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弑魂将

    “啊！！”
    “血！血啊！”
    “死人啦！！”
    “救命啊！！”
    “……”
    车厢里充斥着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吓得毛骨悚然，他们破骂着，发抖着，想迅速逃离这瘟疫之地。
    “别动！都别动！！大家不要吵！安静！！”
    列车长咆哮着，走到死者面前，看着地上那颗圆滚滚的人头，后背也渗出了一层冷汗…
    像个香肠，被锋利的刀从天而降，脖颈处的大动脉还在喷着鲜血，切面却平整光滑。
    他死了，
    那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
    像被古时候的侩子手刀起刀落，
    人头落地…
    “安静！大家别慌！所有乘务员都过来，保护现场，维护秩序！列车还有五分钟就到中转站了，在警察到来之前，谁也不能离开！”
    苏哲和阎被吵闹声吵醒，看到这一幕后，两人也着实吓了一跳。
    阎本能反应，下意识掏出警徽准备别在胸前，苏哲一把按住，轻轻摇了摇头。
    列车长拿出手机，嘴角抽搐着拨通了报警电话。
    南陌吓得不轻，头皮一阵发麻，死死的抱着胳膊，看着地上的人头，声音颤抖道：“他好像…在笑？”
    笑？
    是啊，
    他真的在笑，
    一个发自肺腑的笑容，
    一个全然不知自己要死的笑容。
    柒瞳靠在车窗上打盹儿，像个与世隔绝的睡美人。
    伏城没有说话，沉着脸，目光锁定在脖子上，那个最恐怖的位置。
    毫无疑问，他是在黑暗中被杀死的。
    15秒内，
    可是，
    他是怎样被杀的？
    是谁...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挑衅天堂的规则？
    列车上的所有人都有嫌疑，15秒杀一个人，足够。
    可自己并没有在黑暗中察觉到有人经过啊，就算他会飞，也要在头顶掠起一阵风吧…
    苏哲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深知违背天堂原则的下场，弄不好一列车的人都要带回去审。
    在天堂，有两种人能决定你的生死。
    第一，就是天堂神秘部门下的一个分支。
    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叫什么，规模有多少人。但你在天堂做的一切他们都会看到，即便你精心设计出完美的杀人方式，在他们眼中也会暴露无遗。
    他们的存在像真正意义上的神一般，坊间也起了个外号，叫“通天”。
    曾有人做过测试，用打擦边球的方式一边杀人一边试探“通天”的管辖程度。终于...在他杀第14个人的时候，被“通天”带走了。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告诉天堂的犯罪分子一个真理：在天堂，并不是所有死人案件通天都会插手。或许是十个纪元的人太多，又或者是杀人方式还入不了通天的眼，在此之前，只要没引起通天的注意，都由第二类人负责，
    就是警察。
    警察是掌控你生死的第二部门，权利自然不言而喻。
    讽刺的是，大家同样都再为天堂的和谐做贡献，但两者却从不正面接触。
    警察觉得自己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实行“立案必破”原则。只要你杀了人，哪怕是当初脑袋一热激情犯罪，事后过了几百年，查到你，依然要血债血偿。
    两个机构的作风完全不同。通天在暗处，归神秘部门管，被盯上必死。
    警察在明处，听当地机关部署，破案周期虽长，但也不是好惹的茬儿。
    不论是沾上谁，都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苏哲越想越气，天堂生活的人数以千万亿计，通天虽厉害，却不一定插手。
    一但警察接管，一列车的嫌疑人谁都跑不掉，自己煞费苦心从洛灵天不亮就往南阳赶，不就是想早点找个安静地儿美滋滋的录入死神通知书么，偏偏来这档子破事儿！
    他想了想，看向伏城，低声道，“凶手还在这里么？”
    伏城摇头：“不知道。”
    “欸不是大哥，这种话你应该问我才对吧，我是经过专业培训的。”
    “闭嘴。”
    苏哲用手指敲打着桌面，想了想，认真道：“老三，找找看。”
    “然后呢？”
    苏哲没说话，下巴朝阎的方向点了一下。
    阎瞬间乐开了花，知道俩兄弟打算借花献佛。自己前不久才破了一个轰动全球的盗窃案，如果这时候在破个“隧道杀人案”，显然会刹那间被推上风口浪尖，再度成为万人瞩目的焦点！
    他喜欢流量达人的感觉，他感受过闪光灯下的世界，那种美妙......不言而喻......
    阎闭着眼睛，虚荣心爆棚，脑补着某些画面，嘴角的口水都流了下来...
    伏城懒得搭理他，轻轻吁了口气，整张脸静如止水。
    他双手交叉放在唇前，接着，将身子一点一点下压，
    突然！
    不知是出现了错觉，还是真真切切看到了什么，坐在对面的苏野只感到有一道蓝色的光芒一闪而逝！
    他使劲眨了眨眼，再看向伏城时，只觉得他浑身上下的气息都变了。
    他好安静。
    像樽雕像，一副画卷，
    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人，外界的嘈杂吵闹没给他带来半丝干扰。
    他的一只眼睛闭着，只睁着那只碧蓝色的眸子，浑身上下像笼罩着一层看不见的气流，神秘的气息扩散而开，让隔着一个身位的苏野竟莫名其妙的缩了缩脖子。
    他这是......在干嘛？
    苏野暗暗观察，可就在这时，伏城那碧蓝色的眸子里突然荡起了一丝涟漪！
    他诧异发现墙壁上，那溅射状的血花中，有一条细细，如银丝般即将消失的——灵魂！！
    他的灵魂怎么会在那？
    怎么......回事？
    如果是这样...凶手是怎么做到的？
    乘务员取出备用警戒线拉了个零时现场，右侧的三角眼，那个长的像猿的男人悻悻的挪动着身子，吐了句“晦气”后便望向窗外，沉默不语。
    这一举动被列车长偷偷的捕捉到，他心里暗暗记了一笔，继续观察每个人的表情，企图在这个黄金时间里，能找到什么破绽。
    然而，
    敢在这种环境杀人的凶手，怎么不会伪装自己？
    五分钟后，列车到站了，没有一个人出去，进来了几个警察。
    “天呐，这…这是！”
    为首的一个年级偏大的刑警看到眼前这一幕，纵使身经百战，也惊愕的叫出了声。
    身后的法医和几个小年轻更是脸色煞白。
    “那…那里好像有摄像头！”不知谁喊了一句。
    “......这是红外线摄像头，因为列车之前经常发生盗窃，所以每节车厢里都有四个监控，可以全方位无死角的看到乘客的一举一动。”列车长解释道。
    “小王，去看看。”
    “嗯。”
    一个年轻的女警察跟列车长走了出去。
    戴好手套脚套，队长跃过警戒线，开始和法医检查尸体，衣服，裤子，指甲盖...争取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五分钟后，摘下手套，整张脸皱成了一团，目光犀利的扫视着每一个人。
    透过眉宇间的焦虑，不难推测，他遇到了几十年来最棘手的事情了。
    即便警察在现场，不少乘客依旧没缓过气，不停的拍着胸口，往角落里缩着。
    又一会，小王和列车长回来了。
    看着两人煞白的脸，队长压住心中的不安，低声道：“什么情况？”
    小王咽了口唾沫，骇然的摇了摇头：“报告队长，没...没看到人过去。”
    “啊？”队长瞪着眼睛：“什么意思？你是说，在监控里...没看到凶手？”
    “嗯。”
    小王重重的点了点头，双眸划过一抹难以掩饰的惊恐：“在隧道中，他的头就像是落在一起的积木，在没有任何颠簸的情况下，突然间…掉了？”
    “嘶——！”
    她的话被临近的乘客听到了，当下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伏城点了点头，
    没人，
    那就对了。
    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他死死的盯着墙壁，好似那抹已经消失的灵魂还在。
    他知道，
    答案就在墙上！
    就在那即将消失的灵魂上，
    可是…
    这抹残魂为什么会呈“一”字形？
    究竟是怎样的碰撞才能折射出如此形状？
    难道是——
    伏城瞳孔骤然一缩！
    一瞬间，
    他寻到了答案！
    速度，是速度！！
    杀人的谜底，
    肯定在这里！
    乘务员和警察开始地毯式的排查凶器，每个人的行李包，犄角旮旯都不放过。
    速度…
    凶手在利用速度杀人？
    伏城点了点手表，刚要查一些东西，对面的苏哲将手机递了过来，
    两人心有灵犀的对视了一眼。
    手机上，确实是他想知道的信息。
    关于天堂列车的时速信息。
    “t”字头，160公里。
    “k”字头，120公里。
    “n”字头，186公里。
    超音速特快，395公里。
    平行超列，665公里。
    .........
    火车在进入隧道前必须鸣笛，开了半小时，每次中转站停留后，起步加速度为25，如此一来，火车进入隧道时的速度为72km/h，声音在空气中的传播速度是340m/s，可以在鸣笛后2s时听到自隧道口处的山崖反射的回声，这么一来…
    2s内火车所走路程：s1=v1t=20m/s2s=40m；
    2s内声音所走路程s2=v2t=340m/s2s=680m；
    鸣笛时火车到隧道口的距离是s=(s1+s2)/2=(40m+680m)/2=360m。
    在这期间，他还活着。
    进隧道后，要将整个车厢全部包裹在黑暗中，那就要在第四秒至第九秒之间动手。
    也就是说，这个男人，
    是在五秒钟之内被杀的。
    伏城盯着脖子上的切面，不动声色的弯下身子，将视角调整到一个诡异的水平线，他突然发现，脖子的切面，墙上的灵魂，与自己的双眼竟然构成了三点一线！！
    脑海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立马将头贴在玻璃上，死死的盯着车轮。
    三分钟后，抽了口凉气。
    苏哲看伏城的表情，猜到了七八，低声问：“知道了？”
    伏城点了点头，
    “告诉我，凶手是怎么杀人的。”
    伏城左右看了看，轻轻靠了靠身子，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道：“利用内燃机往复活噻式的曲柄连杆结构。”
    苏哲皱了皱眉，“说说。”
    “首先，车辆在行驶过程中做着匀速圆周运动，密封的气缸是实现工作循环、产生动力的源地。
    各个装有气缸套的气缸安装在机体里，它的顶端用气缸盖封闭着，活噻可在气缸套内往复运动，并从气缸下部封闭气缸，从而形成容积作规律变化的密封空间。
    燃料在此空间内燃烧，产生的燃气动力推动活噻运动，曲轴再从飞轮端将动力输出。
    为了平衡惯性力和减轻内燃机的振动，在曲轴的曲柄上还适当装置平衡质量。
    凶手在火车发动前就已经设计好了一切，杀人凶器就是一根“钓鱼线”！
    将钓鱼线事先缠绕在活噻环上，火车进隧道的瞬间，剪断鱼线，行驶的惯性会给空中的鱼线提供一个惊人的加速度，切割完毕后，通过车顶的链接，到达第二节车厢，从中央空调飞出车外，
    不留任何痕迹。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凶手只需要动一动手指，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
    必死无疑！！！”
    这惊人的计算能力，骇人听闻的杀人方式，让人不寒而栗...
    细思极恐，
    他们无法想象，这列火车上，竟然坐着一个如此恐怖的凶手。
    钓鱼线，活噻，人头…
    阎悻悻的咽了口唾沫，声音颤抖道，“凶手...还在车上么...？”
    伏城点了点头，能在这节车厢里，完成这个操作的，只有一个位置，就是......他！
    那个带着鸭舌帽，被分析成游泳运动员的男人！！
    南陌和阎顺着伏城的眼神望去，
    那男人与此同时感受到了什么，
    正好抬起头。
    “别看！”苏哲猛的小声呵斥。
    南陌吓得赶紧收回目光，缩了缩脖子。
    苏哲沉声道：“现在还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
    阎知道凶手是个难啃的骨头，方才臆想的一切都变成了泡影，心里一凉，趴在桌子上不说话。
    可就在这时，那运动员突然站起身。
    墨绿色的风衣，黑色的鸭舌帽，整张脸隐藏在黑暗中...
    “他...他要干嘛？”
    苏哲有些意外。
    心思如此缜密的人这时候沉不住气可不是一件明智的选择。
    就当众警察朝他走去，苏哲为鸭舌帽感到惋惜的时候，鸭舌帽突然脱掉了身上的风衣，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朵玫瑰，放在桌子上。
    接着，
    在众目睽睽之下，安静的走了。
    大队长惊讶的说不出话，怔了好几秒才回过神，连忙追了上去，
    三分钟后，满脸红润的回来，大声道：“死者是偷渡客，大家放心吧，没什么别的问题了，小王，赶紧处理一下现场......”
    “偷渡客？”苏野疑惑道。
    苏哲回过头，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说：“偷渡客有两种人，第一，是南陌之前的行为，妄想从天堂回到人间，去抹平一些怨念。第二，就是从人间到天堂。”
    “还能双向偷渡？”
    “可不.....”
    伏城接道：“在人间，很多地方都秉承着一些古老的通灵方式，他们利用祖传秘术能直接与天堂的祖先进行沟通。比如苗疆古女，茅山赶尸人，这些灵异家族多少都和洛灵有些瓜葛。”
    “可活人怎么能来天堂，他们到这来做什么？”苏野继续问。
    “活人能不能来我还不知道，但我肯定一点...”说到这，苏哲顿了一下，嘴角微微一抽：“天堂之中，已经有人已经成功的偷渡到了人间。”
    “没错。”阎接道：“这帮人十恶不赦，饲养鬼魅，收纳恶灵，壮大家族，导致在人间在好几个时期都过民不聊生，怨气冲天。
    邪恶的亡灵能吸食阳人寿命，直至成为他们其中一员，被其利用。
    我记得当时肆意猖狂的家族以苗疆蛊族，桔山鬼士，南海驱魔和狐魅妖人为首。
    他们在人间有着正当职业，有牙科医生，小学老师，公司白领，甚至银行行长...
    可他们暗地里确是无恶不作的四大家族，与此同时，根深蒂固的他们又是天堂里那些隐匿在黑暗中，见不得光的人的爪牙和傀儡。”
    “天呐...我一直以为天堂很美好，没想到...”南陌唏嘘道。
    “所以...你之前越狱的行为险些害死自己，你要感谢哥哥我，把你交给了大哥。”阎眉飞色舞道。
    “狗屁！”
    南陌白了一眼，接着说，“利用偷渡客企图控制一个纪元，听起来有些荒唐，可如果从一开始就埋爪牙，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那...那没人管他们么？”
    “有啊...”
    苏哲看着苏野，“他就是阳间守护人，八旗之子。哦，还有。”说完指了指身后，“刚才那男人衣服上写着一个字。”
    南陌想了想，“好像印了个.....弑字？”
    “没错，他来自...弑魂街。”
    “弑魂街？！”
    阎点了点头，接道：“弑魂街不属于天堂的部门，也不属于当地机构，他们更像是来自洛灵的正义使者。”
    “为什么这么说？”
    “第一，从纪元诞生以来，人们总把和灵异有关的现象和洛灵这座城市挂钩，加上洛灵从来没有回应，所以大家觉得洛灵一直在暗处试图统治地球。
    在这期间，不免会出现一些正义之人，他们联盟在一起，只做一件事，就是抓“偷渡客”。
    弑魂街一共就13个人，别看人少，他们在天堂却有着不亚于死神的地位。”
    “等一下！”南陌打断了阎，着急道：“如果我没分析错，弑魂街的人应该都死了对吧？”
    “是这样。”
    “那也就是说，他们只会抓从天堂往人间的偷渡客，那反过来呢？人间作祟的那些家族怎么办？只能靠八旗之子么？地球那么大，他们才多少人啊！”
    阎笑了笑：“你这妮子怎么这么心急？我这不还没说完么...”
    “因为心中装着抓偷渡者为怨念，弑魂街的13勇士可以说把自己这辈子交代在天堂了。
    经历了几个世纪，他们发现偷渡客竟然有了9个固定的偷渡地点，可以从人间通往天堂。
    他们定名：“阴眼”。
    为了守护阴眼，天堂弑魂街和阳间八旗之子都加入了这场残酷又漫长的的战争中。
    苗疆蛊女，巫术的发源地，我记得在阳间那里是个喜欢抽莫合烟的老头儿看着，脾气不好，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还有布哒拉宫殿，一个神秘富有传奇色彩的地方，离太阳最近亦是最黑暗的城市，当年最大的阴眼就在那里。
    再有，
    就是百慕大三角洲，亚马逊大丛林，英吉利圣教堂，东京之都，埃及魔鬼城和东南亚群岛。
    这些阴眼，虽说都在国外，可也被八旗之子镇守着，至于八旗子弟和镇魂将怎么沟通交流，现在又是什么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只听闻当地的人文和传统都富有着强烈的传奇色彩。
    降头术，忍者，巫师，吸血姬，喇嘛教，
    不计其数…
    亚马逊大丛林那些身穿兽皮野人能赤手空拳降服两吨重的黑熊，百目大三角世代的捕鱼人可以和海怪交流，亚特兰蒂斯的武士精通刀法，无所畏惧，越战越勇！
    当然，
    为了和天堂弑魂街的守护者相呼应，
    他们也有一个共同的名字，
    叫做——八旗之子！”
    南陌惊讶的看着苏野，眨了眨眼，“.....原来我生活那么多年的地方，一直都有你们在默默的保护着...”
    苏野有些愧疚，说实话，他也是来到天堂后才知道这些秘密，一点一点去了解。
    苏哲看了眼苏野，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清了清嗓子，岔开话题说：“南陌，你现在想想，自己那些细枝末节的怨念和八旗之子相比，是不是不值一提。
    虽然天堂生活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怨念。
    但因为路不同，在极少数人眼中，某种怨念就衍变成了守护和平的信念，不论历史长河怎么翻滚，它都生生不息...”
    南陌一听苏哲又开始给自己上课，顿时不乐意了，可又说不过他，脑袋一转把话题转移到满脸讪笑的阎身上：
    “喂！这镇魂将和八旗之子按理说都是很神秘的部门，你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哦哦...我知道了！肯定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当偷渡客失败，被人抓住了吧！”
    听到这，阎突然笑了，不紧不慢的摸了根烟，点上，
    “呼...”
    轻轻一口，手指一抬，
    只见虚幻缥缈的烟雾竟神奇的开始汇聚，眨眼间凝成了一个小人？！
    小人身型如燕，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不偏不倚站在了一块白色的充电器上，
    背着把小木剑，圆滚滚的脑袋看向天空，
    孤独，寂寞，一副“俯瞰众山小”的模样。
    “小爷我可是，
    是历史滚滚长河中，
    唯一一个，
    摧毁9处阴眼，
    凭一己之力曾让世界达到阴阳平衡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