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夜空下的酒精

    剛剛經過小傢伙們的洗禮，不知道接下來的行程是什麼，只見程在賢持續向前行駛。
    坐在後座的我回想剛剛程在賢抱著博美的畫面，雖然當下我是先賭氣，但事後才發現那個場景是多麼的令人心軟。
    一個帥哥加上一個小小白白又可愛的天殺小狗狗，媽的，早知道就把那一幕拿手機拍下了。
    「到了。」程在賢騎到停車場裡停車，他將車子熄火。
    我再次跨下車，拿下安全帽，再一次的整理凌亂的頭髮「這裡是....哪裡？」我環顧四周問。
    「水族館。」程在賢簡單的回答我，他拔下車鑰匙後直接朝著水族館入口前進，我跟在他的後面。
    水族館？自從升上國中，我就在也沒來過了，我認為，這裡是小朋友才會來的地方，我對於水族館的印象，是在小時候看著真珠美人魚的時候，有一集的場景是在水族館，還有就是，國小戶外教學的首選，情侶之間的熱門景點。
    程在賢買了兩張學生票，我接過一張，我們兩個一前一後的進入水族館內，裡面的空間不見一盞燈光，卻也沒有暗到伸手不見五指，完全靠著水來帶給我們光線，這種氣氛很神秘，難怪是情侶約會熱點。
    今天是假日，水族館內多半是爸媽帶小孩，或是情侶約會，我跟程在賢的關係說不上是情侶，我們誰也沒告白，只有肉體上的互動，別人是情侶，我們是砲友，你有看過砲友在水族館內約會嗎？
    沒有。
    「現在人很多，不要走散了。」程在賢翻閱著水族館園區地圖講，我也拿了一本地圖翻閱。
    「我又不是小朋友。」我撇撇嘴回答。
    我們跟著人潮走進海底隧道，這一條彎彎曲曲的通道牆壁都是玻璃，海中生物從我身旁游過，我慢慢地走向旁邊的玻璃，我手貼上玻璃仔細看著魚兒們游泳，   牠們圍繞著岩石和珊瑚自由的游著，像是在跳舞，在岩石裡的小洞穴竄入竄出的，就像在玩捉迷藏一樣，我的目光被牠們那自由自在的舞姿給吸引。
    「我們該去下一區了。」程在賢在我旁邊跟著我一起看著魚兒跳舞的畫面，這時候的他口氣特別溫柔，像似在哄小孩一樣。
    「好。」我目不轉睛的看著那舞姿，用著小孩的口吻回答。
    我們跟著人潮前進，但是我一直看著眼前的景象，導致我速度落後許多，當走出海底隧道才發現程在賢不在我前面，我環顧四周尋找程在賢的身影。
    明明都被提醒說不要走失，但我還是走失了，看來我真的比小朋友還不如，現在人又這麼多，以我的身高又剛好只能看到眼前幾個人的後腦勺，只能穿過幾個人往前找。
    我穿過幾個人往前尋找程在賢的身影，我左右尋找依然找不到程在賢，好吧，我承認，我走失了，隊伍也越來越擁擠，這樣找人更難了，我甚至還被別人給推來推去的，眼淚都快撒滿地了，在被人潮推到下個區域時前面有個手突然抓著我的手，被嚇到的我把手急速縮回來，可是那隻手依然不放開我的玉手。
    「誰啊，居然正大光明偷牽我的手。」我看著那迷之手喊。
    「是我。」程在賢逆向擠過人潮出現在我面前「不是跟你說人很多了嗎。」
    「誰叫你走這麼快。」我不服輸的回答，我知道，我是個傲嬌。
    「這樣就不用擔心你走丟了。」程在賢牽著我的手舉起來給我看「走吧。」
    我被程在賢牽著走到下個園區，在外人眼裡，我們這樣非常像情侶吧，手牽手在水族館什麼的......
    程在賢的手非常溫暖，不知道是不是水族館冷氣溫度太高還是怎樣，我也覺得我體溫也在上升。
    我們接下來走到了觀賞區，這裡有大階梯讓客人坐在這裡休息觀賞鯨魚在面前游泳，還有鯊魚跟一些熱帶魚，這裡很像來到電影院一樣，昏暗的氣氛，只有眼前的大螢幕來照亮我們。
    家長小孩跟情侶一起坐在階梯上觀賞海中生物，我跟程在賢也坐在階梯上看著牠們游泳，程在賢的手依然牽著我，深怕我再次走失一樣。
    休息了一會，程在賢繼續牽著我到處參觀園區，我們走到了人煙稀少的一區，這一區只有情侶的存在，我們兩站在玻璃面前靜靜的看著稀少的魚游過，特別的平靜。
    我空著那隻手伸向另一隻手的手臂上下摩擦，不知道是不是人突然變少的關係，溫度急速下降
    ，陣陣涼意從身體竄出來。
    「會冷嗎？」程在賢發現我在摩擦手臂，他鬆開手將外套脫下蓋在我身上「穿上吧。」
    「謝謝。」我穿上程在賢的外套，他的外套對我來說大了一號，讓我覺得特別溫暖，即使穿上外套，程在賢還是繼續牽著我的手。
    「你有看過真珠美人魚嗎？」我看著玻璃上的自己問程在賢。
    「看過一點，對歌比較有印象。」程在賢看著魚兒回答我。
    「裡面有一集，海斗一個人站在水族館內看著玻璃後的魚兒，突然間，露亞變成人魚的樣子在玻璃的另一邊跟海斗相見，他們兩個深情對望，最後隔著玻璃接吻，那個時候海斗還不知道自己深愛的人魚就是露亞，小時候看到這段特別的憧憬。」我靜靜的跟程在賢小時候看的劇情內容。
    「所以你現在是海斗，你一直找不到你的露亞嗎？」程在賢笑笑地轉頭看著我。
    「我沒有救命恩人，我也沒有喜歡的人，我只是在尋找我的命中注定。」我冷笑了一下回答「但是......」我轉過頭對放上程在賢的眼。
    「我很憧憬能在水族館跟喜歡的人接吻，我覺得那樣很浪漫。」
    說完後，我們沉默著繼續看熱帶魚游過，背後一陣一陣情侶之間的歡笑和對話，我們也不是情侶，所以也不太了解這裡是多麼的適合情侶約會。
    「那我代替你未來的命中註定來替你先實現這心願吧。」程在賢突然發言打破我們之間的沉默，他轉身看著我，伸手覆在我的臉頰上，大拇指滑過我冰冷的嘴唇，我看著他眼眸上的倒影。
    我不知道我臉有沒有紅，但是我知道，我的心跳要停了，總覺得眼前的一切變成了慢動作，我感覺也聽見背景音樂逐漸響起，程在賢的臉慢慢地放大，我配合他閉上雙眼，我感受到程在賢的氣息就在我面前，他慢慢的貼上我的嘴唇，我也沒有反抗，因為，也不是第一次跟他接吻，只是這次感覺，特別不一樣，我們兩個牽在一起的手，也慢慢的變成了十指緊扣著對方。
    接吻的時候忘了時間過了多久，程在賢慢慢的離開我的嘴唇，我也慢慢的睜開眼睛，一睜開眼只看到程在賢那溫柔的笑。
    我們十指緊扣的手到走出水族館前都沒放手，也許是他忘了放手，也許是他怕我再次走失，也許是他想牽我，也許是...我想跟他牽手。
    「今天你爸媽在家嗎？」從水族館出來後，程在賢載我到麥當勞吃晚餐，   他手裡握著一杯飲料看著正在啃著麥香雞的我。
    「不在，他們去奶奶家了，明天晚上才回來。」我吞下我咬了數十次的漢堡回答程在賢的問題「接下要去哪裡？還是要回家了？」
    「既然你爸媽今天不再，那我們等一下去看夜景吧，我剛訂好了附近的民宿了。」程在賢也拿一根薯條塞進嘴裡。
    「要去哪裡看夜景？」
    「你等一下就知道了。」
    不是我在說，程在賢真的很愛這樣吊我胃口，我快速解決的漢堡和玉米農湯，程在賢也解決薯條和自身的飲料，我們就繼續前往下個目的地。
    去看夜景的途中，我們只停下來到便利商店買東西，我站在門口等程在賢出來，他出來的時候手上提著一大袋東西，我也沒多問什麼，我們繼續上路。
    最後程在賢停在路旁要我下車「到了。」
    我跨下車拿下安全帽，我看著眼前的風景，微風對著我的臉迎面而來，空氣比在市區裡還要清新，街道上的路燈和各式各樣的高樓大廈的燈光一起照亮整個地區，天上的少許星星也為黑夜點綴。
    「漂亮吧。」程在賢拿著剛到便利商店裡買的一袋東西坐在我旁邊的草地上。
    「只要從不同視角看城市，不管是誰都會覺得好看，因為是從未看過的景象。」我很不懂風情的說出最根本的話，不是我不浪漫，只是真的這樣想。
    我也席地而坐，我們倆一起看著台北市的一小區，我們所在的位置算挺高的，溫度特別低，程在賢偷偷的搓手被我發現，我脫下他的外套還給他，看他穿著一件襯衫這樣搓手挺可憐的。
    「你穿就好了，沒關係。」他推開外套，掛起沒關係的微笑看著我。
    「你都在搓手了，還沒關係，沒關係個屁啊。」我在次把外套推到他面前，。
    「總不能讓你冷到吧，到時候又會怪我害你冷。」程在賢挑眉看著我講。
    我看了一眼外套，在看一眼程在賢，突然有個害羞的念頭閃過。
    「那......這樣好了。」我把外套往前穿我移動到程在賢的兩腳之間背對他直接坐下「我允許你抱我，至少這樣我們不會冷死在這裡。」我低頭尷尬的講。
    就算我沒轉頭，但是我能感覺到程在賢在笑，程在賢的兩隻手環抱我的腰，他的頭靠在我的肩上，他吐的氣都往我脖子上滑過。
    「這樣倒是溫暖多了。」他溫柔的講。
    我絕對沒有臉紅，真的，就算臉紅這麼暗也看不到，我只有體溫升高而已。
    程在賢從袋子裡拿出一罐啤酒和一罐可樂，他把可樂給我，我接過可樂看他拿啤酒，他拔開拉環，清脆的一聲從罐子發出，他大口的喝了一口。
    「為什麼你喝酒，我喝可樂，你等一下還要騎車欸。」我轉頭不滿的抱怨。
    「因為你未成年，還有我酒量好，不會醉，民宿在這附近，騎一下就到了。」他低頭回答我的問題。
    「你在小看未成年的嗎？我也要喝。」我不理程在賢說的話，我把可樂塞回袋子裡換了一罐啤酒出來，我也拉開拉環大口的灌下酒精，苦澀的啤酒朝著我的胃前進，對於人生第一次喝啤酒的我，喝了一口的感想是......
    「好苦~~」我吐舌頭把眉頭皺起來朝著空氣講。
    「看來是第一次喝，第一次都會這樣，後面就慢慢習慣了。」程在賢看到我的反應，他大聲嘲笑我。
    「哼。」我甩頭繼續喝啤酒。
    我這樣一喝，就把袋子裡的啤酒喝到只剩下一罐，身體逐漸熱起來，看來啤酒有助於暖活身體，以後冷的時候可以多喝一點。
    我伸手要拿最後一罐啤酒時被程在賢阻止「你喝太多了。」
    「沒有，不多，我還要喝。」我搖頭，無理取鬧的跟在程在賢搶最後一罐啤酒。
    程在賢看到我跟他搶酒的樣子，一口氣拉開拉環把啤酒全部喝掉，我眼之睜睜看著啤酒罐被喝光然後被手捏扁。
    「留一點給我嘛。」我皺眉嘀咕著。
    程在賢捧著我的臉把嘴賭上我的嘴，溫熱的少許酒精強制灌入到嘴裡，等酒精灌完後自動離開嘴。
    「你在意的女生...知道嗎？我們的事。」我呆呆的望上程在賢的眼，也小小打嗝一下。
    「知道，但是她也沒辦法怎樣，因為我們還沒交往。」程在賢繼續捧著我的臉慢慢的講「你醉了。」
    「沒有，沒醉。」我心虛的回答「你覺得她會介意嗎？」
    「不會，因為她人很好。」程在賢把臉貼在我的脖子上，他啄著我的脖子，感覺非常溫柔，非常的熱。
    「啤酒沒了，我還要喝。」我把程在賢輕輕的推開低頭要求酒精。
    「我們去民宿吧，旁邊有商店，我在去買。」程在賢哄著我去民宿，我搖搖晃晃的站起，感覺世界天旋地轉的，程在賢扶著我不讓我跌倒。
    之後程在賢載著酒醉的我到了民宿入房，我打開房間裡的冰箱對著冰箱喊：「沒有酒。」
    「酒在這裡。」程在賢把一袋酒放在桌上。
    我起身從袋子拿出一罐酒繼續喝，程在賢把其他的酒塞進冰箱順便給我警告「這是最後一罐，不能在喝了。」
    「切，小氣鬼。」我把喝了一口的酒放在桌上，自己解開身上的衣服扣子。
    「來吧。」程在賢把我扶到床上。
    我坐在床上看著程在賢，我拉著他的袖子，我們這樣沉默一會後「你會不會覺得我不切實際。」我對上程在賢的眼眸，而   程在賢沒有回應，只是看著我「居然會用做愛來選擇另一半。」我掛起微笑自己心裡嘲笑自己。
    「是不切實際沒錯。」程在賢毫不修飾的回答我，雖然應該罵他，但他也是想過才講的「但是至少你有實際去行動。」
    「可是一直被你阻擋，這次是第三次，每次都是你，別人滿足不了我，你都會來讓我滿足。」
    「因為你很渴望我，渴望滿足。」
    「但是我覺得你也在渴望我。」我繼續微笑「我們在互相渴望對方嗎？」
    「也許是，我不確定。」
    「那我們現在可以來確定看看。」我用力拉程在賢的手讓他推倒我，酒精作祟我無法抵抗，我也不知道會說出這些話，會做出這些行動，我只能全部推給酒精，之後的話語和行動都是酒精造成的。
    對，都是酒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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