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埃迪·布洛克

    电视中的记者，还是那个有些邋遢落魄的埃迪·布洛克。
    他正拿着话筒，对着摄像机滔滔不绝的介绍现场的情况，直到警方将他驱离现场，他的嘴巴还是没有停下来。
    这件案子吸引了梅姨的注意，让她连咀嚼美食的速度都放慢了——
    死者是一名中年女性，nypd赶到现场时，见到她双手被绑在一起，高高地吊在一条阴暗的死胡同中，身上一丝不挂，下体不堪入目，被刀子搅烂，死前被侮辱过。
    她的两只眼睛上直立地嵌着两张扑克牌，一张红桃j，一张方片j；喉咙上剁着一张黑桃j。
    黑桃j将女人的气管割断，是致死的直接原因。
    “哦，我的天呐，”梅姨惊叹道：“最近纽约怎么出了这么多怪事！”
    西尔顿感觉这作案手法，很像靶眼的风格——
    用投掷物刺瞎双眼，之前五名意大利人和那个小混混就是这副死状。
    想来扑克牌没有匕首坚硬，也没有匕首的长度，所以没有办法直接从眼睛进入，刺穿大脑，所以又在喉咙上补了一牌。
    不过西尔顿感觉不能将这件事简单归罪于靶眼，因为有两个疑点——
    第一，靶眼如今的身体状况很不好，四肢都已经被自己用激光割断，无法再使用精准有力的投掷技巧。
    第二，经过和靶眼的几次交手，西尔顿对靶眼性格也有所了解。靶眼是否好色西尔顿不知道，但他一定是个克制的人，杀人时干脆利落，绝不会做出非礼侮辱女人这种事。
    “希望纽约市新出现的那名女蜘蛛侠，帮nypd抓住这个人。”梅姨小声祈祷道。
    西尔顿却依旧在沉思，这件事是不是靶眼所为先放到一边，他的作案手法就很诡异，似乎有某种象征意义。
    扑克牌中的j……
    j、q、k的图案代表的分别是骑士（jack）、王后（queen）和国王（king），三张j是不是暗指骑士，或者说和侍卫、仆从等概念有关……
    除了这个猜测之外，西尔顿还有另一个猜测。
    詹妮名字的首字母是j，会不会是针对詹妮……
    西尔顿知道，第二个猜测太过主观唯心，世界上有这么多人，每天发生那么多事，怎么可能每一件都是和自己所念所想有关联……
    梅姨因为这篇新闻报道太过猎奇血腥，将电视频道切换到了欢声笑语的《破产姐妹》。
    西尔顿和梅姨看了会儿电视剧，将餐具收拾清洗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刚刚新闻中报道的事情，西尔顿并不想插手，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任务——将奄奄一息的靶眼斩草除根，彻底杀死。
    至于如何去做，西尔顿明天去找巴尼商量一下。
    次日是周末，西尔顿清早洗漱完毕，和梅姨告别说“去找同学玩”，就出门了。
    西尔顿记得巴尼租的房子就在纽约市的布鲁克林区，那一带的房子老旧，邻近贫民区，治安并不是很好。
    对了，昨天报道中的黑桃j凶杀案，好像也发生在布鲁克林区……
    西尔顿穿街越巷，从皇后区来到布鲁克林区，两侧高大整齐的大厦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破旧的老砖房，街道也变得逼仄脏乱起来。
    这里非洲和拉丁美洲裔人居多，有缩在角落、干枯瘦弱的瘾君子，有成群结队、对西尔顿虎视眈眈的年轻人，有倚着门框、姿态妖娆的卷发女人。
    西尔顿虽然拥有超能力，但独自经过这一带时还是有种不适的感觉，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来到巴尼所在的街区，西尔顿在经过一家便利店时，听到店铺中的一个男子对老板道：
    “一副扑克，谢谢。”
    “两美元。”
    西尔顿心中一动，这声音的音色很熟悉，一时间想不起来从哪里听到过。
    买扑克牌了男子从便利店中出来，拐入一条堆满杂物的小巷，消失不见了。
    西尔顿摇摇头，甩掉暗中跟踪他的想法，现在不是多管闲事的时候，首要任务是和巴尼去商量靶眼的事情。
    巴尼的公寓在三楼，楼道中墙皮斑驳脱落，楼梯台阶上尽是白色细条纹，像是一幅幅“地图轮廓线”，配合上浓郁的酒臭味和尿骚味，西尔顿很快就判断出了那是什么。
    “那些酒鬼就不能回家小便吗？”西尔顿腹诽一句，心想也许进了巴尼的公寓后味道会好一些。
    “咚咚咚。”
    敲响门后，巴尼和西尔顿也没多客气，两人进了屋子。
    西尔顿长呼一口气，屋子中确实没什么异味，不过怎么这么冷呢……
    “巴尼叔叔，你窗户上的玻璃呢？”
    “一周前被你那个叫伍德的保镖踹碎了。”
    “……”
    “西尔顿，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如果是赔玻璃的话，那就不用了，这样挺凉快的，哈哈哈！”
    西尔顿脸上严肃起来，“巴尼叔叔，靶眼他其实……”
    话还没说完，西尔顿听到身后有脚步声，紧接着，一张扑克牌高速旋转着飞向巴尼！
    “巴尼叔叔，小心！”
    西尔顿想用手臂挡住纸牌，可纸牌速度太快，正中巴尼的右眼！
    刚要上前查看巴尼的伤势，那张纸牌却飘飘摇摇地落了下来，巴尼揉揉自己的眼睛：
    “埃迪，你在搞什么？如果不想住在我这里，可以滚蛋！”
    身后传来一个略熟悉的男声道：“咳，巴尼，实在不好意思，我的力度和方向还没有掌握好。”
    西尔顿回头看去，这人右手握着一打扑克，双手举在耳边作投降状，一脸抱歉，脸上胡子拉碴，显得邋遢又落魄——是埃迪·布洛克。
    西尔顿在上辈子的电影中见过这个人，他公开身份是一名记者，背后的隐藏身份是亦正亦邪的反超级英雄“毒液”，不过现在应该还没有到达他成为毒液的时间节点。
    在这辈子的电视上，西尔顿也见过这人，埃迪·布洛克报道了五名意大利人被杀案，西郊仓库失火案，以及昨晚的黑桃j案。
    他怎么会和巴尼在一起，还有，他手中的扑克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