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道非人哉

    李果撕开吞噬世界的空间，直接回到了西游世界三十七重天至上天。
    西游世界原本有三十六重天，鸿钧的紫霄宫原本就是居于此。
    李果合道西游世界后，西游世界也整体提升，便被他开辟了第三十七重天，作为自己的居所。
    他刚一回来，就感到一阵软香将他紧紧抱住。
    “夫君，你终于回来了。”
    感受到那熟悉陌生的怀抱与话语，肩上炙热的泪珠，他原本冰冷的神情不由一松，有些迟钝的反手抱住怀中事物，露出僵硬的微笑：“嗯，我回来了。”
    怀抱他的，正是其妻王母。
    两者抱了好一会儿，李果面上的神情也渐渐松动，好一会儿松开，李果看到王母依然至尊高贵美丽动人，就是此时梨花带泪惹人怜爱。
    他有些笨拙地拭去王母眼上的泪珠，王母微笑着任由他动作，静谧的看着他。
    待李果做完，王母认真的看着李果，手依次摸过他的脸、眼、鼻、耳，随后就是一片热唇袭向李果。
    两人又是温存一番，才开始絮叨。
    “夫君，你是道心出了问题吗？你刚回来时，一脸冰冷的样子挺可怕的。”
    王母一边拂拭着李果的脸，一边柔声说道。
    李果闭眼将头躺在王母了大腿上，他露出有些享受的表情，先“嗯”了一声，随即道：
    “我也察觉到了，到底是不是道心出了问题，我也不好说。可能这就是先天成道和后天成道的区别吧。”
    “王母你是先天神灵，豹头虎齿，是这方世界原本的道最直接孕育的一批神灵，天生别与万物，神中也独种。我的跟脚则是漫漫人族。”
    “自这方世界成圣，初万年，我还在意我的跟脚，这些你也知道的……”
    王母微笑着点点头，面上满是自豪：“当然，夫君你为了人族、妖族争取生存权利，与这天地几乎所有神明、七大圣人做过一场，如此旷古战事无敌英姿，妾身一直都会记得。”
    李果听罢也是一笑，随即声音却变得孤寂：“可去了那个世界一亿年后，我却是越加不在意人族了，不，不止，准确说来，应该是不在意生灵了。这是好是坏？”
    王母动作微微一顿，心道：当初自己喜欢他，可不就是喜欢他与其他的神、道不同，在意万物吗？谁料到，如今他也走入这一步了。
    她叹息一声，但她又很快换过一丝温柔的微笑：“夫君，其实，这不过是你一直没意识到，你成道了。”
    李果睁开了眼睛，看着王母疑惑道：“我怎么会不知道我成道了？我成圣人了，我合道成道了，然后现在，我还成为这方世界的意志了，这些我都知道啊。”
    王母微笑着摇头，玉指轻点李果的额头：“夫君，你就是不知道。”
    李果觉得额头被点的有些痒，挠了挠额头：“那你说说看。”
    王母将他扶起，从背后抱着他，将头倚靠在其肩膀：“夫君，你如今的境界，我难以详述，但我可以说直观的感受。我就以我的境界来说吧。”
    “你说。”
    “若说你我交手，十个我都不是你的对手。”
    “这是自然。”
    “但我能就居于此安心打坐一亿年，夫君却不能。”
    “这……为夫确实不能。”
    “因为道法道法，有道和法，老子的道，讲‘以道驭术’。术是法力，道为道心。夫君虽强，然道心不稳。可夫君又可知，何谓道心？”
    李果听到王母这个问题，露出思索的表情。
    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凭空得来实力，却半点心境都无的暴发户圣人，自然知道“道心”为何物。
    而这个问题，在西游世界万年里，王母便不止一次问过他，他也不止一次回答。
    一个问题反复问，但不同心境下，就是有不同答案、明悟。
    这就是所谓问道。
    他思索片刻便道：“何谓道心？求道之心。”
    王母的声音忽然变得悠远，若是凡人来听，必然觉得这是大道之音：
    “凡人修仙，也叫求道，他们求的是什么道？他们成仙了，可也成道了？”
    李果立刻便道：“他们求的是长生不死道，他们成仙了，算是长生但不是不死。而且，他们的长生要赖以王母你的蟠桃、不死药，更上，还要赖以我允不允许，所以不算‘成道’，而叫‘得道’。”
    王母又问：“那夫君，我可成道了？”
    李果点头：“自然算成道了。这方世界，你我为夫妻，我是天公，你便是天母。在我之下，万物都需遵照你的旨意。在此之前，你也执掌生死神权，创生万物，统领女仙，主宰阴气。”
    “敢问夫君，我道号为何？”
    “你道号繁多，对应种种神权，有三十七重天至上天天母、太华西真万炁祖母元君、九灵太妙龟山金母、太灵九光龟台金母、瑶池金母、金母元君、西王母、西灵圣母、金母、王母、西姥，全称上圣白玉龟台九灵太真无极圣母瑶池大圣西王金母无上清灵元君统御群仙至上天大天尊天母。”
    李果一口气说完王母一长串道号，就觉身后一空，王母已双手交合放在膝盖，微笑坐在他面前问道：
    “夫君，你答得极好，那敢问夫君，妾身在你眼里，是什么真实模样？”
    王母是什么真实模样？
    豹头虎齿？
    万凤流身？
    万气聚合？
    李果微微皱眉，正待开眼细看，就听王母肃然道：“夫君，在你面前的，是道！”
    “其道名，上圣白玉龟台九灵太真无极圣母瑶池大圣西王金母无上清灵元君统御群仙至上天大天尊天母！”
    “夫君，你已是道，非人哉！”
    “纵使你我人面示人，你我具非人载！”
    “夫君，你可闻万物细语，你愿闻否？愿回应否？”
    李果闻言顿时一僵，随即恍然：“原来如此，道号道号，若是成道，就是此名。”
    “凡人修仙，修佛，皆有法号道号，他们皆已成道，只是小道。便唯其后辈周遭知其名，念其号御法，由是小道，随着岁月，他们又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