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夕阳之歌

    告别了坂田，顾猛又要赶下一场约会，身边跟着张林。
    相比第一场约会，第二场约会更加值得期待。
    因为音乐会的人是个美女，中森明菜。
    约会的地点在六本木的一家咖啡馆里。
    下午五点多
    夕阳撒在街道上，留下一片瑰丽的色彩。
    在六本木花园广场边，有一家名叫满天星的小咖啡馆。
    满天星是一种花的名字，花朵小，花朵数量多，有白色的，淡黄色的，盛开时，仿佛满天的星星，精致有意境。
    满天星咖啡馆的墙壁也是淡黄色的，上面有很多的小星星，分外美丽。
    这个小咖啡馆是中森明菜的产业，跟匠艺咖啡一样，主要面对朋友开放。
    顾猛走到门口，正要推门而入。
    “哈哈，顾桑，欢迎光临！”
    一个胡子拉碴的老头子从门口走出来，正是渡边雅勇。
    渡边会一点汉语，说的很生硬。
    顾猛看到老头子顿时不好了，不是跟美女单独约会吗？多了一个老头子算什么？
    他扯了扯嘴角，“渡边先生，你怎么在这？”
    渡边不高兴了，“我是明菜的老师，为什么不能在这？”
    “顾桑，欢迎光临！”
    中森明菜见他来了，笑盈盈地迎了上来。
    明菜小脸精致雪白，身材纤细，身上还带着一点仙仙的味道。
    传闻上半年徐客拍摄的《倩女幽魂》原型就是中森明菜，徐老鬼本想邀请中森饰演聂小倩，可惜她遭遇感情危机，无心他顾，不然就没有王祖娴的机会了。
    “三克油！”
    顾猛想到自己不会日语，怎么跟明菜聊天？
    他决定还是多学一门语言，免得看到东洋美女时，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顾猛！”
    正想着有语言困难，邓丽珺提着一袋咖啡豆从里屋走出来。
    圆润的脸颊，白皙的肌肤，一身樱花的长裙，衬出一段丰盈的曲线，她的着装休闲时尚，想来跟中森明菜的关系不错。
    “珺姐，你也在呢！”
    顾猛笑道，两人经过几天的排练，已经很熟悉了，说话比较随意。
    “你不希望我在吗？”
    邓丽珺扫了一眼明菜，戏谑地笑道。
    “珺姐，怎么可能？”
    顾猛完全没有那个意思，殷勤地帮着邓丽珺磨咖啡煮咖啡，最后还做了个一箭穿心的图案。
    “手法挺熟练的？”
    邓丽珺赞道，她算是那种笨手笨脚类型的女生，什么都喜欢干，却都干不好，比较佩服那种会动手的人。
    顾猛微微一笑，“珺姐，我在京城也有一家咖啡馆，有空你去坐坐？”
    “京城也能开咖啡馆？”邓丽珺有点惊讶。
    顾猛翻了个白眼，这是典型的刻板印象。
    “大陆都改革开放了，再过十几年，东京有的，汉京也有，东京没有的，汉京照样有”
    “我相信！”
    邓丽珺点了点头，稍稍抿了一口他调好的牛奶咖啡，“嗯，不错！”
    “哈哈，谢谢珺姐夸奖！”
    ......
    磨好了咖啡，四个人坐在夕阳的橱窗下，张林自动隐身。
    顾猛和邓丽珺并肩坐着，对面是渡边的老脸，斜对面是中森明菜。
    “中森小姐，约我有什么事吗？”
    中森明菜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话。
    渡边又生硬地翻译了一遍。
    意思很简单，她知道顾某人才华惊人，非常地仰慕，在渡边的翻译下，变成了爱慕的意思。
    顾猛轻笑，他才不相信呢。
    有小道消息说，香江当红炸子鸡张国荣不止一次公开示爱中森明菜，可惜中森明菜对爱情很专一，一心爱着有着‘东洋渣男’之称的近藤真彦。
    尽管近藤是个渣男，不仅跟中森明菜的死对头松田圣子勾勾搭搭，上半年还跟香江的梅燕芳滚到了一起，被狗仔抓个正着。
    但中森明菜依然爱着近藤，这样一个痴情的女人，怎么会移情别恋爱上傻大粗顾大官人呢？
    听了一大通没有用的奉承之后，关键词来了：希望能求一首歌。
    “给明菜子写歌？”
    顾猛有点为难，他一个华夏人哪听过日文歌？
    “渡边先生，我不会写东洋歌曲”
    “没事，你写个曲子，填词的事情交给我们”
    这样也可以，但是该抄哪一首歌？
    明菜子名气很大，从82年出道以来，她的歌曲时常问鼎东洋音乐公信榜榜一，今年的《难破船》更是火得一塌糊涂，连顾猛这种不怎么了解东洋娱乐圈的人都听说过她的大名。
    给这样的人写歌，烂歌不行，必须要好歌。
    他脑子里的歌很多，一时间不知道该抄哪一首？
    在店里坐了一会儿，四人说了一些东洋娱乐圈里的事情，各种绯闻各种八卦各种丑闻。
    顾猛见识粗陋，只带着一双耳朵听邓丽珺和明菜子说，两人除了漂亮一些，跟邻居家的村妇没什么区别。
    果然没有明星的光环，一切都回归本色，都是普通人。
    等到太阳从金黄色变成了橘红色，暮色渐渐深了。
    顾猛和邓丽珺一起告辞离开。
    离开前两人都戴上帽子、眼睛。
    天冷，邓丽珺又围上了围巾，淡紫色的围巾跟她的裙子很搭。
    她把车钥匙交给了张林，笑着对顾猛说，“我们走一走吧，就跟那天一样？”
    顾猛想起了那天两人的相遇，调侃道：“珺姐，你带呼吸器了吗？”
    “没有！”
    邓丽珺斜了他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一扭身，甩着丰盈的身姿，行走在夕阳下，背影迷离而梦幻。
    尽管跟邓丽珺接触了一段时间，他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认识了她，无数人的女神。
    她看着不像是真的。
    “你在看什么？”
    邓丽珺忽然转过身来，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偷看被抓了个正着，顾猛没有半点不好意思，都是成年男女，欣赏就是欣赏，何必像青涩小年轻一样玩捉迷藏呢？
    他淡淡一笑，双手插兜走到了她的面前。
    “珺姐，我刚才一直烦恼着该给明菜子写哪首歌，不过看着这片美丽的夕阳，比夕阳更美的你，我突然来了灵感，脑子里多了一段曲子，珺姐想不想听听？”
    “真的？”
    邓丽珺有些不相信，他那么有才吗？
    顾猛认真地点了点头，“珺姐，想听听吗？”
    “好呀！”
    邓丽珺有点期待，她知道顾猛很有才华，不知道这一次会不会是一首好歌。
    正好邓丽珺的车上有吉他。
    夕阳下，一处无人的小公园里，十月来临，户外的绿植勉强绿着，维持着一片清幽的亮色。
    顾猛坐在邓丽珺的车屁股上，抱着吉他，望着夕阳发呆。
    邓丽珺坐在他的身边，时而望着夕阳，时而望着他，也有些傻傻的，这种青涩的感觉，让她心情有些复杂。
    她从来没有想到过三十岁后的某一天，会跟一个十八岁的小男生并肩坐在车上看着夕阳，静静地等着他唱歌，这感觉很青涩很朦胧，就像这夕阳，美丽而又捉摸不透。
    噹噹叮噹噹！
    顾猛沉思了一会儿，终于拨动了琴弦。
    开头节奏带着淡淡感伤，配合着夕阳的景色，瞬间将人带入了一种怀念的氛围中。
    邓丽珺有点失神。
    在这刹那，顾猛开口了，他的声音带着磁性、粗犷、低沉。
    斜阳无限
    无奈只一息间灿烂
    随云霞渐散逝去的光彩不复还
    迟迟年月难耐这一生的变幻
    如浮云聚散缠结这沧桑的倦颜
    漫长路骤觉光阴退减
    欢欣总短暂未再返
    哪个看透我梦想是平淡...
    邓丽珺听着，忍不住捂着嘴巴。
    歌词讲述了一个中年女人的心境，经历过美好与失落，得到过成功也体会过失败，还有过深爱的人。
    但又有多少人了解她想要的其实只是平淡、美好的生活而已，不需要什么大风大浪。
    因为一切的美好都会转瞬即逝，就像夕阳，夕阳再美也只是近黄昏。
    歌里讲述的故事和感情，不正是自己的真实写照吗？果然是从自己身上得到的灵感。
    邓丽珺出神地听着，在他的歌声中，她回忆起了三十多年的风雨...
    曾遇上几多风雨翻编织我交错梦幻
    曾遇你真心的臂弯伴我走过患难
    奔波中心灰意淡路上纷扰波折再一弯
    一天想想到归去但已晚
    啊天生孤单的我心暗淡
    路上风霜哭笑再一弯
    一天想想到归去但已晚...
    顾猛唱完了歌，轻轻地按住吉他琴弦。
    这次他唱的是梅燕芳的《夕阳之歌》，还有一个翻唱叫《千千阙歌》，都是根据近藤真彦的《夕阳之歌》改编的。
    抄近藤的歌给中森明菜，这算是一报还一报吗？
    “珺姐，这首歌怎么样？”他笑着问道。
    邓丽珺还沉浸在歌曲的意境之中，怔怔出神。
    在歌曲的结尾，是劝曲中人珍惜时光，怜取眼前人，不要等到错过了才知道珍惜。
    他是什么意思？
    眼前的人是他吗？
    邓丽珺第一次认真地打量着身边的小男生。
    夕阳中，他抱着吉他，身材强壮，棱廓硬朗粗犷，在这样粗糙的外表下，竟然能做出如此美妙的音乐，真的是一个很优秀很有魅力的男人。
    可惜他年龄太小了。
    “这是一首好歌，明菜子肯定会喜欢的”
    邓丽珺抬头望着夕阳，悄悄地回收了眼泪。
    顾猛学着她的姿势，双手撑着车盖，轻轻地问，“珺姐，这首歌是我为你写的，希望珺姐喜欢”
    邓丽珺忽然一笑，偏过头看着他，“你是在追求我？”
    顾猛突然有点愣，怎么问得这么直接？
    邓丽珺轻轻一笑，“你们小男生追求女生的常见招数，不就是写歌打动女生，再趁机下手吗？”
    她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挑着他的下巴，“小子，姐姐我三十四了，你还想用这招对付我？”
    顾猛咧嘴一笑，有点尴尬。
    “你的歌很好，我确实被你打动了！”
    邓丽珺微微弯着嘴角，温柔的脸上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有些俏皮。
    “小男生，我给你一个机会...”
    “什么？”
    邓丽珺望着天边的夕阳，目光中泛着彩霞，叹道：“夕阳好美...你敢吻我吗？”
    “啊？”
    “不敢吗？”
    邓丽珺微微一笑，撑起身子正准备下车，又被人拉了下去。
    “...”
    ......
    “都怪夕阳太美了...这件事不许跟别人说！”
    “知道！”
    “在外人面前，我还是你姐姐！”
    “知道！”
    “你为什么回答的这么熟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