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八荒姚

    走在繁华的京街上，望着左右密集的人流，陈宇略有感叹。
    前世的京城，他也没少去。可从来没有人口这么密集的时候。
    每一条街、每一个胡同、每一间店铺内，都挤满的人。
    熙来攘往、三教九流，无所不包。
    “这要是兽潮来了，又没顶住……就彻底完蛋了。”
    “你好先生，成圣武馆开业大酬宾。”一位妹子走来，递给陈宇两个印上广告的小红旗。
    “谢谢。”接过小旗，陈宇晃了晃，回头看着那女孩曼妙的背影，露出一丝微笑：“……天佑京城吧。千万别来兽潮了。”
    漫无目的的逛了几条街，他坐进一家客流爆满的面馆，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喊道：“老板，来碗拉面。”
    “得嘞，稍等。”
    “嗯。”
    放下背包，陈宇松了松背后主板的绑带，拿出手机，搜索起京大附属医院的位置。
    吃完饭，再逛一阵，他就准备去找八荒姚了。
    看看对方的身体恢复如何，有没有什么特殊不良反应。
    他需要多观察几天。
    确认没问题，再给他姐姐注射。
    “也应该考虑考虑买房子的问题了。按理来说，这里应该就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城市了，房价肯定不会低。希望手里的钱足够……”
    “来喽！先生，现拉的面。”
    陈宇：“……谢谢，真热乎。”
    “甭客气。”
    三下五除二干掉一碗面，陈宇感觉饥饿了不少，便起身结账，继续逛大京城。
    临近晌午，这才来到京大附属医院，走向咨询台。
    “请问，八荒姚是在这里治疗吗？”
    “让我查一下。”医生在微机上输入名字，按下回车，点头：“有。五楼重症区。你要探望吗？”
    “对。”陈宇点头。
    “身份证拿出来，我可以给你申请一下。但你最好提前联系下她的主任医师，电话号码我发给你……”
    一番复杂的签字流程后，陈宇得到了一个电话号码，立刻拨通过去。
    “嘟——”
    “我是陈医生。”
    “你好，我也姓陈，我叫陈世美。”
    “陈先生，有什么事吗？”
    “我想看看秦香莲。”
    医生：“……”
    “嘟——”
    放下手机，陈宇看向咨询台的女人：“他挂了。”
    “……你这么说他肯定挂啊！”女人扶额。
    “嗡…嗡嗡……”
    但紧接着，对方又把电话打了过来。
    陈宇接通，放在耳边：“我是陈世美。”
    “陈先生，您是陈宇吧？”
    “对。”
    “八荒家吩咐过我，如果是陈先生来了，可以看望八荒姚女士。”
    “那我就上去了。”
    “上来吧。”
    收回手机，陈宇提了提口罩，对女人道：“没人能拒绝陈世美。”
    女人：“……”
    ……
    乘坐电梯上五楼。
    踏入重症区。
    一位白大褂立刻迎来，伸手：“你好，我是八荒姚女士的主治大夫，我姓陈。”
    “你好。我也姓陈。”
    “跟我来吧，顺便给你介绍一下患者目前的状态。”
    一边走着，陈医生一边拿起了病历单，交给陈宇一份：“患者目前身体恢复的很快，各器官功能接近正常。维生设备从昨晚就不需要了。”
    “嗯……”陈宇指着文件：“上面说还在昏迷？”
    “对，仍在昏迷。但应该马上就要苏醒了。”
    “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可以，但需要穿上防菌服。”
    “没问题。”
    进入更衣室，换上全套的无菌服，陈宇走入了八荒姚的重症监护室内。
    进门的瞬间，他就看到了那个消瘦的少女。
    如火焰般的眼影。
    红色的长发。
    苍白而稚嫩的脸颊上，尽是柔软的白色绒毛。
    绕着病床转了三圈，陈宇弯下腰，仔细盯着少女的脸，忽然问：“是不是亲一下就能醒了。”
    陈医生：“……”
    “电视剧里都是这样演的，咱们可以试一试。万一不行也无所谓。”
    陈医生：“我…我建议你不要这样做。我会报警的。”
    陈宇：“正所谓病不忌医，你这是在救她啊。”
    陈医生：“我这是在救你。”
    “行吧。”咂咂嘴，陈宇搬来一个凳子，坐在少女身旁：“你怎么知道她要苏醒了？”
    “当然是通过脑电活动。”
    “我能听懂吗？能听懂你就讲一讲。听不懂就算了。”
    “很简单。”陈医生点头，并推来了一台仪器，摘掉陈宇的帽子，将各种探头贴在陈宇脑袋上：“你印堂发黑啊，最近一定要注意安全。”
    陈宇：“……”
    “当人类听到复杂程度不同的字词句时，大脑会出现不同的脑电活动。通过这一点，判断残留意识的水平，可以推测患者苏醒的时间。”
    说着，陈医生完成仪器的调试，对陈宇喊了一声：“下雨了。”
    “嘀——”
    仪器的显示屏幕就出现了一组复杂图形。
    接着，陈医生又喊：“身上湿了。”
    “嘀——”
    屏幕再次出现一组图形。
    将两张图形相对比，陈医生解释：“你看，当你听到‘下雨了’，‘身上湿了’，这两个词毫不相关的词，就呈现了对应语言结构的神经振荡。”
    “这是我在思考？”陈宇惊奇：“我思考下雨天，身上被淋湿了？”
    “是的，可以这么理解。”
    “那你在她身上试试。”陈宇催促。
    “嗯。”陈医生又将探头贴在八荒姚的头皮上，在她耳边轻声：“下雨了。”
    仪器：“嘀嘀——”
    陈医生：“身上湿了。”
    “嘀——”
    两张图形出现，陈宇发现竟然和自己的脑电活动很相似。
    “从这，就可以断定患者已经能够进行词语联想了。距离苏醒，也不会有太久。”陈医生总结。
    “这东西好玩嘿。”
    陈宇双眼一亮，探身凑在八荒姚耳边：“你身上湿了。”
    “嘀——”
    陈宇：“衣服都透明了。”
    仪器：“嘀嘀嘀——”
    陈宇：“被我看光了。”
    仪器：“嘀嘀嘀嘀——”
    陈宇：“天呐，你连内衣都没穿。大家都看清楚了。”
    仪器：“嘀嘀——吱。”
    仪器卡主了。
    而八荒姚，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陈宇惊讶：“醒了。”
    陈医生满脸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