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忽悠，接着忽悠

    “切，故作神秘。”
    看着霍恩十拿九稳的模样，商人小姐嘴上不屑，但心中却是非常好奇。
    开发东方群岛最大的障碍不是岛上哪些强大的超凡野兽，而是海里数量众多的海洋生物，海洋生物中，鱼人绝对是个大问题，甚至是主要问题。
    鱼人被称为海里的地精，繁衍能力堪称变态，一批鱼卵便能诞生成百上千鱼人，即便是成活率不高，也足够让鱼人这个种族遍布海洋。
    骚扰沿海村庄是它们的日常活动，破坏农作物是它们的拿手好戏，袭击渔船是它们的本职工作，几乎每一个渔民都曾在梦中被“哇啦啦”吓醒。
    若是霍恩能解决鱼人问题，方法又能推广，那么东方群岛将实现跨越式发展。
    打发商人小姐去接收物资，大厅里只剩下霍恩一人，他坐在王座上拿出地图，查看布兰岛周围的岛屿分布，找到一处小型岛屿密集的区域。
    “就是这了，岛屿多，距离近，适合开发，前提是把周围的鱼人清理干净。”
    “我记得没错的话，这一片的鱼人鳞片是灰色的，就叫它们灰鳞鱼人吧。”
    当然，霍恩可不会自己动手。
    ……………………………………………
    夜晚，蓝鳍鱼人部落新任酋长——驭鲨者群美环绕，在酋长小屋中睡得正香。
    “驭鲨者，”声音空灵而嘶哑。
    第一声，新任酋长只当是幻听，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驭鲨者，”空灵的呼唤声再一次响起。
    新任酋长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茫然四顾。
    呼唤声再一次响起。
    驭鲨者一下子清醒过来，坐起身来环顾四周：“谁？！是谁在呼唤我！”
    “不要大吵大闹，我在你心里，我的仆人。”
    驭鲨者这才发现声音居然是从它心中响起，而且声音并非某种语言，而是一种更加直接，直透灵魂的意念。
    面对这种无法理解的事情，它心中充满恐惧：“你是谁？为什么说我是你的仆人。”
    “所有的鱼人都是我的仆人。”
    驭鲨者一惊，随即心中欣喜：“您…您是鱼人之神——斯拉克？！”
    这句话霍恩既不能承认，也不能否认，因为这个世界神是真实存在的，他不知道冒充神是什么后果，因此他只能引导。
    “我需要你，驭鲨者。”
    驭鲨者以为神秘存在默认了，心中狂喜。
    我听见了神的声音！
    唉？！
    等等！需要我！什么意思？！
    听见仆从心中的疑问，霍恩继续忽悠：“灾难即将来临，我派遣使者降世拯救鱼人一族，但降临的过程出了差错，他成为了一名人类。”
    话语中的信息量太大，驭鲨者脑袋迷迷糊糊的。
    “若是你能通过我的考验，那么你将成为鱼人之王。”
    鱼人之王四个字如一颗炸弹，将驭鲨者炸得晕乎乎的，野心的种子在心中扎根，并野蛮生长。
    “伟大的鱼人之神，您的考验是什么？”
    “统一部落周围的其它鱼人部落，成为它们的王，就从灰鳞鱼人部落开始，力大无穷的神使会帮助你。”
    驭鲨者心情激动，现在即便是正真的鱼人之神降下神谕告诉它这是一个骗局，驭鲨者也不会相信，反而会认为真神是骗子，因为潜意识中它前进的动力已经不是信仰，而是鱼人之王这至高无上的称号，它是为了自己而战。
    “伟大的鱼人之神，能告诉我在哪儿可以找到神使吗？”
    “命运会安排你们相遇。”
    “记住，神使降临这件事不准许告诉任何人。”
    “不准许告诉任何人。”
    “任何人。”
    “人。”
    空灵的声音在驭鲨者脑海中回荡，许久才消失不见。
    驭鲨者又唤了两声，却没有得到回应，明白“神”离开了。
    怒潮堡。
    结束对话的霍恩松了一口气，总算糊弄过去了。
    以后只需要适时引导，让驭鲨者认为和自己的相遇是命运的安排，就能让它对这次神谕内容深信不疑。
    第二天，天微微亮，蓝鳍鱼人部落。
    驭鲨者站在高出地面一大截的酋长小屋的平台上，面前聚集着蓝鳍鱼人部落所有成员。
    它高高举起手中的鱼骨长矛：“我的族人们！我要发动一场战争！征服灰鳞部族！”
    “驭鲨者！”
    “驭鲨者！”
    “……”
    怪物天性野蛮好战，众鱼人纷纷响应，挥舞手中的武器，高呼酋长的名号。
    对此，鱼人祭祀也觉得很正常，因为新任酋长上任往往会发动一场集体行动，在行动中证明自己的实力，进而巩固统治地位。
    至于鱼人打鱼人，这再正常不过了。
    由于人类对东方群岛的开发，顶级海兽遭到猎杀越来越少，鱼人们没了天敌，数量爆炸式增长，这导致争不同部落之间夺生存空间的情况越来越严重，蓝鳍鱼人和灰鳞鱼人也不是第一次开战了。
    驭鲨者骑着巨齿鲨，带着上千号鱼人浩浩荡荡出发了。
    另一方，霍恩一直注视着鱼人部落的情况。
    “诺克，通知所有战斗人员集合。”
    “遵命！领主大人！”
    集合的铃声响起，陆陆续续有人来到怒潮堡大厅。
    “领主大人怎么突然召集我们，你知道什么事吗？”
    “我哪儿知道，等人齐自然会说的。”
    “……”
    没过多久，人到齐了，霍恩拍拍手，所有人安静下来。
    “诸位，布兰岛附近有个灰鳞鱼人部落，它们对布兰岛造成了威胁，我打算把它们灭掉。”
    众人面面相窥。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一个借口，离布兰岛最近的是东边的蓝鳍鱼人，而不是北边的灰鳞鱼人。
    但谁让霍恩是老大呢，他说啥就是啥。
    没人有意见，除了商人小姐之外。
    “领主大人，恕我直言，驾船和鱼人开战并不是明智之选，它们会破坏船底，就算您实力强大也很难取得好的战果，鱼人的性格简直和地精一模一样，在己方占据优势时，它们都是无畏的勇士，在己方处于劣势就会一哄而散潜入深海，追都没法追。”
    看着商人小姐一本正经的模样，众人笑了，他们知道霍恩有一只巨齿鲨，鱼人袭击船底简直是找死。
    “你们笑什么？我说的是事实！我是好心帮你们！”
    霍恩摆摆手：“安薇娜小姐，感谢你的好意，鱼人这一套在我这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