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吓死了个太监

    皇宫，金銮殿。
    炎朝皇帝轩辕连山端坐龙椅，脸色凛然，心中怒火沸腾，整个人就像火山，愤怒得要爆裂。
    他四十岁，身高一米八，猿臂虎身，剑眉方脸，仪表堂堂，一看就有帝王之相。
    父皇一个月前大行，他继位。
    他当三十年太子，整整熬了三十年，才当上皇帝，何其不易！
    本以为可大展拳脚，趁有生之年做一番大业，成为炎朝历史上的明君，千载留名。
    不曾想，匈族趁他刚当上皇帝，立足未稳，根基虚浮，军心动摇之际，悍然发动攻击，连下二十五城，离京城仅五百里，只要攻破青龙山屏障，便可直奔京城。
    到时无险可守，炎朝，必亡无疑。
    轩辕连山想增兵青龙山，但遇上致命难题，军队一年没发军饷，百万大军的军心动摇，别说与匈族人拼命，随时可能发生兵变，反戈一击。
    丞相方正圆认为，一个月内筹集不到五千万两银子，军队哗变的可能达到百分之百。
    要命的是，国库空了，一文钱都没有。
    刚才他劝说半天，说明亡国就会亡家灭族之道理，鼓动大臣们捐银子，口水说干，三寸之舌几乎说断。
    大臣人人都说自己是清官，家无余财，但为了国家，为了皇上，砸锅卖铁都要捐。
    场面十分踊跃，让轩辕连山十分感动。
    结果，一百二十八名大臣，捐了三万六千九百两银子。其中，丞相方正圆自称本皇最大清官，捐了五百两！
    这分明是把皇帝当成乞丐！
    刚才的劝说，就是天下最大的笑话。
    轩辕连山的眼球都快瞪出来了，差点把他气死，胸膛急剧起伏，沉重的呼吸声像拉风箱一样，令人头皮发麻。
    大殿一片死寂，空气像凝固的寒铁，冰冷而且沉重……
    陆丰自然不知道大殿之事，他跟着一脸忐忑的太监前行。
    这名太监叫高仕，年约三十，聪明圆溜。
    高仕看着一身锁链、遍体鳞伤、一身血汗、臭不可闻的陆丰，总觉得对方不像是能解决问题的人，反而像垂死挣扎的臭老鼠。
    带这样的人上大殿，皇上雷霆震怒，岂会有好果子吃？
    可是，按规定，揭了皇榜就必须带上大殿，否则得死。
    陆丰仔细看皇榜，却看不甚明白，因为都是繁体字，十个字之中连猜带蒙，只懂得七八个。
    汉字博大精深，看错一个字都致命。
    “请问公公，皇榜说些什么？”
    高仕一个趔趄，无比恐惧，震惊得差点昏死过去。
    他全身颤抖，脸色都白了。
    “你，你，不知道皇榜讲什么？”
    “有些字看不懂。”
    “那，那你为何揭皇榜？”
    “给我读皇榜，否则，你我都得死。”
    “你，你可是害死本公公了。皇榜我不读了，主要内容是一个月内为皇上筹集五千万两银子。”
    “什么，一个月，五千万两？”
    “哼，想打退堂鼓吗，晚了。”
    随即，高仕为了压下心中惊恐，喋喋不休地说了起来，什么匈族入侵，什么朝中无钱，军心动摇，援兵无法前往，连皇帝都要请大臣捐钱，大臣们都说自己是清官……
    陆丰脑海中回忆起一件事，明朝时，清兵入侵，崇祯皇帝没有钱，向皇亲国戚、官员募捐。
    结果这些家伙要么一毛不拔，要么像打发乞丐一样捐一点点，比如，内阁首辅才捐了五百两。
    李自成打进京城时，在皇亲国戚、官员家中，搜出无数金银财宝，堆积如山，那些重臣也纷纷被杀死……
    他一边走，一边消化脑海中的其他记忆。
    朱大能这几个月，没有白呆在丞相府。他耳闻目睹，了解到一些炎朝信息，上至朝廷，下至民间，特别是谁给丞相送了多少钱，朱大能最感兴趣，因为他最缺钱。
    缺什么就喜欢什么，自古皆然。
    突然，陆丰想到一个问题：“请问公公，若是我能解决皇上难题，有何奖赏？”
    高仕没好气好说：“那要看你自己了。”
    “啥意思？”
    “奖赏就是皇上满足你三个要求。”
    “三个愿望？”
    “对。”
    “什么愿望都行吗？”
    “只要皇上能接受。”
    此时，在大殿之上，看着百官一脸道貌岸然，轩辕连山再也控制不住，怒火猛烈爆发。
    “朕佩服，佩服，佩服到五体投地！清官，你们全是清官，只有朕是昏君，是叫花子，叫花子！”
    方正圆厚颜无耻地拱拱手：“皇上是明君，正因为皇上英明，众臣才个个两袖清风，个个正直，人人廉洁。”
    众臣拱手，齐声说：“臣等附议。”
    轩辕连山吼道：“你们太聪明了，聪明过头了。我告诉你们，炎朝灭亡，所有的一切灰飞烟灭，所有一切都不是你们的，是匈族的，明白吗，明白吗？”
    众臣沉默，无人敢回答。
    轩辕连山急促地呼吸，握紧双拳，很想将这些家伙全杀了！
    高仕跑进来，颤抖地叫道：“陛下，有人揭皇榜。”
    轩辕连山精神一振：“带进来，不，请，请！”
    高仕尖叫：“陛下有旨，请揭皇榜者。”
    百官伸长脖子，很想看是哪路神仙敢揭皇榜。
    一个月筹集五千万两银子，就算是神仙，也办不到。
    很快，遍体鳞伤、囚衣全是血迹、一身铁链的陆丰被带上来。
    百官瞬间石化，这位约十六岁的囚徒，就是“神仙”？能在一个月筹集五千万两银子？
    轩辕连山虽然不动声色，但心中涌起巨大的失望！
    陆丰昂首阔步，极其自信。
    最震惊的人自然是方正圆，他的声音比太监的还要尖锐：“朱大能，朱大能，怎么是你？”
    陆丰看看方丞相，心中涌起一股不可控制的怒火，这是朱大能的怨念，无比强大。
    若不能为朱大能报仇，怨念会永远跟随，一生不得安宁。
    本来，朱大能为人善良，自愿退出丞相府，可是，丞相去执意让他去死，一了百了，彻底还女儿清白。
    陆丰暂时不管他，向轩辕连山作揖，朗声道：“恭敬的皇帝陛下，草民乃陆丰，向你表示最诚挚的敬意。”
    方正圆喝道：“皇上，他不是陆丰，叫朱大能，乃被我休掉的上门女婿。朱大能，你区区铁匠，身为死囚，居然敢提皇榜？”
    陆丰理也不理方正圆，炯炯双眼，只看着轩辕连山。
    只要搞定皇帝，丞相算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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