戏时，十分的谦逊和低调，但是现在，他身上肉眼可见的气场和自信，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张同顺知道，这是长期的不断成功所累积的气质，由量变达到了质变。
    其实，在张叹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他的气质就发生了一次巨大的变化，以至于让认识他的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再经过这几年的不断适应以及成长，变化不可谓不大。
    长期在他身边的人可能感受不强烈，但是像张同顺这样，一年多不见，冲击就很大啦。
    张同顺是非常直爽的性格，他这次主动约见张叹，目的就一个，听说张叹有一部新电影在筹备，他想毛遂自荐，担当导演。
    这部电影就是《怦然心动》。
    张叹愣了愣，脑海里快速琢磨，没多久也爽快地同意了。
    说起来，张同顺很合适《怦然心动》这部剧，千万不要被他的外表迷惑了，其实，这个家伙有一颗童心，不然拍不了《小戏骨》。
    事情这么顺利，张同顺心情大好，要请张叹吃饭。
    许久没见，正好吃饭聊聊，但是很快张叹就后悔了，因为张同顺带他来的是一家素食餐馆，一桌的菜都是素食，而且味道很淡。
    淡出个鸟来！
    用餐过程中，张同顺向他介绍素食的好处。
    张叹一面附和，看起来十分认同，但其实心里嘀咕个不停，打断主意，再也不和张同顺单独吃饭了。
    他现在受小白的传染，渐渐吃辣，口味比较重。
    《怦然心动》的导演确定后，其他的推进的很快，两位主演是从影视学院挑选的两位新人，脸上满满的胶原蛋白，青春飞扬。
    在一个良辰吉日，项目开机了。
    导演是张同顺，编剧是姜蓉和吴式颖。
    小红马学园，又是一个夜晚。
    榴榴哭着回去后，热闹的学园里渐渐安静下来，今晚值班的是小俊的爷爷老冯。
    这些日子下来，老冯做事一丝不苟。他值班的时候，不像老李，会溜达到院子里喝茶，他会一直坐在岗亭里，任何核查每一个进出学园的大人和小孩。
    每进出一个，他就要在厚厚的本子上记录。
    他眼神不大好，所以特地配了一副老花眼镜，厚厚的镜片让偷家的嘟嘟看了一眼，差点没眩晕摔倒，再也不敢碰了。
    晚上十点过后，夜色寂寥，初春时节，夜晚的气温依然很低，西长安街上灯红酒绿，酒吧一条街上一年四季都不缺爱热闹的年轻人，但是在仅仅百米之隔的小红马，却十分的安静，就连路灯都显得暗淡不少。
    如果不是学园里时不时有行色匆匆的家长赶来，这里看起来更像是哪家农家乐饭店打烊了。
    老冯这时候更忙了，因为小朋友们的家长陆续下班赶到这里，接走小朋友。
    老冯仔细一一核对，把工作做的一丝不苟，严肃又认真。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半，接送小孩子的家长才少了，只有偶尔才来一个。
    老冯终于可以摘下老花眼镜，放松一下眼睛。
    忽然门外响起敲门声，老冯赶忙把老花眼镜戴上，以为是哪个家长来了，要出去，但是他很快想到，现在学园里应该没有家长。
    他本子上对进出记录的非常详细，确信现在学园里只有小朋友和小柳老师。
    他先是看了看窗外，路灯下，学园大门前空荡荡的，没有家长，也没有家长们骑行的小摩托。
    他起身，打开房门，看到门外来的是他孙子冯小俊。
    “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了不睡觉吗？”老冯问道，同时让开房门，放小俊进来，现在外头可冷了。
    小俊进来后，四处打量岗亭，里面挺小的，好在安装了空调。
    “你怎么不开空调？这么冷的天。”小俊注意到空调没有打开，岗亭里冷飕飕的，长时间坐在里面手脚都会冰冷。
    “发了大衣，穿上大衣就不冷了。”
    老冯笑了笑，满脸的褶子，他年纪其实只比老李大三岁，但是看起来，起码比老李年长十岁，长期的辛苦操劳，沾着岁月的风霜，在他脸上刻下了一道道深刻的痕迹。
    他讲完，转头却又说道：“你快回去寝室吧，不然那小柳老师找不到你，会着急的。这里冷。”
    小俊不走，他已经睡了一阵子，不久前醒了，睡不着了，就跑来岗亭里陪爷爷值班。
    老冯劝不动他，便拿起对讲机，联系了小柳老师，告诉他小俊在这里，接着把大衣披在小俊身上。
    但是小俊不肯穿，执拗地说一点也不冷。
    然而没一会儿，他就开始抽鼻涕、吸鼻子。
    老冯再次给他穿大衣，小俊板着脸，依然不肯穿。
    老冯没办法，便找出空调遥控器，开了空调。
    小俊面无表情，看着电视，却悄悄地抖起了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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