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4、第二次接触强尼·布雷泽

    墨菲斯特离开后。
    黎明前的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
    打开全息影像地图，找到就近的城市，选择传送。
    在与强尼·布雷泽第二次接触前，柯尔准备换一身行头。
    毕竟。
    现代社会，穿着一套上世纪赏金猎人的衣服，难免太过复古，不便于接下来的行动。
    早上八点。
    在一家公路旅店洗完澡后。
    花费三千美刀，购置一身oxxford纯黑色，英伦风格西服。
    一贯的鲜红领带与黑色单排扣马甲。
    价值一千五百刀的布洛克工艺素面德比皮鞋。
    把原先肮脏破旧的牛仔衣装丢进垃圾桶，在理发店顺便打理一下齐肩的脏乱头发。
    等到上午十一点，柯尔出现在强尼·布雷泽死亡飞车场馆外后。
    比起昨天晚上，那位在公路酒吧暴揍机车党徒的赏金猎人。
    现在的柯尔，更像是一位强尼布雷泽的赞助商老板，特意乘车来这里观看死亡飞车。
    取出一支价格不菲的好彩牌香烟（lucky strike）。
    原本极简主义的罪恶裁决，金属表面骤然变得通红，手抓的部分浮现出一颗造型狰狞，沐浴在火焰中的骸骨人头。
    普通的橘色火焰，燃烧时，发出细弱的痛苦哀嚎，扭曲的怨灵，飞出火焰，消散在空中。
    根据电影剧情的时间线，强尼·布雷泽，现在多半一个人待在表演前的准备室里，欣赏和机车党风格完全不搭调的抒情音乐。
    最后猛灌一大壶咖啡提神。
    拿着香烟，隐约察觉到躲藏在阴暗中地狱气息。
    柯尔迈步往场馆内走去。
    此刻。
    表演前准备室的门口，已经被各个媒体围得疏泄不通。
    记者拿着提词板和话筒，围攻强尼的好友兼经纪人麦克。
    不过。
    火爆强尼从不接受采访，已经是许多年的惯例。
    就在麦克大喊着保持安静，强尼不接受采访的时候，一个衣着品味与现场记者格格不入的陌生男人，突然出现在走廊中。
    两人的目光接触后。
    经纪人对赞助商和美金的直觉，让他推开堵在身前的记者，匆忙走过去，双手插在口袋，尴尬一笑说道，“先生，我们先前...见过面吗？”
    “没有。”
    陌生男人的声音非常冷漠，缺乏情感波动的眼神，令麦克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笑容一时间越发尴尬。
    还在，他词穷的时候，陌生男人接着说道，“帮我转告强尼，一位老朋友想和他谈谈。”
    说着话。
    从口袋取出五张一百面额的美刀，递过去。
    麦克咧一下嘴，推辞掉小费，无奈的解释道，“呃...如果你想赞助强尼，或者有其他的商业合作。
    比赛后我可以和你商谈。
    你也知道，强尼不仅不接受记者的采访，他也不愿意见陌生人。”
    显然。
    他把眼前这位成功人士打扮的陌生人，当做了与强尼洽谈商业合作的老板。
    柯尔把纸币塞回内衬口袋，吸一口香烟皱眉道，“强尼最近是不是一直在看与宗教有关的奇怪书籍？”
    麦克愣一下，说道，“你是...呃，有这种事？”
    一阵沉默后。
    直视柯尔咄咄逼人的目光，这位留着大胡子，身材略微发福的经纪人，无奈道，“好吧，他确实在看那些书籍，但有可能只是个人爱好。
    你不会觉得我们中有人是邪教的信徒吧？”
    见对方不愿意相信。
    柯尔也不准备强行闯进去，冷漠道，“你等一下。”
    在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在上面写下两个单词：魔鬼、契约。
    “把这个转交给强尼，夜幕到来前，我会主动去找他。”
    麦克拿到纸条，看到上面的单词，或许觉得柯尔是一个疯子，或许觉得柯尔才是那个邪教徒，忍不住吸一口气，说道，“好吧，我会交给他。”
    这个时候。
    恰好强尼灌完一大壶咖啡，走出准备室。
    目光厌恶的扫过堵在门口的记者，一边拒绝采访，一边大喊麦克的名字，让他过来控制局面。
    然而。
    却在这个时候，目光与一位站在走廊尽头的男人，碰撞在一起。
    亦如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在强尼愣神，本能的思考，什么时候见过那个人。
    对方已经转身离去。
    这时。
    一个冷漠的声音，挤开其他记忆，突兀的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你的父亲，明天中午表演的时候，会死在舞台上。
    一样的拿烟姿势，一样的冷酷蔚蓝色眼眸。
    挤开一名记者，对已经消失在走廊的柯尔，大喊道，“嗨！等等...”
    不等他挤出人群，却被另一个熟悉的人影，吸引到注意力，他的前女友，罗珊·辛普森。
    与强尼的第二次接触结束后。
    接下来的剧情，在电影主线的推动下按部就班。
    成功飞跃足球场，和摆放在其中的六架黑鹰直升机，并且最后驾驶机车，沿着公路追到罗珊。
    一番努力下，终于求得再续前缘的机会。
    直到团队清理完现场，动身离去的时候。
    麦克把柯尔写给他的纸条，递给强尼。
    “强尼，我不确定，那家伙是不是一个疯子，但我劝你最好...”
    话没说完。
    强尼紧皱眉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许久的沉默后，说道，“他还有说什么吗？”
    “呃...他说，夜幕到来前，他会主动去找你。”
    卡车引擎的巨大轰鸣，在公路上逐渐远去。
    夜幕降临。
    强尼独自一个人站在自家的卫生间镜子前，仿佛又一次回到了那个晦暗的雨天。
    父亲去世。
    背叛和罗珊私奔的约定，被魔鬼支配内心，独自驾车离去。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他一遍又一遍重复同一句话，“你不能活在恐惧中...”
    这个时候。
    原本寂静的客厅，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强尼猛地回头，却见白天见过一面的那个男人，就站在他家的客厅里。
    “你...是你留下的那个纸条？！”
    即使十几年前的久远记忆，有些模糊不清，但他始终无法忘记，那个晦暗的雨天之前。
    他在机车的库房里遭遇的那两个陌生人。
    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错。
    上一次见到这家伙的时候，他穿着一身复古的牛仔衣裤，只是这么多年过去，时间仿佛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依旧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