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前身的狐朋狗友

    京城张府的二爷又出幺蛾子了！以前的打架斗殴，挖坑强娶，为戏子争风吃醋的那些事，都已经是过时的消息了！如今的张府二爷更夸张地是~直接杀人了，而且在自己的内院颁发了“六杀令”！~~~~~~
    一个晌午的时间，京城的大街小巷，各府后院的太太小姐们都有了茶余饭后的谈资，成群结队的互相拜访着，津津乐道地传递着张府这个不着调的二少爷的最新消息。
    “三嫂！听说吧？”
    谭家大院的三房内，大小姐谭亚君正在跟他的三嫂八卦着。
    “听说什么了？”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就不知道呢你？”
    “你到底要说什么？”
    “三哥的那个好友，就是那个抢戏子的张府二爷！今儿不但杀了人，还在自己的内院颁布了‘六杀令’，吓煞人了！”
    “哦！听你三哥回家说过一嘴。随便传播主子隐私的奴婢，不该杀？~~~我看就该杀！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再拿主子的事情当小话乱嚼舌头！”
    看来这位谭家的三儿媳妇，也是深受其害的人。对于这种乱嚼舌头的行为也是恨的咬牙切齿的。
    张家跟谭家并没有什么交情，只能算是近邻，两家住的很近，就隔着一条街。
    谭家是京城有名的餐饮业巨头。谭家的三公子跟二爷那是铁磁的哥们儿。从小俩人就穿着屁帘一块和尿泥，满胡同的乱串，到处惹是生非，十足的俩小胡同串子。又是一块出过国留过洋的。
    所以俩人的交情，那是从小打出来的。
    张鹏翔和谭德涛（谭家老三，二爷前身发小及狐朋狗友之一。），此时俩人正坐在老北京翻盖一新的东安市场的东来顺里，汗流浃背、毫无风度地涮着羊肉。
    为什么说是“翻盖一新”的东来顺呢？它不是百年老店嘛？
    东来顺创始人是位名叫丁德山的回民。1903年，他在老北京的东安市场里摆摊出售羊肉杂面和荞麦面切糕，以后又增添了贴饼子和粥，当时并没有后来有名的涮羊肉。由于生意日渐兴隆，便取“来自京东，一切顺利”的意思，正式挂起东来顺粥摊的招牌。此时的东来顺并没有店铺，只是一个简单的木棚子。
    1912年，老北京的东安市场遭受一场火灾，而地处东安市场北门的东来顺的木棚也被焚毁一空。
    市场重建后，丁德山在原处建起三间瓦房，改招牌为“东来顺羊肉馆“，开始经营涮肉。这才有了后来有名的东来顺涮羊肉的铺面。
    “二哥！要不说您才是真正的老饕（tāo）呢！这么小的铺子，你都知道里面有美食，？”
    谭德涛此时嘴不停的，一边捞着羊肉，一边夸赞着发小二爷是个“会吃”的主。
    此时的东来顺还没有名气。新盖起的铺面，只是三间瓦房的小铺面。因为东来顺以前只是个买羊杂，烀饼子的木棚地摊。
    所以，老北京有身份的人都不会来这里吃饭。北京人也不知道，丁德山这个回民做的一手的好羊肉、涮羊肉那更是一绝！
    但我们二爷知道啊！他早就想来尝尝老北京的涮羊肉跟现代的有什么区别呢！
    今儿带着大姨太从人市回来的路上，正好碰到了发小谭德涛，一看天色，该晚饭了。得！一起吧！于是在二爷的带领下，七转八拐的来到了这家不起眼的新店铺。
    进店就一口气点了三个涮锅子，哥俩一锅、大姨太跟贴身的一个女保镖及新买的两个小丫头四人一桌，小德子跟两个男保镖一桌。
    二爷对于发小对美食的赞美，不以为意，随意说道：
    “涛子！吃你的吧！哪来那么多屁话，来、走半个。”
    说着俩人端起眼前的酒碗，“吸溜”一下就喝进了半碗的二锅头。
    （说起起二锅头，他的创始人赵存义、赵存仁、赵存礼三兄弟却是“北漂”的山西人。
    自古山西出美酒，其中以“杏花村”的汾酒最为出名，中华上下五千年的文明，而汾酒的历史就有四千多年，唐代诗人杜牧有诗曰：“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所以今天全中国人民都知道山西是个白酒之乡。二锅头的鼻祖就出生于“尧都”山西临汾，至于三兄弟有没有在“杏花村”练就一身好的调酒技艺，这就无从考究了。）
    三桌涮锅子，只有哥俩这桌有酒，大姨太说是保护嗓子，不能喝酒。这话说的，让二爷跟涛子纷纷侧目，二爷心说话，怎么还想登台唱大戏？对二爷我就这么没信心？
    也是，这个时代的姨太太最是没有“安全感”的。
    三个男女保镖就更不敢喝了，有军令条例呢！执勤的时候敢喝酒？回营就是30军棍。小德子跟新买的小丫鬟，二爷就更不能让他们喝酒了，小孩子喝什么酒。
    于是只有二爷这一桌，大碗的喝酒大口的吃肉，俩人毫无顾忌的争抢着锅里的涮羊肉，此时俩人整个俩市井泼皮，毫无名家公子的形象。
    俩人吃的那叫个惊天动地，好不热闹！引得旁边的其他食客都纷纷侧目、目瞪口呆，有那么好吃吗？
    要不说，抢着吃、吃得香！直到锅子里的汤汁不再翻滚了，哥俩的杯盘大战才算告一段落，俩“泼皮”又恢复了文质彬彬细嚼慢咽着的公子哥儿的范儿。
    “涛子！见你回国后也没什么动静，今后有什么打算？”
    二爷知道这个前身的发小在英国学的是，船舶动力学。
    民国的北洋时期，大家都在忙着争权夺利，哪有什么造船造舰的国家计划啊？所以回国后，他就一直报国无门无所事事，整天的游手好闲。
    也亏得谭家是巨富之家，供得起他的吃喝玩乐。其实要不是二爷穿来，前身也跟他一样，整个一北京城的俩祸害。
    “还能有什么打算？过一天算一天呗！我算是看明白了，如今的民国就没有我辈的施展空间。”
    当时出国留学的年轻人，那个不是抱着学成学业，报效祖国的伟大理想的。（可不是现代中国人出国留学，只是为了镀金移民的。）
    可就是这些怀着报效祖国的年轻人学成回国后，国内的现实却彻底粉碎了他们欲为之奋斗终生的伟大理想。
    心理的落差，使得当时很多归国的留学生都失落在失望的醉生梦死之中。这些人才都是二爷的潜在招募对象。
    “涛子！要不你跟我干得了！”
    “你能干什么？跟你一块抢女人？”
    微醺的谭德涛，对于发小的提议嗤之以鼻。俩人谁不了解谁啊！在哥们儿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
    “瞧不起二哥是吧！瞧~这是什么？”
    二爷拿出了自己的配枪，卸掉弹夹，把空枪摆在了谭德涛面前。他太知道如何诱惑自己的这个发小了，俩人从小就骑着竹马木刀对砍的，最羡慕的就是有枪的军人。
    所以，此时谭德涛一看见崭新霸气m1911勃朗宁手枪，眼都直了。
    “二哥！你这是从哪买的撸子？好漂亮！不行！~~~你给我也得搞一把！”
    对于他们这些公子哥儿来说，枪支可比女人来的有吸引力。因为女人对于他们这群人，那都是垂手可得。而一个趁手的撸子可不是有钱就能搞到的。
    因为现在民国市面上的都是些傻笨粗的货色，毫无美感。让这些公子哥儿们根本就瞧不上眼。
    而m1911却是充满科技与艺术的巅峰之作，怎能不让谭德涛两眼呆滞、望眼欲穿！
    “怎么样？跟二哥干就给你配发双枪，干不干？”
    “干！干！绝对干！”
    谭德涛着急忙慌的急忙答应。根本就没考虑到二爷倒底要干什么。
    “好兄弟！信二哥者得永生！今天回家你就收拾一下，明天跟二哥去趟天津。让你见见你二哥的牌面！”
    二爷此时一副“神棍”的德行，继续诱惑着还沉浸在拥有枪支美梦中的发小。
    “去天津干嘛？”
    “这你就别管了，记住！信二哥得永生！”
    “去你的吧！咋不说信你能成仙呢！”
    俩发小嘻嘻哈哈的打闹着，混不在意旁人的侧目眼光。两个从小就当爷当惯了的人，哪能在意这些闲人眼光？俩人巴不得引人注目呢！
    “总之，信我的没错。老板，结账！”
    二爷不理发小的调侃，叫过老板准备结账。
    “哎！来啦！~~~大爷您一共花了三块大洋50个铜子儿。”
    二爷暗自咋舌，三个锅子半只羊，一坛二锅头再加上一些小凉菜，才三个大洋，太便宜了。二爷利索地掏出四个大洋，扔给老板说道：
    “不用找了，锅子做得好，爷吃的满意！多出来的爷赏你了。”
    “谢大爷的赏！”
    俩人二五八万的一副牛气哄哄的吊样！没办法，过去北京城的“大爷”就这德行。一行人从小小的东来顺出来，此时北京的天已经黑了。
    小德子急忙把车开了过来。
    “哟呵！二哥是真的今日不同往昔了啊！这都坐上四个轮子了？听人说你在上海发了财，看来传言是真的了，二哥这是真的发了大财啦！”
    “一般一般，洒洒水啦！记住！信二哥发大财！信二哥得永生！”
    “去你的！~~~你还没完了~~~信你就有鬼了！”
    “不信是吧？明天到天津亮瞎你的狗眼！”
    俩人本来就是顺路，就趁着北京的夜色溜溜达达着往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