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哑口无言

    “停！停！”
    诺瑞尔大叫着蹲下来，闭上眼睛喊道：“你会害死大家的！我们正在进入另域，那边会很危险！”
    “哈哈！不用担心，要是有鬼怪敢过来，我就给它来一记狠招！”
    唐纳德不为所动，坚持把法术完成。
    很快，空间就稳定下来，大家的眩晕感消失了。
    此时，他们听到波尔夫人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的声音给人感觉很奇怪，似乎同时从两个地方传来，甚至有点像是回音。
    他们大吃一惊，只见眼前不止一位波尔夫人，而是两位波尔夫人。
    正确地说，这是同一个波尔夫人的双重影像，两者皆摆出相同姿态，双重影像非常不稳定，以致人们再度感到头昏眼花。
    其中一位波尔夫人来自爵士府邸，她身穿白色的细洋布晨衣，惊诧地看着唐纳德等人。
    另一位波尔夫人比较苍白，给人感觉阴森恐怖，她在一栋像迷宫般的豪宅里，身穿一袭大红色的晚礼服，珠宝或星星落在她乌黑的秀发上。
    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第二位波尔夫人在说话时，嘴里不断冒出一朵红白相间的玫瑰花。
    她每说一个字，就有一朵玫瑰花就掉落到地上，不一会儿，红白两色的玫瑰花就铺满了地面。
    “史传杰先生，救救我！”两位波尔夫人说。
    唐纳德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玫瑰花，让没有玫瑰花的波尔夫人咬住，然后施法将它变回自己的手上。
    接着他用手把玫瑰花揉碎，轻轻一吹，地上的玫瑰花全都消失不见，就连波尔夫人嘴里的玫瑰花也是一样。
    在不为人看见的角落里，黑人管家史蒂夫嘴里咬着一支玫瑰花，它跟其他玫瑰花同时消失了。
    “我、我能正常说话了？”波尔夫人喜极而泣。
    这次再也没有玫瑰花出现，她的嘴巴也就没有被堵上，证明哑口无言咒语接触掉了，但是现场还是两位波尔夫人。
    此时，诺瑞尔喊道：“快把我们送回去，另域不是普通人能久留的地方！”
    唐纳德点头：“我正有此意！”
    说着，把手一挥，镜子停止了放光，周围场景也恢复了正常，大家也都回到了原来的房间。
    波尔夫人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双眼急切地左顾右盼，似乎重新打量这个世界。
    房里的每个人都看得出她变了，她全身上下充满了活力，一对大眼睛闪闪发光；她举起双手，握紧双拳，好像打算重重地朝某人头上一击。
    “我中了魔法！”她忽然大喊，“我被一个只顾自己前途的坏蛋给出卖了！”
    “老天爷啊！”诺瑞尔先生惊呼，“亲爱的波尔夫人，你可不要忘……”
    “诺瑞尔先生，请保持镇定！”唐纳德说，“我们晚点在说，先让夫人说话吧！”
    “我心已死，人虽活着，但跟死了也没两样。”
    说着说着，她热泪滚滚而出，兀自握紧着拳头捶打胸膛。
    “不止是我！我先生的仆人史提夫·布莱克也是受害者！”
    大家都看向黑人管家史蒂夫，只见他点了点头，表示波尔夫人说得没错。
    波尔夫人开始描述自己的遭遇，每晚睡着了都会出现在“无望古堡”，被一头蓟冠毛银发的怪人强迫，必须出席阴气沉沉的舞会，不得不参与的无聊晚宴，以及有口难言的痛苦。
    她和史提夫·布莱克境遇相当，两人都有苦难言。
    日复一日，天天如此，即便心中有半点热情和希望，都会因为这种折磨而变得绝望与痛苦，进而麻木不仁，渐渐就跟行尸走肉一样。
    波尔爵士和仆人们愈听愈害怕，生怕仙仆会把他们也捉走。
    乔纳森则坐在一旁，饶富兴味地倾听。
    “我们必须致函各大报！”波尔夫人高声喊叫，“我一定要向大众揭发！”
    “揭发谁？”波尔爵士问。
    “还有谁？当然是这个邪恶的魔法师！”
    波尔夫人看着诺瑞尔，恨不能把他一脚踢到“无望古堡”，让他也尝一尝绝望与痛苦。
    诺瑞尔像被踩到尾巴的老猫，“你们不能这样子做！那会毁了我的名声的！”
    乔纳森：“只怕您现在的名声也不怎么好。”
    波尔爵士思来想去，觉得这种做法只会两败俱伤，但也没有马上开口劝说妻子，而是默然无语地站着。
    反倒唐纳德开口帮忙说：“诺瑞尔先生跟仙仆打交道时，确实不够谨慎，但他毕竟算是救过夫人您……”
    看到波尔夫人不为所动，于是他继续说：“现在我只是解除了哑口无言咒语，让夫人和史蒂夫能够正常开口说话，但是仙仆，也就是那个蓟冠毛银发怪人，他手上还掌握着你的一半寿命……”
    诺瑞尔顿时有了精神，“没错，我能帮波尔夫人把手指抢回来！”
    波尔夫人听了这番话，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左手小指头，它确实还没有恢复正常，依旧缺少一截。
    “史传杰先生，若是能把手指抢回来，我夫人她还会……”波尔爵士赶紧追问。
    唐纳德看向诺瑞尔，只有他才知道拿手指撤销魔法，波尔夫人会不会有问题。
    于是大家都看向诺瑞尔，想从他口中得到答案。
    这位老学究十分的紧张，犹豫好久才挤出一句话：“我、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手指是魔法契约的凭证，跟复活效果没有太大的关系。”
    言下之意，手指是仙仆索要的代价，若是大家把它抢回来，波尔夫人自然不用受无望的折磨了，同时复活魔法的效果也不会消失。
    波尔爵士总算松了一口气，郑重地说道：“史传杰先生和诺瑞尔先生，将艾妮从邪灵手中拯救出来的事情就靠你们两个了！”
    诺瑞尔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无论需要做什么，付出多大代价，只要我华特·波尔能够办到，一定会为两位先生实现！”波尔爵士补充道。
    唐纳德耸耸肩，“恐怕我对此无能为力了！敌人躲在另域里面，它还是魔法高深的仙仆。”
    “没错！”诺瑞尔连忙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