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有的人只有儿时会做梦，有的人

    对于最近的楚言来说，他似乎总会在自己的日常生活中遇到两个人。
    一个是在晨跑时出现的严小禾，一个是在上班时出现的周可。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自己好像每天都会遇到她们。
    只要他出门上班或者跑步，这两个人基本都会在某一个时刻突然冒出来。
    包括今天也是如此。
    “哈，哈······”微微地喘息着，楚言慢步走在公园里，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节奏。
    看了一眼远处钟楼上的时间，嗯，比以往又快了五秒钟左右。
    如今，他从家里跑到公园，已经只需要九分钟了。计算一下，往返跑大约就是十八分钟，平均起来一公里的用时，也就是三分半多一些。
    对于一个没有经过长期训练的人来说，这个速度足以称得上是相当惊艳了。
    这具身体真的很擅长跑步，楚言再次肯定了这一点，就连进步的速度也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
    再这样下去的话，下个月，应该就可以尝试八公里的路程了。
    就是体能上还有些弱，需要再强化锻炼一下。
    默默地思考着，楚言并没有去注意两旁的动静。
    以至于，直到一个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回过了神来，扭头看了过去。
    “累了吧，要不要喝水？”站在他身边的，正式同样每天都会在这条路上跑步的严小禾。
    此时的女孩正朝气十足地笑着，将一瓶矿泉水递到了楚言的面前。
    她的脖子上挂着一条毛巾，小麦色的皮肤上带着些许细密的汗水。
    可以看得出来，她也是刚刚才跑完步的。
    经过了半个月的相处，她也从最初那个不敢靠近楚言的腼腆女孩，变成了如今这个整日都带着一个笑容的元气少女。
    “哦，谢谢。”因为已经能算得上是熟人了，所以楚言也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
    “不过，上次不是说好这次让我请的吗，你怎么又提前买好了。”
    “嘿嘿。”看着楚言无奈地接过了自己手中的水，严小禾笑着说道：“没办法，你是男生嘛，哪有让你请的道理。”
    “歪理。”缓缓地摇了摇头，楚言叹着气，在路边的一张长椅上坐了下来。
    下次，还是把水提前买好吧。总是让别人请，他也过意不去。
    “歪理也是道理，只要能说得通就好了。”严小禾满不在意地耸了耸自己的肩膀，同时小心地瞥了楚言一眼，轻轻地坐在了楚言的身边。
    面向着公园里的湖水，楚言打开了矿泉水的瓶盖，浅浅地喝了一口。
    激烈运动之后不能过量饮水，这是保护身体的常识。
    “你的头怎么样了？”将一口水咽下，楚言才抱着闲聊的心思，随意地问道。
    “哦，昨天又去医院检查了一下，已经没什么事了。”
    严小禾说着，将双手撑在了长椅上，微微地仰着自己的身子。
    早晨的公园很安静，除了湖边的风声，和偶尔路过的行人，几乎就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或许是突有感触，少女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
    “其实你在跑步这方面真的很有天赋，以后真的不考虑加入田径社吗？”
    “啊。”懒懒地应了一声，楚言耷拉着眼睛笑了一下，晃了晃手中的水瓶。
    “我说你最近怎么总是来找我呢，原来是因为这事啊。”
    “哈。”略显尴尬地笑了一声，严小禾抓着自己的脸颊低了低头：“差不多吧。”
    “那你还是尽快放弃的好。”微风中，楚言淡笑着出了口一气：“我的梦想就是综合格斗，在实现目标之前，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那你的目标是什么呢？”好奇地看着楚言，严小禾下意识地再次问道。
    “世界冠军。”
    “什么？”
    “世界冠军！”
    湖边的长椅上该是安静了一会儿，直到一阵凉风吹醒了严小禾。
    她才眨了眨自己的眼睛，不知该如何回应地看着楚言，小声地说了句。
    “你还真敢想啊······”
    “是啊，难道你不想吗？”楚言神情认真地点了点头，侧过了脸来，笑着形容道。
    “去跑得比所有人都快，去把所有人都甩在身后······”
    我不想吗。
    严小禾一时间有些不清楚该怎么回答楚言。
    随后，她就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跑到第一名时的喜悦，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被别人超越时的不甘。
    她想起了很多，于是她有了最终的答案。
    “我想。”她这样说道，伴随着的，是一个灿烂的微笑。
    “是吧，既然走上了这条路，又有谁会不想赢过所有人呢。所以把目标定得高一些，也没有错不是吗？”
    不紧不慢地盖上了手里的水瓶，楚言轻笑着，将目光投向了平静的湖水。
    “那我以后就要去参加奥运会，拿奥运冠军。”大大咧咧地倚靠在了椅背上，严小禾举起了手来，对着天空说道，就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一样。
    “是吗，奥运会啊，也不错呢。说起来，如果mma是奥运项目的话，也许我们还能一起进国家队来着。”
    “哈哈，那我们就又能一起训练了。”
    “难说，毕竟也不是一个项目的不是吗。”
    “欸，这样吗······”
    湖边，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但严小禾却并不觉得无聊，甚至有点想让时间在这一个时刻多停留一会儿。
    楚言偶尔会说出一些过于理想化的言论。
    每每至此，严小禾都会笑着，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这个男生。
    她发现，他在谈论理想的时候，眼里总会带着光，带着令人费解的自信，和难以形容的专注。
    仿佛，他曾经真的将一切付诸过其中似的，并且仍未后悔。
    恍惚间，严小禾发现自己有了一个可笑的想法。
    那就是楚言或是真的可以成为一个冠军。
    这种信任毫无理由，她就只是这样看着对方，然后就有了一丝相信。
    楚言似乎天生便有着一种感染力，能够感染着别人，让别人相信他荒谬的想法。
    要是有一天，他真的能够站在领奖台上，捧起一座冠军奖杯的话，他应该会很高兴的吧。
    严小禾这般想着，微笑着打量着目光灼灼的楚言。
    那时的他，又会露出一个怎么样的笑容呢。
    还真是有些期待啊。
    ……
    “好了。”约莫是十分钟后，楚言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说道。
    “不聊了，我要去继续锻炼了，回见咯。”
    “嗯。”严小禾轻轻地应了一声，安静地看着楚言转身走远。
    突然，她又出声叫住了少年说道。
    “那个，明天再一起跑步吧。”
    “好啊。”楚言听着她的声音，回过头来笑着答道：“不过，下次的水必须我请。”
    “知道啦。”无奈地挥了挥自己的手，严小禾哭笑不得地回了一句。
    她发现，楚言好像总会在一些奇怪的方面莫名地坚持。
    可能这就是男生吧。
    对于异性尚且懵懂的少女，如此想道。
    ……
    这一年的盛夏，少年依旧是少年，有关于梦想的颜色也仍然鲜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