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人从众。

    大红的灯笼，破败的道观，落在地上如同枯爪一般的树影。
    皎皎月光，并不能涤荡人们内心的浮躁......
    #姜守正，全国高考状元。#
    这样的词条，本来不应该再次出现在热搜榜中，这世上每天都有很多事情在发生，每天都有让人注意力应接不暇的事件在生产。
    但是因为自从考试之后，因为姜守正就没有正经露面接受过采访，导致这股热度久高不下。
    尤其是在姜守正的身世被一部分曝光之后，无处宣泄的热度，又开始上升。
    #孤儿#、#没有在高考中出现的双胞胎弟弟#、#道观#、#高考状元从没报过辅导班#、#姜守正在缺乏教学资源情况下打破垄断的学习方法与经验#......
    哪怕有人想要帮忙压下热度、撤掉热搜，但是客观的浏览数据、评论内容等，都不是想删就能够被删掉的......
    因为官媒一直没有做出这个方面的发声，加上其中的热度居高不下，也就给了许多自媒体人和网红发挥的空间。
    原本发挥的空间是不大的，大家也只是在各种渠道找到姜守正曾经兼职过的地方、找到姜守正的同学，打卡、采访，因为大家的口风还是比较紧的，姜守正的住址也只是在方斌那处被曝了光，报道的内容本来是捕风捉影的，但传了几手，也就言之凿凿了。
    于是乎，他们就一股脑地来到了这里。
    虽然蹲守在清风观外面没有见着姜守正，但他们有的是机会！
    “别人做不到的事情，万一我能够做得到呢！”
    抱着这样的念头，人是来了一批又一批。
    为了完成自己的念头，或者说是信念，他们总是得付出一点什么的，比如说在清风观外面搭了许多帐篷。
    这些帐篷，没有搭多久，也就被“涂”上了许多鸟粪，哄臭哄臭的，不过环境的艰苦，更加激发了他们“胜利”的欲望。
    本来像清风观外的环境，人是待不住的，但架不住人多啊。
    人多了，热闹了，也就不害怕了。
    人多到什么程度呢？
    外卖小哥已经不需要导航就能够直接找到这个偏僻的地方......
    闻着清风观外飘荡进来的香气，感觉着外头越发浓郁的阴气，听完姜守勤的解释。
    姜守正搓了搓手，开着天眼看着观外，淡淡开口道：
    “麻烦大家了，别把人吓坏了。”
    “您的嘱咐，我们定然竭力完成。”
    叶翠莲冲着清风观内拱了拱身子，然后拍手大声招呼道：
    “有一个算一个啊，刚刚姜守正大人说的话都听清了吗？”
    “清楚了！”
    “大声点！”
    “清！楚！了！”
    “那我说的三大叮嘱呢？再重复一遍！”
    “......”
    “那我说的九小叮嘱呢？给我整齐地重复一遍！”
    “......”
    “还有我和你们说好的备忘录呢，也给我重复一遍。”
    “......”
    叶翠莲的打气，仿佛没完没了。
    好歹她也是有庄可可做参谋的，说出来的话，都是非常严谨的。
    能多说，不少说！能有多严密，就有多严密！
    保证在最大的限度内规范大家的行为准则，并且趁着这些空挡，叶翠莲分出自己的分魂，开始给清风观外面的人们做了一次全方位的“体检”。
    这些日子叶翠莲受姜守正之托在医院看护孔丽，祂好歹也是给自己无聊地时间找了一些事做，时不时短期附身在人身上，吃吃东西、品品味道。
    因此，祂已经积累了很多生病的感觉。
    现在给清风观外的人们进行体检，也就是看祂的个神感觉，核心的目的是为了控制风险。
    万一有什么心脑血管疾病之类，吓出一个好歹，祂可不觉得这是姜守正大人愿意看见的结果......
    “老班，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刚刚在网上瞧见了你家外面的视频，简直是乌泱泱一大片啊，你要不要找个地方稍微躲上一阵子？”
    “先暂时不躲吧。”
    “不躲也没有关系，那答应我，不管怎么样，在和外面家伙碰上的时候，都不要表现出不耐烦，你的情绪，在外面那么多双眼睛下，会被解读成不同的意思，在那么多张嘴的宣传下，会有许多切入点的宣传，万一你被他们冠上了傲慢之类的词汇，那么会非常非常麻烦，对你以后的发展很不好。”
    “形象不好会导致我没有办法注册打车平台的车主吗？”
    “......，哼哧哼哧......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我现在一听到打车两个字，我就感觉我的脑壳在疼！！！”
    电话又被老班给挂断了，还没来得及说“再见”呢。
    姜守正把手机揣回兜里，听了听外面依旧高亢兴奋地喊着口号的叶翠莲，无奈地撇了撇嘴，给自己的耳旁罩上了一层法力膜，用来隔绝外面的响动。
    “师兄。”
    “师兄！”
    姜守勤和姜守姬各喊了一声，姜守正没有任何反应。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也就束手跟在了姜守正的身后，看上去非常老实的模样。
    在他们看来，姜守正不存在听不见的问题，没有给回复，肯定是他们在哪里做错了！
    虽然不知道哪里错了，但是认错的态度得先摆好！并且得好好想想，刚刚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实在是想不出来，出大殿的时候踩在门槛上走着玩，也是可以做检讨的。
    姜守正感觉到他们的靠近，撤掉耳旁的法力膜，转身奇怪道：“你们跟在我身后干嘛？”
    “师兄，我们来认错的，我们不应该......”
    “？？？”
    听了缘由，姜守正一阵好笑：“行了，不是你们错了，你们没有错，只是我刚刚隔绝了我的听力。”
    得到姜守正的回复，姜守勤和姜守姬舒了一口气。
    “对了，你们刚刚叫我干嘛？”
    姜守姬指了指大殿顶端，说道：“下午的时候，我和师弟裹着您给我们留下的‘隐身斗篷’，脱掉之后，我们就给扔在屋顶上了，然后，找不着了......”
    .........
    一直持续到两点左右。
    这时候，姜守正已经入定了，姜守姬和姜守勤也不玩游戏了，异种上的鸟儿也只需要在窝里睡觉，清风观外的大多数人，也渐入梦香。
    “吓人计划，正式启动！”
    “我们的口号是——让清风观外无人敢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