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战前

    山中亥一松开自己的女儿，整理了一下心情，忍不住问道：“井野······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关于发生在木叶村里的那场大战，木叶村外的忍者们心中积累下了太多的疑问。比如，佐助那臭小鬼为什么要进攻木叶？佐助那臭小鬼怎么突然就变得辣么强？以及佐助那臭小鬼怎么还没死？？诸如此类的问题，经常让他们感觉到了深深的困扰。
    再加上眼前的卡卡西的复活，以及四位先代火影复返忍界的事迹，更是让那一场大战充满了迷幻的色彩，很难让山中亥一以及奈良鹿久这样的“智者”不去好奇。
    他们都关切地看着井野，想把她的亲身经历当成理解那场大战的切入点。
    “是小樱救了我······”
    井野眼睛发红，回头看了一眼春野樱所在的位置。
    春野樱没有说话，额头上与纲手毫无二致的菱形标记已经说明了一切。
    “啊，是百豪之术吧？”
    奈良鹿久猜测道，心里直犯嘀咕，纳闷自己家的鹿丸怎么就那么命苦，没跟小樱碰到一起？
    这时，一直戴着帽子，披着斗蓬的波风水门，抬起右手，竖起了一根手指：“寒暄就到此为止吧，小樱是纲手大人的弟子，能在那样的情况下活下来，除了纲手大人的教导以外，也有一些运气的成份在里面。我知道你们对那场战争还有很多的疑惑，不过，让我们到帐篷里再说吧，而且，你们还要抓紧时间，安排人员接收我们带来的物资。”
    在波风水门这行人的身后，近一千名忍者扛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也走到了附近，正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把东西放到哪里比较好。
    奈良鹿久微微一愣，没有急于安排这些琐事，而是把惊讶的目光看向了波风水门，觉得这个人的声音有些熟悉。而且此人先卡卡西这个七代火影一步，做出指示的行为，也让鹿久有了某种激动人心的猜测。
    “你是？······”他向波风水门问道。
    波风水门掀起自己脑袋上的连衣帽，露出了他金色的头发以及带着秽土转生阴影的双眼。
    “这是！！！”山中亥一与秋道丁座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对于他们这一代人来说，四代火影波风水门的容貌，可以说是真的久违了，“第四代······”
    “暂时不要暴露我的身份比较好！”波风水门冷静地打断了他们的称呼，“受某些事情的约束，我不方便在接下来的战争中出手，或者说，不到必要的情况下，我是不会参战的。这些事情，我打算找个安静的地方再向你们详细说明。”
    猪鹿蝶三人点了点头，互相对视一眼便默契的做好了分工。由秋道丁座安排人员接应火影们带来的物资，奈良鹿久与山中亥一则将波风水门一行人，引向了营地最中间的位置，一个崭新的大帐篷正立在那里。
    途中，卡卡西看到木叶营地内井然有序的模样，觉得有些奇怪，问了之后才知道。联军虽然因为战败的原因，带到水之国的装备，帐篷什么的全都丢失掉了，但火之国大名表示自己有的是钱，提前走商人的渠道给他们送来了崭新的帐篷，因此，至少在表面上，木叶营地里的士气，看上去还算可以。
    波风水门一行人，在夜色中走进帐篷后，开始向奈良鹿久，这个木叶前线总指挥说明这段时间内，发生在木叶村里各种事件的具体情况。
    另一边，水之国雾隐村内，圆柱型建筑的大门外面，带土与琳双双出现，由带土领头，推开了他们面前虚掩的大门。
    夜空中的圆月，随着大门的开启，将银白色的光辉，洒进了屋内，照亮两人脚步的同时，也勾勒出了他们面前，躺在一张扶手椅内的“长门”的侧脸。
    “长门”将红色的长发拖在脑后，闭着双眼，似乎正在熟睡。
    等带土与琳走到近前，它才睁开眼睛，平静地看着带土，问道：“你怎么来了？”
    带土没有急于回答，在周围的阴影之中，找了个位置坐下后，才用猩红色的写轮眼观察起“长门”，答道：“组织正准备渡海，寻求与联军展开决战······倒是长门，你怎么了？竟然在这里睡这么久，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吗？”
    以前的长门就算身上插满黑棒，一直宅着不动，也不需要一次休息这么长的时间。
    “长门”为了不给本体增加额外负担，一直“休眠”的举动，在带土眼中，想来是一件很异常的事情。
    可是······难道带土现在还不知道，它只是一个分裂体吗？
    “长门”有些奇怪地看了琳一眼，虽然带土的身边还有很多座位，但琳并没有选择坐下，而是站在带土的身旁。
    注意到“长门”的视线后，她好像知道“长门”想问什么似的，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笑道：“带土又没有问过我······”
    这话的意思是，只要带土不问，她就不会回答是吧？难怪这两个人在一起，不管聊多久都聊不到正事上面去。女孩子的脑袋瓜里面，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啊？
    “长门”轻叹口气，将目光看向了门外。
    带土则偏着头，满眼好奇地盯着琳，不知道她跟“长门”有什么小秘密？
    “带土，你被人跟踪了哦。”
    这时，“长门”突然开口。
    它目光一凝，对着门外，白眼视野里的，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伸出了右手。
    天象天引。
    “哇啊啊啊啊啊。”
    哇哇乱叫的绳树，好像一只野猴子一样，被“长门”隔空吸了过来。
    与此同时，远处，纲手面前的”绳树“，嘭地一声消失不见，让纲手气得脑袋上直冒火！
    带土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他其实早就发现绳树拙劣的跟踪行为了，只是提不起兴致揭穿而已。
    “你这笨蛋又在搞什么鬼？”
    “长门”拎猫科动物一样，拎着绳树的脖子，盯着他的眼睛质问。
    “唔！好臭！”
    不等绳树回答，“长门”确定完眼前的绳树是他本人，而不是什么人冒充的以后，便抽了抽鼻子，将绳树给丢了出去。
    “哇啊！！！”努力修行了一整天，全身都是臭汗的绳树，骤不及防地被摔在了地上，屁股着地，疼得发出了大叫，“好痛啊！！你这混蛋！！！”
    他年轻而有活力的怪叫声，立刻让周围影影幢幢的环境，显得正常了一些，捂着屁股，艰难爬起来的模样看上去也有够好笑。
    “长门”决定原谅他偷偷摸摸的行为，对他这只野猴子的存在视而不见。
    “又要打仗了，是你决定的吗？带土。”
    它将目光重新看向带土，并不觉得，这时候渡海进攻，算是什么明智的决定。
    在它看来，水之国的兵力，与大陆国家的联军比起来，数量还是太少了一些。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凭借着大海的天险，坚守岛内才是最应该做的事情。冒然出击的话，就算能抓住时机消灭一部分敌人，也一定会折损水之国的兵力。
    这样互换下来，就算表面上赚了战损，但实际上吃亏的还是水之国，因为水之国根本就消耗不起。
    “长门”很想知道，这是哪个战争狂热份子，做出来的“猪突”决定？
    “佐助与鬼鲛都赞成这时候进攻。”带土开口道，“他们两个人的意见，基本就代表了前线所有人的想法。因为大蛇丸与水月那些人从来都不会反对佐助。迪达拉，蝎与角都，也是跟鬼鲛一样的好战份子。余下的人，即使有什么想法，也左右不了大局。”
    听带土的意思，原来不只是一两个人想“猪突”而是所有人都想“猪突”了啊！
    “长门”这么想着，暗暗点头，觉得这群人就算下一秒突然决定赌国运，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佐助那孩子反正头铁得不行，什么事都让他顶在最前面就完事了。想到这里，它又觉得，渡海进攻成了一件合情合理的事情，反正到时候死的都是别国的忍者，关他什么事？他决定尊重大多数人的意见！
    “这么一来，这次的行动就不可避免了，不知道木叶与云隐村在前线的兵力还有多少？”
    “一万多人吧。”带土回答。
    “领头的还是那几个忍者吗？”
    “······”带土沉默了下来。
    “怎么了？”
    “绝不见了，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他了，我们的情报工作也因此受到了影响。”
    “这样啊······”
    “长门”挠了挠头，觉得，绝那个阴阳人应该已经回归斑的怀抱了，没有说话。
    “所以，让他们这么行动就可以了吧？”带土的表情有点尴尬，绝离开后，他才发现自己有多么依赖绝的情报能力，没有了绝给他“开全图”，他对世界局势的掌控，比一个瞎子，聋子，也好不了多少。
    “恩！就交给年轻人去办吧！”
    “长门”躺在扶手椅上，好像一个老年人一般，懒洋洋地回答。
    它现在的任务，就只是坐在这里，稳定住水之国的内部形式而已。
    不管是它以前的本体，还是现在的它，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带领水之国赢得战争。
    而带土呢？看他的样子就能明白，现在，在他的心里天大地大都不如琳大。
    不管前线打成什么样子，就算是忍者们的狗脑子都打出来了，他也没有兴趣去看哪怕一眼。
    听到“长门”对战争方案的认可后，带土便好像完成了任务一般舒了口气，一副接下来的一切就跟他没关系了的样子，起身，准备走人。
    “等等，你们又要跟木叶打仗啦？”
    这时候，脑子比核桃大不了多少的绳树，才终于听明白了他们话里的意思，大声叫了起来。
    带土表情漠然，完全没有搭理绳树的意思。“长门”则一脸期待地，看向了这个木叶村千手一族的小太子，道：“怎么，你也想参战吗？是不是很想消灭那些，愚蠢的木叶忍者？”
    “恩！！”绳树赶紧双眼放光地直点头，然后又好像才听清楚“长门”后半句话的意思似的，连忙否认：“不对，我是要参战，但不是要对付木叶忍者！”
    “那就是只杀云隐忍者吗？还是想当叛徒反过来对付我们？”
    “长门”脸上的表情一板，故意用冷冷的声音道，“真是个不知道感恩图报的小鬼！！”
    “我！！！······”绳树的表情一滞，满脸通红，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带土与琳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不知道他会怎么回答“长门”的问题。
    绳树憋了半响，我我我了半天才鼓足勇气大喊道：“我很感激你将我复活，也一定会报答你的恩情，但我必须要回到木叶！”
    少年面对“长门”这样，拥有压倒性实力优势的存在时，所露出的坚定眼神，以及迫不及待的神情，一瞬间就让带土想起了曾经的自己，被斑所救后，却拼了命地，只想回归木叶的模样。
    绳树鼓足勇气没有顾及纲手的劝说，向“长门”表达了自己的心中所想，紧紧地闭着双眼。一副等着挨揍的样子，明显是被纲手这段时间给打怕了。
    “长门”故意拉长着脸，不屑地问道：“为什么啊？”
    “什······什么为什么？”绳树吓了一跳，那样子，就好像“长门”给了他一拳似的。
    “为什么想回木叶？回去找奶喝吗？”
    “长门”露出了讽刺的表情，见绳树明显脑子转不过来，就换了一个他能理解的问法，“或者说，木叶村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
    问题“对味”后，绳树立刻给出了回答：“那是我爷爷留给我的宝物！！”
    “谁告诉你的？千手柱间这么跟你说过吗？”
    “长门”盯着他的目光，就好像在看一个智障。
    “这······这个倒没有······”绳树傻眼了。他只不过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而已，完全就是小学生的年龄。以前在木叶村这么说时，都能得到所有人的夸奖，可没有人会像“长门”这样，突然问一些让他意想不到的问题。
    “听着，如果千手柱间像你一样，只知道守着祖宗给的那点东西的话，木叶村根本就不会出现！”
    “长门”用“我只说一次，听不听随你”的口气道，“对于你而言，如果说木叶村是千手柱间留给你的宝物，那对于千手柱间而言，千手一族才是他父辈留给他的宝物，可现在——”
    “长门”指着绳树道：“他所谓的宝物，就只剩下你一个人而已！你是想当一条看门狗，满足于守好木叶村的那一亩三分地，还是继承千手柱间真正的宝藏——他的思想，再造一个更加伟大的木叶村呢？这决定了你的人生上限，究竟是一个注定会被淹没在历史尘埃中的，普普通通的千手一族，还是一个新时代的千手柱间？这样的问题，只有你自己才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