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如果我没钱的话就是了

    林凯之原名叫做林凯，后来经纪人觉得这名字没文艺范，于是就在原名后面加个“之”字。
    现在，林凯之在公众面前表明态度——自己就跟着林寻混了。
    说真的，林寻很感动，已经在思索要不要再给林凯之写一首歌，比如“小苹果”“荷塘月色”那样的。
    林凯之今日给林寻打这个电话，除了阐述自己的仰慕之情外，他还希望林寻能将这首歌重新录制。
    “这首歌应该以最完美的样子出现在听友们的耳机里。”
    林寻答应了下来，准备这几天抽个时间去录音室里重新录制一下。
    此时一个消息传出——
    林寻去年有三首歌拿到“十大金曲奖”。
    分别是《最浪漫的事》《红色高跟鞋》《朋友》。
    也不知道这消息是真是假？
    “金曲奖”的主办方还未公布出最后的结果，所以很多歌迷在翘首等待……
    他们对林老师很有信心。
    “十大金曲奖，最少能占据两席吧？”有人猜测。
    “哪里了，我觉得能占五席……林老师每一首歌都有金曲奖之姿。”
    这话就像——我儿某某有大帝之姿一般。
    ……
    网上各种议论都有。
    此时金曲奖的某位评委出来说话了：
    “金曲奖的评定标准并不只是看其热度，还要看其创造力，创新度，艺术成就等……”
    这位评委将各种标准说得神乎其神，让网友们很是反感。
    音乐这种东西主观性太强了。一首歌火了，只能说明它的被接受度很高，并不能说明它就是最牛掰的。
    如果只是看火热的程度，那苗家家的《惊雷》也应该在十大金曲奖中占据一席之地。
    但实际上呢，这“惊雷”连初选都没进去。
    这让苗家家恼火不已，他专门请抢手写了一遍长长的文案来介绍这首歌，然后再重新录制一遍，才发给金曲奖的评委组。
    当晚，评委组就特么的委婉地拒绝了——
    “感谢你对本奖项的大力支持，但你的作品并不符合我们的评定标准，希望你再接再厉，创造出更好的作品。”
    苗家嘉看到这个回函，气得全身发抖。
    世人皆浊他独清啊！
    除了他，兴许没人懂得什么才是真正的音乐。
    他毫不客气，直接在公众平台上发文，大肆批判金曲奖的评定制度。
    “应该把评定资格交到听友的手上。”苗家嘉最后下结论道。
    由于“惊雷”真的非常火，所以苗家嘉很有信心——倘若是歌迷们评选的话，这首歌定然会入围。
    嗯……苗老师低估了听友们的鉴赏能力。
    其实有些歌，百分九十的人都嗤之以鼻，根本不会主动去下载。
    但不知为何，大家都能哼唱一两句。
    “惊雷这通天修为，天塌地陷紫金锤。”
    就很奇怪……
    诚然，“惊雷”火了，但不代表，大家喜欢这首歌。
    在苗家嘉发了这条动态后，听友们各种调侃。
    “金曲奖是不可能了，但废铁曲奖还能竞争一下。”
    “苗老师，你知道么？我为自己会唱这首歌而感到稍稍的羞耻。”
    ……
    看到这些评论，苗家嘉气炸了。
    全世界都不理解他——看来强者都是孤独的，他生来就是要与世界为敌的。
    他郑重对自己的军师，也就是小丽姑娘道：“小丽，你能理解我么？”
    其实小丽也不是很能理解这位苗老师那深邃的思想，但她又不能直接点破，毕竟苗老师上个月给她发了挺多红包的。
    她扭头冲着苗家嘉灿烂一笑，“嗯，我懂你。”
    “那就够了！”苗家嘉嘴角不自觉地上翘，“兴许这就是古人所说的高山流水遇知音。”
    小丽觉得很奇怪，这位苗老师的肚子里墨水并不多，但讲话却总是能引用各种的典故。
    她虽然是军师，但学历并不高，并不知道那些典故的来历，此时也是一头雾水。
    高山流水是个什么玩意？百思不得其解啊！
    ……
    当天下午，林寻接受了部门媒体《a区文娱》的采访。
    原本林寻并不当一回事的，对于应付采访，此前他已是“身经百战”，颇有经验。
    各种的采访记者，主持人，他都是见过了。
    甚至，有些所谓记者，还在林寻手底下吃过大亏。
    当时林寻和周刚去玩，后面跟着一个偷拍的记者。
    周刚多次警告，但那个记者依旧不以为然。
    这下子，周刚炸毛了，一套组合拳过去，那个记者灰溜溜走了。
    第二天，某小网站曝出林寻身边的人仗势欺人，欺负弱势群体。
    “我们混口饭吃，容易么？”
    “虽然林寻没亲自动手，但他绝对授意了。”那个被打的小记者一口咬定。
    这件事对林寻的影响挺大的——当时郝瑶甚至想要林寻召开记者发布会，当众道歉。
    毕竟一个流量明星和媒体的关系搞得太差，不利于网上的风评。
    但林寻的性格何其执拗，他根本就懒得解释。
    后来，还是老谢出马，挖出真相，才让林寻的名声没跌到低谷。
    自此之后，林寻对所谓的新闻，更加嗤之以鼻。
    ……
    今日这个主持人，嗯，留着短发，******，面庞圆圆的，白白的，鼻子和嘴唇的轮廓很周正且迁秀。
    职业装里包裹着修长的身材，嘴角流泻着一抹抹淡淡的笑意。
    “我对这个主持人没咋印象？”采访之前，林寻压低声音问陈要。
    陈要道：“据说是从其他区新挖来的，挺厉害的……那嘴皮子。”
    林寻疑惑地看了陈要一眼，他不明白陈要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
    你见过怼明星的主持人么？这位特么的就是。
    其实也能明白了，现在主持人太多了，没点个人特色，怎么能火呢？
    这个主持人靠着其独特的采访风格，得罪了圈内一大票的艺人或明星。
    很多人表示，被其采访了一次，绝对不想来第二次了。
    这位姐姐叫左静涵，在部门内工作多年，做过很多档节目，所以很清楚当下观众的喜好。
    从表面看她是在怼明星，但她那极具攻击性的采访，会让明星们下意识说出——真话。
    嗯，想让明星说真话，挺难的。
    很多所谓明星，都是“凡尔赛文学”的集大成者，用各种方式装逼。
    ……
    左静涵先和林寻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后，采访便开始了——
    “林老师，你觉得为什么大家会说你以前推通告的行为是矫情，假，刻意在立一个懒的人设。”
    第一个问题就这么有攻击性么？
    林某人也不是吃素的，道：“谁觉得？”
    “网上有很多这样的评论啊，难道你不看么？”
    “不看啊！”
    “那你都在干嘛？”
    “偷懒。”林寻道。
    左主持人微微一愣，好像被林寻反套进圈子里了。
    她顿了顿，微侧脑袋道：“你出道的时间并不长，大概是三年左右。这三年里，你觉得你的代表作是哪些？”
    林寻微微一笑，“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没有。”左主持人直接道。
    “我也觉得。”
    左主持人再次怔住！
    为何——林老师有一种自豪的感觉，是她的错觉么？
    她沉默几秒，抿了一下嘴唇，继续开口道：
    “林老师，最近几个月，你的好几首音乐作品都火了……“
    当林寻听到这里的时候，以为这记者终于是要说点好话了。
    不料，这记者道：“但在你出道前期，你并没有往音乐领域发展的趋势。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演艺之路走得很失败，所以换了条路走？”
    妈的，这女的果然没好话。
    林寻反问道：“你觉得什么是成功？或者什么是失败？”
    “我觉得是什么不重要……我更想知道你的看法。”
    林寻想了一下，认真道：“其实对于演员来说，演好戏便是成功。对于好的音乐人来说，做出好的歌便是成功……但前提是，必须得先保证自己的生活。”
    “所以你觉得赚钱是很重要的对吧？甚至在作品的质量之上。”
    林寻摇头道：“这两者很难去比较，但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财富都是极其重要的。尤其是你还是个小角色的时候，没五险，没一金，随时面临淘汰。这个时候，你必须先把生活问题解决，才能去谈梦想，谈野心。”
    “所以你是一个很实际的人？”
    林寻毫不犹豫地点头。
    “那么为了实现你所说的财富自由，在你未成名的时候，你愿意去接一个质量没那么好的作品？”
    林寻再次摇头，“不是……哪怕我成名了，我也会接到质量没那么好的作品。其实演员的选择权，真没那么大。除非你是公认的实力咖，才有一大堆的好剧本来找你。但你知道的，我不是……“
    林寻这番话倒是说得很坦诚。
    “嗯，如果这个时候有一部很烂的电影，但片酬却是天价，你会接么？”
    “片酬有多高？”林寻笑着调侃。
    “是你从业以来，最高的。”
    林寻目光一凝，“我会毫不犹豫地接……”
    “所以哪怕你现在已经实现了财富自由，还是会继续追求财富……我是否可以理解为，财富永远都会是你的第一选项？”
    林寻笑着摊手道：“我现在是个什么职业，你知道吧？”
    左静涵侧着头，良久之后才道：“星月的老板？”
    “对，我是商人，所以财富自然会是我的第一选项。”
    左静涵耸耸肩，似乎这个回答在她的意料之中。
    “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采访发布后，会引起轩然大波？你会被很多人批评价值观不正。”
    林寻仰起头，认真道：“我觉得我的价值观没啥问题啊……”
    说完这句话，林寻自顾自笑了，然后目光澄澈地看着左静涵，“你觉得呢？”
    左静涵道：“我不知道……我离财富自由还太远。”
    “不，你已经给了我答案。”林寻哈哈笑着……
    不知不觉，半个小时就过了。
    总体来说，这次采访的效果相当不错！
    左静涵和林寻握了手之后，便带着拍摄团队离开了。
    小爱在一旁发呆，今日小爱穿着一身黑色棉裙，肉色丝袜，让林某人情不自禁地把晚上要去的酒店都想好了……
    “小爱，你有什么疑惑？”看小爱那眼神茫然的样子，林寻主动问道。
    小爱笑了笑，道：“林寻哥，你其实跟我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
    “哦，哪里不一样？”
    小爱思索片刻，道：“我以前一直觉得，林寻哥对钱不感兴趣。”
    这……实在是高看在下了，在下又不是马某人。
    “怎么会有这种错觉？”林寻嘴角含笑，“嗯，看到我这么崇尚金钱，会不会觉得很失望？”
    小爱没有隐藏自己的心思，道：“有点！”
    林寻道：“晚了哦！”
    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小兔子已经被大灰狼吃了。
    小爱神色有些黯然，“林寻哥，你觉得我了解你么？有时候我觉得我很懂你，有时候我又觉得我对你的想法一无所知。”
    哇塞，这话是个啥意思嘛，林寻心里陡然一惊，这特么会不会是史上最悲催的采访?
    不仅一直跟那个主持人怼来怼去的，怼完之后，女朋友都快没了。
    难道小爱喜欢的林寻，一直是她想象中的林寻？
    倘若是那样的话，林寻会很失望，且难过的。
    其实林寻不怪小爱，财富自由这个概念对于小爱来说，就如去游乐园一般随意。
    小爱听过太多因为金钱而泯灭人性的例子了，这让她对金钱有一种微微的厌恶感。
    这种厌恶感在林寻看来——特么的就是装杯。不好意思，话说重了，但的确就是这样。
    如果小爱生在普通人的家里，她绝不会有这种想法。
    其实金钱就是个婊子，只对有钱人绽放其魅力。
    小爱从来不担心钱的事，所以她觉得这婊子真特么恶心。
    但林寻表示，前世今生，他都吃了太多没钱的亏了。
    上一世，父母走的时候，他还相当落魄。
    至今想来，他还耿耿于怀——
    ”小爱，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你么？“
    小爱摇头！
    “有一次我跟你讲起另一个平行世界，会不会存在着一个很落魄的林寻的故事，你还记得吗？——在那个世界，林寻在父母走的时候，全身上下只有六百块钱。”
    这个故事，小爱听过，她用力点头。
    “最让那个林寻崩溃的应该是，爸妈在人生的最后时候，还觉得自己的儿子很失败，而且这辈子兴许都不会成功。”
    小爱突然愣住了。
    “那个时候你安慰我，其实那个世界的叔叔阿姨不是执着于那个世界的林寻哥有没有成功？他们只是害怕，那个世界的林寻哥会过的不好。”
    “所以啊，我就喜欢上你了……因为你这句话，让我释怀了很多过往。”林寻认真道。
    小爱觉得莫名其妙。
    “可那个人不是林寻哥啊？”
    “如果我没钱的话，就是了。”林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