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十步内，人可敌国。

    武功再高，高不过皇权。
    佛山提督之所以如此嚣张，其实他用的就是皇权。在佛山，提督就是衙门，提督代表的就是皇权意志。
    黄飞鸿一脸无奈，只能退开。
    宝芝林不过是个医馆，没有资格和衙门作对。提督大人要捉拿杨凡，黄飞鸿没有办法阻止。只能想办法向衙门求情。
    所有的人都以为杨凡会束手就擒。
    可是。
    他们错了。
    杨凡不退反进，几步上前，来到了提督的跟前。
    一把匕首抵在了提督的咽喉上。
    清兵们都是一脸紧张，举起火枪对准杨凡。
    杨凡冷笑道：“提督大人，让你手下的兵别用火枪对准我。我要是被吓到了，手一哆嗦，说不定匕首就割破你的喉咙。”
    提督回过神来，皮肤感知到匕首的刀锋传来凉意，一脸苍白地吞了吞口水，举着双手喊道：“别用火枪对着杨公子。都把火枪放下。快！”
    面对死亡威胁，提督就是这么个怂样。
    视死如归？
    藐视敌人？
    提督没有这样的想法。只要威胁到了自己的生命，当然是保命为先。
    杨凡说道：“只是放下火枪可不行。提督大人，让你的兵，全部退出宝芝林。”
    提督现在对杨凡的话是言听计从，不敢有丝毫异议：“快，都出去，都出去！”
    提督生怕清兵们动作慢了，杨凡真的就割破了自己的喉咙。
    清兵们都退出了宝芝林。
    黄飞鸿说道：“杨凡，你快把提督大人放了。”
    威胁提督，杨凡已经不是第一次做。
    黄飞虎知道，杨凡这个人看似年轻，其实胆大包天，就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情。
    洋人和衙门杨凡都不怕，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敢做的？人，只要没有了敬畏之心，那就什么都敢干。
    其实，不是杨凡没有敬畏之心。
    只是杨凡觉得清末衙门和洋人，不值得自己敬畏，更没有资格让自己敬畏。
    面对知识和真理，杨凡心中是充满了恭敬。
    学习，探索，没有恭敬的心思，是不可能学好。
    为何杨凡能在学习知识的时候心神专注，提高学习效率，甚至做到过目不忘？
    就是因为杨凡带着恭敬之心。
    杨凡说道：“提督大人刚才说了，此事和宝芝林无关。黄师傅，你最好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免得提督大人找借口向宝芝林发难。咱们这位提督大人，可不是好人，最擅长事后报复。”
    提督大人那点人性，杨凡是再清楚不过。
    提督惧怕洋人，可是他为了保证自己威严和衙门的权威，只能欺负中国人。
    不给提督来一次狠的，杨凡可以肯定，他一定还会继续找自己的麻烦。
    只要稍有疏忽，说不定杨凡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提督是真的怕了：“杨凡……杨公子，你到底想要怎样？”
    杨凡说道：“这句话该我问提督大人才是。提督大人，你一直找杨某的麻烦，要将杨某除之而后快。请问提督大人，你到底想要怎样？”
    杨凡放开了提督。
    提督后退几步，转身想要跑出宝芝林。
    咻！
    一道锋芒从提督的脸庞划过。
    正是杨凡手中的匕首。
    匕首钉在院子的大门上，巨大的力道让匕首不停地发出颤音。
    刀锋在提督的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杨凡！”黄飞鸿大惊失色。
    提督不敢再动。
    杨凡的手中再次出现了一把匕首。
    杨凡身上的匕首藏得很巧妙，就算是黄飞鸿都不知道他的身上到底有几把匕首。
    十步内，杨凡将匕首当做飞刀来用，其杀伤力比火枪更恐怖。
    就算是黄飞鸿都没有把握避开杨凡的飞刀。黄飞鸿觉得杨凡不够光明正大，身为武者，竟然用暗器伤人。
    可是，杨凡一直都没有承认过自己是一个武术家。更何况，暗杀是一门大学问，是一门艺术，没有黄飞鸿想的那么不堪。
    由此可见，杨凡的对武术的理念和态度，和黄飞鸿这样的武术宗师是完全不一样。
    只杀敌，不表演。这样的武术，才是真正的武术。
    过度地讲武德，讲养生。那还练什么武术？不如读书修道好了。
    杨凡说道：“提督大人，没有我的允许，你再逃一下试一试。看你能不能出宝芝林的院子？刚才那一刀，只是警告，下一次，我的匕首就会插在你的脑袋上。”
    黄飞鸿额头上出现了汗珠，大声说道：“提督大人，您最好别动。否则，杨凡真的会杀你。”
    杨凡一脸平静，匕首在指尖上灵活地转动，好像充满了灵性一样。
    杨凡对力道的掌控，是越来越娴熟。一把普通的匕首，硬是让他玩出了花样儿来。
    杨凡说道：“提督大人，你今天要是不把话说清楚，别想出这个院子。”
    提督手脚冰凉，喉咙发干，浑身乏力。这是心中恐惧造成的正常生理反应。
    “杨凡，本提督可以承诺，以后不管你做什么，衙门都不会找你的麻烦。”提督说道。
    杨凡摇头说道：“口说无凭。我不相信你，就像你不相信我一样。谁都知道，衙门出尔反尔。提督大人想要这么轻易就离开，怕是没有可能。”
    提督说道：“杨凡，杨公子，那你想要怎么样？你说，只要你说出来，本提督一定照办。”
    杨凡说道：“以后，衙门不准再找我的麻烦。”
    提督立刻点头道：“行，行，行。”
    杨凡继续说道：“明天开始，衙门用五倍的价钱来找我购买鸡鸭鱼肉和蔬菜。”
    提督说道：“没问题。”
    杨凡说道：“衙门吃不完的蔬菜和肉类，以十倍的价格卖给租界里的洋人。”
    提督犹豫，以十倍的价格卖给洋人？
    行得通吗？
    杨凡的耐心不错，等着提督回答。
    提督点头道：“好。都依你。”
    杨凡说道：“口说无凭，提督大人，立字据吧。”
    十三姨拿来了笔墨纸砚。
    提督大人写下了字据。还别说，提督人品不行，可是却写得一手好字。杨凡的钢笔字写得还可以，但是毛笔字那真是糟糕得一塌糊涂。
    杨凡说道：“提督大人，白纸黑字写清楚了的。你要是办不到……我一定会在某天的夜里潜入衙门，取你的性命。”
    提督说道：“杨凡你放心，我答应了你的事情，绝对照办。”
    杨凡又对黄飞鸿说道：“黄师傅，事到如今，我以后怕是不能再来宝芝林学医了，免得给宝芝林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黄飞鸿叹了口气，说道：“杨凡你……何至于此啊？”
    杨凡笑着说道：“衙门和洋人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我继续待在宝芝林，他们一定会迁怒宝芝林。”
    杨凡选择不妥协，不退让，事态就必定会像现在这样发现，其结果是可以预知。
    杨凡和提督一起走出了宝芝林。
    有了提督的“护送”，杨凡轻易地就离开了清兵们的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