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5. 怀疑

    可能是散步那一趟消耗了不少体力，小筑回来就囔着累了要洗澡睡觉。
    小筑睡着之后，张浩在书房凑合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又回去了合作社。
    张浩才刚刚进了办公室，门就紧跟着被敲响。
    汤哲今天的原定计划就是去协商摊位收购的事情，应该是直接去找对方商谈了，一时半会还回不来。
    门一开，大金一脸着急地冲了进来。
    “张总，小妹她辞职了！”
    张浩顿了顿，随即淡道：“也是正常的，昨天你那么一闹，她也不好意思再呆下去了吧。”
    “可是她在这干得好好的，她很适合这份工作，一直都干得不错，上个月还拿了奖，她家里还欠着债，怎么能这么辞职了呢？”大金急得六神无主。
    “这就要问你了。”张浩冷冷看着大金，道：“你跟我急有什么用，她想走我也拦不住。”
    “可你是老板啊，小妹这么好的员工你怎么能放她走呢？”大金急道。
    “不是我让不让她走的问题，我没想过辞退她。”张浩冷静道：“就算她留下来，你想过她怎么忍受公司那些流言蜚语吗？一个女孩子在公司的名声被你搞成这样，她不要面子的吗？”
    “我……我知道错了，张总，求求你帮帮忙，千万不能让她辞职。要不，我走行不行，反正我业务也一般，我辞职还不行吗？”大金手足无措，求助地看着张浩。
    “大金，这件事我管不了，如果你想她回来那你只能自己想办法止住公司的传闻，我能帮你的只有去劝劝何小妹。”张浩皱眉看着大金。
    言罢，张浩又不放心地提醒道：“虽然我给你这个建议，但你必须在不影响其他人工作的情况下这么想办法，像是拿个喇叭乱喊之类的你趁早别想了。”
    “那我怎么办？”大金脑子一团迷糊，在办公室里急得原地打转。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总是有办法的，事情是你惹出来的，你总得想办法收个尾吧。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张浩说道。
    “我当然敢作敢当了，那我再想想办法，张总你可千万不能批准辞职。”大金急急忙忙地又出了办公室。
    这事儿总不能没完没了，要是何小妹铁了心辞职，张浩也没有留人的理由，要是强留，反而更让人猜测，对何小妹也未必是好事。
    田保三人的分工也已经分配下去，中午一旦摊位购买成功，在今天之内就要全部整修起来。
    田保三人现在的任务就是招人看守摊位，不管是熟人还是出资聘请，另外货源的调度，也要从天阁的货源里面分一部分出来，需要加紧收购。
    而另一方面，广告也要及时打出来。
    想着，张浩掏出手机，打通了昨天黑皮留下的“梅昂然”的电话。
    手机铃声持续了好一会，几乎要到快自动挂断的时候才被接起。
    “喂，您好，哪位？”电话那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
    张浩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上午九点半。
    “您好，是梅昂然吗？我叫张浩，有笔广告生意想跟您谈谈。”张浩说道。
    手机里一阵细碎的响声，梅昂然的声音再响起来的时候清醒了不少。
    “你刚刚说你叫张浩？”梅昂然惊道。
    “没错，张浩。”张浩心中疑惑，这名字很奇怪吗？
    “是不是农贸合作社公司的老板？”梅昂然又问道。
    “您知道我？是周鸿给你提前说过了吗？”张浩不禁问道。
    周鸿，就是黑皮的真名，这小子说起来名字挺大气，就是跟身材不大符合。
    “抱歉。”梅昂然声音一下冷了许多，道：“我暂时不接广告了，手上单子已经满了，您再联系别人吧。”
    “啪”
    电话挂断地干净利落，张浩完全没反应过来。
    “这算什么事儿？问了名字身份然后说不接单了？”张浩满心的疑问。
    看来，还得问问黑皮才行。
    “不接？”黑皮接到电话明显也是十分震惊，“那小子就是个视财如命的家伙，再说了这么小点地方有几个公司要整天打广告的，他手上单子两年都没满过一次！”
    “我也不清楚，他好像认识我，一听我是张浩，还是合作社的老板态度就变了。”张浩道。
    “妈的，这小子转性了不成。你等着我问问！”黑皮怒道。
    然而黑皮问出来的结果也是不可思议。
    “我威逼利诱问了半个小时，这小子最后才肯告诉我，说有人打过招呼，不让他接你的单子！”黑皮又惊又怒。
    “指明了就是不让接我的单子？”张浩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
    “没错，指明了你张浩，合作社的单子，不接。”黑皮强调道。
    说完，黑皮又自顾自地推测开了，道：“浩哥，你说会不会是贾岩那家伙，他不敢明着来，就背地里耍点手段，收买一个广告商对他也不是什么难事。”
    “应该不会，这件事我只在合作社几个高层之间提过，而且根本没有人知道我要找哪家广告公司。贾岩连我要参与竞标的事情都不知道”张浩皱着眉，冷静地分析着。
    “更何况。”张浩边说边操作着鼠标，点开了文档访问记录，道：“所有关于竞标的文件我全部都加密了，电脑里也没有别人的访问记录，贾岩怎么会知道我要找梅昂然？”
    一点头绪摸不着，张浩眉头锁得死死的。
    “那就奇了怪了，这事儿怎么都不应该啊。梅昂然那小子以往听到有单子可是比猫见了老鼠还跑得快，谁还能有这本事能让他送上门的钱都不要？”黑皮也纳了闷。
    张浩沉吟一番，突然道：“梅昂然这件事，是昨晚才决定的，知道的只有我跟你，绝对没有内鬼的可能。只可能是昨晚泄漏了。”
    “昨晚？昨晚我跟你说的时候也没人看见啊？难不成酒吧人多眼杂的还有人专门盯着你？”黑皮疑问道。
    “初初呢？”张浩沉声问道。
    “她？”黑皮顿时惊呼出声，“不能吧，浩哥！初初就是一个学生，她能知道什么？”
    张浩没有回答黑皮的问题，只是猛然想起昨晚理发小哥说的话。
    几千的衣服，身份不简单，还有面对光标时候的冷静，对张浩和黑皮两人诡异的态度。看起来心思也并不多么单纯，这个人身上谜团实在太多，未必就没有可能是她。
    “浩哥，初初昨晚也是在我跟你商量好之后才出现的，搞不好你是真的被人盯上了。”黑皮说道。
    “我也只是怀疑，也可能是像你说的被人盯上了。”张浩沉声说道。
    只是张浩这么说着，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更多的疑问。
    昨晚开车穿了半个市区去大学城，这么远的路如果有人跟踪，没理由自己一点察觉都没有，难不成是正好被光标的人撞见了？
    “先不说这个，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广告商，我想尽快把这件事办下来。至于梅昂然的事情，有机会再查吧。”张浩说道。
    “广告商我还真不认识多少了，浩哥，要不我帮你问问梅昂然有没有认识的同行推荐一下？”黑皮问道。
    “不用。”张浩沉吟道：“既然梅昂然被人收买，现在去找他推荐别的广告商，不等于是把我们下一个可能合作的对象也暴露在对方眼皮子底下了吗？”
    “这倒也是，我看还是得问问梅昂然这小子！”黑皮怒道：“不行，我得去找他好好问个清楚，被人收买算是个什么事儿？”
    “你去问问吧，我再去联系别的广告商看看，不过这两天你也注意点，说不定也会有人盯着你。”张浩嘱咐道。
    “好，我现在就去找梅昂然，浩哥你自己也小心点。”黑皮说道。
    挂了电话没多大一会，田保匆匆敲开了办公室的门。
    “张浩，人我们已经招好了，按照您预计的摊位，从昨天开始到今天已经招来了二十四个人，只要摊位买下来，立刻就能上岗。”田保看着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重赏之下果然效率也是极高。
    “辛苦你们了，现在就等我们汤副总的消息吧。”张浩笑道。
    “肯定是没问题的！”田保显然对汤哲十分信任，又道：“另外货源这一块钟维已经在调度了，货源可能要从别的地方调一下过来，我们现有的存货还是要优先供应天阁。”
    “不用担心，能从别的地方调度就调度吧，实在不行可以先把准备给天阁的存货先用上，至于天阁那边我会另外安排。”张浩淡道。
    “另外安排？”田保一怔，道：“可要是因为竞标的事情耽误了天阁的供货，会不会有点得不偿失？”
    张浩淡淡笑着，道：“不会的，天阁大可以暂时找别的中转站暂时应急，以天阁的实力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田保这下更愣了，看着张浩神秘莫测的笑容，不由得有些心里发虚。
    竞标这事儿，到底是早有准备，还是临时决定，怎么好像什么事情都在这位年轻的老板预想之内？这才几天，竟然连天阁那边都已经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