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袭击

    司马遹能够调动的兵力上万，驻守林苑几个冲要之后，留在身边护卫的剩下三千人。这三千人又分作三队，若是让匈奴骑兵不知不觉的近身，司马遹就只有逃跑的份儿。为保险起见，三队人马互为犄角并未远离所少。司马柬与皇甫重的骑兵全速只要个半时辰就能赶来，就算匈奴骑兵有齐万年羌骑兵的全力配合也难以建功。
    赵石头压根就没想过全力配合，只想冲一回抢点战利品就跑。
    此刻赵石头和郝度元已经潜伏到林苑新平附近，在一座无名的小山头静静的看着山脚下守军的大营。
    驻守此处的是皇甫重的弟弟皇甫商，皇甫商出生与军事世家，自幼耳然目睹根底非常扎实，论征战因为没有经历战阵历练还上不得台面，论驻守却营垒森严有度，怎么看凭借羌胡的这两千人马无法突破。
    赵石头见营垒森严有点退缩之意，郝度元眉头一皱心有不喜。
    “不行，得想办法将他留住才行！”
    郝度元可是知道哥哥郝散的那点人马，若是没有牵制的人多半会凶多吉少。分析道：“内线传来的情报看，此处驻守的人是皇甫商，此人不过是个草包罢了，根本不必多虑！营盘看似森严，其实不过是个样子！只要轻轻一戳就破！”
    赵石头不信道：“皇甫商莫非是安定皇甫家的人？”
    “不错，他就是皇甫重的弟弟，听闻与秦王谋士李含素来不和！李含素有才智一向看不起皇甫商这样的世家子弟，若他如他哥哥那般还有点本事，那李含还不会拂了他的面子。可皇甫商偏偏高傲自大，自以为是不会听从属下意见。以我看来下面的营盘也就是个样子货。难道赵兄会怕了这个草包？”
    郝度元出言挤兑赵石头立刻中招，面色不善道：“哼！我等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小时候为了一碗粥都会拼死厮杀，这几年历经的打斗比他多了太多，怎么会惧怕这种菜包？”
    郝度元却晒然一笑道：“那我怎么看赵兄似有退缩之意？”
    “你一定是看错了！我是在想什么时候袭营才比较稳妥！”
    赵石头生怕这个匈奴大汉看轻自己，矢口否认刚才的退缩之意。改口道：“像这种草包哪里明白战阵的精妙，呆在这里恐怕一肚子怨气，必然会不以为意，我们半夜偷袭一定得手！”
    “呵呵，连激将法都受不住，你又能好到哪里？”
    郝度元心中鄙夷，却收起脸色伪装出一副赞赏的样子，拍马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等四更天他们睡的正香我们再动手，现在先美美睡一觉养精蓄锐！赵兄智勇无双实在令人佩服！”
    “好，就这么办！”
    赵石头没有察觉到郝度元的异样，拍板儿定计！
    在郝度元休息的时候，郝散也带着匈奴骑兵出现在渭水岸边，岸边早有人划着船接应，接头后郝度元意气风发指着不算宽敞的河道道：“过了这条河就能不知不觉的潜到他们的狩猎场中。对岸原本是一个庄子，现在早已空无一人，我早派人再此地守候，晋人到现在也没有在此布防看来是疏忽于此了。我们现在渡河在庄子里休息养精蓄锐，到半夜的时候出发。等太阳升起司马遹出校场逐兽的时候，我们正好赶到，趁着他们来不及聚集兵力的时候将之一举袭杀！”
    “渠帅英明！”
    手下纷纷附和，郝散一声令匈奴开始渡河。
    郝散以为司马遹预料不到，哪知道司马遹经过马隆提醒早已在此布下暗庄，刺候发现匈奴到来之后，快马加鞭将郝散渡河的消息快马报告给司马遹。等刺候赶到的时候，天色已晚，司马遹一天额行程已经结束正准备安营休息。
    “真的来了！”
    “他们来了多少人？”
    “匈奴有三千人，其中两千是匈奴骑兵，一千的杂胡！”
    和判断的人数差不多，司马遹对马隆的判断佩服之极，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接下来就能关门打狗！向马隆问道：“以你的判断，他们是准备夜袭还是奔袭？”
    “他们的目的是你，夜间冲阵虽然容易得手，但想要杀你却难，更何况匈奴人善于马战，攻打营盘是放弃自己的长处，郝散一定不会这么干，今夜我们也养精蓄锐。明日王爷与皇甫将军出发两个时辰后返回中军合击匈奴！”
    “诺！”
    平静的一夜很快过去，三更准备，四更时天色最暗的时刻活跃在林苑的各部都开始行动。
    黄山脚下，羌胡在郝度元与赵石头的带领下开始攻击。
    皇甫商布置在外面的游骑在羌胡的追击下连警训都没有发出就被杀掉，再加上袭营羌胡的马蹄都包裹了布条，直到接近营寨皇甫商的警哨才发现。这时为时已晚，羌胡的骑兵将手中大的绳索一抛便套住拒马，接着调转马头奋力向前，随着轰隆一声拒马便被拉起，营寨最外围的防线瞬间出现豁口，后面的骑兵紧随而入，营寨立刻变得岌岌可危！
    “敌袭！”
    “快去报告将军！”
    “快跑啊！”
    ···
    各种叫声混杂，营寨一片混乱。
    皇甫商自以为布置好警戒可以安心大睡，竟然让大部分士卒休息。警戒外营的数百人那里是两千羌胡的对手，一波攻击防线就轰然破碎！
    羌胡进入营寨一边纵火一边砍杀，刚刚 从梦中醒来的士卒不明情况四处奔逃，营寨由混乱变成暴乱。
    皇甫商从营帐中钻出来时，身边只剩下三百亲卫。皇甫商想要汇集乱兵，连杀数人都无法阻止奔逃的人群。这时皇甫商才意识到自己危险了！
    若是皇甫商还有点胆量拼死一战，虽不能挽回败事却也能杀掉不少羌胡，哪怕战死也能为家族挽回一点颜面，然而皇甫商意识到自己危险，第一反应就是保住自己的小命，带着汇集的亲卫逃跑丢下大营逃遁而去。
    局势彻底失控，羌胡在后面大肆追击。直到天光亮起时，郝杜元与赵石头才鸣金收兵清点战利品。
    皇甫商一部奔溃的太快，快到赵石头都不敢相信！
    郝度元在一边吹风道：“若是晋人都是这种水平，便是有百万也不足为惧！似这等世家子弟，宗室草包哪里会打仗，我觉得我们完全可以乘胜出击直驱中军活捉司马遹，那时候就凭这个功劳，也足以成为大王手下第一大将分候拜爵不在话下！”
    郝度元的话让赵石头怦然心动。
    胜利来的太突然，让赵石头信心爆棚，在郝度元的引诱下瞬间失去理智。
    “若是成功，还有谁比我功劳更大？晋军这种水平简直就是在送人头送装备，让郝散吃掉哪如被自己吃掉！不是一族难不保他会有别样的心思，匈奴终究是匈奴！”
    赵石头心中权衡片刻，立刻下令直扑中军抢夺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