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持续准备中

    深深的看了一眼李瑶，韩立点了点头，然后开口说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李瑶转过头看着韩立，也笑着说道，
    “你为什么愿意查下去呢，这明明是一个牵扯很深的案子。搞不好的话就会死，最终朝廷之中也会有很多人会不让你查下去，甚至是当今陛下。”
    “你为什么愿意查下去呢？这对你没什么好处。”
    韩立看着李瑶问道。
    李瑶也看了韩立一眼，然后开口说道：“为了那些枉死的人们，为了那些无辜被杀的六扇门仵作，为了你的干爹，为了我心里的那一份坚持。”
    “这个世道或许昏暗，或许有很多坏人，但我愿意用我手中的刀，去惩戒坏人，去劈开黑暗。”
    “或许有些螳臂当车，或许有些自不量力，可我愿意去做。如果我也不去做的话，那这个世界上恐怕就没有人愿意去做了，那些死去的人怎么办？”
    “你想为你干爹报仇，我却想为所有枉死的人报仇。”
    点了点头，韩立直接开口说道：“那我们就试试，无非就是牵扯深一些罢了，我干爹用他的命换回了我的命，我不会看着他枉死。”
    “你想从哪里开始？”李瑶看着韩立直接问道。
    “既然是一切都是围绕着10年前的科场舞弊案，那是从10年前的客场舞弊案开始，我们先把10年前的的案子查明。”韩立想了想说道。
    “你认定这里面有冤屈？”李瑶迟疑着说道：“或许当年的案子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幽冥山庄就不会在张仲谋的身边了，哪怕是查出来当年的事情是幽冥山庄搞的鬼，这也是一种好的收获。”韩立语气坚定的说道：“再说了，有没有问题查过才知道。”
    “从哪里开始？”李瑶再一次开口问道。
    “我这几天看了10年前科场舞弊案的卷宗，虽然六扇门的这一份并不是很详细，很多地方都是空白的，但是我还是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韩立看着李瑶，直接说道：“10年前的科场舞弊案主考官是谁？”
    “是礼部左侍郎赵延庆。”李瑶想了想说道：“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韩立继续说道：“礼部左侍郎赵延庆，是当年最有希望进入内阁的大佬之一，但是在那一次案子之后，他的官场之路被断送了。”
    “除此之外，赵延庆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他的爵位封的是永宁伯，这一点你应该也明白，永宁伯这个爵位并不是他的军功得来的，能得到永宁伯这个爵位，是因为他的外戚身份。”
    “他的女儿就是当朝燕贵妃，永宁伯也算得上是父凭女贵。”
    “当年的科场舞弊案也的确牵扯到了永宁伯。”李瑶若有所思的说道：“也正如你所说的那样，原本前途无量的永宁伯，最后落到一个惨淡收场。”
    “不但礼部左侍郎的官职被罢免了，甚至连爵位也丢了。”
    “罢官回家之后，整整抑郁了三年，最后死在了家里。不过因为当时的案子，他不是主要泄密的人，所以并没有受到更多的处罚。”
    “更多的处罚？”韩立语气之中带着嘲讽的说道：“你不觉得这个处罚已经足够重了吗？”
    “如果当初只是管理下属不利，有下属科场漏题，你觉得凭他的才华，凭皇帝对他的宠信，凭着燕贵妃在宫里面的地位，他会受到这么严重的处罚？”
    “在我看来降级留用也就是了，可是却一撸到底，甚至连爵位都丢了。”
    听韩立的话，李瑶迟疑着说道：“你是说这里面有问题，你想从这里开始查？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韩立想了想之后说道：“如果10年前的案子有问题，是一个冤案，或者说里面有什么隐情，那么肯定就在永宁伯赵延庆的身上。”
    “所以想要查清楚十年前的案子，就一定要从他的身上开始查。”
    “燕贵妃的儿子是大皇子，皇后的儿子是二皇子，皇后的儿子虽然不是长子，却是嫡子，这些年双方可以说是明争暗斗。”
    “朝堂之上也是斗得头破血流，大家纷纷站队支持燕贵妃的大皇子和皇后的二皇子。”
    “我们贸然去查燕贵妃的父亲，也就是当年的这个案子，恐怕会惊动朝堂上的所有人。甚至会惊动大皇子和二皇子，很可能会演变一场夺嫡的争斗。”
    韩立面不改色的说道：“所以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没有人会让我们去查。”
    李瑶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我们真的去查，大皇子就希望我们翻案，二皇子只希望我们做实这件案子，甚至能够把事情牵扯到大皇子的身上去。”
    “到时候就是无休止的纷争，我们什么都查不出来。”
    “如果真的想查这个案子的话，恐怕也要从另外的角度切入进去，永宁伯赵延庆的事情，一旦动起来，阻碍会更多。”
    “动了就等于捅了马蜂窝，恐怕我们什么都查不出来。”
    看着李瑶，韩立开口说道：“你看着吧，会有人把事情闹腾起来的，只不过在事情闹腾起来之后，归不归我们六扇门来查，恐怕就不一定了。”
    “你是说那个女人还会兴风作浪？”李瑶想了想之后说道。
    韩立笑着反问道：“不然呢？她费了大这么大的力气，搞出了这么多事情，甚至暴露了自己培养的秦先生和张仲谋，就是为了闹腾一下然后离开？”
    “虽然现在看起来像是幽冥山庄在内讧，可是我们都知道，这根本就不是内讧，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个女人布置的，她不可能这么停手。”
    “那她接下来会做什么呢？”李瑶想了想了说道。
    “现在已经把案子牵扯到了10年前的科场舞弊案，那么接下来她要做的事情也就很好猜了，她要把这件事情做实，做实到某一个人的身上。”韩立叹了一口气说道。
    正在两个人谈论的时候，大胡子张康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脸色沉重，脚步很快，直接来到了李瑶的面前，然后躬身说道：“捕头，出事了。”
    听了他的话之后，韩立和李瑶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兴奋，果然那个女人又出手了，李瑶连忙开口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回捕头，外面开始流传一个消息，说10年前的科场舞弊案就是一场冤案。”
    “有人说，当年漏题的其实不是杨贵妃的父亲永宁伯赵延庆，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栽赃陷害，而策划这件事情的人，就是当朝的皇后。”
    张康说完这句话之后，直接站到了一边，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听了这句话，韩立一皱眉头，有些迟疑的说道：“这样的流言没有什么用，也不太符合那个女人的行事风格，这应该只是造势罢了。”
    “现在张仲谋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她兴风作浪了的？”
    李瑶想了想之后说道：“难道她真的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当年的事情是皇后指使的？可是做这样的事情，怎么会留下证据呢？”
    “即便真的有什么证据，现在已经过了10年了，估计也早就被销毁了。”
    韩立听了这话之后，反而直接摇了摇头，语气笃定的说道：“这不像是那个女人的做法，反而像有人要把水给搅浑。”
    “如果她真的要拿出什么证据了，直接拿出来就好了。”
    “哪怕引导我们去找也可以，现在放出这样的风声，这不就是摆明了让人知道这背后有人在故意推动吗？看来有人坐不住了呀。”
    李瑶看着韩立，开口问道：“你怀疑是皇后那边还是燕贵妃那边？”
    “为什么不能是大皇子和二皇子？”韩立笑着说道：“不过这些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们现在什么都不做就好，相信朝堂之上会有一番争论。”
    “原本我还想查永宁伯，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反而不想查了。”
    “我们换一个角度去查，我们直接去找那个女人。阴阳门的周生生不是说了他有办法找到他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听了韩立的话，李瑶叹了一口气说道：“还在做准备。”
    “还在做准备？”韩立有些疑惑的看着李瑶，然后开口问道：“他究竟要准备什么呀？”
    “阴阳门的秘法谁知道，反正这些天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拿了几件那个女人的衣物就进屋了，据说还找到了两根头发，然后就一直不出来。”
    “每天只需要人定时定点的把饭菜送过去，其他的时候甚至连屋子都不出。”
    “是不是查找失败了面子上过不去不敢出来？”韩立看着李瑶问道。
    “不会的，阴阳门的人没那么爱面子。”李瑶语气笃定的说道。
    “行了，不管他了。我们从别的方向开始查，你还记得那个鬼仆的尸体吗？就是在义庄之中的一具，我干爹也因此被他们灭口了。”韩立看着李瑶问道。
    “我当然记得，那个鬼仆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李瑶连忙开口问道。
    “我当时查看了那具尸体，他是成不了鬼仆的，死后也只能变成僵尸，这是为什么他会被毁去尸体的原因。”
    “无论是张仲谋还是秦先生，两个人全都成为了那个女人的鬼仆，而且是心甘情愿的。那个人为什么不愿意？”韩立转头问李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