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立场

    当着鸣人的面，长门使用变身术再次变成了之前的商人模样。
    鸣人一脸恍然大悟，学到了什么似的，也跟着变成了一个黑发少年。
    他终于明白过来，可以用变身术避开木叶村民们的视线了。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变身后的模样，在长门看来有点像佐助，这大概就是思念的力量吧。
    很轻易的感应到团藏的查克拉后，长门带着鸣人往团藏所在的方向走去。
    路上，看着正在雕刻的属于团藏的火影石像，鸣人向走在前面的长门问道：“上次你说我的父亲是第四代火影，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竟然没有找人确认过吗？”长门回答。
    此时，他也正在打量火影山上，新雕出来的团藏那张老脸的轮廓，觉得这货的画风跟之前的火影完全不搭，难怪之前没人愿意选他当火影。
    就算再怎么美化，团藏那张丑脸都没有正常火影所具有的，那种亲和中带着英武的感觉。怎么看都有些阴气沉沉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不知道雕刻完会不会影响木叶村的风水。
    “可恶，这种事情，你让我怎么跟别人提起？”鸣人不满的嚷道。
    由于眼前之人的故意陷害，他在木叶都快成过街老鼠了。
    长门之前对他所说的话，有一部分根本不适合告诉别人，他最信任且有可能知道他身世的人，又已经都不在木叶了，因此他只能向长门这个敌人求证。
    “原来你还知道避嫌啊。”长门有些意外的看着他，“这件事告诉你也无妨，没错，你的父亲就是第四代火影。”
    再一次从长门这里得到了确认，鸣人望着第四代火影的岩像，目光中有一些复杂。
    他感觉长门没有说谎，也没必要在这种事上骗他。
    所以，他从小就憧憬的英雄，竟然很有可能是自己的生父。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鸣人却很奇怪的发现，自己的心里并没有多么开心，反而在惊讶之后，渐渐变得愤怒起来。
    这是一种很难用语言去表达的愤怒。
    其实他会产生这种情绪是完全正常的，任何一个孤儿，在被歧视中长大，突然得知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后，往往都不会产生什么感激的情绪，而是会直接爆发出心中郁结已久的不满。
    原本的时空，第四代火影是在鸣人痛苦绝望的时候出现，以拯救者的姿态来帮助鸣人的，但即使如此，还是挨了鸣人果断的一拳头。
    没办法，谁让这个父亲没有尽到抚养孩子的责任呢？无论如何，孤儿心中那曾经残缺，缺乏父爱的生活，是没办法改变的，因此这种愤怒，是很正常的内心反应。
    直白点说，就是孤儿一般都会觉得，自己的生父欠了自己一个正常的童年。
    但是，鸣人可不知道这些。所以他对自己心中的这股怒火感到无所适从，迫切的需要用对话来掩饰掉这种奇怪的愤怒感。
    “你又不是木叶的人，怎么会知道这些呢？”他跟着长门一边走一边问，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对长门的态度，在不知不觉间缓和了许多。
    “我什么都知道。”长门大言不惭的回答，模样相当的臭屁。
    鸣人：······
    他的双眼眯成了两个“一”字，明显不相信长门的吹牛皮。
    但他还是决定继续提问：“那你认识第四代火影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只需要看着鸣人此刻迷茫的表情，长门就知道他只是在借着提问，来确定自己内心对四代火影的想法罢了。
    “这不重要吧？重要的是你觉得他是什么样的人。”因此，长门反问道。
    “我吗？”鸣人低头，小声道，“我一直觉得他是个英雄，因为所有人都说他从妖狐手中拯救了村子，但是······”
    鸣人将视线看向一旁，有些欲言又止。
    如今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无知的孩子了，对于九尾的认识也比一般人要全面得多。
    至少他知道九尾一直是属于木叶的尾兽，又怎么会演变成需要第四代火影舍去性命来对付的地步，而且······
    “是吧？”长门嘴角勾起笑容，笑道，“你应该记得吧，我告诉过你，你的母亲就是上一任的九尾人柱力吧？“
    ”漩涡玖辛奈，那是你母亲的名字，也是打开第四代火影另一个真相的关键。他表面上是从九尾手中拯救了木叶的人，但其实也是那个没有保护好你的母亲，从而导致九尾失控的人。”
    鸣人睁大了双眼，表情凝滞在了脸上。
    “这个世界的真相，就好像一枚不停翻转的硬币，谁也不敢说自己看到的就是所有。”长门笑眯眯地道，“就如你现在心中所想的那样，九尾是第四代火影处理的，而现在九尾却在你的体内，因此确实是第四代火影将九尾封入你的体内的。”
    鸣人从呆滞的状态回过神来，喘了口气，脸上不知不觉间滴下了汗水，他皱着眉追问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在他看来，自己从小最大的不幸，就是一直被别人视为妖狐。
    以前他觉得这是没办法的事，只能受苦。可现在他竟然听到，原来是自己的父亲将他推入这种处境的，他的脑子现在变得很乱。
    “等到你将来看到他时，他会告诉你，因为他相信你。”长门一脸不屑的回答，“但在我看来，他只不过是做了，符合他立场的行为罢了。木叶村的前代火影们都是这样的，只要是为了木叶不管是什么都能拿来牺牲。”
    长门此时已经明白，三代火影以及自来也他们为什么不告诉鸣人，他的父亲是谁了。
    听听鸣人现在一连串的问题，就能清楚的了解，他们根本没办法把事情的原委向鸣人解释清楚，所以干脆选择什么也不说。
    谁让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第四代火影为什么要把九尾封入鸣人体内呢？
    第四代其实是个奇葩，他跟带土战斗完后，居然一点情报都没有留下来，一声不吭地就把自己给弄死了。
    第三代还好一点，以为他这么做只是为了木叶，含着老泪把第四代宣传成了保护了村子的英雄。
    自来也身为他的老师，知道得就更少了，甚至一度以为那一次的九尾事件只是天灾，临死前才有所怀疑。
    “立场？······”鸣人疑惑的重复了这两个字。
    ”没错，这就是为什么同一件事情，同一个人，在不同的人的认识中会完全不同的原因。因为每个人都是以自己的立场来看待问题的。“
    ”比于你的父亲，第四代火影曾经是一个很强大的忍者，外号黄色闪光，是一个在战场上能够让敌方忍者放弃任务，望风而逃的战争英雄。”
    长门看着鸣人的眼睛，笑道：“但是，这是从木叶村的角度来看待他时，所做出的评价。对于别国的忍者来说，之所以看见他就逃跑，只不过是害怕被他杀死罢了。所以，在这些人眼里，他跟杀人无算的屠夫又有多少区别呢？”
    ”所以，四代火影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只不过是彼之英雄我之仇寇而已。”
    长门说完后，鸣人沉默了好几秒。
    他一脸懵逼地看着长门，啥也没说。
    然后，他的双眼变成了两个“一”字，突然朝长门嚷了起来：“你在说什么啊，我完全听不懂。“
    长门：······
    这就是最具意外性的忍者吗，还真是恐怖如斯呢。
    有些头疼的按了按脑门，他完全不懂鸣人为什么会说听不懂，他也没说什么难懂的话啊。
    “这就好像你现在的处境一样。”长门想了想后决定这么跟鸣人说话，“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木叶村民们会一直排斥你，明明知道你已经拼尽全力为木叶战斗了，还会仇视你呢？”
    鸣人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不，你知道，只是你不想面对罢了。”长门冷笑道，“因为你跟木叶村民之间的立场不同，身份也不同。你是人柱力，而他们不是，所以你才会成为他们眼中的异类，不管做出什么事，都会被别人用异常的眼光看待。你也应该想象过吧，如果木叶村的村民都是人柱力，或者，你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你们之间想要相互理解是不是就更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