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没有武器的航母也可以杀人

    晴空万里，碧波无云。
    温暖的阳光照从高空落下，照在人身上暖暖的，靠在海滩的椰子树下任由微风吹拂，沐浴在光的温暖下，听着海浪吹打礁石，感觉格外地舒服。
    这里是亚丁湾，伊斯库舒班辖属岛屿。
    穆罕默德·法拉科尔·艾迪最喜欢的就是光着身子，在这里的海滩上晒太阳了。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感觉到什么叫做自由。
    不用像是奴隶一样被人奴役，不用面朝黄土背朝天干着地里活，更不用像机器一样去工厂做工，也不用去饭店为那点微薄的收入卑躬屈膝，却有着全世界各国的女人可以享用，又有着来自世界各地的物资，钞票。
    做上帝，恐怕也不过如此。
    对了，穆罕默德·法拉科尔·艾迪是一名海盗。
    一名光荣的海盗。
    这在索马里是非常高贵、荣誉的职业。
    人人都为之神往。
    突然，一声连贯而又尖锐的口哨声传来。
    穆罕默德·法拉科尔·艾迪连忙穿好衣服，带起头巾，摸起手边的枪，朝着沙滩上的游艇冲了过去。
    因为，这是上班的口哨，现在，他需要去工作了。
    “嗨！兄弟们，都听着，这回是一笔大生意。只要我们搞定了这单生意，我们将有花不完的钱，上不完的女人。”
    其中一艘摩托艇上，老大阿卜杜拉希·尤素福举着枪，给所有人打着气。
    海盗工作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也许会遇到海上风浪，也许倒霉的时候会遇到大国军队，只有高昂的回报，才能够让所有人拿出勇气。
    显然，阿卜杜拉希·尤素福很明白这点。
    钱，女人。
    两者顿时让所有人欢呼起来，不少人开始捶打着胸口，激动和兴奋清晰表露了出来。
    摩托艇的速度很快，没有多久，望远镜里就看到一艘极其庞大的钢铁巨兽，在两艘拖船带动下缓缓前行。
    阿卜杜拉希·尤素福吹了一声口哨，所有人都做起了打劫的准备。
    穆罕默德·法拉科尔·艾迪拿着望远镜，有意思犹豫道：“老大，我看到那艘大船上? 挂着华夏国旗? 他们是五大流氓之一，我们打劫他们? 他们会不会报复。”
    啪！
    一个巴掌扇在了穆罕默德·法拉科尔·艾迪脸上? 阿卜杜拉希·尤素福骂道：“蠢货。华夏算什么五大？我们又不是没有打劫过华夏商船，你看他们什么时候来报复过？你以为他们是大毛、和美帝啊。他们连自己的领海都无法守住? 能拿我们怎么样。”
    “兄弟们，听着? 看到那个大家伙没有。六亿? 为了那个大家伙，华夏整整向土耳其交付了六亿美元的过路费。想想看，这个大家伙到底值多少钱。只要我们拿下这个大家伙，我们就彻底发财了。”
    “老大。看起来? 他们没有军队护送。”
    “当然。你忘了我们的老朋友怎么说得了? 华夏军队的船，甚至连南海都出不来，大家准备好，给我先拦下这艘船。老规矩，女人谁抢到就是谁的? 钱，咱们回去再慢慢分。”
    噢噢噢——
    嗷嗷——
    野兽一样的嘶吼? 在海上响起。
    几十只摩托艇还有一艘小型战舰，航速开到了最大? 朝着肉眼已经可以看到的剑刃号以及瓦狼阁号冲了过去。
    自从1991年索马里爆发内战开始，这个昔日的发达国家? 就彻底退化到了三十年前? 而附近海域? 也成为了海盗出没的摇篮。
    所以一进入这片海域，剑刃号船长拉托弗斯.克利钦科就早让船员注意着附近的情况，收到船员来报有十几艘摩托艇和一艘小型战舰真朝着这边冲过来，拉托弗斯.克利钦科马上拿起了望远镜看了过去。
    一只血色骷髅头，在海面上迎风飘荡，滴血的眼泪像是恶魔的眼睛，拉托弗斯.克利钦科心一下子就沉到了极限。
    等看到其中还有一艘小型军舰，拉托弗斯.克利钦科感觉到一种深深的绝望。
    如果是一般的海盗，就靠摩托艇，以船上的装备，还能够殊死一搏，可有战舰，怎么可能打的赢。
    这种装备，就么多人，带着一艘战舰，就算是对付四周的军队，也能够斗上一斗了。
    可不反抗怎么办？
    索马里红骷髅海盗那是臭名昭著，打劫的商船女的全部沦为战利品，男的会向所在国要求赎金，不久前保加利亚那艘商船的情况，现在在海上跑运输的谁不知道。
    女的，全糟蹋致死，男的就因为保加利亚政府给赎金，全部被残忍杀死。
    这些海盗，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帮没有人性的野兽。
    来不及多想，拉托弗斯.克利钦科连忙拿起了扩音器，通知了两艘船上的所有船员：“有海盗，准备战斗，这是索马里的红骷髅，不用想投降，他们手里女人只会被当牲畜糟蹋，男人也是必死无疑，先生们，拿出你们的勇气和血性，如果你想回家，如果你不想你身后的女人被这些野兽折磨到死，握起你手里的枪，拉开保险，杀掉这些畜生。”
    恐惧。
    恐惧像是瘟疫一样，随着拉托弗斯.克利钦科的喊话，在两艘船上蔓延。
    洗衣服、做饭还有一些船员携带的女性家属，面色煞白，双腿发软跟着船上的护卫队，匆匆下了楼梯，躲在封闭的隔舱里瑟瑟发抖。
    但金属的铁门，也无法为她们带来任何安全感。
    因为，如果己方的战斗人员失败，谁也逃不了最终被抓到的命运。
    而瓦狼阁号，船员们已经全部拿起武器，围在了甲板上，端着mp5以及火炮的船员，有着其他船员没有的坚毅。
    这些昔日退役的华夏海军战士，在沈直有条不紊的指挥下，表现出来了让非战斗人员难以置信的素养，所有拿起武器的男人们，心里终于有了一丝安慰。
    拼是死，不拼也是死。
    何不拼一把呢！
    恐慌的普通船员，看着已经可以看到轮廓的海盗战舰，做好了死的准备。
    这是所有远洋船员的宿命，终究会遇到海盗，并不算所有船都有英法德美和俄日的背景......
    兴奋的海盗，看着已经停航不动的船只，兴奋开始朝着天上鸣枪，这种跑又跑不快，有没有军队护送的大船，简直就是天生的靶子。
    有海盗已经拿起钩子，准备靠近大船后登船，却没有人知道，此时海底十多米的地方，一艘庞大的水下幽灵带着令鱼群都畏惧到灵魂的杀气，惊走了一头数百吨重的鲸鱼。
    隔着潜望镜，唐敦厚看着水面上疯狂而又嚣张兴奋的海盗，脸上露出一个残酷的笑容。
    “卡托夫，准备好了吗？”
    卡托夫听不懂唐敦厚在说什么，但眼神，是没有国界之分的，在导弹的按钮上比划了下，调准发射键，锁定了不远处的海盗战舰。
    接着，卡托夫全神贯注，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唐敦厚像是嗜血的屠夫，用力在导弹发射键上按了下去。
    艘！
    暗影号突然喷射出一颗长达两米的导弹，以比鲨鱼还要快无数倍的速度，带着一连串气泡，瞬间冲了出去。
    而此时，穆罕默德·法拉科尔·艾迪满脸狞笑，拿着手里的火炮，示威性的朝着剑刃号喷出了一发火炮，看着那些船员被十几米高的水花和爆炸声吓得连连后退，发出一声残酷而又畅快的笑声。
    轰！
    又是一声巨响传来。
    巨大的爆炸声就像是在耳边爆炸，震得所有人耳朵嗡嗡作响。
    我的火炮不是已经炸了吗？
    蠢货。
    你们把船打了，我们怎么向华夏人要赎金。
    阿卜杜拉希·尤素福心里闪过几个念头，等反应过来是自己的战舰爆炸，一股排山倒海的海水，已经将四周所有摩托艇掀翻。
    而被不知名东西打中的战舰，已经冒着大火和浓烟，断成了两半，正在以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飞速下沉。
    怎么会这样？
    阿卜杜拉希·尤素福看着自己新买的战舰瞬间沉在海底，耳朵嗡嗡作响，人还是懵的。
    但随之，一个五米多高的巨浪打来，阿卜杜拉希·尤素福被浪潮瞬间拍进了水里。
    海盗不懂阵型，因为靠的太近，被一炮全都打击了海里。
    剑刃号和瓦狼阁号所有船员看着眼前的一幕，一个个像是看到神迹一样，被惊得目瞪口呆。
    就连沈直也一样两眼发直，虽然他知道暗影号很恐怖，但没想到居然恐怖到这种程度。
    那可是战舰啊。
    一艘巡洋舰，居然如此不堪一击。
    而发射了导弹的唐敦厚，心神激荡得无法自持，使劲朝着卡托夫拍了又拍，比了一个兴奋的大拇指。
    卡托夫被打的上气不接下气说道：“唐。你的力气太大了......”
    听不懂。
    但唐敦厚却说道：“厉害，实在是太厉害了。”
    虽然彼此都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但丝毫不影响交流，卡托夫鄙夷道：“我们这是炮弹打蚊子，这种垃圾居然连分散都不懂，真是愚蠢至极。”
    “......”
    而此时，劫后余生的船员们全部欢呼起来，拿着手里的枪又崩又跳。
    谁都没想到，已经抱着死的觉悟，现在却又逃出生天。
    有信仰的人已经朝着甲板上跪了下去，双手紧紧抱着一起，满脸感动祈祷着上帝的仁慈。
    也有人，阿米豆腐、耶稣在上一阵念念有词，脸上全是劫后余生的激动和兴奋。
    相对瓦狼阁号上的情况就要安静许多，当过兵，拿过枪，经历过海上的战争，谁都知道，没有强大的武器，没有人的努力，神来了都救不了自己。
    潜艇！
    而且还是极其恐怖的潜艇，才能够将这种巡洋舰一次打断。
    所有当过兵的船员，心里都是一阵热血沸腾。
    难道，国家派人在暗中保护我们？
    难道，我们的国家，已经有这种利器了！
    一种浓浓的自豪感和安全感悠然而生。
    而此时。
    浪潮终于过去。
    阿卜杜拉希·尤素福挣扎着从海里浮起来，抱着漂浮在水面的摩托艇，心中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激动。
    随之，不少没有被淹死的海盗，也一个个从水里浮了出来，或茫然踩着水，或抓着任何漂浮的东西，庆幸自己没有在那艘威风凛凛的战舰上。
    不然，刚才那一炮巨响，恐怕自己就下水喂鱼了。
    但随之，海盗们就发现了自己的处境不是很妙，虽然以自己的水性淹死的概率很小，可剑刃号和瓦狼阁号上的船员手里还有枪。
    就算这些大船跑得再慢，靠游泳也是绝对游不过的。
    而水下，何况还藏着一只看不见的幽灵潜艇。
    海盗又不是蠢，哪会想不到刚才自己的战舰为什么会突然被打爆，此时一个个心悸之余，又充满绝望。
    “上帝保佑！”
    “神保佑，保佑我可以逃过此劫。”
    “......”
    阿卜杜拉希·尤素福、穆罕默德·法拉科尔·艾迪和一众有信仰的海盗，都默默在心里祈祷起来，希望神可以保佑他们度过此次劫难。
    可惜，他们忘记了，每当他们做成一单生意，那些妇女、船员们甚至比他们更虔诚地跪在地上祈祷。
    神有用，要人努力干什么？
    神有用，还研究武器干什么？
    神有用，那些被屠杀蹂躏之死的亡魂，又岂能干休。
    沈直看了眼远处浮在水面上的一群水鬼，朝剑刃号下达了冲过去的命令。
    拉托弗斯.克利钦科兴奋亲自掌舵，将船得马力开到了最大，和一艘意大利拖船，拖着瓦狼阁号，朝海盗们的方向开了过去。
    没有人开枪。
    但落水的海盗却一个个亡魂皆冒。
    瓦良格庞大的船体几百米长，被从身上划过去，足以把人憋死。
    疯了一样，顾不上再求神，阿卜杜拉希·尤素福丢弃了抱着的摩托艇，拼命朝着远处开始游。
    人的胳膊两条腿，在海里怎么可能快过船。
    哪怕是拖船，也是船！
    庞大的阴影遮天蔽日袭来，遮住了天上的太阳，像是恶魔之手从天上拍来。
    拼劲全力也逃不出阴影的遮掩，阿卜杜拉希·尤素福只来得发出一声惨叫，和许多同事，都被覆盖在了温暖却又黑暗的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