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他爱谁

    张璘每次听到苏瑾瑜这个名字的时候，他都有些恍惚。
    他过去就叫苏瑾瑜，姬雁菡和秋水寒一遍遍念着这个名字，张璘有的时候总以为她们是在说自己。张璘没有亲眼见过那个金发碧眼的苏瑾瑜，也不知道那个人有什么样的魔力可以让这两个如此优秀的女人为之倾倒，他问道：“那个苏瑾瑜大概是什么品阶？”
    姬雁菡回答道：“他在消失之前就已经达到了强武境，即便是九州战场那种危险的地方他也来去自如。”
    听了这句话秋水寒便看向姬雁菡接着问道：“对了，我还不知道苏瑾瑜是如何消失的，他为什么会消失，他去了哪里，你们为什么不去找他？”
    只见姬雁菡的脸色阴晴不定，张璘猜测姬雁菡并没有把苏瑾瑜可以进入游戏空间的事情告诉秋水寒，这才导致秋水寒心中会有这么多疑问。显然姬雁菡是不愿意说的，秋水寒怔怔地盯着她，希望能够得到一个答复。
    张璘帮姬雁菡解围到，“老师，像苏瑾瑜那样的人物，他一定有着自己很多隐秘的事情，这些隐秘的事可能没办法公之于众，所以您应该理解长公主的苦心，并非是她不想告诉你，只是她没有办法说而已。”
    秋水寒薄唇紧抿，她看向姬雁菡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是帝女，按道理说我不应该在你面前如此狂妄，但你应该知道在苏瑾瑜出现之前我们二人是莫逆之交，即便在苏瑾瑜出现之后我也把你当成这辈子唯一的朋友，不管他对你怎么样，对我怎么样，情感上的事情从没有影响我对你的看法，所以我也希望你能对我开诚布公，我秋水寒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心里应该清楚，苏瑾瑜的事情有什么不能跟我讲的？”
    姬雁菡将双眼闭了起来，她的表情看上去很痛苦，欲言又止。
    “说呀！”秋水寒突然嘶吼了一声，把张璘和姬雁菡都吓了一跳。姬雁菡重重叹了一口气，她说道：“罢了，我曾答应过苏瑾瑜不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但是既然你这么想要知道，我今天就违背一次自己的承诺。”
    秋水寒站在一旁双拳紧握，她的嘴唇颤抖着，还没有从刚才激动的情绪中平复下来。
    “我在听着，你说吧。”
    姬雁菡说道：“这件事情张璘是知道的，苏瑾瑜可以进入另一个空间，那个空间相当于他的修炼场，也相当于一个修罗场。在那个地方很多人会在其中厮杀，他们就像在九州战场中争夺资源一样互相攻伐，失败的人多半会死，胜利的人则可以得到力量。”
    苏瑾瑜失踪之前才十七岁，你以为为什么一个十七岁的人会像一颗太阳一样耀眼？即便他是个天才，即便它能够通过魔道的外力改变自身，他也不可能在短短的几年内创造无数个修炼上的奇迹。
    秋水寒平静了一些，她说道：“所以说苏瑾瑜的生活看似一直处于风平浪静之中，但其实他一直都在经历九死一生，对吗？”
    姬雁菡点了点头，“没错，这就是他的人生，他的人生就是一直在危险中度过的。”
    秋水寒颓然坐在了地上，如她这般聪明早已理解了姬雁菡话语中的意思，苏瑾瑜失踪了，他很有可能是在另一个世界中死掉了，所以才不会回来，不，他是没有办法回来了。
    姬雁菡说道：“在我心里是一直希望着他还活着的，我一直给自己这个希望，只要我没有听到他的死讯，我就觉得他没有死掉，我比你更希望他可以活着回来你懂吗？”
    秋水寒眼中的光渐渐暗了下去，她的声音变得很小，她说道：“果然他是爱你的，所有隐秘的事情他都会和你说，这些东西他总是对我只字不提。”
    姬雁菡苦笑出来，“爱我？你可真会说笑。秋水寒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羡慕的人就是你，我宁愿用自己的荣华富贵，用自己的地位，用自己的天赋和你去交换，我希望变成你，这样才会离他更近一些。”
    张璘听的一头雾水，这两人似乎对苏瑾瑜到底爱谁存在着分歧，她们彼此都觉得苏瑾瑜爱的是对方而不是自己。
    姬雁菡问道：“你觉得苏瑾瑜和谁待在一起的时间最长？”
    秋水寒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当然是你，他和你一起讨论魔道，和你一起修习幻术，你们二人朝夕相处远比他和我在一起的时间要长得多。”
    姬雁菡咯咯笑了起来，带着凄凉的神情。
    “是啊，他确实和我在一起的时间最长，可他只不过是把我当成了朋友，当成了一起修炼的魔道至交。与你想的恰恰相反，他从未对我动过情，他心中装的一直都是你。你知道他为什么不想把这些隐秘的事情告诉你吗？一方面他不愿意让你担心，另一方面他也不想让你知道他暗中在做些什么，他在另一个空间中只有凶险狡诈才能活得下去，他不愿意让你知道他的另一面，他觉得你只要记住他现在在墨录学院最好的样子就可以了。
    秋水寒摇着头，她不相信姬雁菡说的话，“苏瑾瑜的目光总是停留在你的身上，他什么时候像看你那样子看过我？”
    姬雁菡又叹了一口气，她说道：“我们争了那么多年，你觉得现在我为什么会承认我输给了你？难道你以为我是可怜你吗？我现在只不过是把我不愿意承认的事实说了出来。苏瑾瑜和你一样，你们都属于那种在爱人面前会变得自卑的人，你们都觉得彼此像是皓月一般，彼此都不愿意轻易亵渎对方在自己心里的地位。你爱他他是知道的，但他觉得他配不上这份爱，他爱你你却不知道，你一直都以为他的目光从未在你身上停留，秋水寒你仔细想一想，苏瑾瑜到底为你做过多少事情，那些曾经的点点滴滴你都忘了吗？他何曾对我这样过？更何况他在暗中还为你做了很多事情，这些事情你不知道但我却知道，所以在那些年中我一边欺骗着自己一边嫉妒着你，我不相信苏瑾瑜会在我和你之间选择你，我也不相信身为帝女的我会输给你这样一个平凡的人。可事实证明，一个人出生的高贵与否和他能否获得爱情没有任何关系，我赢得了那些人假意的尊重，但我却赢不来苏瑾瑜一丝一毫的爱，在这一点上我输给了你，输的彻彻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