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降服妖精最快的办法

    卫乾悠悠转醒，很快就被眼前的面貌震惊得赶紧闭上眼睛，明智地装死开始偷听。这会儿的卫乾泡在水上，各处往来的是一艘又一艘的独木舟。
    而这些独木舟上一共坐着四只奇形怪状的生物。
    看模样，分为两类。
    他们的共同点是都有着一个脑袋，两只手两只脚。但令人惊讶的是他们都有着完全迥异于人类的样子。
    最多的一类像是兔妖，一共三只，耳朵尖尖，毛发茂盛，连鼻翼上都是细长的白色绒毛。但身量极小，不到一米，连侏儒都称不上，仿佛是袖珍版的小矮人。但他们的身材比例显得颇为匀称，虽然奇怪，并不丑陋突兀。
    另一类像是牛妖，如同巨人一样，至少有两米五高，肌肉发达，顶着牛一样的脑袋，长着两个弯弯的角，身后还摇晃着一根不到一只手那么长的小尾巴。
    总而言之，卫乾仿佛来到了神话世界一样，遇到了化成人形的妖怪！
    “真是晦气，蹲了快半个月了，都没捡尸到一个人类。这钓起来的，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一个死妖……”
    “等等，不对劲。这个不是普通的妖怪，是个至少化形境的大妖！身上一点妖形都没有，完全化了人形！大牛，你快躲远点。我和你们说，最近清水湾来了不知道多少大妖怪，都是听说这里能冲破空间裂缝去异界搏一搏奇遇的，说不定这个也是。”
    “就是化形境，想破碎虚空，那也是疯了吧。又是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要不，咱们把他摸尸了？”
    “嘘！他没死！大牛你疯了，敢在一个化形境的前辈面前多嘴。赶紧走，要是上妖醒来发现自己被我们这些启灵境的小妖奚落，估计又要吃苦头了。”
    “糟了，那我们赶紧走……”
    “我没说你们可以走了！”低沉的声音响起，那是卫乾大胆地抓住了装腔的机会：“区区牛妖，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眼见四名小妖身上的恶念值迅速降低，分别只有1点，卫乾抓住了机会。
    四个小妖身体僵直，划着独木舟的动作也齐齐停顿：“前辈饶命，大牛只是嘴贱，但真的没有坏心啊！”
    “是是……请前辈海涵。我等真的是路过，纯粹路过。绝无半点歹意啊！”
    “好了好了，聒噪！亏得是你们走了福缘，能遇到我这等心地善良的妖。”卫乾盯着眼前这些妖怪上下起伏的恶念值，声音放缓，语调放柔，说：“我且问你们，想不想少奋斗十几年？”
    仿佛意识到自己这话不对劲，卫乾轻咳一声，盯着里面一个还算有几分姿色，顶着萌萌兔耳的兔妖说：“今日，我不杀你们。但只要你们能助我先离开这里找到一处安稳的地方，再帮我打探外面的消息。我不仅不会怪罪你们，还会念在这是一分缘法的因果上，让你们也能有机会登上化形境。”
    牛妖瞪大了本来就很大的眼珠子，伸出一只蹄子指着我们，不敢置信地看着卫乾。其他几个兔妖一听，纷纷都蹦蹦跳跳起来，一起落在了牛妖的身上。一个落在了脑袋上，另外两个落在了肩膀上。”
    “感谢上妖宽宏大量，但凭驱使，绝无二心！”
    “从今儿起，您说往东，我绝不往西。”、
    “俺……俺也一样！”老牛举起蹄子，连忙跟上。
    ……
    在保持微笑方面，卫乾是专业的，除非的确忍不住：“哈哈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
    装着杂物的独木舟被迅速清理干净，卫乾被恭敬地请到了那艘空着的独木舟上，被前面两艘独木舟用绳子牵着往岸边划去。
    这时，卫乾也从这四名妖怪的口中对眼前这个世界有了初步的了解。
    这里是迥异于地球的异界大陆，他们所在的地方叫做灵元大陆。灵元大陆居住着千万种族，方圆千万里，极其广大。
    卫乾现在来到的地方，是一个名叫清灵域、清水湾的地方。这里风高浪急，一般是海中妖兽出没的地方。原本很少有人来。
    但不知怎的传来消息，说这里能够跨越时空裂缝抵达另一个世界，于是渐渐有了无数妖怪者试图来搏一搏机缘。
    修为高的，自然是想找到办法能够跨越时空裂缝，去另一个世界找奇遇宝藏。而修为低的，则是听说这里时不时有一些好东西从异界飞过来，于是便驾着独木舟，小船，在海上游荡，试图捡到一些宝物，用以维生。
    这四名小妖显然是后者。
    “怪不得我会来到这里……原来，这里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林牧之和同事们应该也是一样来到了这个世界，就是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为何和我分开？还有潘文智，总感觉他很奇怪……”
    脑袋里无数个问号，很快又被卫乾将杂念按住，他迅速理清楚了思绪：“打住！现在去想这些没用。来到异界，最迫切的是让自己强大起来。自己有力量，才能回家，才能谈得上带别人回家！更重要的是：这既是危险，也是机遇。能不能一飞冲天，就看接下来的拼搏了！”
    想到这里，心中迅速火热，他从小妖的空中巧妙地探查出了不少消息。
    灵元大陆是一个高武世界。这里不仅真的有神话之中的神龙、麒麟、凤凰以及之前只会在山海经里见到的奇珍异兽。更重要的是，这里的妖怪真的能够修炼自身，化形登天，一拳碎石崩山，一脚江海倒流，以一敌万，长生不老，金枪不倒……
    根据这几个小妖怪的说法，所有妖族的修炼功法，追根溯源都是上古时期人类大能留下来的体系。
    所以，妖族只有真正从启灵境登上化形境，能够化作人形，才算是进入修炼的正道，能够脱胎换骨，呼风唤雨。
    否则，就只有少数的大族强族，才能依靠着血脉天赋与修炼者匹敌。至于化形境之上是什么品阶，启灵境化形境又有几个小境界，几个小妖迷迷糊糊，都是说不清楚。
    想到这里，卫乾既是有些放松，又有些遗憾。
    放松的是，这几个妖怪虽然看着怪吓唬人的，但战斗力其实颇为稀松，也就那个牛妖两三米的大高个有些战斗力，其他三个兔妖都是啦啦队的水平。
    遗憾的就是修炼功法。这四个小妖怪都是野修，既无传承，也无功法，靠着一点点悟性苦修了几十年，这才完成启灵，勉强算得上是半吊子修炼者，也就忽悠不到功法。
    同时，卫乾也知晓到这个世界知识垄断之严厉。
    地球里的古代垄断知识，还只能是短暂垄断权力的传承。灵元大陆的知识重要性则更加分明，有了修炼功法，就有了力量，有了挑战权力颠覆权力的资格。
    因此，灵元大陆的功法极其珍贵，知识的垄断格外严厉，不是大的机缘，想要登上修炼之途无疑是痴人说梦。
    “被我打伤的贼子也不知还有没有同伙，你们先带我上岸进最近的城市。”卫乾装作一副受伤颇重的样子：“我现在受了伤，只有一些保命的东西。在这水上，恐怕只能护我自己周全，没法护住你们。”
    四名小妖怪一听，顿时紧张起来，拼命开始划船朝着岸边划去。约莫一连划船一个多小时，终于在东边看到了一个城市的轮廓。
    到处都是木制建筑，飞檐斗拱，极具明清古韵，又显然不是明清的样式。出乎意料的是，这里大部分的房子都修筑得很高。尤其最中间的一处高塔，至少百人环抱，高达百丈，直入云霄。卫乾看得颇为心惊，但很快又能理解。
    高武世界，力量体系发达，就是普通的树木也生长得十分茂盛。动辄百丈千丈的大树数不胜数，能修筑出木质高楼丝毫不让人感觉意外。
    “到了。前面就是轻灵城了。这里也是距离清水湾最近的一个小城，听说咱们清灵域的女王王都，比这里大了十倍不止。真想知道，那是怎样一个大城……”独木舟停了下来，瞪着大眼睛，跳到了牛妖头上的兔妖看着眼前方圆二十里的城市，向往地说道。
    卫乾脑海里顿时默默闪过了一组数据，夭城的一个lc区，长宽也就十公里，一百平方公里的城区面积，在清灵域这里还只能算是一个小城市？
    想到这里，卫乾忽然间心中一阵凛然。他意识到，这里的生命可能比自己想得还要厉害。他们一样拥有的文明与力量，而且比自己这个穿越者所能想象得还要巨大，在强大的力量面前，自己应该心怀敬畏，而不是带着现代人的优越感。
    “怎么停了下来？”卫乾看着四名小妖都跳到了一只独木舟上，皱起了眉头，他迅速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牛妖左右看了一眼肩膀上的两只兔妖，两只兔妖又抬起头看向牛妖头顶上的那只大眼睛兔妖。最终，扑闪着大眼睛的兔妖拜在地上：“上妖……有一事相求，请上妖先行宽恕。”
    “既然跟了我，便但说无妨。便是修炼的功法，只要你们尽心尽意，也不是没有机会。”卫乾左右看了一眼距离海岸还颇为遥远的距离，心道：别看你们这么怂，其实我更慌。都上了你的船，坐到海上了，我就是想拒绝，也不敢说啊……
    “请上妖出手为大牛哥哥起个正经名字。”大眼睛兔妖眨巴眨巴眼睛：“过去像我们这种野妖，连个名字都没有的，只能在城外的窝棚里呆呆，绝对是不敢进城的。”
    “进城还要交税，那些狗妖，个个都是狗仗虎势，就是化了一些人形，也是一点人样子都没有，十足的狗！”牛妖闷声闷气抱怨着，但转瞬就被三只兔妖从左右到上下捏住面皮，顿时闭嘴捂着脸，低声哼哼地饶命。
    “想要进轻灵城内城，就得有名字的正经妖精带头。想取名字，就得是至少化形境的上妖才能取正经名字。听说，这天底下的生灵，但凡是取了正经名字，就格外不一样了，能在天道里留下印记，能够真正进入修炼正途。”
    “但我们这等小妖野妖，就算是自己取个名字，也不认得几个大字，进了城，也是只能被那些有正途的妖精欺凌，只因为我们是野外小妖……”
    大眼睛兔妖眨巴眨巴眼珠子，仿佛下了什么决定一样，从独木舟里掏出一个箱子。
    箱子颇为精致，实木打造，刻着一个牛头五个兔头。只见大眼睛兔妖咬着牙，打开了箱子，从中掏出了一个又一个七零八碎的东西，郑重地对卫乾说：“咱们四个小妖，自从月前听到清水湾有奇遇，就一齐过来打拼，这才攒下来这些宝物。这一个宝瓶，质地特殊，使用经久不坏。”
    说着，兔妖又拿出一个罐子：“此物非铜非铁，更是刻着异域风情的文字壁画，极其贵重。进了城，这些宝物都能换得大价钱。也正是靠着这些，我们几个哥哥妹妹这才能在清水湾里活下来，还能多攒下一艘独木舟。”
    “今日，就都献给上妖，只求上妖能给大牛哥哥先起个名字。让我们往后也能进轻灵城时，少受一些欺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