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雪上加霜

    回到酒店后，顾猛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抄出了十首曾经火遍大街小巷的民调。
    十首之中怎么选？
    他和窦伟陈伟三人商议了一夜，也没讨论出个结果。
    第二天，他随着铃木静香来到了金山事务所。
    金山事务所在千代田。
    这里有一处有名的大街秋叶原，号称动画迷、御宅族之街。
    街道上树立了很多动漫人物塑像，常年吸引众多的动漫迷前来旅游，在免税店里购买手办，电子产品，非常热闹。
    金山事务所在秋叶原车站西侧，电器大厦的三层。
    公司不大，五脏俱全，涉及了影视、音乐、图书出版、动画、经纪部门等等。
    顾猛来了公司，在会客室等了一会儿。
    一盏茶未到，一身正装的坂田匆匆赶来，身边还跟着一群好奇的员工。
    顾猛微微一笑，主动起身打招呼，“坂田君打扰了，我遇到了困难，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
    坂田愣了一下，想不到他会主动来寻求帮忙，十分开心。
    “顾君客气了，不管有什么差遣，尽管吩咐！”
    “不敢！”
    时间有限，顾猛把遇到的困难说了一下，想借用一下金山的音乐部门，帮忙选歌。
    “没问题！”
    这种小事，坂田一口答应。
    金山音乐部门专职创作的音乐人有五位。
    坂田当场找来五位音乐人，向他们下达了任务，全力协助顾君。
    金山下属的录音棚里，猛龙乐队先将歌曲演唱了一遍，再请五位音乐人选择。
    优中选优，最后选出了两首，表示能媲美东洋二流的流行歌曲，如果演唱的好了，可以达到一流的水准。
    “这首歌？”
    顾猛看到五人选出的歌曲有些意外，竟然是《黄土高坡》。
    别的歌都是自己抄的，只有《黄土高坡》的词曲作者不是自己，而是红楼梦里晴雯的老公。
    晴雯的老公创作出了黄土高坡，总觉得与市面上的歌曲不相适宜，一直没有发布。
    有次邓姐邀请红楼剧组来咖啡馆小聚，听说了这件事，晴雯还现场演唱了这首歌。
    邓姐觉得不错，又把这件事说给了他听。
    听到是这首歌，顾猛决定买下黄土高坡的版权，没想到正好用上。
    “歌选定了，接下来我们就专心表演吧！”
    顾猛谢过了五位音乐人，把歌词曲谱交给了陈伟和窦伟看看。
    窦伟一看，有些嫌弃。
    “黄土高坡...会不会太土？”
    顾猛也觉得土，但东洋的音乐人都觉得合适，只能先练习。
    三人都试着唱了一下，这首歌调子太高，适合女歌手，
    窦伟和陈伟都唱不上去。
    顾猛只能勉为其难地担任主唱。
    练习了一天，坂田带着一人来到了录音棚。
    那人叫渡边雅勇，著名的音乐制作人，在华纳先锋音乐部门任职，曾经为西城秀树、野口五郎等人当过专辑总负责人，现在大火的超人气歌手中森明菜就是他的弟子。
    坂田请渡边来帮助顾猛完善这首歌的。
    一首歌只有歌词和歌曲是不够的，还需要更多的乐器的配合，才能达到一种震撼的效果。
    还有顾猛的唱法明显有瑕疵，必须要一个高手来调整一下。
    “顾君，请演唱一次！”
    “好！”
    渡边雅勇是一个有点古怪的老头子。
    五十多岁，衣着随意，胡子拉碴的，有些不修边幅。
    为人又有点沉默寡言，来了之后，也不寒暄，朝着录音室外一坐，直接要求顾猛开唱。
    顾猛刚一开嗓，就被叫停。
    “顾君，请尽可能地放开声音，粗犷一些无妨，这首歌属于民谣范畴，无需太过精致，太过精致了反而不够自然，民谣讲的就是自然”
    “好！”
    顾猛又按照他的意思放声歌唱，就像是站在绿岭山上，站在红滩镇的黄土塬上，站在黄河边上。
    唱了二十多遍，他的声音变得沙哑。
    因为他唱歌很费力气，唱完之后，经常汗流浃背，不比跑完一万米运动量小。
    渡边叫了暂停。
    “渡边先生，现在可以了吗？”顾猛问道。
    渡边没有理会他，一个人小声地嘀咕着。
    “还缺点味道，缺点什么？厚重，华夏民调想要受到东洋歌迷的欢迎，必须要体现华夏的特色，历史底蕴、大气、震撼，这些都是东洋所欠缺的特色，必须要表现出来，怎么表现呢？”
    顾猛在一边听着，感觉他说的非常有道理。
    一种民族的音乐要想征服另一个民族，要么就做得更好，要么就做别人没有的。
    这就是人无我有，人有我优。
    “请给我一天的考虑时间，我明天给你们答复”
    渡边打了声招呼，也不要人想送，思索着走出了录音棚，完全一个工作狂。
    等渡边走后，窦伟和陈伟在录音棚里继续练习。
    顾猛被坂田邀请到了旁边的小茶室里。
    “顾君，最近几天报纸上有两则新闻对你很不利。”
    “两条？”
    顾猛微微皱眉，不利的新闻还两条？
    是什么呢？
    他不懂日文，最近也没有看报纸，有些好奇。
    “坂田君请讲！”
    坂田抿了口茶，神色凝重地说，“上次你们和枪花乐队在机场发生了冲突，这件事被朝日新闻记者拍到，报道之后，枪花乐队的歌迷开始串联起来，准备在你们上台表演时要你们难堪”
    顾猛愣了一下，“枪花乐队的歌迷很多吗？”
    “不多，但是由于历史原因，东洋歌迷在心理上更偏向米国歌手，在米国乐队与华夏乐队出现冲突时，他们会倾向于帮助米国乐队。”
    顾猛明白了，小鬼子一向欺软怕硬，喜欢舔食强者来得到成长的营养。
    “坂田君，这次音乐节在武道馆举办，现场有数万人，他们能串联几个呢，影响不大。”
    “不！”
    坂田摇了摇头，从手包里拿出一份报纸，打开指着上面一则新闻说道：
    “顾君，昨天有新闻报道，拍摄到了你抱着一位女士跑进了医院，经调查那位女士就是邓丽珺女士。”
    “这不算什么不好的消息吧？”
    顾猛没想到这件事被人曝光了，还拍了一张他抱着人狂奔的照片。
    “据说事后你和邓丽珺坐在一起吃饭，亲热交谈的照片，有传言说，你英雄救美，赢得了佳人芳心，你们两人正在交往。”
    顾猛哈哈一笑，“花边新闻而已，所以呢？”
    坂田摇了摇头，“邓丽珺女士在东洋拥有很多的男性粉丝，处于嫉妒的心理，他们不止嫉妒你和邓丽君女士的关系，还有你在东洋女人心中的地位，因此他们会对你抱有恶意。”
    这个...很有可能！
    譬如国内某个女明星和高丽棒子传了绯闻，国内人自然不会喜欢那位高丽男明星，这便是有点嫉妒。
    “所以说，现在的舆论形势对我很不利喽！”
    “正是，我说出这件事，是想顾君在上台之前有充分的心理准备，免得被歌迷干扰，影响了表演。”
    顾猛点了点头，举着茶杯道：“多谢坂田君提醒！”
    ......
    乐队是一个组织，出了事情，顾猛也没有隐瞒，找到陈伟和窦伟商议了一下。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没有办法，只能全力以赴了！”
    “好吧，就让我们三个齐心协力，震一震小鬼子们！”
    “好，加油！”
    第二天渡边用车拉来了一个巨大的战鼓，真的是超大号，非常大气，有底蕴，还很震撼。
    顾猛敲着战鼓，唱响了黄土高坡，果然不同一般，厚重壮阔，气势惊人。
    坂田和金山音乐部门的制作人轰然叫好，都认为这次的表演已经达到了一流的水准，到时候绝对能叫全场的歌迷震一震。
    只是渡边看了依然不满意，嘀咕着，“缺一点，自然和谐的音乐讲究刚柔相济，你的表演太过阳刚，缺少一点。”
    他看到了桌上有关顾猛和邓丽珺的新闻，眼睛一亮，建议顾猛邀请邓丽珺做助唱嘉宾。
    两人一刚一柔，一阴一阳，一个用汉语一个用日语，配合起来堪称完美，绝对能在武道馆中贡献出一场完美的演出。
    顾猛为难了，请人助唱好吗？
    向主办方询问了一下。
    主办方表示无所谓，摇滚就是自由的音乐活动，上了台，即使不唱摇滚都可以，来大明星更好。
    他想了想，决定试着邀请一下邓丽珺。
    邓丽珺答应了，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没说，就像赵敏跟张无忌提条件一样，不违背...
    顾猛答应了。
    两人练习了两天，到了10月26日，东京摇滚音乐节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