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文之三。

    19

    「爸爸完蛋了。」

    「你爸还好好的，完蛋个屁。」

    「不是你完蛋了，而是那个医生叔叔正和妈妈告白呢。」

    我想也不想，就把水给打翻了，也不管装不装植物人，直接跑了出去。

    靠着墙壁，偷偷听闻他们之间的对话。

    曾经风光无限的麻清太，此时此刻也是焦虑难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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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你们过去怎样，他现在只是一个不能动的植物人，别说给你幸福了，连起来抱你都不行！你还要浪费时间在他身上是何苦？」

    我听着那医生的大义凛然，想要反驳却反驳不了。的确我目前还是假植物人，不能抱人的。

    「嗯，我知道他还不能抱我，可是我能抱他。」

    小蔷用这麽简单的一句反驳，顿时我眼眶有点热，有点想哭的情绪。

    「因为我爱他，所以陪在他身边的时间，都不会浪费掉。他不能抱我，我就去抱他，爱一个人不就是这麽简单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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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是很简单的事情，至少在小蔷的眼里，没有退却这个选项。

    医生又说了什麽，最终劝服不了小蔷，转身就走了。

    小蔷她抿起嘴，缓缓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我看着这样的她，心口发疼，扶着墙壁回到了病床上，躺着继续当我的植物人。

    又过了几分钟，小蔷走进病房，她没说话，只是靠近我、拥抱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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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清羽是继我儿子之後，第二个知道我醒过来的家人。

    他从日本回来看我，丢给我一大叠的文件。他说他管公司管得烦了，之後不干了，要陪杜朵环游世界。

    我给他一大笔的退休金，还是要求他在公司多待两年。

    他问为什麽，我只回答：「我睡了五年，醒来後我只想多花时间，陪陪宋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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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你舍身救她，她等你也是应该的。」

    「嗯，可是她不止等我，还给我生了一个儿子，把儿子给养好，这是我欠她的。」

    「你为了她差点连命都没了，还欠她什麽？」

    「用一条命换他们母子安康，我心甘情愿。叔叔，这世界上没有什麽应不应该，只有愿不愿意。」

    照顾一个植物人要花多少决心，二十岁就当一个单亲妈妈要付出多少努力，

    当年我不够成熟，给她这麽大的伤痛，

    怎麽能用「应该」两个字，否决她对我的一切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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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决定与宋蔷相见，是在我醒来後的半年，不上话。

    温馨片刻，随後从天而降哗啦啦的水花，我知道是谁搞得鬼，正想骂人，宋蔷却已玩疯了。

    看着她的侧脸，嘴角上扬。

    紧紧握住的双手，从未放开，就像我们的爱，隔了五年，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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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蔷知道我骗她，反应非常生气、愤怒、暴跳如雷。

    我无可奈何地解释，又哄又求，最终还是换来她释怀一笑。

    她为我滞留了这麽多时间，我又怎麽舍得再次拖累？

    之後的日子，她只要笑、只要欢乐就好，

    王子醒来後，就该继续保护公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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