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2、有些别扭的关系

    王娅果然不会做饭，不过不要紧，她家里有保姆张阿姨，黄老爷子从国内派来的，照顾黄毅和王娅的生活，除了保姆还有一位女保镖，保护两人的安全。
    顾猛和王娅、张林三人来到王娅家时，黄毅戴着眼镜穿着衬衫，坐在轮椅上看电视，他气色不错，比86年时胖了些，就是两条腿瘦成了麻杆。
    “顾猛，电视里那个人真是你？”
    见顾猛进屋，黄毅看了看他，又指了指电视说道。
    顾猛提着果篮，正要打招呼呢，听到他说了这么一句话，好奇地看向了电视。
    fox新闻频道，正在播放刚才发生在第五大道上的景象。
    经过剪辑之后，这段录像情节更加紧凑，像是一段电影宣传片：怪兽入侵，混乱的街道，束手无策的警察，市民惨遭不幸...
    正在这时，一个英雄从天而降，一拳打倒了怪兽，又一拳轻松地解决了怪兽，最后英雄扶着一位女生潇洒离去，深藏功与名。
    可能是观众喜欢看这种新闻片段，电视台不停地播放顾猛拳打大猩猩的画面，场面特别刺激，特别火爆。
    顾猛抱着手臂，摸着下巴看了看，“这么一看，我还是挺帅的！”
    王娅瞥了他一眼，噗踏踏地上了楼。
    “顾猛，你现在太火了，所有新闻台都在报道这个新闻”
    黄毅拿着遥控器又调了几个台，各大新闻频道，综艺频道，大都在播放这段视频录像，解读今天的大猩猩事件，连几个脱口秀节目也临时穿插了这个话题。
    在这个时间段里，顾猛的出镜频率比米国总统高多了。
    顾猛扶了扶眼镜，无奈道，“早知道我应该带个面罩的，现在全都知道我这个造型，以后出门都不方便”
    “哈哈，你要是米国人，凭着这件事，你完全有实力竞选下一任总统”黄毅关上了电视笑道。
    “真的？”顾猛惊喜道。
    黄毅认真地点了点头，“你是基因超人，现在各大财团都支持基因实验，全民都期待着基因实验能有所突破，你要是竞选总统，不仅财团支持你，各州选民也支持你，因为你就是基因时代完美的代言人，你就代表了希望”
    顾猛对他的话深以为然，自己要是米国人，即使这届选不上，未来也是有机会的。
    他夸张地拍了下大腿，“亏了，我咋就不是米国人呢，要是华夏人也能参加米国大选该多好”
    噗~
    黄毅拿着一杯啤酒，直接笑喷了，“你的意思是要一个百分百的华夏人来当米国总统？”
    顾猛嘿嘿一笑，“好像有那么点不方便”
    “呵呵，大不方便！”
    “顾先生请喝茶！”
    保姆张阿姨端着两杯绿茶走进了屋，一杯给顾猛，一杯给张林。
    “谢谢张阿姨，您叫我小顾就好！”
    顾猛起身接过茶水，这位曾经伺候过黄老爷子，在黄家身份可不低。
    “哈哈，你是世界超人，我可不敢叫你小顾”
    张阿姨笑了笑，招呼一声，去厨房忙活去了。
    顾猛抿了口茶水，指着黄毅的腿问道，“听说你一直在治疗，好些了吗？”
    “没用的！”
    黄毅苦笑一声，指了指后背说道，“当时一颗子弹正好打在我的第12节脊椎上，造成脊椎粉碎性创伤，事后医院为我移植了一节各方面型号都很匹配的脊椎，还做了神经接驳手术，但是人体的构造太精密，差之毫米谬以千里。”
    顾猛轻轻地叹了口气，“不能再换一节吗？”
    黄毅噗地一声笑了，“你以为移植脊椎骨跟砌石头一样，不合适了再找块合适的？”
    “有危险吗？”顾猛疑惑道。
    “当然，任何手术都存在着风险，脊椎移植手术有大约10%的失败率，我正好赶上了”黄毅笑得很无奈。
    “10%？”
    顾猛摇了摇头，这个概率不搞，偏偏被他遇上了，也太不幸了。
    “那几个抢劫的呢？”他忽然问道。
    黄毅眼睛一眯，拍了下轮椅的扶手，笑了笑没有说话。
    顾猛没有再问，知道那群人的下场肯定好不了，黄家只需要动动嘴，就能让这群人消失得了无痕迹。
    “黄毅，要不回国吧，青山院那群老头子的医术挺不错的”
    顾猛想到秦大夫的针灸技术，他能治好顾勇的头，也许能治好黄毅的半身不遂，按理说治疗半身不遂比治头还简单。
    “没用的，上次秦大夫他们到米国出差，来了这里一趟，没有什么效果”
    黄毅深深地叹了口气，望了他几眼，忽然笑了笑，“顾猛，我挺羡慕你的”
    “羡慕我什么？”
    顾猛不解，自己有身体有颜值有女人有孩子有家财万贯，令人羡慕的东西太多了，就跟马歇尔教授说的，连爱因斯坦见了他都会羡慕的，何况黄毅？
    黄毅笑道，“羡慕你有一副金刚不坏的身体啊，我听说了，88年那场爆炸，搁在普通人身上，瞬间粉身碎骨，而你呢，只是在床上睡了一年多，拄了几个月拐杖，你真是太幸运了”
    顾猛握了握拳头，“这不是幸运，而是我刻苦训练得来的，要不是我跑得快，肯定会被炸死的”
    黄毅笑了笑，拍着腿说，“有时候我常常在想，你这么神奇，会不会真是个基因人呢，你要是真是个基因人就好了”
    “哦，为什么？”顾猛喝了口茶笑道。
    黄毅盯着双腿，缓缓地道，“你要是个基因人，说明基因技术发展成熟了，已经能对人体进行生物改造，我也有了重新站起来的希望...可惜你不是啊~”
    顾猛耸了耸肩，他确实不是，这件事不止是他自己知道，华夏国内甚至世界顶级科学家都知道。
    据他了解，在他昏迷的那段时间里，有很多人明里暗里地对他进行了切片实验，可惜没切出什么结果，这也是各大基因公司每次只打着他的名头搞宣传，却没有派人来抓他的做实验的原因，因为没有价值。
    “看开点，虽然我不是，但现在基因研究技术发展挺快的”
    顾猛又把双基实验室的人体实验说了一遍。
    黄毅轻轻一笑，“这件事我也听说了，双基iii号的作用相当于兴奋剂加毒药，论实验效果，其实还比不上双基i号，也就是雪椰城基因所研制的伊万5号”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马歇尔说过，有关双基三号的事情只在内部流传，现在怎么烂大街了？
    “哈哈！”
    黄毅忽然笑道，“我导师也是一家基因实验室的研究人员，我从他那里知道的”
    “你导师？你还在上学？”顾猛惊讶道。
    “当然！”
    黄毅推了推眼镜，“我以前是学计算机的，现在我是耶鲁大学生命科学在读博士”
    “呃...你牛逼！”
    顾猛竖了个大拇指。
    黄毅摆了摆手，笑道，“还是你牛逼”
    “你们在说什么？”
    王娅换了一身短袖牛仔裤，很清新地走下来问道。
    顾猛和黄毅对视一眼，“哈哈，没什么！”
    “神神秘秘的！”
    王娅扫了两人一眼，又转去了厨房。
    “黄毅，我回来了！”
    这时一个年轻女人抱着几本书从门外走进来，二三十岁，身材中等，圆脸微丰，有六分颜值，只是她身姿矫健，英气勃勃，颇有几分风仪。
    她望了顾猛一眼，疑惑道，“家里来客人了？”
    顾猛也有点疑惑，这女人是谁，怎么来家里像是主人一样？
    黄毅笑着介绍了一下，女生就是家里派来的保镖荆红，刚才去耶鲁大学帮他借书去了。
    “你是超人顾猛？”荆红惊讶地看着他，又立正敬礼，“首长好！”
    顾猛赶紧站起来还了一礼，笑道，“我怎么就成了首长了？”
    荆红笑道，“你是各位首长的教官，那还不是首长嘛？”
    “哈哈，咱各论各的，叫名字吧！”
    “是！”
    荆红爽朗地笑了笑，把五本大部头书放在了黄毅的手边，随手拿走了黄毅的啤酒。
    “荆红，我还没喝完呢！”黄毅不满地抱怨道。
    “喝酒对身体不好，对脑子也不好！”
    荆红拿着酒杯离开了客厅。
    顾猛挑了挑眉头，这是个什么事儿？
    过了会儿吃饭了，顾猛、王娅、张林、黄毅、荆红、张阿姨走上了桌。
    顾猛和张林坐一边，王娅和张阿姨坐一方，黄毅和荆红坐一方。
    荆红帮着黄毅剥虾、挑蟹肉，伺候他吃喝拉撒。
    王娅对此见怪不怪，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顾猛瞧着新奇，总感觉黄毅和荆红是一家，王娅反而像个外人。
    ......
    “他们俩是怎么回事儿？”
    饭后，荆红推着黄毅在院子外散步，顾猛找到王娅问道。
    “什么怎么回事儿？”王娅不解道。
    顾猛指着院子里的两人说，“他们两个在一起像是两口子，你在中间反而有点别扭？”
    王娅望着不远处的俩人，过了会儿才说道，“黄毅是在故意气我呢”
    “哦？”
    顾猛抽了抽鼻子，闻到了一股狗血的味道。
    王娅耸了耸肩膀，“黄毅不想拖累我，要跟我离婚，我不愿意，他就用这种方法来气我，呵~，太幼稚了！”
    顾猛奇怪地看着她，几年不见，王娅更成熟了些，她留着披肩短发，穿着英伦风格的夏装，比起以前，容貌依然精致，像清爽白雪不凋谢的雪莲，只是她的气质变了，少了一份羞涩与依恋，多了一份干练和独立，落落大方的。
    “看什么？”王娅偏着头，脸色微冷，“听到没有人要我，你是不是很开心？”
    “从来没有！”
    顾猛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不管你做出什么选择，不管你选择什么样的生活，只要你过得开心，我都支持你，可是现在你过得并不幸福...怎么啦？”
    王娅抱着手臂，静静地望着他，缓缓地问道，“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是不是一直把我当女儿？”
    “呃~”
    顾猛哭笑不得，“你怎么会这样想？”
    “因为你说话的语气意思，跟我爸爸一模一样”
    王娅抿着唇说道，其实随着年龄增长，阅历增多，她回忆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时，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有点奇怪，很亲密但又很纯洁，他一直是给予的一方，不要求回报，这种无私的感情不像是恋人，更像是父母。
    顾猛摇头一笑，“可能我和王叔叔的出发点都是一样的，希望你过得好”
    “谢谢，我过得很好！你要是有多余的时间，多关心你家里那群女人吧”
    王娅迈开步子走下了台阶，招呼上门的邻居。
    顾猛看着她的身影，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倔强，又或者坚强？每一个坚强的人都是不幸的，因为他们没有依靠，只能选择坚强，这真不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
    他想找黄毅谈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