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温水考试

    魔王，公主，女仆，三人一同出发。
    乘坐马陆虫公交车，一路向西。
    特别说明的是这是夜校专车，由新城财政补贴，不用购买车票，免费。
    而且因为经过城市主要干道，以及沿路会有数次停泊的关系，所以乘坐的人类和恶魔比较多，导致时常拥挤不堪。
    公主与女仆慢了一步，座位已经没有了，只能扶着栏杆站立。
    “玛丽丽，你挤到我了！”
    “可是公主，玛丽丽也不想啊！”
    “你向那边挪一挪。”
    “公主，没有用的，玛丽丽试过了。”
    “是啊。无论怎么挪依然改变不了这位女士像漆黑中的萤火虫一样，是那样的鲜明，那样的出众！”
    旁边一位背着小型竖琴的吟游诗人不禁吟唱起来。
    “你给我闭嘴！”仿佛触到逆鳞，公主对着那位吟游诗人一声怒喝。
    看着气得脸红的公主，女仆满是无辜与不解的神色。
    “公主你怎么啦？”
    “明明我才是公主，明明我吃得比你好，明明……”公主仰天长叹，不让眼泪掉下来。
    “明明是谁？”
    “……”
    “公主你怎么不说话了？”
    “……”
    没有理会这两个活宝公主女仆，魔王只是默默注视着夜晚里依然灯火通明的城市，眼睛里带着学者的深邃与冷漠。
    一路颠簸。
    “深夜学校站到了，请下车的乘客从后门有序下车。”
    深夜学校是一座高大雄壮的十三层建筑，特区新城财政对于教育总是慷慨解囊的。
    耗费诸多混凝土与钢铁，经费爆表，整整十三层肯定不会只是当个深夜学校这么浪费。准确的说深夜学校只是这座建筑的一部分，只是其他地方还没有修建完好。
    一楼灯火通明，这就是深夜学校，也是当前十三层教育楼唯一开放的楼层。
    “切，又是踩点，下次我一定捉到你们迟到的！”
    望着不急不缓进去三人，签到处某丑陋胖子低声咒骂。
    又看见有人过来，胖子终于解气了。
    “你，就是你，过来签到。哦哦！现在才过来，知道迟到了吗？”
    “还想要一枚银币的夜校补贴？迟到了还有脸想要补贴，你这个辣鸡！”
    ……
    魔王路过胖子时深深望了眼，询问鸶莉莉。
    “那个签到的胖子是史莱姆变的吧。”
    “嗯，最近的学员是深夜学校带过的最差一届。有个态度恶劣的签到人筛选那些懒惰的人是必要的，毕竟好东西没有了限制就不值钱了。”
    “如果勤奋努力的人和懒惰的人一个待遇，奋斗就没有意义了。”
    ……
    今天对于夜校的学生是个特殊的日子——月考。
    当然对于很多人来说月考这件事本身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月考后的金钱奖励。
    合格，一枚银币。
    良好，三枚银币。
    优秀，十枚银币。
    满分，百枚银币。
    一枚银币可以购买一百枚熟鸡蛋。
    在刚刚满足温饱的时代里，奖励算是比较丰厚的。
    考场里一片肃静。
    绿皮地精们开始分发试卷，而脸上覆盖的青色鳞片的蛇人在上面监管。
    特别说明的是蛇人主要是靠嗅觉行动的，视力明显低于人类的平均水平，属于近视上千度那种，这也是考验学生们知识的一环，没有相关知识，连作弊都不如别人。
    魔王理所当然地坐在最前排的位置，这是身为学者的习惯。与其他人努力往后靠行成鲜明的对比。
    而公主与女仆自然坐在魔王的两侧，考过公开试卷的人都会明白有个学霸朋友在旁边是多么快乐的事情。
    慢慢从水杯里倒出一杯温热的水，这是魔王每次考试的习惯。
    温热的水刚刚倒好，试卷也刚刚好发下来。
    提起笔，魔王开始书写了。
    “鸶莉莉，去数一数到场人数。”
    突然想到什么魔王吩咐白鸽。
    闻言白鸽立即腾飞而起，在教室上空巡逻一遍。
    可以容纳四百人宽大的教室里，已经过了进场时间，开始正式考试了，到座率依然还不到一半，显得空荡荡。
    但飞行中的白鸽身为城市的最高管理者，没有任何沮丧，反而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很快白鸽又回到魔王的肩膀上，梳理着羽毛，满意回应道。
    “一共一百八十六人。和预想的人数差不多，相对于新城人类两千数目的十比一的比例也差不多。”
    “看来计划很顺利，那就按部就班进行吧。”魔王吩咐道。
    “明白，我的魔王大人。”
    “能与恶魔合作的勇气与胆量，学习过先进的知识，以及夜校赋予的银币奖励当做原始资本。成功的三要素都集全了，很快这些人就与其他畏畏缩缩的人类拉开差距，成为富裕阶层，形成强烈的对照。”
    “而人类都是很现实的，尝到甜头，管他什么光明神还是黑暗神。很快人类与恶魔的合作就会从畏畏缩缩迅速完成到极度渴求的转变。”
    “而到了那时夜校就不再免费，连月考奖励也不需要了，甚至开始收费，提高知识的门槛。”
    “而越是提高知识的门槛，人类就越趋之若鹜，越是将我们的知识当做改变命运的神灵。”
    “再然后知识分配不均匀，嫉妒的人类开始愤怒，开始闹腾。最终在人类的强烈要求下，游街抗议下，甚至是跪求下，特区正府勉为其难的开始大规模普及知识。”
    “从极度畏惧知识到极度渴求知识，只需要十数年的时间，人类社会就会迅速完成彻底的改造！”
    “恐怖如斯的计划，魔王大人您的思维真是让人畏惧，果然不愧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用只有魔王一家才懂的语言，鸶莉莉日常敬仰着魔王，这就她最喜欢的事情。
    鸶莉莉话语刚刚落下，这时魔王也停下了笔，试卷完成了，习惯性拿起水杯，没有喝，而是握着，细细感受着那温度。
    “还是温的。”
    想起某个典故，眼睛里蕴含着怀念的眼神，魔王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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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别声明上面关于知识普及的发展轨迹与现实没有一点关系，只是基于魔幻世界给出的猜测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