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九十二章 振翅.妮雅.噩梦（上）

    2234年，1月1日
    “这里是cbv的快线记者，小萌！今天是一个极为重要的日子，现在是早晨7点，我们已经来到了现场！”
    不少早起的人，正在吃早点的人都看着光影屏幕上的新闻，今天是一个极为重要的日子，只不过有些人不知道，不知道的大部分都是年轻人。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每个频道都在播报？”
    一个面馆里的年轻人问了一句，邻座的几个年轻人也不知道，此时面馆的老板笑了起来。
    “今天是海德拉出狱的日子。”
    此时几个年轻人马上想起来了，因为学校里的律法类的普及教材里，第一个案子便是海德拉案。
    “真的假的？”
    老板笑了起来，频道里的记者都在卖力的讲解回顾着海德拉案的一些细则。
    “这人我记得早就可以假释的，但却不知道为什么不出来。”
    一个年轻人说着，面馆的老板微笑着点头道。
    “各有各的苦吧，或许已经在监狱里待了太久，不想出来了吧！”
    “怎么会有不想离开鸟笼的鸟呢！”
    一个略微调侃，但却严肃的的声音传来，不少年轻人都看了过去，这是一个漂亮的女人，长发，有着漂亮均匀的五官，一双充满知性的眸子，嘴里咬着一根烟，透着一股豪放的气质，只穿着一件黑色的运动背心，左侧的臂膀上有着一个黑色骷髅头和环绕闪电的纹身图案。
    “小姐，你是不是认识海德拉啊？”
    妮雅看了一眼想要借机搭讪的年轻人，笑了起来。
    “老娘怎么可能认识她，她入狱的时候老娘还没出生！”
    妮雅说着继续看了一眼，站起身来走了过去。
    “妮雅，中午想要吃什么？”
    “就蔬菜炒肉，还有炸肉饼，还有鸡腿，再来一点酒是最好的。”
    妮雅说着走了出去，并没有结账，不少年轻人都经常见到这个漂亮的女人，只不过没有人敢去搭讪，因为大家都知道她是闪电骷髅公会的人，全员都非常的强，但却依然没有参与过变异人考试。
    妮雅走在街道上，耳边听到了不少人都在议论海德拉的事，今天海德拉出狱后，会直接前往5科的总部，5科的科长塔马伊和新上任的秘书会亲自接待海德拉，随后会给海德拉行事科的制服，直接出狱便是3级科官的待遇。
    并且行事科会一次性发放30年来海德拉的津贴，会给海德拉提供住所，看着街边的一些原本投放广告的光影屏幕上的新闻，记者们都在说着当年这次判决的细则，这些细则只要是受过教育的人，基本都清楚一些。
    因为律法普及课程里，第一个案件就是著名的海德拉案，而这位杀了人的上个时代的管理员，关于他有罪还是无罪的争论，这些年时不时都会出现，但始终没有任何的定论，原因就在于海德拉开的第二枪，第一枪以死者的伤情鉴定来看，并不至死，但第二枪才是关键致死的。
    妮雅过去也听姐姐说起过，姐姐之所以确立了一整套的行事科的制度，便是为了不让海德拉案重演，结果也确实和姐姐确立的这套行事科的制度一样，城市里没有再出现过海德拉案。
    这三年过来，妮雅也成熟了不少，不管做任何事也得心应手了不少，过去的负担已经几乎看不到了，妮雅每天都会在城市里工作者，作为一名普通的变异人公会的成员。
    “这个家伙也是一样的吧！”
    妮雅静静的驻足在街头，看着光影屏幕上打开的监狱，镜头迅速的拉近，穿着一身普通灰色西装的海德拉，微笑着走了出来，正对着外面欢呼的人挥手。
    “海德拉先生，请问你今天的心情怎么样？”
    面对记者的问题，海德拉和蔼的微笑着，点头道。
    “心情不错，感谢大家，谢谢！”
    一辆管理车已经准备好了，是一辆大型的车子，记者们会和海德拉坐上这辆车，车子会在今天下午4点抵达5科的总部，记者们会全程跟踪采访，这一切都是得到了海德拉的允许。
    一边走向管理车的海德拉一边回答着记者们的问题，当记者们问道海德拉有什么想吃的东西的时候，海德拉的表情变得有些悲伤起来。
    “我很想要吃妈妈做的烩饭，只不过妈妈在我入狱的第十年年头就去世了。”
    一些记者们尴尬了起来，海德拉马上恢复了笑容。
    “不过没事的，待会在路边，我想要找一家烩饭的店吃一下就行，因为我今天出狱了，是值得高兴的事，不是吗！”
    海德拉说话间，看向了镜头，一时间眼神露出了一丝异样，显得有些阴郁，但这样的阴郁只是一闪而过。
    “的确是值得庆贺的事！”
    冉智微笑着，举着手里的酒杯，仿佛在和海德拉隔着屏幕对视一般，两人仿佛看得到对方。
    身边的安杜尔和托姆也敏感的察觉到了，这个海德拉的身上透着一股和冉智一样的味道。
    “我们的计划已经可以开始启动了！”
    冉智说着，笑呵呵的走到了窗边，掀开了窗帘的一脚，这里是5科总部所在的区，今天区域里人很多，因为海德拉出狱后会到这里来，很多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过来了。
    “为什么海德拉先生你不申请假释呢？明明十多年前就可以的。”
    镜头下的海德拉看起来很消瘦，说起话来有些腼腆。
    “怎么说呢？舍不得监狱里的一些朋友吧。”
    一时间车上的记者们又开始问了其他的东西，冉智表情严肃的看着采访的画面，摇了摇头。
    “因为你始终觉得自己是无罪的，而一旦你申请了假释，就代表你承认罪行，但因为在监狱里表现良好，可以提前获得假释，很遗憾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
    冉智笑了起来，海德拉还在和记者们谈着一些话，这些话题都是无比轻松的。
    此时冉智注意到了街道上的一个人，安杜尔已经先一步发现了在街道上驻足着的妮雅。
    “那小丫头来做什么，这几年他们可是没少给我们找麻烦。”
    冉智笑了起来。
    “麻烦的事会越来越多的，对于这座城市的人也好，对于行事科也好，亦或是整个璀璨城。”
    “请问海德拉先生，你出狱后，除了行事科的工作外，还有没有什么想要做的？”
    海德拉看着提问的记者，挠了挠头，而后笑着说道。
    “当然是去做一些能够实现自我人生价值的事，毕竟我的时间在20岁的时候，就停止了，一直到了50岁的时候才启动，在今后的几十年人生里，我想要实现自我价值。”
    “具体是什么，能说说看吗？”
    海德拉思索了一阵后说道。
    “秘密，等大家意识到的时候，就知道了。”
    整个车内的气氛很欢愉，而冉智非常清楚，今天对海德拉来说是极为严苛的一天，那些认为海德拉有罪的人，以及一些团体，一定会借着海德拉的事做文章的，这几天冉智已经看到了不少有罪团体的人聚集了起来。
    他们很多人都是不满这几年来行事科的做法的，所以早就已经预谋好，要在今天海德拉到来的时候，搞一些事情。
    “明明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这些既得利益者还是不肯放过你！”
    “我的生命，是属于我自己的，谁也拿不走，而关于我有罪还是无罪，也是大家认定的！”
    海德拉还在镜头前说着一些话，车子一路的朝着一个粮食交易战开过去。
    一直到了9点13分的时候，在一名记者的提一下，让海德拉先吃个早点，就在粮食交易站随便吃点，应该有烩饭。
    车子一点点的接近了，妮雅默默的看着节目，就在车子刚刚驶上斜坡的瞬间，四周围突然间冲出来了大量的举着杀人犯标语的人，一瞬间车子就被堵住了，而当地的行事科成员们显然没有意识到，这里只有12科的人在，而这个时候他们正在忙着粮食交易。
    一时间现场混乱了起来，有人朝着车子扔石头，有人则扔一些垃圾或者别的东西，车子里的记者们在玻璃的碎裂声中尖叫着，抱头鼠窜，海德拉镇定自若的看着围过来的人。
    谁也没有想到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后面尾随着的押送车里的几十名11科的科员们拿着棍子冲了过来。
    砰
    伴随着一阵巨响，海德拉所在的座位，铁栅栏外面的窗户被石头砸破，玻璃溅到了海德拉的脸颊上，他依然保持着微笑，没有回避这些不断在高喊着杀人犯的人。
    此时在城内的一些新闻媒体，都收到了一些社会团体的发声，他们列举出了大量的这几年里，行事科在执法的时候出现过的一些暴力问题，甚至有一件造成当事人死亡的事，但因为三一法的关系，这名造成了人员死亡的科员没有被问责，没有任何的罪责。
    贪腐问题造就了大量民众的不满，他们没日没夜的抨击着行事科的所作所为，然而行事科基本上都只是做出一些书面的回应。
    不满的声音开始积蓄了起来，最后汇聚在了今天，明明今天是新年的第一个早上，城内各地却出现了大规模的游行示威。
    看着一个个报道上混乱的行事科成员们，妮雅只是无奈的笑了笑，她今天过来是打算找萝丝的，因为萝丝让她过来一趟。
    刚接近5科总部大门的时候，此时妮雅看到了大量已经换上了文字衫，手里举着标语的人，静静的坐在5科的总部大门口附近，大量的5科科员们已经出来了，他们很多看起来才刚睡醒而已。
    妮雅静静的观察着这些人，他们坐在这里，是想要静坐示威，但妮雅很清楚，他们这么做什么也无法改变，而如果引发了问题的话，他们是会被驱逐的，这几年过来，行事科对于这些在城市里引发骚乱冲突的人毫不手软，驱逐了一批又一批的人，但这样的事依然没有消停的迹象。
    妮雅继续走了起来，不一会就来到了萝丝的店铺门口，店铺关闭着，妮雅绕到了后门，敲开门后，跟着萝丝上楼了。
    “叫我来做什么？”
    “也没什么别的事，这张表你填一下。”
    妮雅疑惑的看着萝丝打开的一块光影屏幕，上面是一份行事科的特招科员的入职申请表。
    “干嘛？”
    “你还打算这么混下去吗？”
    妮雅皱着眉头。
    “老娘才不会去行事科。”
    萝丝递给了妮雅一根烟，妮雅直接躺在了沙发上。
    “你们最近不是很活跃吗？帮助行事科破获了不少大案子，不如直接全部加入行事科得了，我给你们一个特别的行动权限，隶属于13科怎么样？”
    “不去，老娘坚决不去13科。”
    萝丝笑了起来，她已经叫来了好几个人了，但大家的意见都是一致的，不打算加入行事科。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参加变异人定级考试？”
    “如果你们不打算加入行事科的话，可能要很久了。”
    妮雅从沙发上蹭了起来，直接走了起来。
    “你这个白痴，在那种环境里谁待得下去啊？”
    妮雅转身下楼了，她以为萝丝找自己是什么大事，但现在妮雅有些火大。
    “真的不打算加入吗？”
    萝丝再次问了一句，妮雅摆摆手，直接打开门离开了。
    只不过走了一段距离后，妮雅又折返了回去。
    “对了，我就暂时在这里待到晚上再回去好了。”
    萝丝叹了口气。
    “想吃什么？”
    萝丝话音刚落妮雅就欣喜了说起了早上和晚上要吃的东西。
    “你们一个个都这样。”
    “没办法啊萝丝，谁让你做的菜是最好吃的，这味道简直让人欲罢不能啊。”
    妮雅说着打开了光影手机，新闻上都是关于城市各地发生一些游行示威的事，而这些事是短时间里发生的，但可以看得出来，很多游行示威的人，和过去直接引发骚乱不同，比之前好多了。
    海德拉被困住的那个食物交易站的骚乱也平息了，海德拉的脸颊被擦破了一些，但总的来说没有大碍，而记者们也继续开始了节目。
    “这人出来后，会在5科的危险物处理部门吧！”
    妮雅问了一句，萝丝点点头。
    “怎么有兴趣吗？”
    妮雅摇了摇头，看着海德拉，总觉得这个男人好像有些过于镇定了一些，面对这些事从容不迫的态度，让妮雅感觉到有些意外，以及他不申请假释的做法也是一样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妮雅中午等到了午饭，看着萝丝做好的一道道精致的菜，妮雅小心翼翼的吃了起来。
    “快点吃吧，你平日里不是这么吃东西的。”
    “老娘只是想省着点吃，毕竟又不是每次你都会给我做。”
    萝丝敲了敲妮雅的脑袋。
    “我又不是你们家的专职厨师。”
    萝丝刚说完，就意识到妮雅的眼神有变化了，随后她一根手指头按在了妮雅的额头上。
    “大脑里有不好的东西分泌出来了，快点吃吧。”
    新闻还在报导着，海德拉一路过来，都在讲述着自己看到一些新鲜事物的感觉，以及会沿街购买一些吃的东西尝试。
    “我觉得这个人很假，不知道为什么！”
    萝丝看了一眼海德拉，摇了摇头。
    “快点吃吧，我要下去开店了，毕竟还有很多客人们想要吃东西呢。”
    城市里的骚乱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多游行示威最后变成了静坐，只有一小部分人因为引发骚乱被逮捕了，行事科目前还没有表态，要怎么给这部分引发了骚乱的人定罪。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妮雅就慢慢悠悠的在萝丝家的二楼看着关于海德拉的新闻，这个从小学时候就接触过的略带悲情色彩的人物，今天确确实实的从监狱里走了出来，然而城内却发生了这样的事。
    “真是可悲！”
    妮雅说着拎着酒瓶躺在了沙发上，很快就睡着了。
    一阵刺耳的声音，让妮雅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她火大的爬起来，看着下面的街道，群情激愤的人们在高喊着各种各样的口号，已经下午3点多了。
    很快送海德拉过来的车就要到了，行事科的人已经开始在驱赶5科总部附近那些静坐着的人，天空中不断有3科的起降机落下。
    妮雅直接爬到了屋顶上，随后快速的跳跃着，在来到了5科附近的一栋高楼顶端后，妮雅静静的看着下面的街道，已经完全的混乱了。
    此时妮雅感觉到了一丝异样，抬起头朝着右侧看了过去，只看到了一个快速移动的人影，并没有看到实际的人。
    “刚刚有人在看着我这边吗！”
    妮雅嘀咕了一句，也没有在意，远处的地方，街道上那些还在静坐着的人被3科和5科的人拉开了，而远处的地方，一辆车子缓缓的朝着这边驶来。
    一瞬间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响起，妮雅面色凝重的看着下面愈发混乱起来的街道。
    坐在车子里的海德拉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他只是看着四周围陌生的街道，和行事科的人在纠缠着的普通人，他们一个个看起来非常的愤怒激动，有一部分是年轻人，他们甚至和自己没有半点的关系，却能够在自己出狱的这天，从四面八方跑出来，对自己进行谩骂。
    海德拉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你们怎么样对我，我就怎么对待你们，很公平。”
    海德拉说着闭上了眼睛，记者们都已经下车了，提前去了会场，车子里只有海德拉一个人，以及举着盾牌保护海德拉安全的5科的人。
    虽然混乱还在街道上持续着，但海德拉的车子还是顺利的驶入了5科的总部大院，一个早已搭建好的舞台，以及台子上摆放着的一套5科的制服，5科的科长塔马伊和秘书已经在等待了。
    “这些年辛苦你了！”
    海德拉在众人的拍手声中，以及阵阵闪光中，走上了台子，塔马伊热情的握住了海德拉的手，此时大量的闪光亮起，咔擦声不断作响。
    这场好像仪式一般的欢迎会开始了，海德拉始终微笑着，听着塔马伊说着各方面的事物，随后在不算太长的半小时过后，塔马伊亲自拿着5科的制服，交在了塔马伊的手里。
    “我会为了自己而活，穿上这身制服后，我会为了实现自我的人生价值而努力，感谢那些帮助过我的人，感谢今天能够到场的人。”
    塔马伊按照早已得到的台词，很快的便说出了一切来，随后这场仪式结束了，塔马伊被分配到了一个5科总部的单人宿舍里，他会在5科的总部进行为期一年的实习，然后选择去想要去的区工作。
    塔马伊看着已经准备离开的记者们，也跟着一名科员走了起来。
    “你还真是好运，我已经做了10年了，还只是个小队长，以后想要升上去都比较困难了，而你则不同，只要稍微认真做个几年，就可以升任理事官。”
    眼前带路的小队长嘀咕了起来，而旁边几个科员也都说了起来。
    “是啊，我运气很好。”
    海德拉说着，几个人都说了起来，随后开始奉承起了海德拉来，毕竟现在海德拉是3级科官，虽然不是他们的直属上司，但却比他们高一级，指不定哪天就会成为他们的上司。
    在一路带着海德拉来到了位于39层的宿舍后，这名小队长支开了几名科员。
    “这是小小意思，海德拉大人，你先收下，我只是希望我们可以处好关系。”
    海德拉看着塞过来的一个红包，鼓鼓的看起来有不少，他接过来后，从里面拿出了一张来。
    “算我心领了，这一年的时间里，还希望多多帮忙。”
    这名小队长开心的离开了，海德拉悠悠的关上了门，一时间没有拉开窗帘的室内变得一片漆黑，海德拉静静的走到了窗边，他有一周的假期，可以先适应下，一周后正式开始工作。
    在拉开了一条缝隙后，海德拉的表情狰狞而愤怒的盯着外面的一切，从这里还能够看得到大门口一个个被逮捕进来的参与了骚乱的人，海德拉死死的捏着窗帘。
    “渣滓们！不久后我会为你们送上大礼的。”
    脸颊上被玻璃割破的伤口此时又再度流淌起了鲜血来，海德拉用大拇指拂去了鲜血，而后仰着头哈哈大笑了起来，渐渐的，笑容变成了哭泣，海德拉抱着双臂蜷缩在地上，在缝隙中透出的这抹光芒旁小声的啜泣着。
    30年的牢狱生涯，换来的只有这一切，海德拉早已失去了一切，曾经海德拉也想过，出来后悠闲的生活，但过去那个对于自己来说，不公的案件审理，在庞大的民意推动下促成的海德拉案，最后自己只能够独吞下这份苦果。
    30年前那些把自己推进了监狱的人，现在或许已经不在城市里了，或许已经成家立业了，而现在和30年前还是一样的，那些团体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利用自己出狱的事做文章。
    “绝不原谅，你们这些渣滓，我一定会让你们知道的，我会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哈哈，哈哈哈！”
    海德拉的笑声显得有些凄凉，脸上写满了悲伤，没有人在乎他这30年来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很多人只关心自己接下去要做什么，有什么样的想法。
    被钉在了律法的柱子上，一辈子都只能被人铭记，永远都有着有罪或者无罪的争论出现，海德拉只是个人，只是个20岁的时候时间就停止的什么都不懂的普通人。
    然而没有人意识到这一点，今天那些记者的提问让海德拉噶虐到恶心，一阵后海德拉平息了下来，他看着桌上的制服，微笑着走了过去，很快海德拉就换上了制服，戴上了帽子。
    啪嗒
    灯光亮了起来，海德拉看着镜子里有些沧桑的自己，枯瘦的脸颊上布满了褶皱，这30年停滞的光阴，谁也无法弥补，谁也无法抚平。
    “只能让全城的人赎罪了，过去他们觉得我有罪，但现在我觉得他们都是犯罪者，你们全都有罪！”
    午后4点51分
    塔马伊刚回到办公室就微笑着看着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妮雅。
    “怎么了妮雅，怎么会有空过来。”
    妮雅面色凝重的说道。
    “一个不会愤怒或者悲伤的人，是很危险的，除非他已经脱离了人的范畴，我建议先对那个海德拉做心理辅导，最好把他送到弗莱精神病院去。”
    塔马伊疑惑的看着妮雅，妮雅站起身来，身后的椅子转动了起来。
    “他被关押了30年，这期间的屈辱和不甘，以及愤怒，却在今天出狱的时候，奇迹般的消失了，不觉得可疑吗？”
    塔马伊摇了摇头。
    “他已经很早就看开了，在监狱里的时候确实有过一段昏暗的日子，只不过人是很容易想开的，只要他好好干，未来前途肯定是好的。”
    妮雅看着塔马伊。
    “我倒不这么认为，如果是我的话，我早就疯了，除非是压抑住了，不甘和愤怒。”
    “好了妮雅，待会跟我去吃饭怎么样？”
    妮雅摇了摇头，摆摆手。
    “吃饭就不必了，这算是我给你的忠告塔马伊，不要用海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