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风暴的前兆

    维尔利多开发区，贝曼街。
    一座幽深僻静的庄园中，艾黎冷着脸，从庄园前面的花园，一直走到中心的大庭院里面。
    庭院门外守着两名身着戎装的侍卫。
    按照格恩王国的法律，只有贵族才拥有征募私兵的权利，当然这种范围也很小。
    一名男爵只能拥有一支三十人的卫队。
    不过。
    整座庄园的侍卫规模，也没有超过三十人。
    庄园隶属于百合花男爵，是百合花家族的最后仅存的一名嫡系血亲。
    按照格恩帝国在光辉历2000年时颁布的《新爵位继承法》，当家族中无男性嫡系血亲可继承爵位时，将由家族中的女性后代继承。
    所以百合花男爵，也成为了帝国为数不多的女性贵族。
    这只是她的第一重身份。
    她的另一重身份。
    是双生姐妹会的第二位主导者，一名寒霜女巫。
    由于寒霜女巫的体质原因，她整个人都有一种生人勿进的气质。
    这也让她在有了一个冰美人的外号。
    “艾黎，你把我们召集过来，现在应该告诉我们凛月的下落了吧。”
    庄园中。
    百合花男爵，安德琳一脸愁容。
    这几天双生姐妹会很不平静，真理会的打压，让城市四处的据点被损毁，有很多同伴都受伤严重。
    加上凛月的失踪。
    更是让姐妹会内部人心浮动。
    凛月是资格最老的一批女巫，甚至要比安德琳都要德高望重。
    她虽然在姐妹会内并不是统领。
    但却是带领、教导新人的导师，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位置。
    现在。
    她已经失踪了一个星期。
    而失踪的那天晚上，她给众人说过，是去接应艾黎撤退。
    整个庄园里有大约五十人。
    其中四十多人是女巫。
    有年长的，也有年轻的。
    女巫们一般不按容貌来判断年长或是年轻，而是以位阶。
    毕竟。
    她们的容貌直到她们死去的那一刻，都不会产生变化，永远会定格在她们成为女巫的那个时间段。
    当然长寿和永驻容貌的代价。
    便是被周围人认为是怪物，被所有人排斥。
    这种观念根深蒂固，尤其是在某些贵族的眼中，女巫更是最好的玩物。
    这导致女巫的生存空间不断被挤压。
    到了如今。
    已经在悬崖边上，势若累卵。
    艾黎看着这五十来人中，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沉下声音来：
    “凛月，被我杀了。”
    话音落下。
    大厅有一瞬间的安静。
    紧接着。
    就像是沸腾的汤水，一下子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她们所听到的消息，所有人也无法相信她们所听到的。
    艾黎和凛月是两名至交好友。
    在漫长的岁月中。
    至少。
    她们一起过了上百年的时光。
    而在双生姐妹会内部，她们这段友谊更是弥足珍贵，被传颂成了堪比双生姝丽一样友谊。
    双生姝丽。
    所有女巫都信仰的神祗。
    而想要成为一名女巫，也必须受到她们的指引。
    这是最早的两名女巫，她们在偶然的巧合下，飞升成神，成为了女巫的神祗。
    而每个女巫。
    都是在梦中饮下了永恒之河的泉水，才能觉醒力量。
    传闻。
    当初双生姝丽被人所追捕，便双双跳入永恒之河中，让冰冷又灼热的河水吞噬了她们的躯体。
    紧接着。
    她们便神光凝聚，飞升成圣，永远守护着整条河流。
    这些传闻颇有着神话色彩。
    但是。
    每个女巫，并不是生下来就具有魔力。
    她们在成为女巫的那一天晚上，必定会梦见一条银白色的、铺满月光的大河，恢宏而又大气，壮观的河流冲刷着她们过往的记忆。
    等她们醒来。
    便会发现自己已经异于常人。
    这条河流。
    便是永恒之河。
    庄园大厅中，在艾黎冷静、坚定的目光注视下，嘈杂的议论声很快平息。
    大家都把目光看向站在大厅中间的艾黎。
    解释。
    这是所有人现在需要的。
    她们需要知道，为什么艾黎要这么多。
    “因为凛月背叛了我们，背叛了双生姝丽，背叛了永恒之河。”
    艾黎冷冷的说道。
    “不可能！”
    在她说完这段话的时候，便有一人立刻反驳：“凛月导师是我见过最坚定的人，怎么可能背叛。”
    凛月在双生姐妹会中担任的职务，是新人导师。
    也就是引导者。
    负责接引那些新生女巫，以及引导她们该如何正确的使用自己的力量。
    所以。
    这让她在姐妹会中很得人心。
    至少在很多新人的眼中，凛月是一名强大、知心、经验老道而又值得信赖的同伴。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艾黎盯着她，从手中拿出凛月身上那枚真理勋章：“这是我从她身上找到的。
    真理会的真理勋章，想必大家并不陌生。
    这上面。
    还有她残余的灵力。
    当时如果我的速度再慢一些，可能就会和她一起陪葬了。
    我知道你们不愿意相信。
    但是。
    凛月背叛了我们，选择加入真理会。”
    勋章一拿出来，大厅里再度安静。
    安德琳感受到上面独属于凛月的灵力，便心知此事不假。
    虽然很令人震撼。
    但是这枚勋章，的确是凛月的所有物。
    这是最有力的铁证。
    大厅一时间鸦雀无声。
    艾黎略显稚嫩的声音，带着凝重的口吻，再度响起：
    “据我所知，除了凛月外。
    我们之中，还有人暗中投靠了真理会。
    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
    主动站出来。
    我给你们改过自新的机会。
    女巫，本来就是行走在黑暗中的弱势群体，我们数量稀少，我们被人排斥。
    所以我们才应该更加团结。
    凛月的背叛，肯定会带动很多并不知情的人，我现在，给这些人一次机会。
    只要你们主动站出来，这件事，既往不咎。”
    艾黎说完后，整个大厅一静。
    安德琳蹙起眉头。
    现在这种局面，艾黎的做法明显有些冒进了，凛月才死，并不知道她死前有多少簇拥。
    而双生姐妹会。
    也受不了这样大动干戈。
    “看来你们都不愿意站出来，很好，那我就一个个点名吧。
    丹妮，你是第一个。”
    艾黎的目光落在前排一个年轻女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