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术剑（下）

    又数十息后，只见黑衣青年也从漫天剑气之中走出，却是第四个过了这考验剑道领悟的术剑关。小天尘睁眼瞧了一眼就不再理会，却是不管他的目的是不是不灭剑意，不灭剑意都肯定与他无缘的，是以，不给于一点关注。
    但小天尘不给于黑衣青年关注，不代表黑衣青年也会不给于小天尘关注。只见黑衣青年出得术剑关后，只是瞧了一眼小胖子曾高和莫迦南就不再关注，显然在他眼里，他们二人能比他先过得这术剑关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他一点也不吃惊，毕竟他们二人皆先进得十数息，而他后、进得十数息，而且他还有伤在身，虽然也不是什么伤筋动骨的重伤，但多多少少也影响了他发挥，是以，瞧了他们二人一眼就不再关注。而后就见他不顾恢复，直勾勾的盯着小天尘，见小天尘不仅在单凭肉身修为的情况下也比他先过了这术剑关，而且周身衣衫完好无损，发髻也不曾乱得一分，就连那羽毛发簪也是未曾偏得一分，显然是如吃饭喝水般简单的就过这术剑关，因此，心里吃惊不已。此时，只见他吃惊之下，不仅嘴张圆形，就连那青紫肿胀睁之不开的双眼也睁成圆形了，但满脸青紫又黑白相间之下，却又完全看出任何吃惊的表情，只觉滑稽可笑。
    被黑衣青年直勾勾盯着，小天尘有感，睁眼正好看到黑衣青年这脸上的精彩一幕。本来是被他盯着而不耐、不快，此时却是好悬没笑出声来，但他也是有同情心的，只好佯装鼻息沉重道：“恩！？”
    黑衣青年听得，一个激灵，急忙解释道：“大哥强横，我确实服了！”却是挨了一顿揍之后还是没有长记性，还是不会说话，如此回道不是说现在才心服口服的么？那就是先前还是不服的？先前的那顿揍还不够？
    万幸的是，小胖子曾高和莫迦南都在调息恢复之中，也没有理会这些的意思，而会理会这些的司马青山此时却还在剑气之中；因此，黑衣青年逃过一劫，否则肯定又免不了被按在地上摩擦一顿了。
    小天尘听得后，没有怒言相向，只是失声一笑。而后就见他眼摇头，不再理会这少了一根筋的黑衣青年，继续闭眼调息恢复去了。
    黑衣青年见状，松了一口气，他此时确实是真的心服口服了，因此，如莫迦南和司马青山一般，对小天尘也真正有了畏惧之心；见小天尘不再理会他，他也不敢再盯着小天尘看了，而后选了一个远离小天尘三人的地方，也盘膝坐下调息恢复去了。
    时间缓缓逝去，足足数百息后，要剑术没剑术、要肉身没肉身的司马青山也终于从漫天剑气之中走出，却是五人之中最后一个过了这考验剑道领悟的术剑关。只见他此时，浑身衣衫尽成条状碎片，比乞丐还乞丐；而且披头散发，周身又血迹斑斑，却是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但又见其脸面虽然汗迹斑斑，但却不曾有丝毫血迹或伤痕，明显是完好无损未被伤得一丝一毫；再一看他那血肉模糊的双手，却是前因后果不言而喻。显然，为了保护他那自以为的盛世容颜，肯定没少用双手去硬抗剑气，否则怎么会如此血肉模糊，像是被乱刀剁过似的。
    此时，出得术剑关的司马青山见众人皆在等他，也不见羞愧，而是嘶声力竭道：“小六，小六！药，药！快，快！”却是急需莫迦南帮他敷药了，语气急促焦躁，好似一刻也耽误不得。说完，便将手探入怀中，但怀中却空空如也，原来随身携带的丹药、法镜和其他所有东西均在衣衫破碎后丢失在剑气之中了。见怀中空空如也，司马青山顾不得凄惨伤势，瘫坐在地，一声哀嚎：“我的盛世容颜啊！”嚎完后，眼泪便开始哗啦啦的往下掉，却是直接嚎啕大哭了起来。
    一声哀嚎，众人均被惊醒，双眼大睁，见司马青山凄惨伤势，皆心里一抽；但又见他居然不顾恢复，而是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一边哭着一边又颤颤巍巍的竖起手中长剑，拿剑身映照自己容颜，皆无语万分，也无法理解。
    见司马青山这让人无法理解的迷之行为，众人皆不理会，皆又闭眼继续调息恢复去了。司马青山见没人理会他，又继续哀嚎道：“你们，你们！？”却是对众人没有一点同情心而心有不满了。没见小弟都如此凄惨模样了，而你们这些做哥哥的居然还有心调息恢复，这是完全不拿自己当兄弟啊。
    “小光，面皮没事，放心吧！”小天尘听得无奈，只得开口安慰道。
    司马青山见大哥小天尘开口安慰，好似终于找到依靠，一边哭着一边走到小天尘身旁坐下，伸起血肉模糊的双手，拨开凌乱的长发，向小天尘哭着道：“大哥，你仔细看看！”小天尘头皮一紧，想要发作又不忍心，只得忍着瞧了一眼，开口回道：“没事，一个疤都没有！”
    却没想司马青山听得‘疤’字，哭得更起劲了，那真是撕心裂肺，如杜鹃啼血，闻者伤心、听者落泪；而后又见他一边大哭一边哀嚎道：“大哥，我这可怎么见人啊？没法见人了啊？
    “你要不马上就去调息恢复，就算现在没有疤痕，待会儿也一定有了！”小天尘听得气急，开口喝道。说完，便扬起手臂，向司马青山后颈而去。这是要按着他的头，拿他面皮与地面摩擦而助他完成心愿了。
    这可把司马青山吓的，立即止哭收声，直身而起，三步并作一步远离小天尘，而后找了个角落盘膝坐下，抽抽泣泣，运功调息恢复去了。
    小天尘见状，点点头，心道：“还是拳头有用！”不信你问司马青山，拳头之下，什么盛世容颜，皆能忘得一干二净。
    又见半个时辰之后，除却司马青山外，其余众人皆已恢复，莫迦南开口道：“小光，先去挑选剑术秘籍，然后到下一关再恢复！”却是反正司马青山下一关也肯定过不了的，现在恢复反而是在耽搁大家时间，不如去下一关恢复也一样。同时也是他自己离得剑意越近，越是等不急了。
    听得莫迦南言语，司马青山也没有再继续矫情他的盛世容颜，而是听话站起身来。却不知是为了莫迦南考虑，还是担心不听话会被小天尘拿他面皮去摩擦，或者是真的不担心他那盛世容颜了？
    莫迦南见状，又转头对小天尘道：“大哥，这里的剑术秘籍是对过得术剑关的奖励，但跟三层的剑胚奖励一样，也有限制。我们同样也只能各选一部，而且一旦打开封面就代表选定了，不得再打开第二部，否则就会和剑胚之地一样，一部也拿不到，反而还要被传送去一层，重新来过。但也有不同的地方，比如这里的剑术秘籍没有良次之分，都是一等一的，随便拿出一部都是普通人可遇而不可求的。而且这次也没有挑选的时间限制了，可以仔细琢磨，直到选到称心如意的为止。”说完，见小天尘明了，又接着道：“其实这里还可以选得更多，不过需要同等交换，就是拿出一部同等级别的剑术秘籍，就可以再交换一部秘籍，而且是不做数量限制的！”
    小天尘听得，向石质书架看去，心道：“上千部的剑术秘籍，居然都是一等一的，九天宗魄力的确宏大！”但又想到居然还是一人只能挑选一部，又觉得也不过如此了。他却是在为他父亲林大将军考虑了，要是林大将军可以习得其中部分，那肯定是短时间内就能再强上一大截的。但一人却只能挑选一部，真是遗憾，想着想着，便怔怔出神了。
    “大哥，那我等先选？”见小天尘只顾盯着秘籍出神而不说话，莫迦南又开口征询道。
    “选，选！”小天尘听得，回过神来，立即道。说完，便见他自顾自的向石质书架走去，却是想为林大将军好好挑选一番了。
    小天尘不懂剑术优劣，但每部剑术秘籍又都是只能看个封面描述，内容却是瞧不了，马马虎虎转了一圈后，却不知如何选择。是以，又听他对莫迦南道：“小六，这秘籍怎么挑选？”
    “大哥可是有朋友也是剑修？”莫迦南听得，停将下来，疑惑道。
    “是极，是极！我想为他挑选一部合适的剑术，但却不知该怎么挑选？”小天尘点点头，回道。
    “敢问大哥朋友修炼的是何剑道？”莫迦南了然，小天尘不是剑修，也不懂剑修之法，不知如何挑选剑术也在情理之中，遂开口回道。
    “剑道？我却是不知了！”小天尘思虑后，如实回道。
    “也可以这么说，他剑势如何？比如剑势霸道，剑势阴柔，剑势飘逸，剑势狠戾，剑势出尘，剑势灵动等等。”莫迦南听得小天尘不解，又进一步解释道。
    “三分飘逸，六分霸道，一分狠戾！”这次小天尘听懂了，低下头来，仔细想了想林大将军练剑时的剑势，转而回道。
    “唔，这有点毁灭剑道的影子，也有点破灭剑道的影子，但又有点绝情剑道的影子。”莫迦南思考后，回道。不待小天尘开口，又听他继续问道：“大哥那朋友是男儿还是女儿？”
    “男儿！”这个不用思考，小天尘快速回道。
    “这样的话，不是毁灭剑道就是破灭剑道了，那就当选剑势霸道大气，大开大合的剑术。”莫迦南终于给出了清晰的答案。
    小天尘听得，点点头，又待开口，却听司马青山道：“大哥，你看着选就行，反正我这边也用不上，我这一部也给大哥朋友，两部总有合适的。”却是极有眼色。
    “小光说的对，大哥你按我刚刚说的选就是，这样的剑术秘籍我们族内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也不差我们这一部，三部一定有合适的。”莫迦南听得，也立即开口接着道。
    “我这一部也给大哥朋友，这样的剑术，我早就用不上了，而且混元宗内别的不多，剑术秘籍却多得是，可惜就是不能随意外传，否则我现在就给大哥写个千八百部的。”但见小胖子曾高听得，也立即开口附和道。说完，又见他对着正挑选秘籍的黑衣青年道：“穿黑衣服的家伙，想来你也是用不上的，按我三弟的意思，挑一部给我大哥送去！”