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龙旗卷 马长嘶 剑气如霜

    而原烟花厂火器局，因为距离汴京城还有几十里路，所以就是赵治新建皇城卫，也没有引起曹利用和王延齢的注意。
    并且火器局也是刚刚成立，曹利用却已在西北呆了十年时间，哪怕就是宰相王延齢也都还不知道火器局的存在。
    结果很快等郭槐带着红烧肉和歌词离去。
    赵治一人打开点心盒子，果然里边又放了一封信，赵治也忍不住微笑期待好奇想要看看，那位太后娘娘这次又给自己写了什么？
    情书，在后世却是已经看不到了，所以赵治在后世也根本没有体会过情书的奇妙，那种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品味，看一遍再看一遍的感觉。
    而就在无人知道之下，郭槐也很快将大宋军歌《精忠报国》的歌词带进宫中。
    于是这一次刘蛾虽然没有收到回信，但看到赵治所作《精忠报国》的歌词，却即使是大宋的太后娘娘，也不由看得心中激荡。
    于刘蛾寝宫的外殿，郭槐亲手将《精忠报国》挂起，然后也叫上赵益一起观看，刘蛾也不禁看着歌词忍不住轻声而吟道：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天朝要让四方……来贺。”
    结果刘蛾轻声而吟，郭槐再一次听到，虽然不是皇城卫的歌调，但还是忍不住听得心中激荡，眼眶一红激动出眼泪来。
    刘蛾则也是忍不住眼眶湿润，吟完一遍再一遍，因为在其心中却并不是大宋的军歌，而是赵治专门写给其的书信，用一歌表达了自己的志向，写出了自己的誓言。
    于是吟了两遍，看其美目看得专注，同样忍不住心中激荡感动，郭槐也在一边抹着眼泪不打扰。
    终于吟完两遍刘蛾才不由激动道：“益儿，你可知你哥作的此歌是何意？”
    赵益则皱皱眉头道：“哥哥好像心中很悲愤。”
    刘蛾也不禁激动到眼泪忍不住滑落，擦一下道：“没错，这是你哥的志向，也是为你为大宋起下的誓言；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终有一天你哥要为你夺回燕云十六州，纵横沙场二十年，无人能抗！
    同时又恨欲狂，心痛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又何惜百死报家国。你哥他没有自己的家，因为在他心中，你，大宋，就是他的家。”
    终于赵益闻听，也忍不住眼眶一红落泪下意识道：“我，皇宫，大宋，还有母后，我们都是哥哥的家。”
    话音落下，郭槐也终于找到合适机会插口：“皇上、太后娘娘，还有老奴才，也是赵大人的家人，赵大人不嫌老奴才是个废人，竟也愿意跟老奴才做兄弟；
    现在老奴才终于明白了赵大人，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如今因为是皇上的哥哥，却也不得不为皇上的江山着相，为我大宋失的燕云十六州恨欲狂；
    娘娘，皇上，快尝尝赵大人亲手做的红烧肉吧，老奴才有幸先尝了一块，简直就是就是天上的美味，老奴才活了一辈子，也不曾吃过如此的红烧肉。”
    然而刘蛾看着赵治的《精忠报国》，却比红烧肉美味无数倍，但还是忍不住一旁拿起筷子夹一块放口里。
    瞬间几乎是入口即化，从未有过的暖到心里，也从未感受过一个人如此的爱。
    却是祖上原本也是后汉时右骁卫大将军，父亲更是宋太祖虎捷都指挥使，领嘉州刺史，但因为出生不久便父母双王，结果不满一岁就成了孤女，寄养在母亲的娘家。
    可谓寄人篱下，从小不知吃了多少苦头，从没有感受过任何的爱，年仅十三岁就成了歌女，如果母亲娘家人能真当个亲人，又怎会让其沦落为歌女。
    结果仅吃了两块，便不由放下道：“赵大人此一曲精忠报国，足以定大宋江山。郭槐，且将此曲词安排印刷，然后传遍我大宋禁军、厢军、藩兵、乡兵之中。”
    郭槐赶忙道：“娘娘，此曲若出，必在我大宋军中掀起惊涛骇浪。赵大人说不急传遍军中，此时未稳之下如果传进军中，被西夏、辽国知道，恐即刻就会发生战事。”
    刘蛾美目也瞬间不由反应，微点臻首道：“就听赵大人的吧，的确是我急躁了，先从这汴京城开始。还有这红烧肉，郭槐你拿下去给大家分着尝一尝，的确是从未吃过的美味。”
    郭槐也赶忙小心道：“赵大人还吩咐老奴才，娘娘如果多吃，就让老奴才阻一下娘娘，赵大人说不能多吃，吃多了会长胖。”
    瞬间刘蛾美目中又不禁微羞一笑：“好了，郭槐你下去吧，益儿也不要多吃，等想吃的时候就让你哥给我们做。”
    结果汴京城这一日似乎又是平静的过去。
    但百官自也都知道，汴京城上空的阴云依旧没有散，枢密使曹利用的兵马，宰相王延齢的藩兵，都已是远远驻扎在汴京城外。
    大宋皇宫则又为年轻的太后娘娘临朝称制，与年仅十岁的皇上，明显也是最为弱势的一方。
    汴京城依旧是风雨欲来。
    最摇摆不定的一方正是汴京城禁军，之前八王爷持兵符听从八王爷的，枢密使领大军而回勤王，后勤王功成皇上也死了，结果却又听曹利用的。
    关键问题是汴京城禁军与皇城司又互不统属，于是没等到第二日，汴京城禁军统领便接到太后刘蛾懿旨，明日起全禁军学唱大宋军歌《精忠报国》，自有殿前司之人前去教唱，当夜必须背熟歌词。
    是领太后懿旨？不领就是造反。
    可如果枢密使造反功成，那么不领也没有什么，然而枢密使却还没有造反，更有王延齢数十万藩兵牵制，又怎敢轻易动兵？
    如果领太后懿旨，则是天经地义，不过就是汴京城禁军全部学唱《精忠报国》。
    可如果传下去真都背了，只怕两万五千汴京城禁军也再不属其夏怀敏，太后一首歌即可夺了其兵权。
    结果当夜收到太后刘蛾懿旨，看完《精忠报国》歌词，汴京城禁军统领夏怀敏也不由直接额头冒汗了，仅挣扎片刻便立刻吩咐人将歌词送到曹利用府中。
    然而却不知就在其派人送出歌词的紧接，暗中殿前司指挥使牛立敬便也不由狰狞一笑：‘老子早干够了殿前司，你夏怀敏个孙子不投那曹利用，老子还没有机会掌这汴京城禁军！’
    ……
    于是枢密使曹利用的府上，这一夜同样无法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